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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红香楼遇心上人

书名:青灯会本章字数:4750

  融王爷的管家李增仁原是莲妃宫里的掌事太监,儿子搬离宫中,做为母亲的实在不放心。就安排自己的心腹太监做给儿子做管家,照顾儿子。

  李管家见王爷连着两天闷闷不乐,饭量也大减,还以为是没有抓住闹法场的贼心里不痛快。就想着怎么样让主子开心。

  “管家,你蹲王爷书房门口做啥?”段振华见李管家半蹲在那里从门缝里往里看。

  自江夏五鬼等人深夜离开至现在,已经过去六个时辰,皇甫蓝风坐在书房里动也不动,不吃不喝,送进去的早饭和中饭一筷子也没有动。泥呆呆,如木雕泥塑。

  “王爷好象心情不好?”

  段振华也蹲在管家身边望向房内。

  “唉,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怎么行,身体可受不了。”段振华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主子这种情形。

  “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有用,怎么才能让王爷开心呢?”

  李管家和段振华突然相视一笑,“红香楼”

  “王爷已经成年,一直没有找王妃,男女之事还不懂。不如你带王爷去红香楼转转。”

  李管家很有深意的说道。

  “还是你带王爷去,我也没有逛过青楼,没有经验。”段振华推让道。

  “青楼不需要经验,只需要这个。”

  一叠银票托在李管家手中,在段振华面前晃了晃。

  “好来,我去。交给我,你放心就行。”段振华一把抓过银票,推门进了书房。

  手里摸着厚厚的银票,想着自己今年的零花银子算是有着落了。

  在段振华连哄带骗的招数下,皇甫蓝风随着他去一个能解闷的好去处。段振华是这样说的,要带自家五爷去解闷的好去处。

  夜色阑珊,正值红灯初上时,红香楼门前挂的两盏气死风的大红灯笼散发着暖暖如春的光芒。这个时段进地客人多,出的客人少。一个美貌的半老徐娘,带着几个或是肩头或是**半露浓装艳抹青年女子,在红灯笼下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客人,到这里的,自然全是男的,多是中青年男子。个个看到半露**的女子,眼里色相尽显,都是一个德性的玩意,用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半老徐娘正是红香楼的老板,许妈妈。虽说看过四十,可那皮,那肉,那眼神,依然还能嫩的出水。鹅蛋型脸蛋散发着羊脂白玉的光泽,柳眉轻挑柔含刚,红唇轻涂朱砂娇嫩欲滴,满眼春风左顾右盼四处逢迎。据说年轻时,追她的嫖客能排到三里地外。

  许妈妈本名许兰香,年轻时可是红香楼的花魁,艳冠京城,具说先帝皇甫銆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十年前,红香楼的老板暴毙,红香楼里一众大小,从姑娘到丫环、仆人、打水,也有百十口子人。谁也不想看着安身立命之所散了,就推许兰香做了新妈妈。许兰香原是红香楼前老板孙妈妈的干女儿,继续家业也算名正言顺。

  十年的光景,红香楼在许兰香手里发扬光大了,成了京城第一大青楼,朝廷中的很多大员也是红香楼里的常客。许兰香也赚了个盆满钵满,她从不苛待姑娘们和下人,出手大方,一干人等也很维护于她。钱这东西是好玩意,许兰香深谙财散人聚,人聚财来的道理,所以,赚钱的速度比散钱的速度可快的多的多。

  皇甫蓝风想着心事,只自顾自的往前走,没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青楼妓院。段振华示意他进去看看,他也没有留意到,眼见着就要从红香楼门前走过。

  许妈妈眼可尖的很,远远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和一个一身青衣的俊朗青年。一看衣着华贵的男子非富即贵,不是官宦家子弟,就是富商家公子,青衣打扮的象是随从。许妈妈可不会轻易放走一条大鱼,远远的就迎了上去。

  “公子快里面请,我们今个儿来个新姑娘,长得那个俊噢,人间极品,赛过西施貂蝉,比过杨贵妃昭君,公子来地真是时候。”许妈妈脸上堆满了笑。

  许妈妈一边说着一边招呼门口的站的几个姑娘,“不长眼色的东西们,还不赶紧的把这两位公子爷请进去。”

  各有一个姑娘扑向皇甫蓝风主仆,象蛇一样滑溜溜的玉臂拉着了他们的胳膊。

  “放肆”皇甫蓝风被这一顿操作惊醒,爆呵一声,将缠着自己的手臂甩开。

  “这就是你说的好玩之地?”冷冷的眼神射向身旁软香满怀的段振华。这眼神,吓得段振华心里打了个寒颤。赶紧的推开怀里的软香玉。

  “爷,即来之则安之,相信我,绝对有收获。”段振华装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他的有收获言下之意是让他家王爷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皇甫蓝风哪里知道他和李管家的计划。

