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主许婚
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内中却透着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
侍卫浑身一颤，跪伏在地上道:“回王爷，还……还没有……”
被称为王爷之人手指一紧，扶手上顿时想起了一阵木屑掉落的响声。
鼻息间一声冷哼，他一字一句说道:“找不到玉佩和人，你们就提头来见……”
卫绾似有所感，不由打了个喷嚏，小桃急问她是不是着凉了。
卫绾笑着摇了摇头，便与掌柜的签下合约，之后又给掌柜的开了一张方子，让他帮着准备上面所写的药材，然后便带着小桃离开了药铺。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迈开了第一步，卫绾心情很是不错，一进玉淑阁便叫小桃泡了茶，坐在院子内品茗起来，一杯茶刚喝了一半，便有宫人送来了旨意，大意是皇后得知柳卫绾病愈，凤心甚悦，遂于申时设下酒宴，顺便也商量一下柳卫绾和太子的婚事。
柳卫绾皱了皱眉，跪地接下旨，想起柳卫若与南宫燮眉来眼去的样子，心中忽地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一下午心有所思，不觉便到了申时，柳卫绾换了一身淡青色的粗布长裙，未施任何粉黛便坐上了轿子。
屁股刚坐稳，就听有人讽刺道:“难道我们将军府穷掉底了吗，柳卫绾你穿成这样，到底安了什么心。”她冷笑一声又说:“还是你以为如此便能博取到太子的同情，哼，柳卫绾，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暼了一眼身穿罗锦长裙的柳卫若，卫绾一脸不屑，太子眼光轻浮，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善类，这种男人如何能入的了她的眼。
却也懒得和她争辩，索性把眼睛闭上。
柳卫若自觉没趣，奚落几句便闭上了嘴，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低头垂目的进了御花园。
不多时，皇后便来了，偷偷打量一眼周遭，卫绾发现除了柳家，竟还来了不少与她年纪相仿的年轻才俊，其中有一人让卫绾很是在意，那人一席黑锦长袍，罩着一身冷肃，脸上竟也戴着一副面具，但却不是虎头。
卫绾吐了口气，却也不禁又想起了那晚的男人，思量间忽听耳边响起几声惊叹，抬起头，顿见到了花丛中长袖飘舞的柳卫若。
卫绾认出这是惊鸿舞，却没注意她是怎么跳上的，一曲很快终了，全场掌声雷动，皇上高兴，立时赐了一对玉簪。
柳卫若却没有回去，她扫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柳卫绾道:“臣女这点本事与家姐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哦？”皇上极有兴致的问道:“莫非卫绾的舞技比你更为出众不成？”
柳卫若笑道:“何止是舞技，家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臣女自叹不如。”
皇上立即对卫绾道:“既是这样，你便来展露一下，让我南朝诸子皆开开眼。”
“这……”卫绾狠狠地瞪了柳卫若一眼，犹豫着该怎么拒绝。
皇上又道:“便是舞的不好也无妨，只当为朕助兴了，若你跳的好，朕还会额外应允你一件事。”
卫绾顿时心动，她咬了咬牙，起身道:“臣女不善，不知可否奏琴？”
皇上点头。“允了。”
既是骑虎难下，卫绾只得落落出席，对皇上皇后盈盈一福道:“那臣女就献丑了。”
说罢便气定神闲的坐到了古琴边，随着素手的拨弄，一曲十面埋伏，从指尖流淌出来。
琴声由缓至急，隐透金铁交鸣之音，听的人仿临其境，不觉扣紧了心神，直到一曲终了，仍觉意犹未尽。
“奏的好。”
对席响起一声沉喝道，正是出自那面具人之口。
随后便听有人嘀咕道:“睿王爷竟能亲自称赞，定是真的不错了。”
还有人说:“赶紧拍手吧，就算得罪了皇后，也不能得罪睿王爷。”
原来他是王爷，卫绾不经意一瞥，却发现面具后的眼睛正紧紧的盯着自己，冰冷的感觉很快便蔓延到了全身。
随后，她又看到了一脸惊诧的南宫燮。
嘴角微勾，卫绾迅速移开目光，对皇后福了福，皇后凤颜大悦，对柳玄武道:“没想到卫绾的才情如此之高，当可配的上哀家的太子了。”
卫绾闻言立即跪在了地上。
“启禀皇后，不知皇上答应允诺臣女一件是是否还算？”
皇上点头道。“君无戏言。”
卫绾立即伏地说道:“臣女斗胆，求皇上解除臣女与太子的婚约？”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就连向来讨厌柳卫绾的南宫燮，不禁也皱起了眉头。
待声音略消，卫绾又道:“太子文成武德，身份贵重，他日必定会继承大位，若被人知道妻妾曾患有痴傻之怔，岂不令人笑话。”话锋一转，她又道:“舍妹自幼聪明伶俐，贤淑恭谨，实在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还望皇上与皇后成全。”
“这……”皇上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皇后却很是高兴，她早知儿子不喜柳卫绾，正愁如何让他称心，柳卫绾却自己说了。
她笑着推了一下皇上道:“皇上的话可是金口玉言，既然卫绾说了，你就准了吧。”
皇上依旧沉吟不语。
方才那一曲十面埋伏，他便喜欢上了柳卫绾，此女柔中带刚，平淡的目色之中隐透着智慧，实乃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可她却不识好歹，提了一个这样的要求，想斥责，又恐落人口实，若不整治，这口气实在憋的慌。
目光一转，忽地瞧到了脸带面具，一身暴戾气息的弟弟南宫凌，皇上心里一乐，缓声开口道:“既是卫绾所求，朕便准了。”
卫绾心头一喜，正准备叩头谢恩，就听皇上说道:“柳家一门忠烈，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正好朕的弟弟尚无王妃，朕便做主，把你许给他了。”
“什么？”
卫绾惊慌抬头，却见皇上已离席去了。
这场酒宴因着皇上的离场显得虎头蛇尾，皇后无奈地打着圆场：“既然皇上觉得柳氏卫绾与睿王相配，那定然就是天作之合。柳氏一门两个女儿皆与皇族结亲，想来是双喜临门，本宫先恭喜柳将军了。”说着举起酒杯冲柳玄武遥遥一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