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像一束光直直打在我身上
施清回到病房,元稚正仰着脸望着墙上的电视,施清一遍一遍从电视和病床的空挡中经过,元稚皱了皱眉,屏幕里武林风的精彩片段总是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元稚索性关了电视开口问道。
“你在忙活什么。”
“我看看这边缺点什么,回家一趟,把日用品拿点过来。”
“好。”
“你如果饿了就打电话到楼下,可以送餐上来。”
“好。”
“你如果哪里不舒服就摁这个护士铃,一定不要自己忍着。”
“好。”
“你..如果..”
“放心,我哪里也不去有什么事情就联系你,你去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元稚抬起眼眸冲着她晃了晃崭新的手机。
施清抿了抿嘴还想再安排一些什么,又无从说起。
“那我回去了,我很快就过来。”
元稚靠着枕头看着施清。
“好。”
“有事情一定要联系我,不要自己忍着。”
说着拿过摆在床头的手机将自己的手机号输了进去,又将常宁的输了进去。
“这个是那个警察,有时候事情找不到我就联系她,也是一样的。”
元稚抬眼看了看施清。
“你...男朋友?”
施清拍了下元稚的头顶。“人家是女生,没礼貌。”
元稚揉了揉头顶,冲着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放心回去。
施清轻轻关上门,便打了车去了KTV,将车子开回了家。
刚走到楼梯上,施清察觉到哪里不对,她仰头看了看楼道,又没查觉出异样,自己摇了摇头甩去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推开门,仅仅两天房间里便有一些霉味,施清将需要的东西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又打开了元稚的衣柜。
衣柜里挂着三三两两的T恤,衣裳少得可怜,只有黑白两色,施清伸手拿出来看了看,虽然已经有些旧,胜在元稚洗的干净,叠的整整齐齐。
她将为数不多的衣服又规规矩矩的放了回去,将常用的物品整理到袋子里,刚收拾的差不多,门外传来敲门声。
施清警觉的抬起头,望着生锈的铁门不仅吞咽了几下口水,她望了一圈客厅,拎起角落里锈迹斑斑的钢管,死死地攥在手心。
敲门声愈发急躁,施清的心跳也咯噔起来,她拖着钢管朝着大门走去,清了清嗓子,手指捏在反锁的锁盒上,有些颤抖的开口。
“谁...谁啊。”
“在家啊,是我。”
葛大妈熟悉的声音传来,施清猛地如释重负,脚底有些绵软。
施清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没握紧,钢管摔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这是怎么了。”
施清抿了抿嘴角,笑了笑。
“没...收拾东西呢。”
葛大妈隔着门框,朝着施清解释了起来。
“两天没见元稚了,一个小孩家家的,给我担心坏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这两天家里有些事,便把他接回去几天。”
葛大妈抿着嘴眼睛笑得像月牙。
“好~接回去了好,小孩自己一个人,可是吃苦呢。”
她舒了心笑着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顺带提了句。
“可是呢,看看,突然就来了电工把这几个感应灯修好了,楼下的路灯也一并修好了,这晚上就舒心多了。”
施清紧了紧眸子,有些不确定的反问道。
“是...物业来修的吗?”
“旧小区,哪有什么物业哦,之前的物业前几年就不管咯,黑心肠的,收了钱还不好好办事。”
“你要是忙就先忙,我就是听见动静下来看看,别是小孩有什么事。”
说罢便回去了,施清望着空档明亮的楼梯道,往日里的灰尘迭起,现如今也已经干净明亮,她的心头紧了紧。
施清拎着几包东西放在后车坐上,便去了商场里。
导购热情的围了上来,施清大致描述了元稚的身高体重,便选了几套衣服,又拎着几双新鞋回了医院。
元稚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楼下都是两两三三的病人及家属,说不羡慕是假的,别人都有人陪,唯有自己。
元稚想到这嘲讽的低下头笑了。
自己生病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身边也从没有个人陪伴,随即想起施清趴在他床上拉着他的手睡着的样子,有些可爱。
施清此时正好推门而入,看着元稚开着窗户站在窗前,将东西放在地上,掏出一件新的外套,围在了元稚的身上。
“今天风大,别再着凉了。”
元稚回头看着施清担忧的数落自己,竟有些痴痴的笑了。
施清看着他呆呆的笑,面上有些疑惑。
“被风吹傻啦?”
