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间美好,都不及你
多少盖世英雄,连天地都不可惧,却唯独过不了红颜这一关。
苏铭黯然神伤,就连驾驶座上的白屠都没有发现异常。
“它一下子羞红了脸,变得那么的羞涩,苏铭哥哥你看,是夕阳。”
苏铭望着天穹红彤彤的晚霞,耳畔就响起了一道亲昵的呼唤,那时的我们,相依在山巅,她枕着他的肩膀,就这样静静地欣赏着大好的山河日月。
这些年在东境,他也时常独自一人坐在半山腰,欣赏着壮观的山河,看最美的日出和日落。
因为他知道,远方的汐儿也会和他一样,把心中的思念遥寄晚霞和明月,相隔千山万水,送到彼此的手中。
然而,人间最美的风景,都不及你冲我展眉一笑。
一抹刺眼的光芒将苏铭从思绪中拉回,拭去眼角的泪痕,放在唇瓣上:“有点咸,有点苦涩,也有点甜。”
驾驶座上的白屠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这句话是何含义,但他隐约间洞察到,安静的这段时间中,将帅的气息出现了些许的紊乱。
这些年常伴左右,他可是清楚的知晓,就算泰山崩于前,黄河绝于顶,猛虎居于后将帅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然而,今日的反常举动,唯一的缘由那就是他睹物思人,想起了心爱的女子。
白屠虽是一个大老爷们,但他的心思也有细腻的一面。
“将帅,我去杀了他们,为若汐姑娘报仇雪恨。”白屠戾气横生,握住方向盘的十指关节咔咔作响。
在返回金陵的途中,有关萧若汐消香玉陨的前因后果就被调查得清清楚楚,若不是苏铭阻拦,他早就一人一剑将金陵权贵杀了个遍。
“这件事情很有可能牵涉燕京四大顶级家族,既然我已经回来,那么这件血仇会和他们一一清算。”苏铭抚摸着双膝上的剑鞘,凹凸的鳞片漫过每一寸肌肤:“三煞有没有传来消息?”
白屠点了点头,回应道:“三人在燕京已经站稳脚跟,只需要将帅您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狙击燕京四大顶级家族。”
“琅琊弦惊传来的消息中提到,燕京那位躺在床上八年的太子爷已经可以勉强下床走路了,脊椎受损,竟还能治愈,不得不说他的命真硬。”
嘴角狞笑,声音低沉:“另外两人还是老样子,一人不能人道,一人终生坐轮椅。而第四人,他依旧活得逍遥,风头正盛,声名远播,不过,他们的好日子走到了尽头。”
“可以勉强下床走路!”苏铭有些许的意外,八年前那一刀,可是结结实实的劈在了慕容秋白的脊椎上,不愧是顶级家族。
“告诉他们,时刻关注着四人的一举一动。”
“是,将帅!”
白屠很是好奇,当年的苏铭是如何杀上燕京的,那时的他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百姓。
燕京,王侯将相雄踞之地,那些顶级家族,寻常人想要接触何其之难,更遑论踏足其府邸。
何况,每一个顶级家族必定有一两位实力强大之辈镇守,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战况是如何的惨烈,是如何的惊心动魄。
事后,他又是如何离开的呢?
难道是因为...
脑海中刚要出现一个词,一道声音便从后座传来:“查到那个黑衣人的消息了吗?”
白屠摇了摇头:“根据您提供的资料,三煞这些年秘密调查,没有查到有关黑衣人的任何蛛丝马迹,就仿佛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他们得出结论,怀疑此人定是燕京某位顶级家族中的高手。”
三煞的怀疑和苏铭的猜测不谋而合。
除了司空、慕容、唐、秦四大顶级家族,燕京还有其他的几位顶级家族,更有五位根深蒂固的超级家族。
会是哪一家呢?
又为什么要帮助自己?
这几年来,这几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始终找不到答案。
“将帅,琅琊弦惊传来的消息中提到一个姓氏,或许您会很感兴趣。”白屠卖了一个关子,但感受到车内陡然降下来的温度,他缩了缩脖子,正色道:“苏家。”
“苏家?”苏铭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随之说道:“你是说苏相国所在的苏家。”
“正是。”
白屠头颅微转,看了一眼苏铭,眼中露出了一丝狡黠之色:“琅琊弦惊在一次重要的会议中,有幸和苏朝宗苏相国有过一面之缘,而这一面之缘恰恰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将帅,您猜,他发现了什么?”
苏铭产生了好奇之心,问道:“发现了什么?”
白屠接下来说出了一句不亚于晴空霹雳的话:“发现您和苏相国的眉眼极其相似。”
一语激起千层浪!
“哦?”苏铭眼帘微沉,正在开车的白屠没由来打了一个寒颤。
琅琊弦惊为三煞之首,他的性格苏铭再清楚不过,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说出毫无头绪的话,定是有着某种依据。
问道:“是否有苏相国的照片?”
“苏相国的资料为最高保密级别,琅琊弦惊无从拿到,也仅仅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白屠失望着摇了摇头,紧接着眼睛一亮:“将帅,如今您被封为百将之首,权倾朝野,若是想要苏相国的照片,轻而易举。”
听到这句话,苏铭陷入了沉默。
身为东境将帅,自然是知道苏朝宗苏相国之名,他也是苏铭今生最为崇敬的英雄,没有之一。
琅琊弦惊提到的这个消息,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想表达什么?
以苏铭现在的地位和权势,想要拿到苏相国的照片不是难事,仅仅只是一句话的问题,但他不能亵渎心中的英雄。
“告诉琅琊弦惊,每天凌晨做一万个俯卧撑。”
“噗!”听到苏铭这句话,白屠嬉笑出声,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收敛心中的乐呵:“我一定如实转告。”
每天凌晨,也就是说没有期限。
一万个俯卧撑,白屠光是想想,都觉得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冒汗,每一个细胞都在畅快的大笑。
这些年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陆续以不同情况离开军营,很久没有见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