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旧人来访
“我渴了。”
元稚有些轻声地说道。
施清晃了晃水壶,果真是没水了,她端起水壶打算出去接水。
“我去吧。”
时舒峪站起身。
“你知道在哪吗。”
时舒峪有些尴尬的摇摇头,施清叹了口气,没理他拎着茶壶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元稚时舒峪两人,霎时间气氛降到冰点。
“身体好点了吗。”
时舒峪先开口打破这份寂静。
“嗯。”
元稚不愿意与他多说话。眼前的人总是露出对施清不怀好意的笑容,让他甚不舒服。
时舒峪察觉到男孩对自己的敌意,他没继续多问,拿起旁边的橘子握在手中。
元稚看到也并未阻拦,他有些故意看时舒峪吃瘪的心态。
施清拎着水壶走了进来看见时舒峪手中握着的青橘。
“别吃。”
她开口阻拦道,先是将水壶放在床头柜上,帮元稚倒好了水,才拿起一旁的苹果走到时舒峪身边。
“吃这个,这个很甜。”
她从时舒峪手中拿过青橘,将苹果重新塞到他的手心里。
时舒峪倒也没讲究,另一只手在苹果上蹭了几下便咬了一口。
“确实很甜。”
施清将青橘放回袋子里。
“这个太酸了吃了怕你倒牙。”
元稚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别扭,他并不懂这种感觉为何而来。
施清眼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朝着时舒峪元稚询问意见。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饭。”
“我想吃盒饭。”
元稚先发制人说道,随即看着时舒峪。
【这人着装打扮都不像是能吃得下盒饭的人。】
施清有些为难的望向时舒峪,时舒峪倒是坦然的点了点头。
“我都可以。”
施清笑了。
【怎么现在两个人口味都变了。】
施清打通了楼下的订餐电话,施清懒得选择便让老板随便拿三份就行。
饭盒送的很快,送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温热,施清摆在桌子上,看了看老板随便装的三份不同的盒饭,又看了看望着自己的两人,将饭盒往前推了推。
“时先生先选吧。”
元稚有些不开心的望向施清,施清抽出一张湿纸巾让他自己擦擦手,轻声安抚道。
“人家是客人。”
时舒峪没动弹,朝着元稚说道。
“你是病人,你先。”
“我姐说了,你是客...人,你先。”
元稚刻意咬重了客人两字,故意激着时舒峪。
施清皱着脸看着元稚莫名的态度,有些无奈好笑,她将面前的两份直接推给两人。
“吃。”
施清下了命令,两人自然是不再说些什么。
时舒峪第一次吃这样的盒饭,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下咽,味道还是挺足的,大锅炒出来的菜很香...
他坐在凳子上,身上是松弛的,身上的高级西服和手里的泡沫饭盒交杂在一起,有些违和的好笑,但是他依旧文雅的慢慢夹着饭菜,优雅的像个王子一般。
元稚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电视里的气质就是这般,明明有些违和感,在他身上只看得到他的气场,像是和自己剥离一个时空,他不由得也从床上走了下来坐在一旁吃起饭来。
施清倒没有这样讲究,她正抬头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吃一口看两分钟的分着神,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在她这里仿佛不存在。
时舒峪并没被电视所吸引,他隔着元稚偷瞄着坐在床边的施清,她正被电视逗得眉开眼笑。
动作不雅观却是如此坦率可爱,和施总监在工作上的样子真是大相径庭呢,他望着嘴角也扬了起来。
三人如此吃完了一顿饭,施清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身体。
难得静谧又温柔的午后时光,施清趴在床上只觉得困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乡。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成深蓝色,万霞如火,天边红色的火烧云极为绚烂。
施清揉了揉眼睛,望见时舒峪正趴在小茶几上,睡得昏昏沉沉,小小的桌子显然撑不住他的整个身子,他只得一只手臂枕在脸颊下边,睡着的时候他整个人松弛,脸上的肉堆起一点,软软的,像是高中坐在自己身后,课间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少年。
