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刘渭水笑呵呵地走进来时，李相站起来主动表示迎接，李侘和晏霖都坐着，晏霖面带微笑看向了他，李侘毫无表情和反应。
刘渭水拉着李相一起坐下后，便开始承担起泡茶的任务，这倒不为别的，这是他喜欢做的事，但凡和朋友在一起，他都乐意服务。
“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李相看了看李侘和晏霖，晏霖回答到：“我今天偶然听到了一些消息，正在交流呢，刘总已经知道了吧？”
晏霖对刘渭水的突然到来有点吃惊，但她很快想到必是李侘把他叫来的，李侘应该已经把情况跟他说了。
刘渭水没有回答，直到一壶新鲜的茶汁出炉后，他才说：“一边喝一边聊。”
晏霖和李相都品尝了一杯刘渭水亲手新泡的茶，可李侘依然一动没动。
气氛有些隐隐的尴尬，刘渭水笑着问道：“那么刚才交流到哪里了？”
晏霖主动回答：“正说到李相因为监视有功而收到刘总奖金的事呢。”
“确有此事，我让万舸奖励的，一共二十万，因为李相的工作表现非常好。”
李相很高兴地说了句：“谢谢刘总！不过那是我应该做的。”
晏霖一面替李相高兴，一面问道：“刘总知道李相监视的对象是谁吗？”
刘渭水愣了愣才说：“我知道，是扈琥。”
晏霖急速地看了看李侘，发现他的脸色已经缓和到正常了，心想这家伙变脸变得也够快的，但她还是继续说到：“刘总，李相是个外行，让他参与这样的任务，没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李相立时瞪起眼睛不满地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没犯错误啊！”
晏霖捂着嘴憋着笑，赶忙解释自己是开玩笑的。
刘渭水娴熟而轻松地继续泡着茶，一边说：“李侘，我向你道歉，这事儿事先没和你商量，我就让李相去了。”
李侘保持沉默，不过终于端起茶盅，喝了刚才刘渭水给他倒的茶。
刘渭水顺势又给他续了一杯，继续说道：“之前我跟你说过，需要的时候麻烦你配合我演一出戏，你还记得吗？”
李侘微微点头。
“我请李相出马，就是这个目的。”
晏霖和李相听刘渭水这么说，都竖起了耳朵，可是他却没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地给众人倒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至于效果，还得等等看。”
李相急性子，连声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渭水忽然换了一张面孔，严肃地看着他，李相倒被他看毛了，不自信地问道：“怎么了，刘总，那眼神怪吓人的！”
看了半天，刘渭水才又开始继续泡茶，只是依然没有说话。
李相还是着急，不过第一次看刘渭水那神色，他确实有点怵，主要是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他又看向李侘，李侘看起来老样子，面无表情地平静。
刘渭水自己喝了一杯茶后轻轻地说：“李侘，你放心，扈琥认不出李相的，我专门找了专业的化妆师来化妆的，而且，仅此一次，没有下次。”
李侘冷笑道：“你要测试，万一碰上个真的，光靠化妆有什么用。”
“我明白，这我也想过了，万一碰上的是真的，他一定会私通信息，可他会私通什么信息呢？他只能告诉对方，我派了个人去监视他，可这又有什么价值呢？”
李侘刚才还算平静的脸上骤起阴云，不过刘渭水没看到。晏霖坐在对面，看得清清楚楚，不过她没能立刻领会李侘的心情，她有点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刘渭水继续说道：“我跟你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行了，废话别说了！”李侘打断了他：“按你的说法，对方知道你在监视他，这就是打明牌了，这样折腾还有意思吗？”
刘渭水有点噎住了，李侘转头盯着他问：“你本来在暗处，现在这样做，就是主动暴露自己，让对方进一步针对你，为了什么呢？”
刘渭水摇头晃脑了几下，回视着李侘说：“我就是要主动出击，我这刘字也不是倒着写的。”
李侘没太听懂后半句，一时愣住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刘渭水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可见他怒中带憨冷中含热的样子十分可爱，不禁笑了起来：“兄弟，你不同意我的做法，你担心李相的安危，我都明白，不过你放心，没有危险。”
李侘回过头去阴沉地说：“没有危险，你为什么要送出二十万？”
“我……我也没想到他会收啊！”刘渭水的话让李侘皱紧了眉头，李相和晏霖都张了张嘴，一脸雾水。
刘渭水索性放开了说道：“我是实在不想把你卷进来。”
李侘怒视了他一眼，随后看向李相，最后微微低下头郑重地说：“刘渭水，你听好了，我把李相放在你这里，不是给你当枪使的，我希望他能在你这里好好学习一些职场和商场上的技能，我也希望他能对你的事业发展有所贡献，可你别来那套虚头巴脑的东西，如果李相在你这里出了事，我绝不会原谅你！”
口气如此严厉的话，让刘渭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他自认为自己早已练就成一只老甲鱼，可此时却感到十分地尴尬和些许地委屈。
让他更意外的是，李侘接下来又骂了李相：“你今天真是丢人现眼！你怎么不想想，正常上个班，工作还没转正，凭什么就能白白得到二十万？你真缺钱花吗？你真有胆什么钱都敢要吗？”
李相的脸立马涨得通红，他万万没想到李侘竟然当着别人的面这样直接地批评自己，心里万分不爽可是又反驳不了，自己确实收下了那笔钱，当时觉得挺心安理得的，如今被李侘一说，还真感到不妥，老板要都像这样慷慨地对待员工，那早就破产了，可刘渭水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李侘的批评还没有结束。
“李相，我从来不怀疑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你爱财，这不是问题，但是你要记住，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什么钱能要什么钱不能要，你自己心里可不能失了分寸，你父亲对你说过江湖险恶，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相猛地抬起头，红着脸认真地说：“你以前从没这样说过我，可今天却在大家面前不给我留面子，我刚才想不通，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
李侘看着他，平静地问：“明白什么了？”
“我明白，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你的话是说给我听的，也是说给大家听的，所谓打开天窗说亮话，对吗？”
李侘用点头表示回应。
“我的确是财迷，不过你的话我记住了，你放心！”随后李相转向刘渭水：“刘总，我向你道歉，那笔钱我原数返还，以后我多多学习！”
刘渭水长叹一声，先是笑了笑，然后正色道：“李相，那笔钱我收下，但你不用向我道歉，其实我也确实是在利用和试探你，如果早有今天这样的谈话，这个误会就可避免了。”
随后他面向李侘说：“刚才其实我也有些懵，现在我明白你的用心了，以后我们几个之间就都是自家人了，我也向你保证，他们俩在我这里，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障他们的安全。”
李侘的神色恢复到他一贯的样子，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茶杯，淡淡地说：“我不需要你承诺绝对的安全，但我们对他们负有责任。”
晏霖终于发话了：“你们俩也别打哑谜逗我们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说说吗？”
“当然可以。”刘渭水欣然解释：“我最近一直在遭受攻击，对头就是李相之前监视过的那个人，而且我的身边有内鬼，我要尽量不动声色地把他揪出来。万舸是我的怀疑对象之一，我之所以同意安排李相参与监视行动，是抱着一石二鸟的目的，至于那二十万，确实是想测试一下李相的为人。”
“这么说，刚才我偶然偷听到的万舸的电话，其实是和你在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