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巷复仇
谢燕楼前纷纷攘攘的人流,无不彰显此街热闹景象。
而这最热闹之地无不是这条街上闻名胜安的谢燕楼。
白日的谢燕楼只行茶楼的买卖,不同夜间男欢女爱的买卖,来往是听曲儿与说书的常客,更有不少女眷出入其中。
今日正是谢燕楼艳芳榜歌姬榜首,鹂娘,登台首唱新曲的日子。
三日前得知此消息,胜安城有名望的与富庶人家便闻风而至,将当日桌位一抢而空。
故而如今谢燕楼前更为拥堵,来者甚多。
而这其中便有周溯光的马车,好巧不巧就被堵在道中间,进退两难。
因马车久久未动,周溯光不耐烦地将帘子掀开,责问马夫道:“怎么回事,如此之久?”
马夫见周溯光掀帘又见他这幅不耐烦的模样,就怕这位爷一气之下当街将他马车劈了,急忙地开口辩解。
“世子爷,今天这路万分的堵,方才城内巡逻兵卒已来过,正在疏通,但也只怕还需段时间。”
周溯光顺着马夫所言,抬眼瞧着前面的众多马车,脸色阴沉。
他扭头对在旁唯唯诺诺的小厮面色阴沉的嘱咐。
“你去跟巡逻的说一声,立刻给爷散开,京城里还有谁敢堵着小爷的路。”
平日里听话的小厮今日却久久没有挪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垂首呆呆坐着。
见小厮这般反抗他,周溯光抬脚就将其从马车上踹下,怒喝,“叫你去还不去,在这儿呆着碍眼。”
小厮被踹下马狠摔一跤后才像回神似得,即刻惶恐跪趴在地,颤颤巍巍对暴怒的周溯光说。
“回世子爷,前头还有豫亲王的马车,小的哪敢去让老王爷的马车挪位置呢。”
周溯光听见豫亲王三字,浑身一僵,嚣张气焰骤消,低声自语,“怎么连伯父今日也有兴趣来听曲儿了呢。”
说罢自知此事确实无解决之法,转身坐回位置,让那小厮重新上了马车。
但被他掀起的帘子依旧未放下,周溯光眼见拥堵的车道,脸色依旧阴沉。
小厮小心翼翼地爬上马车后,眼睛一瞥周溯光脸色,略有迟疑而谨慎的小声对周溯光说着。
“世子爷,小的知道一条路能绕道,只是道路狭窄马车过不去,怕只能走着去了。”
周溯光听小厮这么说,脸色倒是好一些,但对小厮话中的要下马步行而略显迟疑。
最终他看着前面虽有巡逻兵卒为马车开道,仍然只缓慢一两步向前的马车车队,还是开口询问小厮,“需走多久?”
“不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
小厮见周溯光有些意动,晓得这位世子爷的顾虑,连忙回答着,好让这世子爷不再担忧行路遥远。
果然他一说完,便见周溯光闻言神色转好,并且还吩咐马夫将车赶回王府。
见此,小厮立马极有眼色的跳下车,迅速取下车旁脚架端正的放在马车旁,在周溯光弯腰出来下车时,上前扶着。
等到周溯光下车站稳后,小厮方才松手将脚架放回后,在周溯光不耐烦的催促下在前为其引路,穿过车道旁左小道。
果然就进入一条较小的道路,鲜有马车踪迹,只有来往人群,相较方才围堵的状况,如此已经让周溯光的心情愉快许多。
他跟着小厮走了不久,果在距离街尾不远处看见谢燕楼一角,他这才算是真正的心情舒畅起来。
他不忘对小厮夸赞几句,“确实是个聪明的,稍后你家世子爷我必有重赏赐。”
连跨几步越过小厮,独自走在前头,就怕误了开场的时辰,丝毫未察觉小厮奇怪的脸色。
行走到最后的一小段路,两侧渐渐没了摊位与小店,连来往行人都只剩寥寥数人。
就在他眼见快走到那谢燕楼时,旁边暗巷忽涌出几个人朝他与小厮扑来。
不等他看清到底是谁,那几人便将麻袋套在他脑袋上,使他眼前一片昏黑。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些人又用布头并着麻袋堵塞住他的嘴,连同他的双手还被这些人用粗麻绳紧捆在身侧。
周溯光挣扎不开,扭动着身躯想要逃跑,又被来人狠狠在腰腹间狠锤几拳,险些将苦胆水反呕出来。
几拳下来,周溯光才清楚他越挣扎接下来受的皮肉苦便越多,他身后小厮也没了声响,恐怕也被人捆起来堵住了嘴。
如今这般情势,他只得认命服软,任人将他拖着拐进什么地方后被狠狠推到在地。
被推在地上的周溯光暗恼今日未将无尘带出府内,白白遭人暗算,还下定决心。
若是日后抓到这些人,定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即使是白天,暗巷依旧幽暗,唐安在旁举着灯笼照亮一隅。
唐昂驹坐在暗巷堆起的木箱上,正觉无聊的拨弄着腰间佩着的麒麟含珠玉佩。
不多时便见肖鹰扬拖着套着麻袋的周溯光进来,周穆清在旁时时补上两脚。
随后的三人也推搡着小厮进来,倒未对小厮多动拳脚,只是学着周穆清,时不时在后面对周溯光隐晦的踹上几次。
唐昂驹见此一幕,如同等到好玩事物般,眼睛内便骤然有光,猛地站起由上跃下。
他一跃一站,本人欢快,倒是将旁的杨望舒与姜俊彦唬得不轻。
他却不顾好友神色有异,匆匆跨步至肖鹰扬面前,瞧着在地狼狈拖入巷内的麻袋,笑着问道:“得手了?”
周溯光听有人问话,只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便不忿的就挣扎起来,试图起身。
可还未等周溯光他多动几次,就被监视他的周穆清一拳镇压下来。
肖鹰扬厌恶瞥眼地面像只蚯蚓般扭动的周溯光,闻言点点头。
他见唐昂驹面露好奇,这才伏低身子,抬臂拖着的周溯光的衣领,让他的头因高提起来的衣服不得不抬起。
周穆清上前将塞在周溯光嘴里的布条抽掉,当然不忘再朝其腹狠踢一脚。
果不其然,这一脚下去,便听到被松了布条后的周溯光,发出一声痛呼声。
听这声痛呼,唐昂驹满意的点点头,很是赞赏的拍拍肖鹰扬与周穆清的手臂。
周溯光发现堵嘴的布条被人卸下后,便怒不可遏的大骂。
“你们到底是谁,我是廉王世子,还不快将我放了,否则来日被我查出尔等身份,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唐昂驹俯身去听他的骂,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他很有耐心的等周溯光自个骂累后,就示意钟休德将小厮打昏,丢在旁边。
众人则密不透风的成圈围向周溯光,唐昂驹取过唐安所提的灯笼,将灯笼凑近骂骂咧咧的周溯光,另一只手麻利的将套着周溯光脑袋的麻袋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