元稚避开这个话题,低头看了看搭在身上黑白色的外套。
“这不是我的衣服。”
“现在是了。”
元稚拿起领子处还没摘掉的吊牌,看了看价格心里不由得咋舌,一件都能顶自己半个月生活费了。
他把外套脱了下来,递还给施清。
“我不要,我有衣服,退掉吧。”
他紧紧的抿着嘴脸上面上有些不悦,仿佛那不是衣裳而是携有病毒的物件。
施清接过衣服,拎在手中前前后后看了一遍。
“大小刚刚好。”
便抬手用力的拽掉了吊牌。
“吊牌一摘,只换不退,要不然给您换个颜色,还是将就穿呢。”
元稚被堵的哑口无言,他半依靠着窗台,不做言语,只是看着施清将日用品一件一件掏了出来摆在了方便的位置上。
跑了几趟已是满头大汗,元稚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帮施清收拾东西。
他还是臭着脸,施清抬眼看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还拿了几件衣服你试试合不合身。”
元稚刚想开口拒绝,她便一个一个将吊牌拽掉,手掌心被线勒的通红。
元稚拦住了她继续拽吊牌的手。
“用剪刀...手...会疼。
施清露出笑意,伸手揉了揉他搭在眼前的刘海,元稚的眼长的极漂亮,一双丹凤眼,漆黑的眼珠看人的时候总是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无辜的小鹿。
“还挺会疼人的嘛。”
施清笑着说罢,便从桌子上拿出剪刀一个一个利落的剪掉。
元稚拎起施清买的几件衣服,通通都是以自己喜欢的黑白为主,还有一两件偏微亮眼一些的彩色。
自己是从不穿这种抓人眼球的颜色,不想让别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虽然嘴上不说,内心的自卑让他不想出任何风头。
施清坐在地上,像是小朋友在等待夸奖一样看着他,元稚对着施清清水汪汪的的眼镜实在想不开口拒绝,便拎着衣服去了卫生间试。
施清坐在床边正对着卫生间,看着元稚缓缓走了出来,他换了一个白色的T恤,上边用蓝色印了一个小小的logo在左下角。
下边是浅色牛仔直筒裤,更显得他身材比例优质,腰细腿长。
施清走上前低头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元稚有些脸红,小声的说道。
“裤子是不是有些大了。”
施清的掌心拂过他腰部。
元稚舔了舔嘴唇低下了头,从未有过女生对他如此亲近,施清的手凉凉的贴在他的腰部,摸了一下腰部大概的尺寸。
“裤子大小还好,就是你太瘦了,裤子便有些宽松挂不住腰。明天多吃点饭就行了。”
元稚乖乖的点了点头。
“你再去试试别的。”
元稚又试了几件衣服,只剩下两件颜色有点浅的衬衣,他拿起来又放下,没穿过这样的衣服他有些纠结。
他将衣服在手中攥了一会,又深吸了一口气,才决定换上。
施清看到他穿浅蓝色衬衣出来,眼睛笑的弯弯的看着他走了过来。她将衬衣领子为他整理好,又拽了一下衣服的皱褶处拉平。
她看到元稚的手指将身后的衣服捏出的皱褶,她拽了两下将皱褶抚平,又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转到元稚的正前方,帮元稚将衣领弄得整整齐齐才感叹道。
“对嘛,我就猜到你穿这个衣服一定会好看的,你很适合这种天蓝色呢。男孩子嘛这个年龄多适合穿这种颜色。”
元稚僵硬着身子一言不发,施清低头在她胸前整理的时候,身上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子周围,惊的他不敢呼吸,她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脖颈周围晃来晃去,元稚的脸颊粉红一片,睫毛颤抖不堪。
施清拿起床上米白色的外套,示意他穿上。
元稚刚想接过,施清已经将衣服打开示意他伸开肩膀,他伸出手,施清将衣服套了进去。
一身衣服整理完毕,施清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元稚很会选择,配了件黑色的牛仔直筒裤,整体一身和谐又休闲。
施清伸手抚了抚他有些长了的刘海,刘海总是落在他的眼前,遮住了他英气的眉毛。
“有空我们去把头发修一修好不好。”
元稚点了点头,施清笑着捏了一把他的胳膊。
“都瘦的撑不起来衣服了,中午吃两碗米饭听见没。”
元稚站着任由她摆布,施清非常满意自己的眼光。
“可以了。”
元稚点了点头,进了卫生间换回了病号服。
病房很舒适,东西什么的都很齐全,也是多亏了常宁认识一位主任,昨晚才能住进来。
施清将东西摆放安置好,便掏出笔记本讲电脑搭在床边将李琳给自己留言的问题,大致处理了一下。
元稚不能做大幅度动作,便许久才慢吞吞的才套着病号服走了出来。
施清回头看到他,便将电脑放在一旁,从桌子底下掏出一双新的拖鞋放在元稚脚边。
“新的防滑的,换上吧,医院的这双我怕不干净。”
元稚扶着头上的毛巾,将脚换进了另一双鞋里。
“我来...”
