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酒后吐真言
在这女子势弱的时代,婉贞要靠自己的一己之力保自身清白的同时还能做出点名声来,应当是废了许多苦功夫。
江揽月心中难免生出些同理心来,并不比她无权无势的在娱乐圈混出点名堂来容易。
“难道婉贞姑娘不欢迎本郡主。”
婉贞听了这话就要跪下:“婉贞不敢。”
江揽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你靠自己的本事吃饭,并不比谁轻贱,别动不动就跪下。”
自那日花朝节后婉贞始终都忘不了江揽月跳的那支舞,回来后自己回忆着跳了几遍,只得其形不得其神,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能得江揽月亲自指导,婉贞再高兴不过。
且大家都只当她是个卖唱说笑的戏子,第一次有人跟她说靠本事吃饭不丢脸,随口的承诺也记在了心中,婉贞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尊重。
江揽月看着婉贞眼里瞬间又续满了泪水,无奈道:“你怎么动不动就哭啊。”
婉贞连忙擦了擦眼角:“让郡主见笑了。”
说是切磋一番,大部分时间是婉贞在虚心请教,江揽月发现她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跳舞。
从手势到站位,只要江揽月教一遍,婉贞都学得有模有样的,要是不太顺的地方,就一遍又一遍的练,练到香汗淋漓,手脚酸软,才同江揽月一起坐在地上,抬头看天:“真痛快!”
江揽月扭头望着婉贞,她除了跳舞的时候大多时候唯唯诺诺,极少见她笑得如此灿烂,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之时整个人都是发着光的。
江揽月顺手拿起一旁下人准备的酒杯道:“来,干杯。”
婉贞也端起了杯子,第一次是因为高兴而喝酒。
江揽月今日除了来跟婉贞切磋舞技,还有其他事要商量,可是忘了原主这个身子一杯就倒。
喝了几口酒后江揽月便有些迷迷瞪瞪的,抱着酒壶就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对着婉贞笑吟吟的道:“我再教你云手跟点翻。”
季禹风站在墙头只见月下,身着红衣的女子,翩翩起舞,因为喝了酒,脸上一团红晕,眼神迷离,将旁人都看醉了,他暗自决定以后自己不在的时候不能让她喝酒了。
“这就是你说的花天酒地?”季禹风声音低沉。
鹤知有些不自信的回道:“这……不算吗?”
季禹风:“……”
自上次江揽月胆大包天的去寻兔儿爷后,一听花天酒地,季禹风立马杀了过来,便看见如今这幅场景。
江揽月脚步虚浮,婉贞护在左右生怕她倒了,心想着果酒也不醉人啊。
一曲舞毕,江揽月左脚将右脚一绊,仰面向后倒去,婉贞伸出去的手却接了个空。
季禹风将江揽月护在怀里,看着她轻咬着嘴唇,不停的往自己怀里钻,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到了马车上,江揽月安静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又哭又闹:“我想喝奶茶,我要看电影,我要刷抖音,呜呜呜,破地方,连个汽车都没有。”
“奶茶?电影?抖音?”季禹风重复着江揽月口中新鲜的词汇。
听见季禹风的声音,发疯的江揽月突然安静了下来,定定的看着他:“大魔头,嘻嘻,我要将你推倒,用小皮鞭狠狠的抽打你,”说着伸手摸了摸季禹风的脸:“这脸怎么长的,长到我心坎里了。”
季禹风看着江揽月敞开的衣领,突然间呼吸沉重了些,想拿衣服给她盖好,江揽月却抱着他的手,一口就咬了下去,用了十二分的力气。
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季禹风深吸两口气,吩咐赶车的鹤知道:“回王府。”
鹤知一愣,还是听话的勒转马头,前方已经能看到将军府的门匾,却生生掉头回了凌王府。
“初雨,水。”江揽月意识转醒,头疼得厉害,闭着眼睛吩咐道。
依稀记得昨晚为什么断片的,这沾酒就倒的体质简直要人命,刚把气氛烘托起来,还没商量正经事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一杯水递到了江揽月的面前,她闭眼低头浅尝了一口:“初雨,你最近是越发懒了,醒酒汤都不煮了。”
久不见回音,江揽月睁眼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分明是男人的手,心头一惊,难不成她酒后乱性把什么男子带回家来了?
她抬头往上一看,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呛到了气管里,呛得满脸通红。
季禹风十分有耐心的替她拍着背。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的江揽月扯过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是凌王府?”
不对呀,她昨天明明在司舞坊,再怎么也跑不到凌王府来呀。
“你对本王做的事通通不记得了?”
江揽月十分老实的摇摇头。
季禹风将手伸了出来,一圈血印格外醒目,江揽月试探性的擦了擦,发现并不掉色:“我咬的?”
“本王好心想送你回家,你却反咬我一口,哭着闹着要跟着回来,说想睡本王八百遍,想拿小皮鞭狠狠的抽本王。”
江揽月:“……”
像她说出口的话,越听季禹风说下去,江揽月心跳得越厉害,感觉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要不王爷将我当个……屁,放了?”
“本王既然是大魔头,怎么能轻易就放过你,可不得把你折磨到生不得,死不能吗?”季禹风一点一点的帮她回忆昨晚上的事情。
江揽月欲哭无泪,昨晚上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当真是喝酒误事,正事没说成,都做了些什么傻事。
“王爷长得好看,心也好,怎么可能是什么大魔头,哪个蠢货说的,哈哈……哈。”
季禹风的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
江揽月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多谢王爷收留之恩,改日我再上门道谢。”
“不急,镇国将军已经替你谢过了,本王昨日派人去江府送信报平安,说清乐郡主喝酒喝得人事不省,还赖在王府指明要本王好好伺候你。”
江揽月越听心越凉,左右都得掉块皮,不如在这儿好好呆着,晚些回去,江睿说不定气就消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