元稚侧着身子正看着手机,施清踮着脚下床,轻轻拍了拍元稚,元稚丢下手机轻着脚步和施清站在窗台。
两人并肩站在窗边,看着冉冉落下的太阳,云朵舒卷着侵染上火红的颜色,蔚蓝色天空包裹着一切,秋风徐徐起,树叶卷起几片落叶,对面的居民楼灯火油烟,柔黄的灯光映衬着一家人热热闹闹。
二人无言,只是静望着这人世间难得的温柔倦意,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
时舒峪缓缓醒来,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抬眸望见两人并肩立于窗台。
施清的发丝卷着光芒落在元稚的肩上,有几只鸟划过天空,蔚蓝色的天空为他俩打上一层轻薄的底色。
时舒峪只觉得自己的指尖蠢蠢欲动,他仿佛回到当初为一人作画时的冲动,指尖的是灵感与艺术,他贪婪的看着美如画的两人,不敢动弹生怕打破了这份美好。
施清侧过头看到睁开眼睛的时舒峪,莞尔一笑。
“你醒啦。”
“嗯。”
时舒峪点了点头坐起来,他动了几下放松了僵硬的身体,骨骼发出咯咯的声响。
在凳子上睡觉实为憋屈,自己本只是看着施清睡着,看着看着竟也睡得过去。
虽然凳子有些硬,但是一觉竟睡得如此沉。
施清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然后弯下腰,手指着地,身体成了个U形。
衣服被拉扯着,露出纤细柔软的腰部。
彻底舒展开身体,施清觉得舒服许多。她从柜子里拿出一次性水杯倒了水递给时舒峪,时舒峪站到窗外和施清并肩,握着杯中的温水看着温柔的天空。
元稚站了一会便坐到了床上,少年的眼中只觉得漂亮,其他的便再无感觉。
“工作以后就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么美的夕阳了。”
“宋钰钧让你加班这么严重吗。”
施清笑了笑。
“我可没说,你不能往我这泼脏水。”
时舒峪笑着抿了口水,并没继续说什么。他正为刚刚的一幕颇为震撼,自己大学主修的是美术,回国之后因为工作原因很久没有摸过画笔,现如今看到那一幕的惊艳,只想用画笔描绘出来。
施清没察觉到异样,她喝了口水。
自己生病时也看到过夕阳,却不觉得美好,只觉得太阳消失不见,漫长的黑夜终将来临。
在往前,工作的时候,每天回家的时候已然是黑夜,只有点点繁星闪烁,偶尔不加班的时候就是晚高峰,堵车的疲惫让人无心看风景。
医院楼下的小吃摊支了起来,一条街上都灯火通明,施清站起身望着一条小吃街,不由得口水开始分泌。
时舒峪看出她眼神里的渴望,也走到窗台说道。
“要不要下去。”
施清重重的点头,转头朝着元稚说道。
“元稚走啊。”
“我不去了,我这会在看题,不饿。”
元稚抱着手机,播放着讲课的视频,施清看到他这么感兴趣,也没继续打扰,便和时舒峪一起下楼去了小吃街。
施清有些兴奋,这样的小吃街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她看着哪个推车都满脸兴奋,时舒峪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点了好多,手上逐渐也帮她拎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
走到一家米粉店门口,施清停住了脚步。
“你想吃米粉吗。”
施清看着时舒峪询问的说道。
”好。”时舒峪脆生生的回答。
施清捡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她撕了节纸巾,将桌子又轻轻的擦了一遍。店里没有菜单,所有的吃食都贴在了墙上,图文并茂的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开。
“嗯..我要一份肥肠米粉,你呢。”
时舒峪低着头拿热水将杯子烫了一下,正给施清倒水,头也不抬的说道。
“和你一样。”
“葱花香菜吃吗。”
“不吃香菜只要葱花。”
此时店里人还没上,老板正坐在吧台看着手机,施清懒得再站起身,朝着老板喊道。
”老板,两份肥肠米粉,一份不要葱花,一份不要香菜。”
老板应了一声便走向了后厨,时舒峪将茶杯推向施清,施清端起喝了一口。
时舒峪将手里琳琅满目的小吃在桌上摆满了,时舒峪仔细的将它们打开,摆放整齐任由施清挑选。
施清用筷子夹了一块烤冷面放进口中,啧啧赞叹。
“每一家的酱汁都不一样,但是一样的好吃。尝尝。”
施清将烤冷面朝着时舒峪面前推了推。
时舒峪看了看她,也拿起筷子跟着她的选择也夹了一块放进口中。
面皮非常的有韧劲,配着煎的脆脆的烤肠,中间夹杂的洋葱粒让口感更为丰富,面皮上还涂了老板秘制的酱汁鲜香麻辣,让人欲罢不能。
“确实,很特别。”
施清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细细的品味着,嘴里嚼个不停,手上也忙碌着,将小吃上撒的香菜碎通通挑到自己的盘子里。
