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舞姬大会
目送着司空婧和小青渐行渐远，宋氏才依依不舍得转身回了府。
“司空府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走在回静风阁的路上，小青越想越生气，想起刚刚宋氏的话，气得牙痒痒：“竟然用膳房所有人的性命威胁奶姨！”
司空婧暗自扯唇讥笑，司空城和大夫人也就那点儿手段了，除了威胁还是威胁。
用奶姨威胁她嫁人，再用膳房的人威胁奶姨，谅她想带走奶姨，奶姨也不会跟她走，心可真黑！
怄气的司空婧，连司空府安排的马车也不坐了，带着小青一路从城西往城东步行回去。
走到阑兮阁门口的时候，司空婧下意识得抬头看了看，心想要不是自己此时是女儿身，她定要进去找那关月冷狠狠得骂一顿那司空斌不可！
正想着，便看见蓝泽将一名男子送出门口，还非常恭敬得默然颔首。
怕被蓝泽看见，司空婧急忙拉着小青躲进对面的小巷子里。
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司空婧眉头微蹙，总感觉男人的背影很熟悉，很像那关月冷，可是长得又完全不一样。
“王妃，您认识那人吗？”
受气氛感染，小青压低了声音小声得问司空婧。
司空婧摇摇头：“不认识。”
“那我们为什么要躲起来？”
“......”
是了，小青还不知道她正偷偷瞒着她跟阑兮阁的人来往，而且还应了关月冷的邀约，明日要来看舞姬。
“王妃，您可千万要记住奴婢的话，不要再跟阑兮阁的人来往了，尤其是那个叫关月冷的男人！”
“还有啊，就算王妃您现在在医馆当差，就算您说医者仁心，没有男女之分，可您现在的身份是王爷的九王妃，要是让王爷知道您这么乱来......”
“是是是！要是王爷知道我这么乱来，我这辈子都别想坐正王妃之位了......”
不等小青说完，司空婧就抢先替她把话说了。
因为她那天被关月冷所救，又因为她隔着衣服摸了那男人的大腿根，这一个月以来，小青为这事念得她耳朵都快长茧了。
......
翌日。
午时尚未到，司空婧便早早走出了医馆。
一路上她的心都在忐忑，万一在阑兮阁跟司空斌撞上怎么办？
昨日之事，她还耿耿于怀，可是如今除了隐藏身份和隐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就凭她身上那三脚猫功夫，打又打不过，要是暴露了身份，阑兮阁那位的大腿她也别想抱了。
就这么一路慢悠悠得走着，想着，到阑兮阁门口的时候便已过了晌午。
远远的，司空婧便看见蓝泽向她走来：“东家让我来接司夫子上楼。”
“......”
接她上楼？啥意思？她又不会迷路。
“司夫子，这边请。”
蓝泽领着司空婧，绕过阑兮阁的大门，从另一侧偏门进去，再从白虎那边的楼梯上去，直上天字阁。
天字阁内，关月冷正坐在椅子上捡着棋子，听见罗梦的通报声，关月冷抬头，冷峻的脸上立马堆上了微笑。
“司夫子，你来得正好，舞姬马上就要上场了。”
关月冷说着，放下手中的棋子，领着司空婧走上廊台。
关月冷的天字阁，是阑兮阁的特等席，俯瞰全场，直到此时，司空婧才看到，大堂里的摆设和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昨日那个四方高台，此时纱帘升起，面积足足比昨天大了一倍，在高台的一旁，坐着一群乐师，正在低声弹奏调音。
尽管此时不见舞姬的身影，底下却早已人满为患，昨日还是空空如也的二十八宿房，此时每个廊台上都站着守卫。
这场面让司空婧暗暗惊叹不已，只是一群舞姬而已，竟能让阑兮阁全场爆满，仿佛整座京城的人都来了，这场面，更胜青楼选花魁。
究竟是什么神仙舞姬？
时辰已到，罗梦拖着曳地的紫色长裙缓步走上高台。
今日的罗梦，和昨天完全不一样，盛装打扮过后，美得好似下凡的仙女一般，看得在场的人眼睛都直了。
“罗姑娘！跟关东家说一声，嫁了我吧！”
场下不知什么人大喊了一声，立刻引起一片共鸣：“对！罗姑娘，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抛绣球吧！”
“你们想什么呢？！人家罗姑娘可是关东家内定的！”
此话一出，引起众人一片嘘声。
场下的呼声，一字不漏得钻进司空婧的耳朵里，她偷偷抬头瞥了一眼关月冷，只见他嘴角扬着一抹微笑，神情意味不明。
于是她也好奇得问了一句：“不知道罗梦姑娘和关东家是什么关系？”
司空婧的问题，问得关月冷嘴边的笑意更深了，他微微侧头看向司空婧，问：“怎么？夫子也相中了？”
“不过我劝夫子还是算了吧，罗梦可不是夫子能驾驭得了的女子，一会儿等舞姬出来，夫子好好瞧瞧，瞧中哪个我给夫子留着。”
关月冷这话，听起来倒像是被台下的人说中了一样。
司空婧不由打趣道：“怎么？我还真相中了这罗梦姑娘怎么着？关东家舍不得吗？”
关月冷闻言只是笑，一边笑一边抿着茶，眼角弯成了一条线，喝茶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连同整个侧脸一起看，轮廓清晰而分明。
真好看！
这个念头蓦地从心底冒起，让司空婧大吃一惊，撑在案上的那只手肘蓦地一抖，身子一倾差点儿从椅子上滑下去。
“司夫子？！”
关月冷眼疾手快得托住了她的手肘，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司空婧急忙将手收回来，正了正身子，心虚得吱唔道：“没...没事儿，手滑了一下......”
说着，尴尬得干笑了两声。
“夫子如此不淡定，我倒是忘了，司夫子年纪尚小。”
关月冷半开玩笑道：“今日我让夫子来看舞姬，会不会带坏了夫子的情操？”
让她不淡定的不是舞姬。
司空婧有些恼羞成怒，不满得抗议道：“我不小了！我都十八岁了！”
而且她还嫁人了。
“十八岁......真年轻啊！”
还是说她小，司空婧正想反击，却听见场下响起一声突兀的乐声，同时伴着罗梦的宣布声——
“阑兮阁一年一度的舞姬大会，现在，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