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争斗无休止
关于记忆的话题引起了李侘的兴趣，他追问道：“保留记忆进入下一世的话，是不是很容易错乱发疯？”
李壹宓笑了：“Bingo……不过发疯的人也很受欢迎，所以记忆不是问题。”
晏霖问道：“师父，那你保留了多少世的记忆？”
“全部。”
“咦，那你怎么没疯？”
“因为我性格好啊。”
李侘微微笑了笑，晏霖却不依不饶：“天呐，师父，你现在是个两千年的仙灵，如果你现在被打回原形的话，你难道要选择记住这两千年的记忆？”
“霖儿，希望你不是乌鸦嘴！”
晏霖终于咯咯地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继续打击师父。
趁晏霖笑的时候，李侘问道：“师父，除了干预轮回，冥灵应该还有别的手段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吧？”
“当然！人类很容易被诱惑而成为冥灵的帮凶，这都无需细说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太多。客观地说，如果不是冥灵数量不多，人类就只剩自相残杀了。”
晏霖立刻想到一个问题：“那我的情况，应该就属于这种吧？某个被冥灵收买的家伙来害我？”
李壹宓沉吟片刻才说道：“我也这样认为。”
李侘岔开话题：“冥灵怎么算计人类，我们大致了解了，那么仙灵又是怎么算计冥灵的呢？”
“你看得很准，仙灵也一样不能直接杀死冥灵去抢他们的元气。说起来，仙灵的算计在本质上和别的算计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冥灵诱惑人类的手段很多，因为人类的欲望太多，但冥灵的欲望就比较单一了，他们不需要传宗接代不需要酒池肉林不需要声色犬马。”
李侘接口说：“我想他们需要的主要是两种东西：元气和权位。”
晏霖不解地问：“元气可以理解，为什么需要权位？”
李壹宓看着她柔声说：“权位是所有生物都喜欢的东西，动物也罢，人类也罢，冥灵也罢，仙灵也罢。动物有权位就拥有交配权，人类有权位几乎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对冥灵和仙灵来说，权位则意味着实力，意味着最后一个死的实惠。”
晏霖正在思考时，李侘略带不确定地说：“师父，你的意思是，在冥灵中也有不同的团伙？”
“是的。即使冥灵自己不拉帮结派，仙灵也会想尽办法帮着他们各立山头的，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晏霖恍然大悟：“所以冥灵是分级的，例如高级的、中级的、低级的，是吧？”
“当然，团伙管理的底层逻辑都是一样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成为高级冥灵不是应该更危险吗？中级和低级的联手把高级的杀了献给仙灵，仙灵最高兴了。”
李壹宓大笑：“霖儿真可爱！不过你多余操那个心，那正是仙灵所希望的，要的就是冥灵不要一条心，至于他们内部怎么厮杀都可以。”
晏霖叹气，李侘又问道：“是不是所有冥灵都必须要加入某一个团伙？”
“哎呀，侘儿又问到重点了！霖儿，你得多向侘儿学习才好！”
晏霖狡黠地一笑说道：“师父，你别想用这招离间我们，李侘就算好到天上去，我也不会嫉妒的，不仅不会嫉妒，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壹宓笑得合不拢嘴：“霖儿说得好，不过你别太乐观，嫉妒的考验还在后面呢。”
晏霖像是陷入了思考，李侘马上提醒：“师父，你就别贫了！”
“行行行，言归正传。很遗憾，独行的冥灵很难存活很久，即使不加入既有团伙，独行侠之间也只有报团取暖才行。”
“冥灵中能升入仙灵的比例有多少？”
“不多，大概5%左右。”
晏霖似乎从刚才的问题中缓过来了，但对李壹宓的不满没有消失，她故意问道：“师父，那你是怎么从一个小小冥灵变成仙灵的？”
“因为我人缘好啊，而且我的音乐才能发挥了重要作用……侘儿，不是我说你，你应该学学音乐和乐器，既能娱人也能娱神，很管用的。”
李侘无奈地笑了笑，晏霖抢先说：“你别逼他，师父！而且，他要学的话，我当仁不让自然会教他的。”
李壹宓笑而不语。
李侘继续提问：“师父，我猜在仙灵的阵营里，情形也应该是一样的，对吗？”
李壹宓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确实如此，只不过不像人类和冥灵那么惨烈。”
李侘困惑地望着他。
“越到金字塔的高端竞争者越少，所以相对来说个体自身的修炼更重要，但团伙是依然存在的，存在的主要目的自然还是为了抢夺更多优质元气，加速自身强大。但仙灵的生存环境比冥灵好多了，那些野心不大的仙灵虽然修炼地很慢，但默默地苟活很久倒也问题不大。”
晏霖又开始了她的嘲讽：“师父，你是不是就是那种默默苟活的仙灵？”
李壹宓依然不怒不恼：“霖儿啊霖儿，师父我虽然谈不上强大，但也不至于那么惨，我都说了我人缘好嘛，在哪里都吃得开。”
晏霖不屑地努努嘴，李侘又发挥了他的调和角色：“可是，那么努力地终于混成了仙灵，为什么又选择躺平呢？”
李壹宓轻叹一声：“我能想到的原因有两个：首先，可能是斗累了吧，不想再斗了；其次，仙灵之上会遭遇什么，可能，还真不好说。”
李侘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仍然追问道：“师父见多识广，那些修炼地很强大的仙灵，后来都怎么样了呢？”
“不见了……失踪了……”
晏霖发出了一声代表难以置信的叫声，李侘也明显地露出困惑的表情。
李壹宓看看他俩，笑着说：“不用这么紧张，失踪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真的成了神，只不过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任谁也会有所保留吧。”
李侘却说道：“可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仍有仙灵要拼命修炼呢？”
“侘儿真是想得快！”李壹宓不禁夸了一句：“其实，野心存在于每个魂元的基因中，换一种说法，一颗魂元要想在生生世世的轮回中生存地久远，就要有不断进取的野心，野心能增强魂元的活性。”
李侘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不断修炼几乎等于是一种本能。”
晏霖忍不住问：“那如果是野心不强的魂元呢？”
“这个呢我不确定，估计那样的魂元可能会慢慢地消亡了吧。”
李侘问道：“师父，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李壹宓嘿嘿一笑：“我准备在这个岗位上退休咯。”
晏霖又怼他：“师父，你不是人缘好嘛，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成个神呢？你要成了神，说不定还可以提携一下我们这些鸡啊狗啊。”
“霖儿，我还等着你来提携我呢，我绝对看好你！”
“师父，不跟你斗嘴了，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玄武宫的那个仙灵是什么情况？”
李壹宓收敛笑脸郑重地说：“那是位高段位仙灵，玄武宫可以说是他的私人行宫。”
“哦，厉害啊，难怪他有灵兽守护……师父，你有灵兽吗？”
“很遗憾，我没有，养那种东西成本很高的，要拿自己的元气去喂养才行，我实在没有那个资本。”
李侘不给李壹宓喘息的时间，笑问：“师父，那你有自己的行宫吗？”
“我的行宫，侘儿你不是已经住过了！”
李侘不禁微笑，晏霖哈哈大笑：“师父，你的行宫就是那个草棚啊？”
“不是草棚，是草庐，‘结庐在人境’可是很高的境界！”
晏霖更乐了，李侘为了不让晏霖继续嘲笑，继续主动提问：“师父，那么高段位的仙灵愿意帮助一个普通人类，是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