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又见别苑
聂氏兄弟抵达别苑时，扈琥已经在那里了。两人来不及细细观察别苑巧雅的环境，就赶紧跟着一位年轻的女服务员进入了后院的一个包厢。
包厢里环绕着微微的琴曲声，有一位穿着银灰色暗纹真丝旗袍的女人陪着扈琥坐着，两人头靠得很近，轻声地聊着天。看到聂氏兄弟进来，女人赶紧站了起来，笑盈盈地侧立在离扈琥略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扈琥热情地招呼两人入座，并介绍道：“这位是这家别苑的苑主，芳名‘玉心’。”随后又对着玉心介绍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友，其实我拿他们当弟弟看的，这位稍微年长一点的叫聂敦，你可以叫他阿敦，另一位是聂升，你可以叫他阿升。”
玉心赶紧过来给聂氏兄弟斟茶，一边柔声说道：“两位聂先生好！实在都是一表人才，鄙苑蓬荜生辉。”
聂氏兄弟也略微欠身还礼，聂敦赞道：“苑主才是人如其名，真真的雅致无双！”
玉心含羞一笑：“谢谢！两位第一次光临，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有不满意的地方也请直言相告，今后还请多多关照！”
扈琥接话道：“这个地方偏僻，而且只做熟客，以前没带你俩来，是担心你们年轻人更喜欢热闹的地方。”
聂氏兄弟都笑了，聂升说：“芝兰入室久而不闻其香，老在热闹的地方呆着也会腻烦，真没想到这里还藏着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扈琥点头道：“相比于西菻苑的奢豪，我更偏爱这里的僻静和清幽，看来我是老了。”
玉心微笑道：“爱牡丹的人多，可是爱菊爱莲的也不少，您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
扈琥爽朗地笑了起来：“说得对！玉心，你去吧，把这里最好吃的都来一份。”
玉心略微躬身致意，袅袅退出，关上了包厢的门。
“大哥，你真会选地方！”聂升夸赞扈琥：“这个院子真不错，小而美。”
“阿升，你最会享乐，待会品品这里的菜肴美不美。”扈琥心情很好。
“别，大哥才是老饕，要是不好吃，大哥怎么会中意这里。”
“大哥对你们毫无保留，但凡有好吃好喝的地方，总想着要带你们尝一尝玩一玩。”
聂氏兄弟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聂敦说：“那是自然，我们跟着老大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
扈琥笑而不语，聂升便继续说道：“大哥，这里既是只做熟客的，那以后我们自己能来吗？”
扈琥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聂升，笑着说：“听说你小子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是不是已经打上歪主意了？”
聂升赶紧辩解：“太夸张了！大哥，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再怎么玩儿也是你情我愿你侬我侬的。”
扈琥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咱们直说，玉心是我的女人，你们别碰。其他的如果有中意的，只有一条，得通过玉心来安排，你们做得到吗？”
聂氏兄弟对看了一眼，都点点头，连说没问题。
扈琥随后说道：“私生活呢我不干预，不过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履行义务呢？”
扈琥所说的“义务”自然是指繁衍纯种后代，看两人都不说话，就直接对着聂敦问：“阿敦，你年纪稍长，你先说。”
聂敦嗫嚅着说：“老大，以前也相过亲，实在是没人看上我……我积极主动提供‘种子’还不行吗？现在的科技水平太没问题了。”
聂升赶紧点头表示附议。
扈琥鼻子里哼了一声：“实话说吧，你俩之前提供的种子质量不行啊，完败！今天这顿饭，一则我们兄弟好久不见，二则也为这事。你们都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该相亲的赶紧相起来，如果有看得上的最好，如果实在没有中意的，按规矩族里可以有别的安排。”
聂氏兄弟明白，所谓“别的安排”是指和纯种女性吸血鬼展开以怀孕为目的的性交。种群里有这样的专门群体，她们都不是适婚期的妙龄少女，而以中年居多，或离婚或丧夫或因种种特殊原因一直未能婚配的，出于种族大义，自愿承担繁衍后代的角色和义务。