施清爱吃香菜,每份小吃上让老板撒上了一些,没料到时舒峪不吃,只得一点一点挑了出来。
时舒峪看着施清专注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动,只是静静的望着她,柔软白嫩的手指,圆润的耳蜗,修长的脖颈,他像是贪婪的食客,嗅着望着眼前人,将其吞入怀中。
两人将小吃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板也端着米粉走了过来,将盘子摆到两人中央。
“谢谢。”
时舒峪朝着老板道了句谢。
施清伸手端起香菜的那份,端到自己面前,碗边缘还是很烫,她将碗放好才缩回手,在耳垂上摸了一会。
时舒峪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的动作,施清拿起筷子和汤匙在米粉中搅拌,边对着时舒峪讲道。
“烫到之后摸摸耳垂就会好了。”
时舒峪也有样学样的端好之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逗得施清发笑不已。
施清夹起一大筷子用勺子接着,怕汤汁溢出来。
嫩白劲道的米粉配上香浓的汤汁,米粉上还夹杂着香菜,施清放进口中,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秋天还是要嗦粉。”
时舒峪也跟着她一样的动作,满满的一口塞进口中,他丢弃了身上带着的规矩,怡然自得的晃悠着嗦粉。
时舒峪口中塞满着慢慢的一大口的米粉,他突然懂得了吃饭的快乐。口中满满的食物让他觉得充实无比,在这吃饭的满足是他近几年在很多场合都没有感受到的。
鲜香滚烫的汤汁里还泡着肥肠,施清夹起一块放进嘴里,肥肠炖的恰到好处,非常QQ弹弹的韧劲里又有着绵厚的口感。
时舒峪从未吃过肥肠,他夹起一块看了看施清,也放进口中,一股奇特的口感迸发出来,他吃过的中餐西餐数不胜数,竟无一能比得上这样特殊的口感。
施清突然想到什么,便朝着老板又喊道。
“老板,两个煎蛋要溏心的。”
老板的动作很麻利,没两分钟便端了上来。
时舒峪本想直接夹着吃,施清教着他。
“你把它放在一旁泡在汤里过一会在吃。”
老板看着施清认真教导的模样被逗笑,他叼起一根烟,抽了一口看着两人开口说道。
“小姑娘蛮会吃的嘛。”
施清笑着点了点头。
“我老婆和你一样的哦,能吃的很,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啊她天天带我出去吃,结果就把我养成了个胖子。”
“你这是拐着弯说我吃的多呀老板。”
施清说着话也没放下筷子,偏了偏头看着老板。
“后来我胖了没人要了,她就把我收到手里啦。小姑娘这么瘦多吃点好,能吃是福呀,胖一点的才能压的住福气,老婆胖胖生活旺旺嘛。”
老板娘这时从门口走了进来,嚷嚷着。
“你说谁胖哦,你这是在说我啊。”
“没有嘛,我这是给人家讲呢,哎呦。”
老板笑了起来,手上忙碌着快速的收回盘子便回了后厨。
老板娘不依不饶的追了进去,两人拌着嘴吵闹着。
时舒峪和施清对视一眼,不由得同时笑了起来。
【人间烟火气,最是抚人心。】
米粉吃的差不多了,鸡蛋浸泡在汤里,已经吸饱了汤汁,施清示意时舒峪咬一口。
时舒峪轻轻的咬了一口,鸡蛋不像是煎的更像是油炸出来的,旁边脆脆的口感依旧还在,里边浸满了汤汁。咬一口汤汁和鸡蛋融合的刚刚好,中间的蛋黄还在流心,更有一层厚重香醇的口感,蛋黄和汤汁融合在一起更是给米粉更上一层楼。
时舒峪不顾及那么多礼仪,将汤汁都喝的不剩多少。两人吃完已是满头大汗,施清递了一张纸给时舒峪,他接过纸巾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施清笑着伸出去戳了戳他脸颊上蹭上的油脂。
两人的空气中弥漫着粉嫩的小泡泡。
施清也将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雪白的脖颈和锁骨。
时舒峪自然的接过她的外套,帮她拎着。
两人走路的距离更近了一步,走在灯火通明的小路上,小巷中已经挤满了人,下班的放学的附近的都在这时间涌到这边买一点吃的。
施清的高跟鞋被人挤的有些颤颤悠悠,时舒峪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掌,将她的手掌挂在自己的小臂上。
施清拽着他的白衬衣,时舒峪撑着她,她晃晃悠悠但也是稳妥的走过了这一段路。
施清停住脚步,拨通了元稚的电话。
“你想吃什么吗,我们打断回去呢,给你打包一点。一点都不吃啊,晚上饿了怎么办,好我知道了。”
时舒峪专心的看着施清,施清朝着时舒峪耸了耸肩。
“现在的小孩怎么都不乐意吃饭。”
”你们女孩不也不吃吗,瘦的哪还有几两肉。”
“您怎么这么了解?”
