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授绝学
陈雁山来到了陈氏家主府，见到了家主陈沛槐，陈雁山出于礼数，抱拳问了声好。少年陈长空有样学样。陈沛槐点了点头，斜瞥了一眼少年陈长空，轻轻咳嗽了一声。
陈雁山心领神会，随手打发了陈长空去院子修习撼龙拳，有些事情小孩子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见少年陈长空走后，陈沛槐慌忙从椅子上起身，向着陈雁山微微鞠躬，心情紧张万分，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陈雁山没有回避陈沛槐的这份礼数，欣然接受了。
这还是重生之后第一次因为自己的飞升境受到尊敬，先前陈晴和陈长空对自己毫不惧怕的态度都差点让陈雁山以为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飞升境呢。
“家主不必如此，我还是晚辈，这于礼不合。”
于礼不合，于理很合。
陈雁山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可听不出什么晚辈礼敬的意味。
陈沛槐没有抬头，还是这么弓着身子，认真道：“陈先生救我陈氏于大难，这点礼数何足挂齿！”
“想来我也是眼拙，这么多年来都没发现在我陈氏居住，没能上门探望，实在是惭愧，惭愧啊！”
陈沛槐说着这些“痛心疾首”的客套话，神情悲伤，但是陈雁山置若罔闻，根本不信这套。
“家主有话直说，晚辈自当略尽绵力。”陈雁山轻声开口道，能帮就帮，不帮你陈沛槐也不能拿我怎样。
“陈先生，恕我斗胆问一句，您真是陈氏中人？”陈沛槐小心翼翼问道。
“是。”陈雁山吐出一字。
是不是陈氏中人，是不是自己人，陈沛槐听到这个回答后长吁一口气，如释重负。
“不问别的了吗？”陈雁山平静说道，语气里有分明的威严。
“没有这个必要了。”陈沛槐沉声道。
陈雁山笑了下，跟老狐狸打交道就是省心啊。
“我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飞升境的修道之人也是人，这点你大可以宽心。”陈雁山缓缓说道，
陈沛槐默默点头，表示认可。
“接下来的日子我不会留在陈氏，出去游历，可能一年，十年，也可能不回来了。”陈雁山淡淡说道。
“陈先生是要寻找什么吗，陈氏大有人手，可助先生一臂之力。”陈沛槐轻声问道，语气恭敬。
“对，要找一个人，你们找到也没有用，我不亲自去就没有意义了。”陈雁山摆了摆手，拒绝了陈沛槐的援助。
假如清心明月古镜在的话，那么，她呢？
陈雁山不知道自己这个没有什么确切依据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痴人说梦，在另一个世界重逢，陈雁山想都没想过。
他以为只是地方相同，比如这沉星森林，比如这苍玄大陆。可能早就物是人非，可是这一模一样的清心明月古镜也出现了，物也相同，那就剩下人了，他不知道，但他想去找找看。
也许她这次不会再爱上自己，他也想再见她一眼，远远地看一眼就好。
好像找到除了突破飞升境瓶颈的另一个目标，这让陈雁山久违地有点高兴。
睡到二三更时凡荣华皆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后无少长俱是古人。
陈雁山回想起前世，实在是太多遗憾。
陈沛槐弓着的身子微微抖动，欲言又止，陈雁山见状，挥了挥手，“有话就说，在我面前大可以随意些。”
陈沛槐不敢当真，仍然恭敬问道：“老夫有一事相求，不知陈先生？”
陈雁山看向陈沛槐，“但说无妨。”
陈沛槐起身抱拳，神色认真，深吸一口气，道：“陈先生神通广大，还请先生可怜我陈氏势弱，赐予一功半法，保我陈氏香火，陈氏必有重谢！”
陈雁山不由得笑了一下，“重谢，可拉倒吧，你陈氏除了个乌龟壳子山河社稷图还能有什么宝物？”
陈沛槐脸色尴尬，没想到一下子就被看穿家底，不过仍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老夫可以先生去族中宝库挑选，先生喜欢哪件法宝兵器尽管取走，绝无二话！”
陈雁山无动于衷，摆了摆手，淡淡道：“算了吧，陈氏宝库这点破烂我没兴趣，你自己留着吧。”
陈沛槐还想说话，被陈雁山打断，“不过功法什么的还是可以教一下的，我到底还是陈氏中人。至于报酬什么的你随便给吧，最好就是把这些年我们两兄弟被走的修炼资源都补回来。”
陈沛槐闻言大喜，强压心中激动情绪，沉声道：“陈先生放心，老夫必然不会让先生失望！”
然而接下来的话打了陈沛槐一个措手不及。
“教是可以教，不过教的不是你，是陈晴，在这个陈氏中，我只相信我弟陈长空和陈晴。”
方才狂喜瞬间被消去大半，陈沛槐面露苦色，却又不敢说不，“一切按陈先生说的做！”
“那就好，明天让陈晴来我家吧，记住，管好你的神识，偷看后果自负。”陈雁山说完这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沛槐泄气地瘫坐在椅子上，说不高兴是假的，毕竟陈氏有飞升境强者坐镇，放眼大陆，这样的家族宗门不过一手之数，可又高兴不起来，这个陈雁山好像对自己一点好感都没，甚至有些嫌弃。
而且他明显对陈氏的重宝山河社稷图毫无兴趣，不然也不会说是乌龟壳子，他到底想要什么呢？陈沛槐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早上，陈晴穿了一身清爽服饰来到了陈雁山家中。陈雁山站在一缸清水前，逗弄里面的几尾锦鲤。
陈晴恢复往日面容清冷，一身凌厉气势，见到陈雁山后，开口就问：“我爹说你要出去游历？”
没有理会陈晴这个有些冒犯的问题，陈雁山平静说道：“想学什么，剑法，神通，还是阵法，拳脚武学就算了，你不是这块料，陈长空的龙象之力得天独厚，武学上会一直碾压所有同境界的人，有他在，你练武心境会受很大影响。”
陈晴见陈雁山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谈，有些不高兴，剑眉轻动，眉头微皱，“你是剑修？”
陈雁山没有隐瞒，“是。”
陈晴抽出手中佩剑，递给陈雁山，那张俊俏的脸上突然无比高兴，“来，我要学你的本命剑法，我也要做飞升境剑修！”
转头看向陈晴，陈雁山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好大的口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