第9章 初次相见
他们不需要等到你睡着了。没有人有足够的勇气杀你,除非他们的船长下令。 这几点是真的,但前者使他很苦恼。 当他准备早餐时,他一直想知道鬼魂和他的船员的力量和敏捷。 如果他占了上风,芬恩本可以把他撕成碎片,而这种力量是普通人所不具备的。 因此,如果说拉森船上的人并不平凡,而昊泽自己的经历让人很容易相信,那他们又是些什么人呢?“闻起来真不错! 这怎么可能?” 当食人魔走进厨房外面的烂摊子时,他咕噜咕噜地说。其他的人聚集在他后面,昊泽把这当作他的暗示。 他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他知道鬼魂在等人喂他的时候一想到他的人在吃他就不高兴,昊泽拿起一个巨大的托盘,托盘里装着一碗燕麦粥和几盘饼干和几盘培根。 在最后一刻,他为船长和他的大副炒了几个蛋,然后带着这些蛋穿过船舱来到船长的住处。昊泽用他的新靴子的脚趾头敲了敲, 鬼魂从里面叫道:“来吧!”当轮船在他脚下摇晃时,要平衡托盘并打开船门是件棘手的事,但昊泽设法做到了,用肩膀把门推开了。 只有一次,他跨过了门槛,才意识到自己弄错了——这毕竟不是船长的住处,而是某种海图室。 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海洋地图,但它们都挂在似乎是天体图的旁边,也许是用来导航的星星图。 鬼魂就在那里,俯身看着一张巨大的饱经风霜的地图。 约翰森坐在他的左边,这是意料之中的。 让昊泽大吃一惊的是右边那位船长,他更专心地盯着桌子上的地图和图表。 那女人娇嫩可爱,一头乱蓬蓬的黑发遮住了脸庞,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抚摸着,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在寻找她丢失的东西。接着,她眨着眼睛,仿佛觉醒了似的抬头看着他,她的铜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咖啡色的皮肤在透过舷窗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早上好,”她说,她的法国口音加重了这些词的语气。 “你一定是昊泽。”
他给船员们端上早餐,接受了他们的嘲笑和有刺的评论,几乎不站起来,这时特里绊倒了他,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收拾了他们的盘子,擦干净了他们的东西,一直在想着那个漂亮的女人和她的意思。“吃完早饭,他一边洗厨房,一边出汗,昊泽以为他可能会想到她。 但他不可能梦见那双眼睛和这种潜在的悲伤。 接着,他在脑子里搜寻着她曾在乌马蒂拉号上的记忆,但一无所获。 这是浪费时间,如果她在船上,他看见了她,他马上就会想起她。 她有那种面孔。 就像那个疯狂的森林精灵莱西娅一样,如果他再也不看她一眼,他就会永远记住她。 水手们——甚至海盗们——通常认为船上的女人会倒霉,但如果她是船长的妻子或情妇,这就说明了一切。“库克,这几乎是可以吃的,”路易斯说。昊泽跳了起来——他没有听到任何人从短走廊向厨房走来。 他沉浸在美的凝视中,心想,但后来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机会。 路易斯似乎是个健谈的人,而昊泽是个有经验的健谈的人。 “我相信,”路易斯说,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他的法国口音一点也不像那个女人的漂亮。 昊泽说:“这是个嘲弄,大家都很开心。” 他放下了他用来清洁布满伤疤的木头表面的钢丝刷,转身面对着路易斯。 这个瘦瘦的男人靠在厨房的舱壁上,眼睛忽左忽右地眨着,当昊泽转身时,他的脸上露出了凶狠的微笑。 他的金牙似乎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当然,”路易斯说。 他耸耸肩,伸出双手,好像在平衡自己的思想。 昊泽建议道:“能让我们渡过难关的东西。” 她咧嘴一笑,“那个女人是谁?” 昊泽问。 他试着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转身去擦地面。 路易斯在他身后咯咯地笑着,“啊,你见到鬼魂的客人了。 好吧,库奇先生,曾经相遇,永远不会忘记。 她对你施了魔法吗? 拥有你的眼睛? “她在你的记忆中出没吗?”“她只是个女人,”昊泽喃喃自语,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记得约翰森在海图室里做了什么,甚至不记得幽灵是怎么坐着的,也不记得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那女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用肩上的一只鸟在他耳边唱着。 早上好。 “这就像说鬼魂只是一个人,”路易斯低声说,“他不是吗? 昊泽几乎要说了,但他咬住了舌头。 他不想暴露他的怀疑。 于是他又转向路易斯,尝试了另一种方法。“她是他的妻子吗?”路易斯皱了皱眉。 “我不会这么说。 但是她对他来说是珍贵的,好吧”,昊泽无法阻止他内心的嫉妒。
这太荒唐了,他甚至不能认出这位女士的熟人——但是一看到她,他就屏住了呼吸,就像冬天他第一次在野外看到一只雪鸟一样,他被困在育空河的一间濒临饿死边缘的小屋里。 殴尼。 路易斯笑了一会儿,目光远远地望着她,“她认识你吗?”路易斯笑了,然后回头看了看他的肩膀,也许是想看看是否还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昊泽重复道。 那是什么意思? “你一定是昊泽,”女人说,那个声音里的悲伤是毫不掩饰的。“是我找到了她,”路易斯说。 “我知道她,我告诉了鬼魂。 我当然知道。 他是我的队长! 她的消息在新奥尔良广为流传,每十个不相信她的人中就有一个像我一样。” 他笑了。 “每一千个相信的人中,就有一个像我一样。 也许,库奇先生,我注定要和萨宾相遇。”“萨宾,”昊泽说,这个名字在他的嘴里感觉很美妙。路易斯坐在做饭的桌子上。他摸了摸炉子上的一块还很热的煤,微微一缩,检查了一下他那只烧焦的手。 昊泽想,他想告诉我这件事,虽然他对路易斯的动机很谨慎,但他认为倾听并无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