  心境不一样,心里想的事不一样,对同样一句话的理解也完全不一样。这句话听在皇甫蓝风耳朵里则意会成:青楼是南来北往各式人聚焦之所,在这里更易打探到一些不为不知的消息。玉玺的下落,盗宝女贼……为什么茉莉成了女贼,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

  想到此处,皇甫蓝风冲段振华点了点头,大踏步的进了红香楼。

  “哼,假清高,男人都一个样。”刚刚被皇甫蓝风甩到一边的妓女不屑的说到。

  段振华推开怀中软香玉美人,抚了一下自己刚刚差点吓着停跳的心脏,也紧紧跟在后面。

  没要美人相伴,而是点手唤了一名小厮头前带路。

  小厮直接将他们领到红香楼的正厅,厅里已经做了不少人,段振华目光扫视一圈,约莫有六七十个人头,全是男人,还全是成年男人,花白胡子的老头也有好几个。看来,这里应是有什么大场子。

  红香楼,就是红香楼,这正厅都要压过其它青楼许多。宽敞,厅内的摆设和装饰也讲究。桌椅均是红木雕花的,地上铺的红毯是从波斯运来的高档货,就连各处装点用的丝缦也是江南最好的丝织坊里的上品。

  房内正中有一个半人高的半圆形平台,客人们的桌椅沿平台四围按半圆形摆放,无论那个角度也能看到平台上。

  半圆台被浅粉分纱帐罩了起来,里面隐约有人影在晃动。

  皇甫蓝风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坐下来。

  “各位大爷,今个儿的姑娘可水灵的很,还是个雏儿,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还会吟诗作赋。难得一见的人间尤物。各位大爷上眼。请洛羽姑娘现身。”

  许妈妈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正厅,看着客人来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许婆卖瓜,先自卖自夸起来。

  段振华不明所已,问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子,“老兄,这里什么情况?”

  “你还不知道吧,听说红香楼来了个贼好看的雏儿,拍卖初夜,大家都是来买雏儿第一夜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进了皇甫蓝风的耳朵,眉头紧紧皱起来。

  粉色纱缦缓缓升起,先是看到身着粉裙女子的下半身,接着上半身,接着是脸。看到这张脸,在场的一些人可就不受控制了,色心大起,有的一激动直接站起来。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大厅里的气氛凝滞了,只听到人们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脏砰砰的跳声。之前嘈杂之声,荡然无存,静的地上落根银针发出的声响,也能清晰可闻。

  皇甫蓝风并未看向半圆台上,眼神飘向门口,思绪还停留在玉玺的案子上。段振华而不然,听老鸨把纱缦中的女子说的如此美艳,他也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心里早就长毛毛刺,有点痒痒了,得不到,过过眼瘾总是可以的。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当台上美人露出脸来,段振华的嘴长的老大,下巴快要脱臼了。他费了好大劲,才抬起手,将下巴用上托了一下,帮着自己将嘴巴合上。

  “这不是前天王爷在后院救起的人,后又偷偷从王府溜走。现在蔡同安等五人怀疑王爷救下的女人就是盗宝贼。”

  “爷,爷,你快看,女贼。”

  段振华见自己主子目光没有看向台中的美人,赶紧凑到主子耳边低声说道。

  听闻女贼二字,皇甫蓝风甩头望向台中坐的美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两次救她,她却骗他。想到这里,心仿佛被针尖扎了一下,猛然一痛,用力握紧五指。

  女子脂粉未施的小脸,如精雕玉琢般好看。抱着琵琶坐在半圆台正中,目光扫过如痴如酸醉的人,嘴角轻扬。眼光落到皇甫蓝风脸上,眼里露出一丝惊喜,紧接着又是多了一份失落。这丝情绪一闪即过,没有人觉察到这丝微的变化。

  玉指轻动,一曲高山流水从她指尖流出,惊醒了痴醉的男人们。时而流水潺潺,时而小鸟啾啾,时而枝树摇曳,从她指尖流出的不是乐声是山林之间万物愉悦之音。

  曲吧,众人皆醒,叫好声,掌声如雷鸣般响起。

  许妈妈对看客们的反应很是满意,脸都笑开了花,冲着台上女子道:“茉莉啊,你先到屋里歇息,妈妈命人给你准备了上好的参汤,一会儿再过去看你。”

  见大家对她的表现叫好声不断,茉莉开心极了,很是得意的笑了笑,放下琵琶抱拳拱手,乐呵呵转到屏风后面,回了自己的屋内。

  段振华沉不住气了,想起身叫住他眼里的女贼,被皇甫蓝风按在座位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皇甫蓝风其实早就沉不住气了,他也是强压住内心的冲动和愤怒。在见到茉莉脸的一瞬间,就想冲上前问问她是不是盗玉玺的贼人?如果她不是,她又为何不辞而别?

