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野外考核
“过来。”瘦高女孩冰冰冷冷的，朝林鸦鸦说了句。
“嗯？”林鸦鸦看去，瘦高女孩朝她招手。
“我的被子大。”瘦高女孩多说了一句。
林鸦鸦这才注意到，瘦高女孩拿的是双人棉被。
难怪她去衣柜那儿挑了很久，原来找了一床最大的。
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睡这么大的棉被，且睡大通铺的话，每个人的空间就那么点儿，棉被太大占地方，反而会有些挤。
林鸦鸦不由去想，这个瘦高女孩是不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为林鸦鸦留了后路？
“谢谢。”那一瞬间，林鸦鸦有些想哭。
在这陌生的地方，却有一个陌生人愿意接纳自己。
“嗯。”瘦高女孩冰冰冷冷的，话不多。
林鸦鸦刚躺下，段甜的声音传了来：“鸦鸦啊。”
“嗯？”林鸦鸦睁开眼睛，看见段甜已经走到她床头了。“怎么了？”
段甜盯着她的脸看，怎么也没有看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丑得，这么离谱。
为什么会得到别人的关照呢？
段甜想不明白。
她微微一笑，说：“鸦鸦，我也给你留了被子，你要不跟我一起睡？毕竟……我们更早认识，不是吗？我们关系更好，就不要麻烦人家了。”
“不麻烦。”瘦高女孩难得说了一句。
说完，女孩定定的看着段甜。
段甜面上有些许不自在。
“你叫段什么？”瘦高女孩问。
段甜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我叫段甜，很高兴……”
“我叫景朋。”瘦高女孩一翻身，背对着段甜，不再理她，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段甜被她的态度气到了。“景朋。”她咬咬牙，最终忍了下去。
“景朋……”与段甜的恼怒相比，林鸦鸦的反应更加不同。她心里有丝喜悦，呢喃着这个名字。
“我叫林鸦鸦。”也不管景朋有没有在听，她说了一句。
出乎意料的是，“熟睡”中的人“嗯”了一声。
……
第二天一早，大伙都坐上了离开校园的大巴。
大巴运他们到机场，一架飞机将男女学生各21名，老师7位，全都运到了山顶。
直升机缓缓落下，迎接他们的是一群特种部队。
特种部队前，有一个穿着中山服的老人，拄着拐杖等着他们。
“序老。”7个老师从飞机一下来，就第一时间和这位老人打招呼。
老人点点头，目光从学生身上扫过。
“要在他们中间选吗？”老人态度不明的问。
“嗯。”7个老师间，彼此看了一眼，有一人忐忑的回答序老。
“我们这里物资充足，为什么要带这么多行李？没跟他们讲吗？”这是序老说的第一句皱眉头的话。“这帮学生真是娇生惯养，当是来旅游吗？”
看着他们大包小包，序老隐有失望。
忽然，他的眉头没有再蹙。
是段甜和鹤兰下飞机了。他俩都没有携带行李，都是空着手。
序老满意的点头，正要微微笑着说什么，一个老师小声对序老说：“他们两个是助教，其中一个是安排在学生中的卧底。”
序老沉吟了半晌才道：“把第一轮考核的结果给我看一看吧。我挨个分析一下他们的心理——从他们本准备随行的物品名单着手……”
“是。”
7位老师正准备站一边去，序老叫住人。“等等……”
序老的目光定格在学生中的某一张脸上。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惊叹：“像！太像了！她是谁？”
“林鸦鸦吧？”老师之间彼此互望了眼，其中一位回忆道。
另一个老师点了点头，“好像是，这女孩家境一般，背景简单，就是这些年的资料不详。”
“怎么个不详法？”
“她足不出户，外界知道她的消息很少。奇怪的是，她的证件照好像被人刻意保护起来了。”
“你还没看见过她的证件？”
