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土地庙中显神灵
凉爽的夜风，透过敞开的土地庙大门吹进了庙里，给闷热的庙内带来凉爽，今夜也没有蚊虫，让几日赶路感到疲倦的众人安心熟睡。
天还没亮，小道的生物钟就自动提醒他起床了。
看到大家都还在熟睡，怕吵醒他们，就悄悄地走出了庙外。
被庙外凉爽的晨风一吹，精神就上来了。
走到河边，捧了些冰凉的河水，洗了把脸。
望着河中的倒影，自己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低头一闻还一身酒味，不由心中暗道：喝醉酒也太丢人了，而且还是在小芸姑娘面前，弄得这么狼狈。
抬头看看天色尚早，便坐在昨天那老人坐过的石头上，开始做起今日的早课。
在心中默念静心经百遍后，整个人的状态都在慢慢恢复着。
当清晨的第一抹早霞，照在小道脸上时，他睁开眼睛，看到一轮红日正在缓缓升起。
小道士在这旭日初升之中，似若有所得。
他有些沉迷在这景色中。
又过了一阵，庙里众人都醒了。
听到庙里的声响，也把小道惊醒，他晃晃脑袋，从这朝阳无限好中醒来。
和出来洗漱的众人打过招呼，小道便回到了庙中。
踏进庙里的一刹那，全身的心神都被那座神像给吸引住了。
看见庙中的土地神像也沐浴在阳光之中，可是神像头上的红布却挡住了阳光的照射，红布沾满了灰尘，看上去有点暗红色。
忽然间，有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小道的耳边响起。
“将布揭下吧，吾已经很久都没有亲眼看到这片大地了。”
这一道声音不知道是在哪里出现的，似幻似真，只响彻在小道一人的耳中。
旁边角落里的老人也醒来了。
看到站在神像前呆呆发着愣的小道士。
老人见他似乎对这神像有些好奇，便想把这里的来龙去脉给他讲出来。
“小道士，你可知道，为什么这神像要用一块红布盖着呢？”
站在神像前的小道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只是还呆呆望着面前的神像。
老人见小道没反应，也不在意，继续讲述着。
“曾几何时，这庙中香火不绝，足足烧了百年不停，香烟缭绕，这庙中现在还可闻到几丝檀香，这土地庙在此筑起百年，这一片地界便风调雨顺了百年。”说到这里老人脸上带着唏嘘，缅怀着这里当年留下的辉煌。
“可惜，这片土地上发生了如此多的恶事，连土地老爷都不想看到，这片曾经被祂庇护的土地。本来面无表情的神像，一夜之间竟变得愁云满面，让每一个看到土地爷的人，都不忍心再看。老夫这才自作主张给土地老爷，盖上这红布，让祂无需再看。”
老人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呆愣站在神像前发呆的小道，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然后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下，伸手去拉开了那块灰扑扑的红布。
在老人惊怒地看着，那块红布终于还是被他揭下。
红布上的灰尘实在太多了，拉下的一刻，就让庙内一片灰烟瘴气，灰尘四散。
呛得众人都睁不开眼，连连咳嗽。
等尘埃散开以后。
一尊栩栩如生的土地神像出现在众人眼前，脸上并没有带着老人讲述那愁云满面，而是面无表情地在俯视众人。
小道看到神像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惊讶，仿佛是早就知道什么。
“这、这是怎么回事？”老人脸上带着不可置信，指着面前神像道。
反应过来后，脸上带着涨红，似乎怕众人不相信他，走到前面解释：“老夫我可没有说谎，当年可是我亲手盖上这块红布的，当年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又走到神像面前，看着神像那脸上，一脸的目瞪口呆。
小道上去在老人的肩上拍了一下，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对他说：“老丈，我相信你！”
老人看着小道士认真的脸庞，心中一时浮现了太多事情，让他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小道在神像前一拜，看到一行人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和还站在神像下发愣的老人道了一声别。
一行人便继续上路，今天要赶到城里，动作可得快些。
当时众人已经走了一会。
庙中还在发呆的老人，似乎是想开了什么，脸上的纠结都化作一笑。
清醒过来的老人，见庙中众人已经不见，走到庙门口，还能看着一行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小道士，你们要去哪？”
已经走了挺远的小道士听到老人的呼喊，转身向他挥了挥手，口中回喊：“老丈，我们去城里，后会有期。”
听到他们要去城里，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
老人口中慌忙大喊：“那城里可不能去。”
下意识追了几步出去，突然鬼使神差回了头，望见沐浴在阳光的神像，嘴角竟然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注视着小道他们离开的方向。
老人看着面前的神像，先是一愣，然后老眼一红，泪流满面。
跪在地上，重重磕着头，神情激动，在那自言自语：“土地老爷，那城里的苦难，都能在那个孩子的手中结束是嘛！”
庙里传来老人泣不成声的哭声。
……
……
马车里的唐芸，右手手肘抵在窗台，托着一张圆圆的脸，在马车上漫无目的地望着周围的景色，心里想着事情。
刚刚在小道士拉下红布，尘土满天的时候，她并没有受灰尘的影响，将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看见刚刚拉下红布，那一刻，神像分明是带着悲伤的神情，那一种忧伤连她都被感染，感到鼻头一酸。
