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睿王其人
柳玄武也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领旨谢恩。之后怎样的一番的凌乱暂且不提，卫绾回府后就陷入深深的烦恼中，原以为会摆脱一个麻烦，结果又深陷了另外一个漩涡中。
“小桃，你可知道这睿王是何人？”说完卫绾都忍不住嘲笑自己，小桃自小生长在内宅，怎么可能听过什么王爷？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小桃还当真知道。“小姐，睿王十分有名，据说他用兵入神，在我朝有着赫赫威名。是皇上的弟弟。”
“他年岁几何？怎么到现在都不娶亲？”卫绾的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必有猫腻，要知道自己当众求皇上悔婚，怎么会赐给自己一桩更好的婚事？
“小姐，您今日怎么对那睿王这般感兴趣？”小桃疑惑地问道。知道这样的事情瞒也没有用，卫绾叹了口气便道：“今日求了皇上成全太子殿下与卫若的婚事，却不想被皇上赐婚给睿王南宫凌。”
“小姐，您怎么这么傻啊！”小桃惊闻这个噩耗，顿时小声啜泣起来。一边哭着一边道：“那太子虽然倾心二小姐，但是如今小姐您已经病愈了啊，何愁抢不来太子的心？”
看着小桃哭哭啼啼的模样，卫绾颇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身居卫氏门主多年，身下的女子都是些忠贞的死士，她有多久没看到女人哭了？
“小姐，没关系，您父亲是大将军，就算是睿王必定也不敢把您如何的！”小桃哭着哭着就忽然坚定了信心，握着小拳头说道。
“小桃，你说了这么久，也尚未说，那睿王到底年岁几何？为什么这般让你害怕？”卫绾见小桃只顾着哭，便自己动手拆下了头上的发簪。
自重生过来，这柳卫绾身边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她这才有了时间打量了这女子到底是何模样。铜镜中清晰地映衬出女子的五官，竟是与卫绾有了八分相似。
同是宜嗔宜喜的美人面，只是卫绾是凌厉的丹凤眼，再加上她本身的气势，让人觉得不怒自威。而这柳卫绾则是圆圆的杏眼，让人无端觉得亲近。往往这样的人，最是让人觉得无害。
卫绾笑了笑，镜中的少女也与她一样弯唇而笑。自穿越到这具身体后，卫绾怕人看出端倪，就有意地收敛了自身的气势。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杀伐果断，说一不二的卫氏门主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那睿王已经是二十几许的年纪，至于为何至今未婚配，有传闻说他相貌丑陋，凶残成性。小姐若是在酒宴上看见有人带了面具的，那就一定是睿王了。他从不曾摘下面具。”小桃说着身子都打起了摆子，显然是对传闻中的睿王十分害怕。
“那睿王的面具可有什么标志？”脑海中灵光一闪，卫绾抓住小桃的手急急问道。“这，这......具体的小桃也不知啊。”小桃无措地道。
“也罢，你让外面的人打桶水来吧，我累了，要沐浴。”卫绾也知道小桃一个内宅的小丫头知道这些已是不易了。
“是，小桃这就去吩咐。”小桃听到吩咐立刻就转身离去，在她心里小姐的需求是第一位的。
这睿王的婚约早晚是个麻烦，然而她已经求了皇上悔婚一次，定然不可能有第二次。必要时，金钱脱壳恐怕是势在必行了。她卫绾的命运什么时候要掌控在别人手中？哪怕那个人是当朝天子！
......
第二日天刚微微亮时，熟睡中的卫绾就被小桃推醒：“小姐，该起床了，要给二夫人请安的。”
请安？若她没记错的话，柳卫绾的生母早已不在世，一个姨娘担得起她卫绾的请安吗？想起来什么，卫绾向小桃确认道：“小桃，每次去请安的时候，父亲都在吗？”
“不在的，老爷朝务繁忙，这个时辰已经准备去上朝了。”小桃手中拿着几件衣裳冲卫绾比划着，“小姐，你今日要穿哪一件衣服？”说着又有些愁眉苦脸，“府中已经好久没给小姐做新衣了，小姐正是最好的年纪，应该打扮打扮呢！”
年纪？说着无心，听者有意，从前柳卫绾过得浑浑噩噩，竟是弄得卫绾根本不知自己年纪多少！想着，卫绾的脸上竟然罕见地露出了窘迫的神色，“小桃，我今年多大了？”
“啊？”小桃也被卫绾的问题弄得一愣，“小姐，你还有半年的时间就要及笄了呀！”答着话，小桃转头去一旁的沙漏，慌忙地道：“小姐，时间快要来不得了，您可要快些，去得晚了，夫人定是要骂的啊！”
“骂？”卫绾噗嗤一笑，自她卫绾出声到现在，便是上任卫氏门主都未曾责骂她一句，一个姨娘又怎么敢这样的胆子！
卫绾半倚在床榻上，身着亵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是小桃却是觉得卫绾这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让她看痴了。
“小桃，你忘了吗，姨娘已经被送到了水月庵。而且你家小姐已经不是那个痴傻儿了。从今天你在柳家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要挺胸抬头地做人，懂吗？”卫绾转头看向小桃，眸子里一片漆黑如墨。
陷入那双眸子里，小桃不自觉地点了点头道：“小桃知道了。小桃一定不给小姐丢人。”看见一切都运筹帷幄的小姐，小桃也自心中升起一股豪气，她是小姐的大丫鬟，一定不能丢了自家小姐的人。
“很好，既然如此，便也给你改个名字吧。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你从前忠心耿耿为我，便赐予你柳姓，你名为柳子衿！”卫绾想起从前叫这个名字的女孩，一身红衣，身姿飒爽，一向刚强的卫绾也不禁湿了眼眶。
“大小姐，老爷让你去书房处。”屋内的二人正其乐融融，屋外却传来了一句不和谐的声音。
待卫绾收拾完毕，赶去书房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
侍卫通报过后，卫绾方才进去行礼，“绾儿见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