“是。当时录入她信息，就没有权限查看照片。但人脸识别，又通过了。您说奇怪不？”
序老深沉的笑了一下：“到了这里，就没有查不到的信息。”
林鸦鸦正下着台阶，因晕车又晕机，她现在已经难受死了，身躯几欲不稳，可她一路都在强撑，所以，到现在也没人发现她的不对劲。
段甜到了平地之后，还在催促林鸦鸦快一点。
“来了。”林鸦鸦应了声，正要加快速度，却发现远处的一双雄鹰一样的眼，正密切观察着自己。
她脚下一歪，差点摔下去。
“小心！”幸而慕生就在她身后，及时将她扶住。这才让鸦鸦幸免于难。
慕生扶稳了林鸦鸦后，四目相对。慕生弹了一下她的眉心，“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这里摔下去，起码得躺半个月，清零营可就泡汤咯……”
虽然鸦鸦和慕生，已经认识不短的时间了。但这么近距离接触，委实是头一回。
林鸦鸦脚脖子还是扭了下，疼痛难忍，只得靠在慕生怀里。
下飞机的台阶没有扶手，慕生在楼梯上，一个人要承担两个人的重量，还要防摔，故而行动更加缓慢。
段甜几乎是在慕生扶住林鸦鸦的那一刻，就把眉头拧成一团了。她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毒蛇一样的目光盯紧林鸦鸦。嗤了声：“这么会儿功夫没看着她，又给我搔首弄姿！”
她暗恨得咬牙，低声咒骂。
只有在她身旁的鹤兰，将段甜的诅咒听入耳中。
鹤兰看段甜的目光几番转换，由惊讶变成了玩味。他笑嘻嘻的看着段甜：“段小姐，我刚刚是听错了吗？”
段甜这才想起鹤兰在旁边。她凶神恶煞的瞪了鹤兰一眼，没有理他。段甜瘪着嘴，气鼓鼓的样子。
鹤兰“唉呀”了一声，关心的问道：“谁能把段大小姐气成这样？”
段甜恨恨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鹤兰还是那副嬉笑的模样，他说：“可我听说……段大小姐，对那个林同学，很是照顾呀？”
“现在林同学了？之前一口一个鸦鸦……”
“哎，可你之前也对她挺好……”
“少来！鹤兰，我们两个认识这么久了，谁肚子里有几条什么蛔虫，心知肚明的事。少掺和我的事！”段甜辞言厉色道，“我知道你对林鸦鸦感兴趣，虽然不知道她哪里吸引了你，但我劝你，千万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帮她，否则，我段甜……”
“呵。”刚刚还一脸笑容的鹤兰，瞬间变成了冷若冰霜的一张脸，他沉着脸，笑了一声，“否则你怎么？”
段甜的怒火瞬间熄灭了下去，她一下子冷静下来，立马明白自己刚刚有多么冲动……
她刚刚真是太生气了，竟然，不知不觉想要威胁他……
他可是鹤兰啊，鹤兰的家底一点也不比她差，只是鹤兰这人平时不爱较真而已。可一旦他较真……后果她还得掂量一下。
“这么较真干嘛？我俩认识这么久，你还真跟我生气啊？”段甜说。
鹤兰沉默的看着她，“少动林鸦鸦。”
“呵呵。”她轻轻笑了两声，“那就做不到了。”
两人话不投机，各自拉开了距离。
恰好慕生和林鸦鸦已经快走完台阶了。
段甜急不可待的把林鸦鸦从慕生怀里拉出来。关切的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摔疼没有？”
慕生怀里一空，身上那软乎乎、热腾腾的触感消失了。他不由得想：女孩子的身体都这么软吗？
慕生心不在焉的跟着人群走。
林鸦鸦有点儿奇怪的看着段甜：“你不和慕生说话吗？”
你不是想追他？为什么要无视他？
林鸦鸦很不懂。
段甜手心使劲，不小心掐疼了林鸦鸦，“哎哟，段……段甜……”
段甜手松开，心里更加唾弃林鸦鸦。
“怎么了？”慕生问。
“没。”林鸦鸦摇摇头。
“能怎么？我扶着好好的呢。”段甜笑了笑，温和的说。
段甜站在慕生和林鸦鸦中间。
“怎么走个路都能摔着你呢？干什么心不在焉的？”段甜关心的问。
