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近身伺候本宫

　　云汐听到兰珍因手脚不干净被贬至劳役库的时候，并不十分意外，只是叹息，兰珍终究是没听进去她的话，还是去走了那条路，岂知这森森宫墙内，又哪里有捷径可以给她这等奴婢来走？

　　叹息归叹息，她并没有过多时间耗费精力去想别人的事。

　　这几日，她旁敲侧击地向翠微姑姑以及宫里的其他宫女打听了妍妃的一些情况，奈何瑞嫔是个娴静不爱交际的性格，妍妃虽说受宠，到底也还不算盛宠，在宫里的话题度也不高，二人宫殿距离甚远，又素来相交无己，竟没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唯一欣慰的是，她的贴身宫女里，确有一个唤作思梦的。

　　只是要如何相见，还是个问题。

　　沉思间，忽然听到瑞嫔殿内的宫女唤她，于是疾步走到正厅门口，等着吩咐。

　　“进来伺候吧。”

　　云汐一愣，按照宫规，初来者均只负责宫内一应杂事，近身伺候这样的差事是轮不到的。

　　掀起帘子进了屋，云汐懂事地垂着眸子，走到梳妆台前坐着的瑞嫔身后，行了个全礼。

　　瑞嫔示意平身后，从镜子里打量了她片刻，旋即满意地微笑了。

　　“你来替本宫梳妆更衣。”

　　云汐原以为进来只是伺候瑞嫔盥漱，当下倒也不生怯，福身应是后便拿了妆台上的木梳挽起瑞嫔的一头青丝梳理起来。

　　这当儿，她自是有空观察这位不算受宠但也绝没有被冷落的主子。

　　一如她在宫内的声名，瑞嫔其人不算惊艳，却十分窈窕端庄，肤色细腻，体态丰盈，青丝如瀑，一张鹅蛋脸上秀眉纤长，言行举止娴雅有度。虽说膝下已有了一位年逾十岁的公主，年龄应是不算年轻了，但她面上竟无一道细纹，单就从这保养上来看，她的待遇就不算差。

　　“采荷今日染恙，怕过了病气，便告了假。”似是为了打破沉默，也像是在解释一般，瑞嫔开口了，“本宫瞧着你的打扮，倒像是个有格调的，就想着让你来试试。省得觅芷每每给本宫编的发髻都死气沉沉的，显老气。”

　　一边说着，瑞嫔还假装责怪地斜睥了一侧立着的大宫女觅芷一眼。

　　觅芷脸色有点窘迫，但却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想来也是知道瑞嫔的话并没有斥责之意。

　　说话间，云汐已将瑞嫔的头发拢起，往后拢结于顶，之后再反绾成双刀欲展之形，最后再饰之以两枚金色步摇，看起来生动别致却又不失优雅高贵。

　　瑞嫔对着铜镜前后看看，显然十分满意。

　　觅芷也适时走过来，笑着福身一礼：“娘娘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呢。还是云汐手艺好，不比奴婢这粗手笨脚的，尽招娘娘嫌弃呢。”

　　云汐心知她在打趣自己，只是微笑着退至一旁，并未接话。她看出来瑞嫔是位待下宽厚的主子，采荷跟觅芷跟了她这十几年的主仆情分自是十分深厚。也难怪瑞嫔虽无盛宠，却也从来没有瞧见哪宫的娘娘过来踩一脚的，想是她素日平和为人，甚少与人结怨吧。

　　“就你贫嘴，再饶舌就把你打发出去，没的叫人以为你在本宫这里受了委屈，”瑞嫔心情舒悦，嗔笑着说了一句后，又转向云汐，“本宫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干外面那些活计屈才了，以后就跟着觅芷在屋里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