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许离开钟家庄
白雾圈成的水域旋转着，将钟馗带到旋转的中心。
那里的水面下有一团旋转的黑影，好像是一个人的头发。
钟馗暗暗运用火神之术，使得越来越冷的池水冒出气泡，变得温热。
那人停止了旋转，缓缓浮出水面。
这是一个黑发垂直，面容美丽的少女，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弟弟，在我们莲池捣乱的，竟然是你吗？”
钟馗也很好奇：“你就是这里的淹死鬼？”
少女继续温和地笑：“小弟弟，你看我像鬼吗？”
钟馗今天第一次请上来鬼，知道了鬼的一些特性：“鬼是可以变化的。而且……。”
他注视着少女，几乎可以想象出她全身焦黑，香喷喷的样子。
少女听见了白雾外面的划水声：“我不是鬼，我是神仙。我家主人想见你，你晚上没人的时候，自己过来找我吧。”
她说完也不等钟馗回应，便沉入了水底。
四周的白雾散开了，武馆弟子们游过来，将钟馗护送上岸。
俞启灵在钟家武馆门前走来走去，探头探脑的。
林珩和武馆弟子护送钟馗，钟媚儿回来。
俞启灵笑脸迎上来：“林管事，您回来啦？我有点儿小事要求您。”
林珩冷着脸问：“什么事？”
俞启灵继续笑着：“您让我见一见钟馆主吧。”
林珩：“你有什么事，就直接和我说吧。你见了钟馆主，具体的事情，他还是得交给我去办理。”
俞启灵接近林珩：“林管事……。”
林珩嫌他肮脏，退后两步：“你有话直说，不用靠过来。”
俞启灵嘿嘿一笑：“林管事，你看我儿子中毒了，女儿什么也不能干。我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啦，请钟馆主再关照关照。”
林珩面沉如水：“俞启灵，你说自从你们父子三人来到钟家庄后，我们钟庄主关照你多少了？白给你住处，白给你田地，平时钱米也不少给你，你怎么还不知足呢？”
俞启灵表情无奈：“那我倒是知道啊，我到死都感谢钟馆主，林管事的大恩大德。你们的恩情，我只能来世再报答啦。”
林珩一摆手：“这大热的天，你也不用和我鬼扯。你先回去等着，我有空过去看看再说。”
俞启灵怪眼一翻：“林管事，今年春天你就让我等着。我一直等到了夏天，你也没来我家看看。你到底管不管我？你不管我，你让我见钟馆主！他是钟家武馆的馆主，也是钟家庄的庄主。我也是钟家庄的一员，有了难事为什么不能和庄主说一说？“
林珩鹰眼一瞪：“你先回去！我马上去你家！”
俞启灵的脾气上来了：“好！你不马上去我家，我就离开钟家庄，让我儿子女儿饿死在你们这里！”
钟天涯若无其事地坐在房间里翻阅着《西岳白鹤拳谱》。
他的夫人方氏得知儿子钟馗半天没回家了，过来陪着钟天涯说话。
她陪着小心找话题，深怕钟天涯一个脾气上来，又要惩罚钟馗。
钟天涯有一搭没一搭的，完全的喜怒不形于色。
林珩带着钟馗进来房间。
钟馗躬身施礼，称呼：“爸爸，妈妈。”
钟天涯放下拳谱，问林珩：“你在什么地方找到他的？”
林珩施礼回答：“回馆主，他在莲花池里洗澡。”
钟天涯嗯了一声，沉吟不语。
林珩请示：“馆主，俞启灵又来讨要，我去他家里看一看。”
钟天涯一摆手：“你去你的。”
他看了一眼钟媚儿：“媚儿，你出去玩吧。”
钟媚儿摇头：“不，我才不出去玩。我一走了，爸爸又要打哥哥。”
钟天涯面容冷肃：“他没做错事，我能打他吗？”
钟媚儿说：“哥哥去洗澡了，我也洗了，爸爸要打就先打我吧。”
方氏微笑：“媚儿不要乱说，爸爸怎么会打你和你哥哥呢？你们都是他的亲骨肉啊。”
钟天涯看了方氏一眼：“你不用拿话堵我。该打的时候，便是媚儿也得打。我今天手软，以后他们遇到别人，别人会手软留情的吗？”
他转向钟馗：“小钟，你这半天都是在莲花池吗？记住要说实话，说谎就是讨打。”
钟馗面不改色：“我追一只山羊到了山顶，流了一身汗，就在莲花池里洗澡了。”
方氏吃惊地看着钟馗：“你这傻孩子。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吗？莲花池里有淹死鬼，你怎么还去那里洗澡？你是不是不想活啦？”
钟天涯摆手制止方氏，问钟馗：“我问你，你追山羊干什么？”
钟馗一脸纯真：“玩啊，我还追野鸡了呢。爸，你不是说以后不管我了吗？怎么又来管我了？”
钟天涯脸露煞气：“我是你爸爸！我不管你，你能成材吗？不让我管也可以！你马上离开钟家，我们断绝父子关系！看看还有谁来管你！”
方氏连忙起身：“老爷，你说什么呢？他的身体刚恢复过来，脸上有了一点儿笑模样，你就让他安乐几天吧。”
钟天涯十分恼火：“你在家里什么也不知道！这附近出了有毒的怪兽，俞启灵的儿子都被毒倒了！你还让你的儿子到处跑吗？”
方氏惊讶地看钟馗：“小钟，那可不行啊。”
钟天涯手指钟馗：“从今天起，不许你离开武馆半步。”
钟馗问：“我去俞心家，去莲花池也不行吗？”
钟天涯断然否决：“不行！”
方氏去扶钟天涯：“老爷，你别动怒。小钟是好动的性子，你关着他，他还能有个好吗？只要不出钟家庄，他爱去谁家就去谁家吧。”
钟天涯怒形于色：“那俞启灵就是一个臭要饭的，你让他往他们家跑，他能有什么出息？”
方氏埋怨：“老爷，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小钟还能和他去要饭不成？他是和俞心那孩子很对脾气，喜欢和她玩儿。”
钟天涯更加发怒：“和她玩什么？她给我们家做丫头都不配！”
方氏微笑：“你看你这心操的呀？谁要她做什么了？小孩子在一起玩儿又不代表什么。我现在只要我儿子开心，多吃东西，快些回到白白胖胖的样子。”
钟天涯瞪视钟馗：“我问你，你有没有去过后山沟的墓洞？”
钟馗摇头：“我去那里干什么？”
钟天涯的脸色缓和下来：“你可以在钟家庄里玩儿，其他地方就不要想了。”
钟媚儿拉着钟馗向钟天涯施礼：“谢谢爸爸。”
钟天涯哼了一声：“媚儿，你以后就跟着你哥哥。他去哪里，你就去哪里。他敢跑出钟家庄，我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