  看到在场的男人们,一个个色相毕露,恨不得把台上人拆骨,吞入腹中的模样,他的拳着攥了松开,松开攥紧,反复了多次。

  理智告诉他,此处人多眼杂,不能冲动。

  试问哪个男人看着自己意中人出现在青楼中,还是在拍卖初夜,还是被无数男人用目光蹂躏着,能忍得下去?也就是皇甫蓝风了。他心痛,心痛她的不辞而别。

  许妈妈眼见着茉莉走了,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官人们,大家都看见了,我们家茉莉色艺双绝,关键还是个雏儿。今晚价高者得。”

  “许老板,你屁话太多,直接说个价码,老子就是把裤子当了,今晚也要得到这个妞儿。”

  人群中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说道。

  “哼!大话谁都会说,花落哪家还不一定呢?”

  “就是,就是,也不怕裤衩卖了银子还不够。”

  人群里说什么的都有。

  “各位官人们听真,我开价了,茉莉的初夜权底从是一千两白银。”

  老鸨子许妈妈话音一落,立刻有人举手“一千一百两”

  “一千二百两”

  “一千五百两”

  “二千两”

  ……

  “五千两”粗大汉这次急了,开出五千银的高价,势在必得。

  许老鸨开的一千两白银已经是有史以来最高价了,她没想到一路飙升五千银,她现在满眼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在晃荡。

  “谭大爷五千两一次,五千两二次,五千两……”许老鸨“三次”二字还没有说出口,皇甫蓝风开口了。

  “一千银。”声音很是有穿透力,从角落里散发至厅内各处,穿透大家的耳朵。

  粗大汉,也就是宋老鸨嘴里的谭大爷牛眼一瞪,“小白脸子,你想找抽,一千两,现在已经到五千两了,你脑袋被驴踢了吧。”

  段振华不干了,竟然有人敢对他的爷出言不敬。手一抖,抽出腰间的软剑,抵在粗大汉喉间。

  “想玩横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爷爷伸出一根指头能将你们象碾臭虫一样碾死。”粗大汉竟面无惧色,一时让段振华有点不好收手。天子脚下,他可不敢随便杀人,尤其是在自己主了面前杀人,也就是想吓唬吓唬粗大汉。

  “退下”皇甫蓝风轻轻吐出两个字,接着说道:“这们兄弟莫急,我还没有说完,我说的是一千两黄金。”

  这个年头一千两黄金想当于十万两雪花白银,这话一说出口粗汉子傻眼了,在场的人都傻眼了。许老鸨也傻眼了,眼前原本白花花晃荡的银子,变成了黄澄澄闪着光的金子。

  “公子,你怎么称呼?”许老鸨话音有点颤抖的问道。

  “在下姓黄。”

  “黄公子,一千两黄金一次,一千两黄金两次,一千两黄金三次。还有比黄公子出价更高的吗?”

  没有人再出价,粗大汉更像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见段振华将剑抽回,他灰溜溜的离开了。刚刚还说卖了裤子也要得到台上的美人,现在是没戏了,把自己卖了全部家产也没有一千两金子。面子荡然无存,只能悄悄溜走。

  “给各位官人们准备好了美味佳肴和姑娘,各位官人们尽情享乐吧。今晚大家在红香楼的所有开销,我请客。”许妈妈很是豪气的说道,厅中欢呼声一片。

  “许妈妈,今晚其它姑娘,也是你请客?”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高声问道。

  “那是自然的,许老板刚刚都说了,今晚在红香楼里所有的开销,所有开销自然是包含今夜睡姑娘的钱。”有人跟着挖字眼,架秧子起哄。

  贪便宜的人哪里都有,自古到今从不缺这类货色;顺杆爬,扯虎皮拉大旗的也不乏少数,跟着赚小便宜。

  许妈妈听到心里,很是不痛快,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她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脸。本意是今晚的酒菜开销免了,可没有想到睡姑娘的银子也要免。话赶话赶的,说到这里了,都是老主顾,自己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心里暗暗盘算,里里外外,酒水姑娘,她得少赚多少银子。得五六百银。

  转念一想,这些开销比起一千两黄金,九牛一毛,大方一次也好,让大家同乐,也能抵销没有中的者的失落情绪。

  “许老板,茉莉姑娘的房间在何处?”皇甫蓝风轻皱眉头,他不喜欢,确切的说很讨厌这种烟花之地,嫖客丑陋的嘴脸令他做呕。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茉莉,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