又看见，那神像看见小道士的那一刻，土木神像竟然收起了悲哀，甚至在老人家在后面呼喊时，她还用法力看见土地神像嘴角露出的那一丝笑意。
想到这里，不由得偏头看向跟在马车后面的小道士。
还真看不出这小道士除了英俊一点，身上还有什么特殊的。
小道看见唐姑娘在看他，他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唐姑娘傻笑。
唐姑娘看到他的傻笑，突然就变得没好气起来，“哼”了一声就拉下帘子。
还在傻笑的小道，满头雾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得罪小芸姑娘了，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闷闷赶路。
他们赶了一上午路，终于遥遥望见出现的地平面，那一座庞大古城。
小道看到这座城市的第一眼，大大震惊，一眼望去简直是无边无际。
如此庞大的城市，给小道士这个从没见过大世面的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
……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遥认微微入朝火，一条星宿五门西。
临近城门，人群突然间多了起来，到处都是人群，正在进城，到处是喧嚣，热闹非凡。
到了城外，唐芸让他们在城外等候，带上几个仆从，进去找城门守卫交谈。
正在四处打量着的小道士，听见有人在车厢里说话。
“这是哪儿啊？怎么佛爷会躺在这里啊？”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马车上响起。
小道走到马车边，撩起马车的帘子，看到昏迷几日的胖和尚正在那发呆。
“大和尚你终于醒了。”
马车内的胖和尚，晕了几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几日没见过阳光，马车帘子被小道突然撩起，阳光照射刺眼，让他睁不开眼睛。
他努力睁开了一条缝。隐约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又闻到马车上的花香味。
见到小道士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姑娘你好，请问贫僧身在何处啊？”
听到和尚的话，小道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马上骂道：“滚你的，我可不是什么姑娘，你这大和尚乱说什么呢！”
这时候胖和尚才看清楚，眼前这人居然是男的，而且是也算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小道士。
他有些尴尬岔开话题说：“原来是你这个小道士啊，佛爷怎么会在这地方啊？这是什么地方？”
小道退开一步，指着外面城墙上的字，没好气地说：“大和尚，你自己看看吧”
大和尚看见城门上的牌匾，上面是大大的三个字“西安门”。
看到城门上的牌匾，他也认不出来这是哪，带着疑惑问小道。
“小道士，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小道看见大和尚这副愣愣的模样，也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和他说：“这里是洛阳城，我们到洛阳城了。”
他俩说话时，唐芸从城门那边回来。
看见和尚已经醒了，她就打了个招呼。
和他们说了一下前面入城的事情，唐芸脸上突然带着调皮，笑着对和尚说：“这位大师，你昏迷的这几日可全是这小道士在照顾你的，他不但救了你一命，连你的伤口也是他亲自给你上的药，你可要多感谢他哦。”
她说到药字，还特别加重了声调。
小道一听赶紧上来想捂住唐芸的嘴，慌慌张张说着：“小芸姑娘，你可别乱讲啊。”
胖和尚一脸狐疑地看着在打闹的两位，心中疑惑，是不是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想了半天脑袋里空空如也。
和尚摇晃着光秃秃的大脑袋，对小道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这条命的确是你这小道士救的。”
小道听到和尚突然这么认真说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去管小道在想什么，和尚继续说着：“小道士，我本名启慈，法号长定，自小被我养父母在江边捡到，一身也空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说完还将胸膛拍得作响，胸前的伤口都似乎有些裂开了，但大和尚并不在意，看着小道的双眼，脸上满是认真。
“小道士，如果你愿意，以后佛爷就带着一起混，你这恩我会用下半辈子来报！”
小道看着和尚满脸的认真，毫无一丝玩笑之意，也严肃起来。
“大和尚，什么报恩不报恩的话，你就别说了，既然你看得起我这个小道士，咱们就一起游历江湖。”
和尚看见小道也是个性情中人，嘴里哈哈大笑，把小道抱住了。
一个大和尚和一个小道士，就在这马车上抱了起来，嘴里还不时响起豪迈的笑声。
一旁的唐芸，翻着白眼满脸无语，心里想着，这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也能成为兄弟吗？
她嘴里还打趣说道：“你们两人这么惺惺相惜，怎么不进城里找座关公庙，直接结拜为异性兄弟。”
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一旁的两人听到，连连赞好，这就要进城去找关公庙。
两人就这么勾肩搭背地走进城里。
唐芸在马车上看着他们两人离去的身影，俏脸呆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