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娜的邀请
“谢谢,”安娜说,在回头看我之前向他点点头。
我们的拥抱时刻过去了,我把活塞放下,“你怎么进来的?”
“是你邀请我的。”
“但是门是锁着的。”
“吉迪恩有很多才能。”
“你不能在外面等吗? 打电话? 敲门?”
“我们敲门了,你没听见我们说话。”
“我刚才在洗澡。”
祖父现在很安静,但是我觉得他在我和吉迪恩之间的厨房柜台上稍微安全一些。如果那家伙走近了,祖父会说些什么,我把长袍的领子更紧地合上,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你什么时候变老的?”
她笑了,安娜看起来像个哥特寄宿学校的学生。一个黑色的夹子挡住了她那卷曲的金色刘海,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穿着一件栗色的高领毛衣,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的怀表。一条厚厚的黑色毡裙垂到她的膝盖,栗色紧身衣开始穿上温暖的冬靴。在这之前我见过她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很生气,穿着一件溅了别人血的破旧睡衣。
“你看起来不错,”我点点头说。
“我和赛克在一起,她给我借衣服穿。”
赛克是我们两个的模范熟人,她是个白日工,是我和安娜都认识的吸血鬼的仆人,用细剑刺伤别人和用剃刀刺伤别人一样舒服,安娜站起来坐在我旁边,皱着鼻子。
“你很干净,但你的房子闻起来像血和狼人的味道。”
撒谎没有意义,“这是有原因的,但我不能告诉你,涉及到患者隐私等。”我看了看厨房里的陌生人,护士的隐私也可以吗? “他为什么在这儿?”
“吉迪恩是我的司机。”
“哦。”我不想知道为什么安娜需要一个有枪的司机,或者更确切地说,查尔斯今天下午说的有道理。我想问她过得怎么样,她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如果你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的朋友,你会问他们这些问题,但大多数人的朋友不是吸血鬼。我已经给她买了圣诞礼物,以防万一
“在这儿等着,好吗?” 我问,然后离开了房间。
我先把活塞放好,然后去卧室找东西穿,我没有足够的圣诞协调能力去买一棵圣诞树,几乎没有什么意义。当你一个人住,上夜班的时候,假期就悄悄过去了。但是我给安娜买了一条黑色的围巾,因为它看起来很合适,如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就会戴上它。祖父仍然在厨房里对吉迪恩喃喃自语,据我所见,他已经把枪收好了。我伸手去拿厨房台面上的一小堆礼物,吉迪恩看着我,但没有说话。
我回到我在沙发上的位置,“我给你买了件东西。”
“是礼物吗?”
“是圣诞节的。”我把盒子递给她。
她小心翼翼地把包装纸打开,在包装纸的角上贴上胶带,把折痕弄直,就像我祖母那样,留着以后用,“我只是意识到,我甚至不知道你是否感冒了。”
“但如果你这样做了,你就走了,”我跛脚地说。
她把礼品盒拆开,露出里面的围巾,“这里的冬天跟我童年的冬天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她把围巾拉出来,绕在脖子上。
回想起从前,她是从俄罗斯来的,那时俄罗斯还叫俄罗斯,我相信她。她抚摸着它的末端,朝我微笑,“我也有东西给你。”
她伸手在我沙发的一端拿了一个包,在里面翻找,这是意想不到的。安娜是迄今为止我见过的最好的吸血鬼,但作为吸血鬼,这就好比说她是参加匿名酗酒者聚会最少的人。我瞥了一眼吉迪恩,他脸上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表情,嫉妒? 他是她的白领吗?
“为什么白天的人会嫉妒我
“我忘了那天是圣诞节,”安娜说着把盒子拿了出来。
“我想像中的吸血鬼是不会参加基督教节日的。” 我拿了箱子,它沉重而华丽,木头是黑色的,顶部雕刻着玫瑰花冠,上面镶嵌着金子,我怀疑金子是真的,我以前见过各种各样的玫瑰王座成员。我摸索着盖,直到找到了把盖子滑下来的机械装置。下面是一封厚厚的奶油色信封,里面有一张字条,字迹非常华丽,几乎看不懂,我把卡片前后倾斜。
“告诉我你在哪儿登记的。”她哼了一声,“请您参加我的入会仪式,这是除夕,午夜时分。”
“什么?” 我避开了,假日轮班是一年半的时间,最近受伤出门后,我处于“花生-黄油-三明治”模式,圣诞节和新年工作对我的底线很有帮助。
“他们是玫瑰王座的统治委员会,这是他们批准我开始自己事业的地方。”
“安娜,”我抬起头向她解释我不能参加她的吸血鬼派对的所有原因,首先,我不想成为唯一一个参加派对的人,然后我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哦,上帝。“这很重要,不是吗?”
“恐怕是这样。” 她指着盒子里剩下的东西说。
我把信放在一边,伸手进去,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天鹅绒包。我把它捡起来,一个重物滑了出来,看起来像把猎刀,它的柄掉了下来,使箱子重重地砸在我的膝盖上。刀刃与手柄大小相等,它像书法一样华丽,波浪和花边都卷曲出来,使它几乎毫无用处,除了我确信是一个非常尖锐的尖端,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捡起来。
这是一次昂贵的聚会,剑柄上嵌着一个真正的沙漏,但沙漏里却充满了鲜血,而不是沙子。我轻敲它,它就会旋转,红色的液体从一边晃动到另一边,一旦停止旋转,就会充满下面的腔室。最上面的房间仍然沾满了血,就像郡实验室里摇晃的试管。
“这是你的血吗?”我问,尽管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点点头。
“我不想当白日工,安娜。”厨房里的那个人轻蔑地哼了一声。
“这就是我选择你的原因。因为我是人的一部分,所以我必须带一个人来参加仪式。没有一个是我强迫的,只有一个是我选择的。” 她伸手把刀按下,让我看着她。“这把刀必须保存完好,直到我举行典礼,我血液的诱惑是一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