“不是，”林鸦鸦解释，“有个人一直在看我。”
林鸦鸦暗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里站着一群特种兵，特种兵前排，有一个老人，正和飞机上下来的7位老师说话。
段甜顿悟那是些什么人。
“那些人啊。”段甜往林鸦鸦跟前一挡，把自己展现在他们面前。
“可能是扣分的吧？一看就像是挑我们刺的，你可千万离他们远点，没一个好人。”段甜小声在林鸦鸦耳边说。
两个女生看起来关系很好，正说着悄悄话一样。
慕生把脑袋撇到一边，也不稀罕听她们说些什么。
看着林鸦鸦恍然的样子，段甜得逞的笑了笑。
……
正式进入清零营，第一件事就是要自己搭帐篷。
学生们被告知，这七天都要在野外生存，白天老师们会教授大家生存技能。晚上，不管遭遇什么天气变化，或者猛兽来袭，都要自己度过了。
一人一个帐篷，场地在同一块，也就是说，男女之间界限并不明确。
“男女是天生的力量悬殊，在和自然搏斗的时候，女生也许会选择依靠男生。而男生也得把持住自己，才能留得住本属于自己的物资。”序老看着空中拍摄的监控画面，对老师们说。
老师们点头，继续看向监控画面。
……
“鸦鸦，分给你的背包里有什么？”慕生问。
“搭帐篷的，还有一些……捕猎的东西？”林鸦鸦翻了翻，“你的呢？”
“帐篷，炊具。”慕生说，“看来我们得合并了，我俩换一换，我捕猎，你做饭。”
“行。”林鸦鸦正要和慕生换，在一旁指导新生搭帐篷的鹤兰，站了起来，朝林鸦鸦走来。
“这可不行，你不能和他换。没了炊具顶多生火简陋些，可你没了捕猎的东西，你去哪找食物？”
“我捕猎会分她的。”慕生也不是要占林鸦鸦便宜。他只是觉得，捕猎这种需要速度与力量的活儿，还是交给自己比较好，林鸦鸦那小身板，还是做些轻松的活儿。
慕生也有想过，要是捕猎少，那就自己不吃，给林鸦鸦吃。反正老师们也不可能真把他们饿死。
“说的轻巧。”鹤兰还是不认同，“等到了那种饥饿的境地，我保证你把现在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慕生垂下头，“那就算了，鸦鸦，你不要和其他人换背包，谁都不行，记住了。”
慕生是在为林鸦鸦考虑。因为他和鹤兰的想法一样，除了自己，他们信不过这里的所有人中间，会有真心帮助林鸦鸦的。
既然他不能和林鸦鸦联盟，那只能让林鸦鸦自己保护好自己了。
慕生打算自己找些东西，制造捕猎的工具。
慕生刚走，林鸦鸦忙喊他：“哎，你先等等，我不是那个意思，慕……”
鹤兰截住林鸦鸦的话头：
“林同学，这七天，越是到后面，你越要防着身边的人。知道了吗？”鹤兰无比认真的看着她说。
“哦。”林鸦鸦点了点头。
鹤兰亲手帮她搭帐篷。
……
旁边有同学嫉妒了——
“鹤兰学长不是教我们搭帐篷的吗？怎么还亲自帮人搭了？”
“那女的残疾了吧？玛德，这棍子把我手都挫伤了，半天装不好，鹤兰学长倒是看看我啊。”
“前几天某人不是自诩貌美吗？怎么，现在输给一个怪物了？”
同学之间不小心就起了口角，被讽刺的女生，当即说要去举报鹤兰。
“玛德，一个怪物都有的待遇，我不配拥有？”
“得了吧你，人家段小姐都没吱声儿呢。”
……
不吱声儿的段甜，凑到了慕生旁边。几乎是慕生刚离开林鸦鸦那儿，段甜就跟了上去。
“慕生，我也是捕猎的工具，我们合并吧？”
“不了，我还是自己去做工具，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段甜把自己的工具塞到慕生那里，并说：“一起搭帐篷吧？要是忽然下雨，我们可就惨啦，避雨的帐篷都没有。”
本打算推回去的慕生，收住了手。想了想，“也是啊，下雨就完蛋了。”
慕生想着林鸦鸦也没有搭好帐篷，正要去帮忙，却见已经有人帮她了。
“慕生，你看这个怎么弄啊？”段甜朝慕生喊。
慕生收回视线，往段甜那儿走去。“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