话音未落,施清已经毫不介意的拎起湿漉漉发的拖鞋晾在外边。
元稚用毛巾揉着自己的头发,施清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
“坐那去。”
施清指使着元稚。
元稚坐在床边,施清站在他面前将毛巾取了下来,将吹风机打开在手上试了试温度,便对着元稚的头轻轻的吹了起来。
她拨弄着元稚的头发,微风轻起吹动了少年的衣服。
元稚有些木木的坐在那,他被突如其来的温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不知道该怎样和施清说谢谢,也不知道该怎样说话。
『没人教过我..』
元稚低下了头,施清感觉到少年突如其来的失落,她敏锐的察觉到但是并未说什么。
元稚敏感细腻她是感觉到的,但是她并不想强迫他立即作出什么改变,只是想让他慢慢开开心心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施清关掉了吹风机,身体并未移开,她摸了摸元稚的头顶两个小小的旋,一个明显的在头顶,另一个小小的在侧面,在旁边头发的压制下,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施清摸了摸轻声说道。
“一个旋愣、两个旋横、三个旋打架不要命。”
元稚有些迷糊的抬起头看着施清。
“你头上有两个旋呢,怪不得对我这么横呢。”
元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却是什么也摸不到,施清握住他的手轻轻往边上带了带。
元稚细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
“没摸到。”
施清蹲下身子将头顶朝向元稚。
“我只有一个呢。”
元稚缓缓的伸出去摸了摸,施清的头发很长,压的旋都看不到什么。
“像是龙卷风的旋。”
施清抬起头被这个比喻逗得笑了起来。
元稚看着她笑的自在的脸,五官舒展鼻子皱在一起笑的不顾形象。
『像是一道光直直的冲了过来。』
元稚看着她欢愉的脸,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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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进来查房,施清站在床的另一侧,医生问完,便让元稚继续休息。
施清跟在后边问元稚的现状。
医生带着口罩,严重时温和而平静的光芒,他舒了舒施清的心,轻声说道。
“孩子年龄小,伤口都是些外伤,发育恢复得都快,就是有些贫血,在住院十天半个月观察观察就可以接回家静养。”
施清露出感激的神色,朝着医生点了点头。
推开门,元稚正偏着头看着窗外被风卷的转圈的树叶,眼中没什么生气。
施清坐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苹果皮被削的长长的垂在半空中,元稚目不转睛的看着施清灵活的手。施清切下一片一片放在盘中,扎上一个金色的叉子,叉子顶端还有一个垂着的小吊坠,小小的泛着光。
施清端起来递在他面前,元稚有些生涩的接过,放心嘴里。
他咽下口中的水果,声音有些涩涩的说道。
“你也吃。”
施清倒是没在意那么多,捏起叉子放进嘴里,元稚刚想说是自己用过的叉子,却没来得及阻止,就闭上了嘴。
耳边只剩两个人浅浅的咀嚼声,还有挂在墙上的电视小小的嘻笑声。
施清昂着头看着电视上嘻嘻哈哈的打闹综艺,不由得被逗得眯着眼睛笑着。
元稚对这些不认识的人玩乐不感什么兴趣,他怔怔的盯着施清的侧颜,施清爱笑的眼睛,不由得走神。
【那样的眼睛,明亮通透。】
两个人就这样也算是自在的坐了一下午,施清看着看着便趴在了床上睡了过去。
傍晚,天色浅黑,施清才伸了个懒腰,哼唧着“腿麻了腿麻了”站起身。
元稚被她逗笑,看着她,扶着床栏杆哎呦哎呦的叫着。
元稚抿着嘴看着眼前狼狈好笑的施清,她的脸上还硌出了红色的印子。
元稚看着她笑了起来,扯动自己的半边身子,腿被施清搭着,自己一动不敢动弹,现如今也是麻的不行。
“你饿不饿,我好饿。我们去楼下吃吧,我看见有家鸡汤馆,给你买两个鸡腿,吃啥补啥。”
“好。”元稚看着施清点了点头的回答道,与她一起久了反而是她说什么便跟着做了。
随即掀开被子从床上慢慢的下来,脚触地,麻的感觉涌到大腿上,让他一个踉跄,施清眼疾手快,冲上前伸手扶住了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元稚,张了张口问道。
“你还能走路吗。”
元稚深深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只是腿麻了,不是残疾。”