“我每天都能在茶水间听见我们公司的女生讨论今天瘦了几两。”
施清被逗笑,娇嗔的说着:“哪有啊。”
时舒峪的电话响起,是公司的事情。
施清便松开了手,转眼看见摆在路边的冰柜,她跑过去从里边拿了两个绿豆味的冰棒。
时舒峪站在树下虽然接着电话却还是看着施清,昏黄色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长,他的身姿挺拔,衬衣的袖子因为吃饭卷了起来露出其深色的肌肤,就算只是接个电话,他还是那样抓人眼球。
施清坐在冰柜旁边的凳子上望着阴影里的时舒峪,悠然自得的啃着冰棒。
时舒峪挂断电话朝着施清走了过来,施清缓缓站起身将手里的冰棒塞给他。
时舒峪摇了摇头并没接过来。
“太凉了我吃不了。”
施清点了点头嘴里还咬着冰棒,含糊不清的说道。
“要不要喝什么,我请客。”
“施总监请客我肯定要喝的。”
时舒峪拿了罐常温的汽水,不过并没有打开只是握在手心里。
月光拉长了身影,两人悠哉的走在路上,随心所欲的聊着天。他们没有提起公司,忘记了施总监和时经理的称呼,忘记了每天要烦恼的事情。只是讨论着为什么今天的月亮这么圆,为什么树叶都落了树上的鸟儿还没赶紧搬家。
两人走到楼下,电梯迟迟没有下来,施清看了看旁边的步梯。
“我们爬楼梯上去吧,就当消消饱。”
“你的高跟鞋?”
“相信我,我的高跟鞋无所不能上天入地。”
“哪吒闹海穿的就是这双鞋吧。”
时舒峪不留余地的调侃着她,施清往上走了两步就要揍他,时舒峪轻轻闪身躲开了这一下。
施清拎着裙子追逐着时舒峪,时舒峪的平底鞋自是比她方便的,他不远不近的逗着施清,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爬到四楼。
施清刚走到平地上,便脚滑了一下脚猛地崴了一下。
时舒峪听见施清的惊呼,赶紧回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扶稳,自己手中的汽水也甩了出去。
汽水打着转滚到病房门口的众人的脚下,病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群人。
施清一眼便看到人群中的人。
众人中央站着一位正背对着施清的男子,身姿伟岸,欣长优雅,穿着得体的黑色休闲西服,整个人都带着天生高贵不凡的气息。
他低头瞥了一眼脚下,弯腰捡了起来,转过身想还给来人。
施清本笑着的脸突然僵住。
那人除了祁怀远还能有谁。
施清想过很多次再见的样子,或许是在聚会上,也可能是在某一天的路边,但是不应该是在这里,自己又满头汗珠,身上还有饭菜的味道,自己不应该...如此狼狈不堪。
时舒峪自然也看到了祁怀远,他偏过头望向施清,施清和时舒峪对视了两秒,她挤了个笑容出来。
祁怀远怔怔的看着远处的依偎在时舒峪怀里的施清。
施清的心跳猛然加速,犹如小鼓在心里奋力捶动着。
下一眼,看到祁怀远是站在元稚病房门口,施清不由得有些慌乱,生怕是祁怀远查到元启的事情,对元稚做些什么。
施清突然煞白的脸色正好落入时舒峪眼中,他紧紧了掌心,脸上没了笑意,紧抿着双唇朝着病房走去。
时舒峪扶着施清和祁怀远擦肩而过。
“清儿。”
祁怀远沙哑有压抑的声音轻轻在施清耳边响起。
施清身子明显一顿,她开口的声音,更是清冷无比。
“祁先生可别乱称呼,省的有些人误会些什么,污人清白。”
字字诛心,祁怀远看着她瘦弱的背影不再开口。
施清加快了脚步,推开门,直到看见坐在床上的元稚安然无恙,心缓下来许多,但是转眼看到站在床边的人,她的心还是紧紧的悬着。
房间里站着两位女子,一位是上午来过打过照面的阮娇,另一位满脸娇憨模样的人,自然是祁怀远的夫人-阮曼。
【无事不登三宝殿。】
施清吞咽了下口水看着阮曼,怪不得上午觉得阮娇有些眼熟,谁承想是阮曼的妹妹。两人的双眼如此相似,这双眼睛自己又怎会忘记。
阮曼先是疑惑的看了眼施清,又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元稚。
施清手紧紧抓着时舒峪的小臂,她不清楚对方的来意,心里的恐慌越发沉重。
阮曼倒是没反应过来施清为何在此,只是出于本能一般,看到时舒峪和施清握在一起的双手,嗤笑了一声。
她看了眼时舒峪,时家刚回来的小少爷,虽知道他见过他的人不多,但是自己家和时家姐姐有深切合作,在许久之前的家宴上也是见过一辆面的,只是没想到施清这么久不出面,一出面竟然是已和时舒峪勾搭在一起,她发出看不起的嗤笑声,柔软甜腻的声音却说出了尖酸刻薄的话语,声声敲击着施清的耳膜。
“施小姐好久不见呀,新男朋友啊,我就说嘛,施小姐到哪里都很快找得到,这可是施小姐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