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怨恨的理由
“哦？是什么原因？”
灵锡第一个跳出来，他自认没有亏欠屠康，倒要看看他为什么记恨他！
就算要做烟花，他也要做一朵明明白白的烟花！
“他说，您收留他是为了博名声。”
一击得手。
灵锡后退一步，捂住了胸口，好吧，确实如此。
“还说，你是为了给我找个玩伴才收留他。”
双杀成功。
灵锡又后退了一步，也有这个想法，没错。
“问都不问就让他住茅屋……”
“每个月只给他三颗灵石……”
“做菜还难吃……”
“……”
“……”
越说，灵锡退得越远，最后在悬崖边摇摇欲坠。
“师父，小心啊！”诸位师兄喊道。
扈平焦急道：“小师妹，你别再说了，不然师父就要跳崖自尽了。”
“哦。”玉瑶抓了抓头发，看了眼不堪打击，正在悬崖边犹豫要不要跳下去的灵锡一眼，眼带怜悯道：“那就暂时说这些吧。”
“我呢？”大师兄孟怀鸣问道。
他少年老成，沉默寡言，虽然对人不热络，可礼数还算周到，并不认为有得罪屠康的地方。
“大师兄，那可就多了！”
玉瑶清了清嗓子，学着屠康的口气说道：“假仁假义，嘴上说要教我剑法，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孟怀鸣一愣，“我确实教他剑法了，还倾囊相授了。”
不然，屠康怎么能掌握他剑法的缺点，在最后关头捅他一剑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玉瑶耸了耸肩膀，两手一摊，万分诚恳道：“我觉得他脑子跟咱们不一样，真的。”
“除了这个还有呢？”孟怀鸣抿唇问道。
“还有，说大师兄明明不喜欢他，每次还要对他笑，虚伪！”
“还让他打扫屋子……”
“青徽宗人数少，每次都是咱们几个轮流打扫的，我并非故意针对他。”
再说了，他不是只催促屠康一人，底下的师弟师妹都被他催促过。
“哦，他还说你会狡辩，每次都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孟怀鸣一噎，面色僵硬起来，“还有呢？”
“每天天不亮就把他叫起来……”
“更气人的是，他向你借灵石买法器，你不借！”
“……”
“……”
“……”
玉瑶小嘴叭叭说个不停，孟怀鸣听到最后，脸红了青，青了又白，白了又黑，黑了又紫，就跟五彩灯似的，变幻不停。
最后，等玉瑶说完了，他才叹息道：“我竟不知道他对我如此不满，看来上一世，还真是为难他了。”
说完，缓缓走到悬崖边，与灵锡并肩看天边的夕阳。
“二师兄，你想知道原因吗？”玉瑶问道。
傻子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温玉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事情已经发生，再回首毫无意义。”
“俺也一样！”三师兄扈平面容坦荡，粗声粗气道：“他喜欢也好，恨也好，我就是这样！大不了最后再死一次，谁怕谁？”
“那四师兄呢？”
趁着灵锡走神之际，姜忝快速挣开绳索，瞅了一眼在悬崖边徘徊的两个人，连连摆手后退道：“不必了，我心灵脆弱，经不起打击，就这样吧。大不了，这一世我离他远一点就是。”
“也是，知道太多没好处。”玉瑶点了点头。
“我呢？我呢？”姜坚好奇心旺盛，凑上来问道。
“你啊，五师兄只有一个原因。”
“哦？是什么？”
“你偷吃了他的零食。”
“噗呲——”
话音一落，姜忝就忍不住笑起来，“就这？小弟，你死得也太冤了吧？”
姜坚满脸不可置信，“除了这个就没有了？比如，他羡慕我长得可爱，嫉妒我讨人喜欢，恨我受人欢迎什么的……”
“没有，就这个。”玉瑶无情打破了他的幻想。
“怎么这样？明明师父和大师兄都有好多让他恨的地方……”
悬崖边的两个人身子一僵，往前迈了一步。
姜忝忍不住踢了自家傻弟弟一脚，“你可别说了，再说师父和大师兄就跳下去了。”
姜坚委屈了，不禁背对着众人，蹲在雪桃树下画圈圈。
“那小六呢？他为什么杀你？”温玉问道。
“我……”
玉瑶脸色微红，看了众人一眼，发现悬崖边的师父和大师兄都不徘徊了，耳朵支得老高，雪桃树下的五师兄侧头默默盯着她，面前的二、三、四师兄则是眼神晶亮，一脸八卦。
她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喜欢他，为他争风吃醋，还把他的心上人打伤了。”
嚯！
“小六喜欢他？！”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师怎么不知道？”
被这一重磅消息震得外焦里嫩，灵锡崖也不跳了，带着孟怀鸣匆匆赶过来，握着玉瑶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不可思议道：“没想到，完全没想到，为师是怎么都想不到，咱们小六……”
“眼光真是差得可以了。”
他一把放开她的手，“明明眼睛长得那么好看，怎么眼神那么不好呢？”
玉瑶：“……年少不懂事嘛。”
“咳，师父不用太过担心，我那里有一帖明目的药方，等会儿拿给小六服用。”孟怀鸣说道。
温玉点头道：“我屋里有不少医书，这两天熬夜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治疗小六眼疾的方子。”
扈平沉着脸，拍了拍玉瑶的肩膀，“没关系的，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以后三师兄就做你的眼睛！”
姜忝和姜坚交握，一模一样的脸上带着悲伤，眼底含着热泪，悲痛道：“小六，你好惨啊！！”
灵锡背着手，环顾了一圈自家徒弟，最后视线落在玉瑶身上，绷着脸安慰道：“小六，你专心配合两位师兄治病，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就算治不好的话，咱们还可以找毗昙尊者帮忙，我相信他能治好你的眼睛！”
玉瑶：“……”
师父，各位师兄，你们够了啊！
“如今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了！我已经大彻大悟，深刻意识到男人就是祸水，而屠康就是祸水里的祸水！为了远离祸水……”
她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往前走了一步，昂首挺胸，无比骄傲道：“更为了避免他爱上我，我在重生的那一刻就破釜沉舟，一次性把能得罪他的地方全得罪了！”
“现在！”她面上视死如归，从容不迫道：“我想，我应该在他的烟花名单上了。估计今年中秋，他就会把我打包起来，给你们助助兴。”
“不过，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