施清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让你刚笑我,你还能下楼吗。”
元稚咬了咬牙,活动了下腿,咬着牙发出一个“能”,还有什么比吃饭更重要的呢。他扶着床边缓了半分钟,腿部的血液缓过来了他才颤颤巍巍的往外走着。
“等一下。”
两个人刚推开门,施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返回屋里,拿出两件外套,披在了元稚身上,又套在了自己身上,裙子配着元稚宽松的外套,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施清搀扶着元稚走在走廊着,对着镜子的反光,她还照了几下镜子,伸手缕了缕刘海。元稚看着身边人的小动作,只觉得有些好笑,女孩子真是走到哪里都不忘记照镜子。
两人步履蹒跚的走到餐馆门口时,天已经全黑。元稚是因为身上有伤走的慢些,施清配合着他走的慢吞吞安慰着元稚,她是自己饿的没力气。
元稚围着餐厅看了一圈,看起来很普通的苍蝇馆子,这会人潮已经过去了,施清扶着元稚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便坐下了。
店里没服务生,老板娘热情的拿着菜单走了过来,店里主打的东北菜,量大又实惠,施清低着头看了看,给元稚要了份人参鸡汤,又给自己要了两道菜。
老板娘记着菜名看见元稚里边穿的病号服,热情的问道。
“小伙子咋回事呐,咋还住院了呢。”
元稚忽的便脸红了,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结巴的说道。
“摔..摔到了。”
施清看着菜单瞄了眼元稚,他不善于和陌生人交流,刚开口耳边便已经通红,看着元稚吞吞吐吐的说话,施清便出面拯救了他。
“小伙子咋摔这么厉害呢。”
“小孩笨,爬楼梯摔着了,本来脑袋就不好使,现在更不好说了。”
“哪..哪有。”
元稚低着头想反驳结结巴巴回了两个字,施清看着菜单笑了许久。
老板娘也没再追问,转头和施清唠起了家常,到最近唠开心了,生生送了施清一碗鸡汤。
施清端着自己的鸡汤,满足的喝了一大口。
“啊,真鲜甜,太幸福了。”
元稚拿筷子扒了扒碗里的饭,看着因为一碗鸡汤便满足的施清,不禁有些羡慕。
施清看了看元稚面前的人参鸡和白饭,伸手教着他。
“你把他们两个直接倒在一起,搅拌搅拌...好了。”
元稚点了点头,放下筷子。
施清走到元稚旁边,端起米饭倒进汤碗中,又用干净的勺子在汤碗中搅拌了几下,米饭吸满了鸡汤的汤汁,泛着油光,红枸杞点缀在中间,色泽明亮。
施清另拿了个干净的勺子挖了一勺,用手接着,放进口中。
“太好吃了。”
施清满足地摇了摇头,便拎着勺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此时自己的尖椒炒干豆腐和锅包肉也端了上来。
元稚看着满满当当两大盘菜,问道。
“你吃的完吗。”
“看好吧。”
施清夹起一块晶莹的锅包肉,放进口中,有些满足的发出声音。
锅包肉刚炸出来的,咬一口还有咯吱咯吱的脆声,外皮勾芡刚好,有些甜却不会压制住肉的鲜香。
元稚看着她吃饭本来只有些饿,现如今食指大开。他伸手夹了块锅包肉,果然很酥脆可口。
施清夹了块肉摆在勺子里又叠上一点米饭和干豆腐,一口塞进嘴里。
路灯下的花坛旁,时舒峪远远的矗立在那里,黑褐色的发丝落在眼皮上,有些刺啦啦的。
时舒峪眨了眨眼,望着路那边的施清,看着施清隔着窗户吃饭的模样,他心里暗暗想着,明明自己已经吃过饭才过来的,现在竟觉得又有些馋了。
他未走过去打招呼,只是隔着马路对面看着她,不想打断她这般自然的状态,她在自己面前只会浅浅的尝上一口,优雅...却显得饭菜没什么滋味。
【这几天估计累坏了吧。】
路灯照在他身上,将他影子拉的老长,经过的车辆照射在他的脸上,有些昏暗不明。
施清嚼着嘴里满满当当的饭菜,有些无聊的转头看向窗外。
马路对面有个熟悉的身影,车水马龙,她看的模模糊糊不太真切。
她歪了歪脑袋紧紧追着路边的那个身影。
时舒峪看着面上有些迷惑的施清,不自觉的露出笑意,她歪着脑袋看自己的样子,像极家里养的大宝。
自己斥责它不准咬垫子的时候它也是如此,歪着脑袋看着自己,脸上满是不解。
他低低咳嗽了两下,趁着绿灯,大步流星的朝着施清走了过去,施清此时才确定下来是时舒峪。
不错了,毕竟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走在斑马线上都走出拍大片气场的也是不多见。
元稚看到施清嘴里嚼着饭冲着窗户发呆的模样,也随着目光看去。
【是那个同事啊....】元稚放下筷子,眉毛在刘海的遮挡下不自觉的跳动一下。
施清站起身和推门而入的时舒峪打招呼,时舒峪倒是自在,拎起旁桌的凳子摆在靠走廊的位置,自然而然的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