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五分钟
用它来收回你的武器。她递给我一张纸条，我把纸条塞进了钱包里，那个穿制服的警卫也是人——六个两个人，剪得很短，肩膀上的毛甚至可以在和僵尸的摔跤比赛中给他一个优势。他猛地摇摇头，表示我应该跟上。我们走下走廊，拐了个弯。他从腰带上取下一串钥匙，整理好钥匙，打开了一扇金属门。快到另一条长廊的尽头时，他停了下来，又把钥匙检查了一遍。他打开门，示意我进去。
“十五分钟，”他说。
“我进去了。”门关上了，锁上了。朱丽叶坐在一张窄窄的床上，上面铺着一条看起来很粗糙的米色毯子。她并不瘦，但她已经失去了性感。她穿着短袖的橙色囚服，胳膊肘看起来多节。她又长又黑的头发又细又无光泽，我不认识这个朱丽叶。六百多年前，我的朱丽叶让罗密欧一见钟情。从那以后，无数的人爱上了她那迷人的目光，她那弯弯的嘴巴，她那毫不费力的魅力。
但此刻，朱丽叶看起来很虚弱，就像岁月追上了她，如果她看到我很惊讶，她就不会表现出来。我想拥抱她，但她没有向我走来。只是不停地盯着看，门边靠墙放着一把椅子，我坐在里面
“嗨，”我说，“橙色不是你的颜色，”她紧闭双唇，微微一笑——吸血鬼的微笑。
“他们告诉我这种款式不能穿黑色的。”我们盯着对方看。朱丽叶的脸一动不动，眨也不眨，就像是用大理石雕成的。我的问题一下子就被抛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你到哪儿去了？谁是老人？在华盛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床上挪来挪去，交叉着双腿。铁链嘎嘎作响，她的右脚踝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镣铐，连着一条银链，银链盘绕在地上，消失在床下。在脚镣的周围，她的皮肤是斑驳的紫色和黑色，覆盖着大水泡。朱丽叶在我身后朝房间的一个角落瞥了一眼。我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看到一架装有摄像头的红色眼睛有节奏地向我们眨眼。房间可能也装了窃听器。律师，委托人的特权就到这里，对我们这些怪物来说，并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他们对你还好吗？”我问，朱丽叶嗅了嗅。“我自首是为了得到保护性拘留。这意味着他们应该把我转移到不同的地方，而不是把我像可怜的仙女座菌株一样锁在墙上等着海怪。 她拨弄着铁链。它看起来足够长，可以让她在牢房里走动。不是说这间八乘十的房间里有什么地方可去
“如果他们不用银器折磨我，我就会被那架照相机逼疯。它总是眨眼，眨眼，眨眼。 我不能忽视它。”作为捕食者，朱丽叶的吸血鬼感官对任何运动都高度警觉。她甚至可以通过闭合的眼睑看到记录光脉动。
“否则他们会用稀释的血液饿死我。”她皱起了鼻子。他们端上冷盘。在瓶子里，血液离开身体就失去了活力，吸血鬼需要活血才能茁壮成长。暴徒小组应该知道这一点。但显然他们并不在意。他们给了朱丽叶足够的营养以维持她的生命，但她很虚弱。那样她会更容易对付。
“我看看凯恩能不能做点什么。”
“他为什么不来？”
“我特意找他，他说…”我环顾四周，想知道他们把麦格风藏在哪里了，还没说完
“我们怎么能有这么有意义的谈话？有这么多的话要说，但我们不能说，”鉴于情况，我们又继续盯着对方，来这里和朱丽叶谈话是个坏主意。早上，她真正的律师会出现。朱丽叶可能会有麻烦，因为我今晚来了。我甚至连一百万个问题中的一个都没有得到答案，至少我可以试着扮演律师，然后从凯恩那里得到建议。
“如果他在这里，他会问什么？有没有对你提出过什么具体的指控？”我问道，试着让自己听起来好像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究竟是什么？ 她越过我的肩膀，看着镜头。我扭过身去，我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看到了什么。摄像机没有闪烁，屋里的灯光暗了下来。走廊里有什么东西碎了，使牢房的水泥地板在颤抖。紧接着是一声长时间的尖叫，一种由于深不可测的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声音。 里面没有把手。我们被困住了，更多的崩溃，更多的轰炸震动了手机。也许不管是什么在走廊里悄悄溜达，都没有在找我们。也许它会从我们身边经过。我屏住呼吸，等待着。外面的一击震响了门。在我身后，朱丽叶发出一种窒息的声音，她低声说
“他们找到我了。”她疯狂地环顾着牢房，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忧伤。“对不起，维姬，”她低声说，她的话比尖叫声更使我心寒。吸血鬼永远不会道歉，甚至作为一种比喻，另一击将门向内鼓起。我伸手到钱包里拿刀——拿出我的武器检查收据。愚蠢的游客政策，我拿起一直坐着的那把椅子，把它举过头顶，用力压住门边的煤渣砖墙上。无论门的另一面是什么东西，只要一冲进去，我就把它敲出来，随着一声金属的尖叫，门从铰链上被扯了下来。一个身着长袍的人飞快地穿过门口。我砰的一声把椅子摔在他身上，他倒在一堆黑布里，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第二个，这个穿着棕色长袍。朱丽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脸上除了眼睛里无声地尖叫的恐惧以外毫无表情。
“她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不反抗呢？”当那个穿褐色长袍的家伙把她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她一动不动，甚至都没有退缩。我拿起椅子，把他从后面赶了出来。当我把椅子搬下来时，那家伙向后一甩，把我撞到一边。在这一击中有冰和力量，比平常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