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女人（4）
“啊，被毁容了吗？”李晗吃惊的说，“沈老师，你是说这个女人是因为某种原因被毁了容，脸型才会这么古怪的？”
“对，应该是这样。”
“好吧...”不知为何，即便只是眼前这名英俊的画像师的一面之词，李晗却对此深信不疑。
难不成这就是颜值的力量，她不禁胡思乱想。
————，————
夜空下的分局大楼内，技侦办公室内一片昏暗，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蒋峰正不停嘟囔着：“我诚心实意的道歉！城队，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之前还开玩笑的说过，鉴黄师这份工作就是白捡钱，我错了，大错而特错！要不城队你扇我一巴掌吧。不然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杜城摇摇头，抬手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对于蒋峰的崩溃他完全能感同身受。一连看上几个小时的在梁毅的密室中发现的不雅视频，任何人都会崩溃。即便是此刻，面前的屏幕上仍在上演着死者梁毅和一位明显脸动过刀的女人的不可描述的场面。
杜城感觉自己都麻木了，他嘀咕道：“我是头一回一口气看这么多这种东西，简直要吐了...”
“谁说不是呢！城队，简直了，真是搞不清楚梁毅他是不是脑子有病！他找的这些姑娘长得一模一样，都分辨不出来，这是为了啥呢？他这审美还真是挺专一的。”
杜城闭眼点了点头，“是啊，同一个模子，同一双手，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蒋峰恶狠狠的说：“梁毅这孙子真是不得好死！就是头活畜生，祸害了这么多姑娘，死有余辜！”
“行了行了，别说这种气话。”
“唉，我就是气不过，城队，你说这人怎么能这样干呢？”蒋峰点了下鼠标，把不雅视频暂停，伸手拿起放在桌面上的那一摞从密室中发现的病例，一页页的翻看起来。他边看边说：“不雅视频中的女孩都是整过容的，病例中的照片全都是整容前的，这究竟怎么对比啊？根本就是换头术嘛。就是让亲生父母来辨认，也做不到啊。”
“你就别抱怨了，有这功夫，先把这些视频中的女性的清晰五官都截图下来，整理到一起，明天咱们去找那间整容医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去辨认。”
“哦，对了，让他们来辨认，对对对，还得是城队有办法。”蒋峰奉承道。
“行了，忙你的吧，把这些弄完就回家休息吧。”
“好的好的，城队，您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好，我出去逛一圈，你先自己盯一会儿。注意点啊，别睡着了。”
“不能够啊，你放心吧城队，出去喘口气吧，对了，要是不麻烦的话，能给我带回杯咖啡吗？”蒋峰眨巴着眼睛恳求道。
“麻烦。”杜城头也不回的走出办公室。
走在办案中心的走廊内，杜城打算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买两瓶罐装咖啡。即便夜色朦胧，在大楼内加班的同事们仍在忙忙碌碌，脸上丝毫没有松懈的表情。
一路溜达着向楼梯走去，杜城刚准备下楼，眼角余光却捕捉到那间冒出光亮的办公室。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走廊尽头的那间对他有特殊意义的房间。在那间空闲了几年、却在今天被分给了新来的画像师的办公室中，仍有灯光传出。
那小子还在加班？想了下，杜城摇摇头，迈步继续走下楼梯。管他呢，他心想，肯定是在浪费时间。
唉，好累呀！原来当模特不是那么简单的啊...李晗几乎快要站不住了，两条腿在微微打颤，仿佛是两栋岌岌可危的危楼。她只能凭借意志力让身体保持不动。
要不是那名叫沈翊的画像师正在以自己为模特专注的画着嫌疑人画像，李晗早就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了。
果然没什么职业是轻松的呀。忍受着站立过久带来的酸痛感，李晗偷偷打量着那名站在画板前作画的英俊男人。只见他不时的看一眼屏幕上的截图，又向她这名模特瞥上几眼，一番认真思索后，手中的画笔才会在画纸上添加上几处细节。
伴随时间的流逝，画纸上依稀能分辨出一个女人的模样。要不是亲眼看到的确有一个女人渐渐在画纸上浮现，李晗可能早就喊痛放弃了。
就在李晗担心自己的小腿肌肉会不会因为今天站立过久而过度发达之际，沈翊拿着画笔走到了她面前，手指在李晗的鼻尖和下巴间隔空滑动着，似乎在确定两者间的构造。
李晗赶忙绷紧全身配合，一动都不敢动。
“喂，你们干嘛呢？”突然响起的喊声把专心致志的两人吓了一跳。李晗像是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从沈翊身旁跳开，扭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她惊讶的发现竟然是杜城站在门口。
“啊，城队，晚上好啊。”
一脸严肃的杜城没去理会李晗的主动问好，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翊。
沈翊平静的说：“李晗在帮我完成那个可疑女人的画像。”
“对的对的。”李晗兴奋的说，“沈老师说那个女人是被毁容了的，很不好画，沈老师在以我为参考，试图还原出那女人的样貌。”
“李晗，我说你加班加上瘾了是吧？”杜城冷漠的说，“那些病例你都整理完了吗？”
“报告城队！都整理完了！”李晗下意识的挺胸抬头，还抬手敬了个礼。
“再去检查一遍！”
“可是，城队——”
“再，去，检，查，一，遍。”杜城一字一顿的说。
“......好吧，那个，沈老师，我就先去、先去整理病例吧，两位聊。”李晗低着头拿起自己的东西，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办公室。
杜城将房门在身后关上，对走回到画板前的沈翊问：“画的出来吗？要是真有难度，你就直说，别死扛，不丢人。咱们分局一向讲究实事求是。”
面对杜城的阴阳怪气，沈翊只是淡漠一笑，手中的画笔在画纸上勾勒着线条，回答道：“能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