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对峙
闻言，小青只恨不得原地去世！刚刚着急过了头，小菊一个小丫鬟，她竟想让王爷去救，当真是猪油蒙了心，规矩都忘光了。
“回...回王爷，奴婢......”
“有话直说，本王耐心有限。”尤其是听见此事与静风阁有关。
魏尘说着，手里的棋子“啪”的一声重重落在棋盘上。
小青身子又是一震，跪在地上趴得更低了，“是...是小菊！小菊得罪了王妃！”
“哦？然后呢？”
魏尘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一眼渌水，却见渌水面不改色，仿佛这事与她毫不相干。
“奴婢...奴婢早就劝小菊少说几句，可小菊非是不听，今日说话更是难听了些，王妃许是忍不下去了......”
小青又急又怕，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出口却答非所问，语不成句。
“你说她忍不下去？”
魏尘挑了挑眉，饶有兴趣问道：“那她都说了些什么？”
“回王爷，小菊只是心直口快了些，并无恶意的，请王爷救救小菊吧！”再不去，小菊怕是要没命了。
见眼前的丫鬟语无伦次，答非所问，魏尘摇了摇头，不耐得摆摆手：“罢了~既是苏嬷嬷的人，便让苏嬷嬷去领吧。”
“是，属下明白。”
渌水话落，将跪在地上双脚发软的小青拽起来，半搀半拖着将她带离了轩月殿。
......
众人赶到静风阁时，只见司空婧正好整以暇得坐在庭院的石桌旁擦拭着银针。
一根根银针半收在针包里，阳光透过庭院的树荫落在上面忽闪着寒光，晃得人眼睛发晕。
看见苏嬷嬷和小青，小菊红肿着一张猪头脸泪眼汪汪得看向苏嬷嬷，正想上前，却被司空婧一把按住坐在石凳上，那样子倒真是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而当看见跟在苏嬷嬷身后的渌水时，小菊显得更加激动，半张着嘴巴“啊”了半天，却硬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司空婧不动声色得用余光瞥着小菊的反应，嘴角几不可察得扬了扬，看来这淮王府，不想让她安生的人，不止这一个小小的丫鬟。
渌水朝小菊递来一记冷眼，看得小菊立马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巴不再言语，横竖她如今想喊冤也无能为力。
“老奴见过王妃。”
苏嬷嬷一边向司空婧行礼，一边偷偷瞥了一眼小菊，问道：“不知小菊犯了什么事？王妃要如此惩罚她？”
“诶~~苏嬷嬷，你可不能冤枉我！”
司空婧摆摆手：“我这不是跟着夫子学了点儿扎针的皮毛吗？”
“今早起来，听见小菊在庭院里嚷着有晦气，我寻思着给她驱驱晦气，可是......”
司空婧将最后一根针收进去，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哪里不对，扎完小菊就这样了，可我看夫子就是这么扎的啊。”
“不过好在，小菊没有性命之忧，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向苏嬷嬷你交代呢！”司空婧一脸无辜。
“王妃言重了，老奴不敢对王妃枉下定论，只是...小菊年纪尚小，若有什么得罪了王妃，打骂几句便可，何必如此动怒？”
“苏嬷嬷......”
司空婧不着痕迹得淡了脸上的神情：“你完全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敢情这回是特地来兴师问罪的啊？！”
“你若不信，大可问小青，是不是小菊自己说的有晦气？再不然，你可以请大夫来看看，事实如何，夫子一看便知。”
司空婧说完，紧抿着唇，背对着众人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生起了闷气。
“......”
突然被点名，小青拽着手帕不敢出声，生怕苏嬷嬷真要她当面对峙。
虽然司空婧言之凿凿，可是小菊觉着她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哪里肯甘心，于是呜咽着，还想再弄点儿什么动静，却被渌水厉声喝止——
“够了！”
“当初让你过来，是让你好好侍候王妃，你倒好，整天在这儿妖言惑众，什么晦气不晦气的？这话要是让王爷听见，小命还要不要了？”
整个淮王府的人都知道，魏尘常年病弱，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
渌水一句话，听得小菊惶恐不已，“扑通”一声跪在渌水面前连连摇头，末了又磕头，吚吚呜呜得拼命求饶。
“来人呐！”
渌水一声令下，立马列队站出来两名侍卫。
“小菊满口胡言，让王妃受惊，将她带回王府等候发落。”
“是！”
小菊知道渌水是在救她，不敢有任何不满，忙不迭地正想跟着侍卫走，却被司空婧一声喝住——
“慢着！”
司空婧转过身看向渌水：“你是什么人？没问过我就要将人带走？好歹小菊现在是静风阁的人，这事儿说不过去吧？”
其实把小菊打发回府，正中司空婧的下怀，只是刚刚小菊的表现，明显此事跟渌水有关，她若不过问一声，岂不是显得她好拿捏？
司空婧此话一出，听得小菊身子一震，咬着嘴唇向渌水投去求救的目光，却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回王妃，属下叫渌水，奉王爷之命来将罪奴小菊带回处置。”渌水上前一步，朝司空婧福身行了个礼。
司空婧闻言抬头，迎上渌水同样打量的眼神。
渌水一身淡蓝色齐腰对襟襦裙，窄袖和素雅的下裙衬出她的干练，站在同样素雅的司空婧面前，亦可平分秋色。
而当渌水看进司空婧那双剪水的眸子时，心中不由得一动。
跟在魏尘身边多年，往时征战沙场，渌水的眼神，早已不复这般的清澈明亮，这双眼睛，看得她晃了一下神。
“我竟不知，原来王爷如此关心静风阁的事......”
司空婧收回眼神，越过渌水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小菊犹如惊弓之鸟，被她一瞥便缩了脖子，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既然王爷“亲自”开口要人，我当然无话可说。”
司空婧哂笑一声：“那便劳烦渌水姑娘，替我好生照顾着小菊了。”
一句“王爷亲自要人”，轻而易举就将魏尘和她的距离拉得老远，甚至有心之人还能听出这其中奥妙。
“王妃言重了，小菊性子顽劣，王爷是担心王妃伤了身子，故而让属下来将她带回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