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静观其变
“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司空婧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这才看着那嬷嬷道：“既然夫人想念我，我自当回去看看，只是......”
“王爷那边怎么说？”司空婧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渌水。
虽然她内心里压根就不在乎那淮王怎么想，可是今日一事，她失利在前，总得表示一下，她这心里是有他那个正主的。
渌水闻言，脸上的表情缓了缓，低声道：“禀王妃，王爷身子不好不便陪王妃回府，让王妃代为问候尚书大人和夫人。”
老把戏！
司空婧扬了扬眉尾，善解人意道：“那是，王爷的身子要紧，反正尚书府也不远，有小青陪我就行了。”
“还烦请嬷嬷和渌水姑娘稍等，待我稍作整理。”
司空婧一边说着，朝仍跪在地上的小青道：“小青，替我梳妆。”
“是。”
小青离开王府的三个多月里，再没有下跪过，如今只跪这么一会儿，便觉得腿麻得动不了。
想起身，双脚刚触地，蓦地又跌坐在地，看在渌水的眼里，恰巧成了她胆小怕事的表现，心中对于她和司空婧特意演的戏码更加深信不疑。
正殿内，小青看着铜镜里的司空婧有些心疼，再次问道：“王妃，真的就这样吗？”
司空婧看着铜镜内倒映着的少女，满意得点了点头：“嗯，这样就可以了。”
镜子里的她，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头鬓，上头除了一支翠绿色的步摇，再无他物。
那支步摇，是司空婧及笄那年奶姨给她的，说是她娘的遗物，步摇上参差不齐得坠着一簇桂花，那是她娘亲最喜欢的花。
看着从正殿出来的司空婧，嬷嬷和渌水都略感到意外，一袭素雅的齐腰襦裙配一样简单的头饰，大婚后第一次回娘家，就这样？
但尽管如此，却仍是掩不住她身上那股子灵气。
闹区市井，是绝对养不出这般脱俗之人的！
渌水想起魏尘交给她的任务，她派人查了好久，却仍是查不出司空婧的来历，只能查到过去京城从来没有这号人，她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马车已经在王府门口备着了，王妃请。”
渌水不动声色得将司空婧请出了门，她也知道，当日大婚，司空家的嫁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司空婧作这身打扮，虽然简单了些，倒也不算失礼。
跟着马车的，还有些礼物，司空婧回头看着渌水有些疑惑：“这是什么？”
“回王妃，王爷说，王妃第一次回娘家，总不能空着手，所以吩咐了账房给王妃置了些礼物，让王妃一并带回去。”
司空婧走上前查看了一下，礼物倒不少，还有那么一两样奇珍异宝。
司空婧嘴角一扬，暗忖，这淮王出手真是大方，都说淮王失宠，可照这看来，淮王府却是一点儿也不寒碜。
“王爷真是有心，我赶时间，就不当面道谢了，还请渌水姑娘一定代为转告。”
司空婧说完，领着小青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渌水转身回府，挥笔快速写下一封信，并唤来了一名侍卫。
“你立刻将此信送到阑兮阁，务必亲手交给蓝泽，不得有误！”
“是！”
阑兮阁，关月冷正和司空斌等二人正坐在玄女房的廊台上品茶赏曲，忽而听见门外响起蓝泽的声音——
“东家，属下有事禀报。”
闻言，关月冷不动声色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对司空斌和十王魏宇轩道：“在下去去就回，二位随便。”
阑兮阁委托众多，业务繁忙，司空斌和魏宇轩早已习惯，故而一笑置之。
“何事？”
关月冷出了门，压低声音问道。
“淮王府来信。”蓝泽说着，将手中的信递给关月冷。
关月冷接过信抽了出来，蓝泽则站在他旁边，警惕的眼神在游廊上来回扫荡。
看完信，关月冷默默将信收了起来，交给蓝泽，“告诉渌水，静观其变。”
“是。”
蓝泽拿着信回了天字阁，摊开纸张写了回信，随之将渌水送来的信点火烧掉。
......
司空婧从来没有跟大夫人有交集，甚至在回京之前，对于她的印象一直都是她居高临下的冷眼。
说什么想念她，自然是假的。
在她回京之后，甚至为了让她安心嫁给淮亲王，大夫人还特地将奶姨安排在自己身边，为的就是让她时刻记住奶姨在她手上。
要想奶姨活命，她就必须替大夫人的掌上明珠嫁给淮亲王。
坐在尚书府的前院大厅，司空婧眼神到处乱瞟，这尚书府虽没有淮王府豪华，但却比她的静风阁不知好多少倍。
可她想瞟的不是这尚书府的气派，而是希望能看到奶姨。
跟她一同回来的嬷嬷去了老半天也不见回来，尚书府再大，也不至于让她在这儿等这么老半天。
但司空婧心中明了，大夫人不过就是想让她等罢了，而且还连个送茶的丫鬟都没有。
尚书府是什么地方，岂会是这种待客之道，而且她现在的身份又是当今的九王妃，论起来，如今这司空一家见到她还得向她行礼。
“王妃，这尚书府的人也太过分了吧！”司空婧能忍，小青却不能忍。
虽然小青胆小怕事，可她忠诚，再加上又是淮王府家生子的出身，自然忍受不了自家主子受这种气。
对此，司空婧只是淡然一笑，道：“小青，这有什么关系呢？回自己家，哪儿有那么多讲究。”
要不是因为奶姨在这儿，就算是打断她的腿，她也不会踏进司空府半步。
不过是受些怠慢而已，她又不是没见识过。
但是小青不服：“可是王妃......”
“好了，一会儿人来，我不让你说话，你可什么也不要说，知道吗？”
司空家的人，只能她自己亲自来应付，小青的忠诚，在这里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司空婧话音刚落，便看见司空晴搀着大夫人缓步从门口进来。
“真是的！刘嬷嬷你是怎么回事？九王妃来了你也不早点儿来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