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差点意思
乔灿灿也跟着红了眼眶，当时就跪在了赵郎中面前。
“赵爷爷，你放心，以后我定会把你当成我的亲爷爷！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乔灿灿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着。
她还以为赵爷爷会不同意，不成想他让自己做学徒竟是因为存了这样的心思。
赵郎中赶忙将乔灿灿扶起，心疼地摸着她的头连道好几声好。
转身他又走进屋内，取了一套叠的整齐的衣服出来。
“这衣服是我女儿小时候穿过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乔灿灿接过衣服，有些不解。
方才赵爷爷不是说他无儿无女么？
赵郎中一眼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早年我是有一个女儿的，只可惜……出了些事想不开就上吊了。我那老婆子自此后重病不起也随着她去了。这些衣服我就这么留了下来，也算是个念想。”
“这……赵爷爷，这衣服我不能穿。”
乔灿灿赶忙推脱，这让她怎么能要？
赵郎中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把衣服塞进她怀里。
“你尽管穿。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都想开了。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有些事早晚都会放下的。”
乔灿灿不好再拒绝，只得抱着衣服进了屋里换上。
再出来时，温玉行已然等候在院里。
赵郎中瞧见她出来赶紧招呼她过去。
“丫头，这位温公子说是来寻你的。”
温玉行的身后还站着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穿着竟是比温玉行丝毫不差。
虽其貌不扬，但那一双桃花眼却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一看到乔灿灿便发出一声冷哼。
就这么一个乡下丫头，也敢抢他的病人？
温玉行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居然选她不选自己。
“乔姑娘，这位是白宁，白大夫。先前我的病情多亏了他一直在料理。”
温玉行体贴地帮忙介绍，也让乔灿灿瞬间释然。
怪不得一看见她就跟看见仇人似的呢！
合着是怪她抢生意了。
不管什么时代，做什么生意赚什么钱，还不都是靠本市吃饭？
她又不是坑蒙拐骗。
哼，她才不怕！
乔灿灿迎着白宁的眼神又瞪了回去，两个人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互相瞪来瞪去，谁也不服谁。
温玉行不禁觉得好笑，以前他还以为白宁虚长他几岁是个挺成熟的人，不成想遇到乔灿灿居然也会露出如此童趣的一面。
“乔姑娘，昨日你的话还没有说完，今日可以说了么？”
温玉行虽也想多看看白宁这个样子，看他今日来找乔灿灿是有要事，不想过多耽搁。
乔灿灿一拍脑门，她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劳请温公子将双手伸出来。”
赵郎中自然知道乔灿灿要做什么，赶紧进去把脉枕拿出来。
一出来却看到乔灿灿双手同时为温玉行诊脉。
双诊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学会的，同一时间完成“六部一十八侯”，不仅可以使诊脉的时间缩短一半，但工效上却是增加了一倍。
不过这种诊脉法可让医者对一种微妙的所谓“阴阳脉”的脉象及时做出诊断。
左手寸关尺分别对应心、肝、肾，右手则是肺、胃、肾。
饶是赵郎中行医数十载，也不敢随意始终这种切脉方法。
这小丫头还真是奇了。
不一会儿，乔灿灿便撤回手来，不断地打量着温玉行的面色。
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五脏六腑之中好似还有一股隐隐的寒气在流动。
可温玉行的体温并未见有什么异常，若是什么寒毒之症，必会平日里便体质虚寒，浑身冰冷。
病人更加会畏寒畏湿，即便是大夏天也厚衣加身才对。
白宁看到乔灿灿微蹙的眉头发出一声冷笑，他就知道这小丫头不过是虚张声势。
医术再高明还能比得过他不成？
片刻过后，乔灿灿终于开口。
“温公子，你是不是中了毒？”
看温玉行的样子，应是中毒不深，所以毒性未发。
又或者是他身边这位用了什么法子压制住了他体内的毒性才会如此。
若真是这样，她还不得不佩服这位白大夫了。
寒毒在他们医者来看可不是什么好治的病症，治疗时间长且恢复过程缓慢。
随着病人体质的变化，这种毒症也会产生千奇百怪的变化。
温玉行看了眼身侧的白宁，这下他该知道自己所言非虚了吧？
没等温玉行开口，白宁就抢先一步。
“你是大夫，这还要问患者吗？该不会是瞎蒙的吧？”
白宁冷嘲热讽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乔灿灿的鄙夷。
乔灿灿单手撑头，手肘落在石桌上，旁边还放着一筐正在风干的药材。
“白大夫易容术高明，只可惜，胶水调制的差强人意。难不成是本来面目长得太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三言两语便揭穿了白宁的把戏，让他窘迫起来。
“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白宁对自己的易容术相当自信，立马从怀中掏出一面小铜镜照起来，想知道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
乔灿灿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这人皮面具做的确实精巧，不过你大概是因为改过自信所以忘了最基本的，即便是易容也要根据使用者原本的脸型去调整面具细节。”
“不然的话，只会使你的脸看起来不伦不类。”
白宁眼眸中浮现愠怒之色，这可是他做的最好的一张面具！
“你……”
“我不是跟你讨论易容术的，我是给温公子看病的。我都已经收了诊金，自然不能不作为。这样，我先帮温公子调理身体，解毒的事我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
在还不确定是什么毒之前，乔灿灿不会轻易下手。
这次开药也完全是冲着为温玉行调理去的，挑选的也尽是一些药性不强基本不会刺激他体内毒素的药材。
“赵爷爷，麻烦你啦！药钱找他要！一会儿我把诊金分你一半！”
说着乔灿灿对着赵郎中调皮的眨眨眼，那样子可爱极了。
落在白宁眼里确实把他气得要死。
这个死丫头，揭穿了他的易容还不把话说明白，真是要气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