聂氏兄弟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扈琥看着好笑，忍不住打趣：“至于嘛，又不是上刑场！我负责任地说，别以为只有少女才好，过来人里风姿绰约的多着呢……再说，你俩个情场高手，别跟我玩儿清纯！”
聂氏兄弟都讪笑起来，扈琥追着说：“行了，任务如下：第一，继续提供种子，要求质量要比上次的高，你们稍微收收心吃点斋，其它不多说了；第二，或者今年之内必须结婚，或者接受族里的安排，你们选。”
扈琥越过他们的父母直接这样说，看来是逃不过了，聂氏兄弟也明白，无论男女都至少要生下一个孩子，否则在种族里将是最被鄙视的。
聂敦首先表态：“老大，我一定积极履行义务，结婚呢我一个巴掌也拍不响，这样，我接受族里的安排。”
扈琥微笑着点了点头。聂升没办法，也只得表达了相同的想法和决心。
扈琥满意地说：“都是好孩子！不过，相亲也别落下，跟父母说一声，积极张罗起来，我也会替你们留意着。其它的我会开始安排，你们等我的消息。”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另外，不是我说，你们俩别纵欲过度，控制一下，争取提高成功率。”
聂氏兄弟被说得脸都泛红了。客观地说，他们俩睡过的女人不算少，为了避免生出杂交后代，他们都牢记使用避孕套，但没想到真刀真枪配种的时候却不行了， 刚才扈琥批评他们的精子质量低，实在丢人。
这时敲门声响起，扈琥高兴地笑着说：“好吃的来了，今天不算，今晚咱们兄弟开怀畅饮！”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聂氏兄弟非常赞叹这家小店的烹饪水平，尤其是点心绝了，扈琥乐呵呵地说：“这儿的菜端进国宴也是够格的。”
聂升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又按了桌上的手铃，说：“我要再点一份素鸡卷，太惊艳了，真是食不厌精！”聂敦笑着表示他也要加一份。
看着两个小弟心满意足的样子，扈琥很满意。等年轻的女服务员把素鸡卷端进来并婷婷退出后，扈琥冷不丁提起了一个话题：“阿升，你还记得7年前有天晚上我们在酒吧遇到的那个小方师和那个外国人吗？”
聂敦正夹着一块素鸡卷要往嘴里送，突然浑身一凛，差点握不住筷子，好在扈琥针对的是聂升，他总算稳住没有失态，装模作样继续吃着，只是觉得胃里开始翻腾，只好使劲忍着。
他今天的担忧看来不是空穴来风，扈琥要搞事情。聂敦控制好自己后开始担心聂升，他装作对这个话题颇有兴趣的样子看向聂升。
和聂敦一样，扈琥提出那个问题时聂升也正要吃一块素鸡卷，出乎聂敦意料的是，聂升竟然笑了起来，大大方方地一边嚼着素鸡卷，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怎么不记得！……怎么了，大哥？”
看到聂升如此镇定，聂敦放下心来，他心里一方面庆幸聂升之前没有陷进和李侘的深度纠葛，另一方面也对聂升刮目相看，之前总把他当纯粹的花花公子，其实他胸中也颇有城府。
扈琥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个外国人又出现了。”
聂敦只觉得胃好像在抽筋，但依然得摆出饶有兴致的旁观架势。聂升这下倒是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并没有停下手中的筷子，兴奋地问道：“大哥，什么情况？……那个外国人我可记得，是个美人！” 他的反应看起来很自然，聂敦只能在心里称呼他一句“戏精！”
扈琥夹起一块牛肉粒，一边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一边慢慢地说：“那你喜欢那个美人吗？”
这下聂升和聂敦都睁大了眼睛，聂升没想到扈琥问得这么直接，聂敦也一样感到分外意外，不过他觉得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做出一些反应也属合理，扈琥应该不会起疑。
“别瞪我呀，喜欢不喜欢？”扈琥继续追问。
聂升有点结巴地说：“喜，喜欢呀……啥意思，大哥？”
扈琥看了看聂敦，聂敦兀自张嘴瞪眼，他决定还是不说话，担心言多必失，因为聂敦7年前不在现场，他不能流露出自己已经认识李侘。
扈琥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片递给聂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