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梦
“妈妈说如果我有这样的梦,我应该告诉她。我是说”,她湿漉漉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如果她发现了怎么办?”我用手指在她的手指上搓了一下。
“没关系,亲爱的。我保证。”我拿起一条毛巾擦干我们的双手。她点点头,额头上挂着疑惑的皱纹
“洗碗机装好了,”我宣布。“来点热巧克力怎么样?这有时会帮助我入睡。”
“好吧。”玛丽亚又在桌旁坐下,“我把两杯牛奶放进微波炉里。当他们加热的时候,我打开咖啡机
“你穿着裙子看起来很奇怪,”玛丽亚说,“是的,我同意。”不穿我平常的牛仔裤也感觉怪怪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像你这样酷的睡衣。”
玛丽亚低头看了看她的睡衣,蓝色法兰绒布满黄色和平标志,然后咧嘴笑了。“如果你穿着睡衣去参加晚宴,妈妈会抓狂的。
“但至少我会感到舒服。”我搅动可可,把两个杯子端到桌上。她双手捧着酒呷了一口,又呷了一口。她放下杯子,用手背擦掉可可胡子,
“告诉我你做的这些梦,”我说,“玛丽亚喝了更多的可可。”
“它们开始是正常的——你知道,只是梦。但后来它们改变了。”她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坐得更直了。
“就像我在学校大厅里散步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在水下游泳。这让我害怕,因为我以为我会淹死。我一直在想,‘我需要空气。我需要呼吸。’但后来我意识到我在呼吸。我可以呼吸水。”她回忆起当时的感受,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在那之后,它变得有趣了。除了我担心我不能打开我的储物柜,因为我没有手。只有鳍,然后我嘲笑自己,因为我想,‘真傻’。为什么鱼需要储物柜?笑声制造了许多泡沫。”娱乐使她的眼睛明亮起来,但又立刻变得忧郁起来,“你做过这样的梦吗?”
“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一直都有。游泳,跑步——但是用四条腿,对吧?——打洞,飞行。”玛丽亚向我靠过来。“放飞梦想是最好的。就像,突然之间我飞上了天空。然后不知何故,我意识到我一直都能做到,只是我以前不知道而已。太棒了。我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的一部分在想,‘我为什么要走呢?’”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 就像——”厨房的门打开了。
“咖啡怎么来的?”格温停下来,盯着我们两个。从我脸上升起的热气——从格温眯起的眼睛看着我们,好像我们是密谋暗杀的阴谋家——我知道我们看起来比分享可可的女孩和她姨妈还要内疚,“你在做什么,小姐?”格温问玛丽亚,“嗯,我… .”玛丽亚圆圆的眼睛恳求我帮忙,“她下楼来要热巧克力,”我说。“听起来是个好主意,所以我给我们每人做了一个杯。“好了,玛丽亚,你现在可以睡觉了。”我一会儿就来给你盖被子。
“好的。 晚安,妈妈。晚安,维姬阿姨。玛丽亚在格温和我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把空杯子放进洗碗机,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半纸板。“那么,你们俩在说什么?”格温拿起那一半,把它倒进一个奶油罐里,然后放在托盘上。她的肩膀又绷紧了,手在颤抖。那是格温。当你沮丧的时候,让事情变得更完美。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想在我妹妹和她女儿之间插嘴。玛丽亚应该向格温倾诉她的梦想,是的。但直到她觉得准备好了,她才有了梦想,是吗? “这些只是梦,格温。”她说她最近做了几个奇怪的梦——飞行、游泳之类的。规范也是如此。但它并不一定意味着什么,但它可能意味着什么。格温最大的担心是她的女儿会变成变形者。这就是为什么她嫁给了一个普通人:她希望人类的DNA能让她的孩子变得和塞德多利安不同,更接近“正常”。但是随着玛丽亚的成长,格温的恐惧也在增长。去年秋天,一位野心勃勃想要绘制变形虫基因组的疯狂科学家试图绑架玛丽亚并把她当作实验动物,但这并没有帮助解决问题。 我把玛丽亚带回了家,但是格温的保护本能已经超速了。然而,她无法保护玛丽亚不受自己的伤害。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不能保护女孩不受她自己天性的影响。
“我们得等等看,”我说。“现在担心自己生病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以后再谈这个。”格温的语气使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威胁,我扶着门,她端着咖啡盘走进餐厅。她忘记了提拉米苏。但这并不重要,晚会结束了。即使是凯恩也不能把格温从她对玛丽亚的担忧中拉回来,在她的愤怒和伤害中拉回来,因为玛丽亚选择和我而不是格温谈论她所经历的一切。不到十五分钟,我们就道了晚安。
“一切都很顺利,”我说,我们拉出格温的车道,返回波士顿。
“你在开玩笑吗?如果这是一场审判,陪审团开始进行审议——就像你姐姐和她丈夫现在在客厅里做的那样——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我会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咀嚼我的指甲,直到它们流血,然后想办法告诉我的客户我们要输了。没那么糟糕,有几个紧张的时刻。但是格温喜欢你,她给了我这个秘密信号。”他皱着眉头,好像他认为我在戏弄他。“我希望你告诉我不要提起你的姑妈。
“我很抱歉,”他说,“但即使我在开车来这里的路上没有分心,我也可能会忘记提出这个问题。在我看来,麦伯的家庭和格温的家庭生活在完全不同的领域,我可能不会想到要警告 凯恩。当然,如果没有我的警告,他会认为养育孩子是件很自然的事情。他也许以为说他喜欢麦伯会让我妹妹给他加分,而不是让他退后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