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打扫练习室
此时，萧凌云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在看着这个扁鼻子的家伙。
像是在关注他的每一句话。
想到一个男孩会引起这种反应……
“他甚至比第二个女孩更有影响力。”萧凌云想。
这些人真的很有趣。
平头哥似乎是那种会考虑周全的人。
整个社团只有四个人，想要做任何事情肯定是相当困难的。
“所以请加入我们吧。”男孩说完。
四人行礼。
不过，班上对社团感兴趣的人似乎并不多。
“光听他们说就知道很辛苦了。”四人离开后，其中一名学生说。
“简单的东西是最好的。”
看来并没有人愿意加入他们。
“萧凌云。”韩伟问道。
萧凌云转头看向他的朋友。
“怎么回事？”
“这看起来是不是很有趣？”
“话剧社？”
“是的。”
“你会加入吗？”
“还不知道。所以……”
可就在韩伟快要说完的时候，英语老师在黑板上轻轻敲了敲。
“下课再聊。把书翻到第15页。今天几号？”她问道。
“今天是11号，老师。”
“第一排第一列的同学，站起来读第一句话。”
继续上课。
韩伟立即闭上了嘴，注意听讲。
萧凌云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社团名单。
话剧社。
萧凌云的脑海中蹦出演戏两个字。
“话剧社……”他在思考着。
加入那个社团，让他可以悠闲地度过第一年。
“悠闲……”他试着低声说这个词。
四十五年的生活是怎样的？
重生时的疑惑又一次浮上心头，他想怎么活？
“快乐。”
答案几乎是下意识地从他嘴里冒出来的。
……
“看起来像一群丧尸。”萧凌云环视全班时想。
第四节课结束后，教室里的状态就像是一群挣扎着保持清醒的丧尸。
果然是英语课……比大多数安眠药都强。
“萧凌云，想不想去看看话剧社？”韩伟问道。
“你是说练习室？”
“他们说了欢迎我们去，怎么样？你不是说还没选好社团吗？”
“好吧。”
“一言为定！”
韩伟似乎有点兴奋，实际上已经上头了。
【谢谢萧凌云！我不想一个人去。】
泡泡在韩伟头顶漂浮了一会儿，就消失了。
“那我们放学后去吧。”萧凌云说道。
“当然。”
韩伟开心地自言自语。
萧凌云打算弄清楚字幕泡是如何产生的。
“我需要先看看他们的眼睛。”
他总能从与自己目光相遇的人身上看到这个字幕泡。
这似乎是第一个条件。
其次，这个人需要为他着想。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韩伟所有的思绪，似乎都指向了他。
“和万和阳一样。”萧凌云意识到。
萧凌云把韩伟叫了过来，开始盯着男孩的眼睛。
韩伟似乎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移开视线。
十秒凝视……
“怎么了？”韩伟问道。
“没什么。”萧凌云说着，一手拖着下巴。
韩伟这时候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却没有一个字幕泡出现。
“喂，韩伟。”
“啊？”
“我看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男孩被这个问题弄糊涂了，但他摇头否认。
“没有，想什么啊？”
现在萧凌云明白了。
朋友之间不会有“这小子怎么了”之类的想法。
而且大多数人在生活中通常不会深入思考。
萧凌云低头看着他的手。
手中摆弄一支红笔。
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了，每当思考的时候都会如此。
“喂，韩伟。“他问道。
“怎么了？”
“站起来一点。”
“你到底想干什么？”韩伟说着，还是站了起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怎么办？之后我才站起来。”
“哦？”
“是不是因为MP3的事？”
萧凌云转头看向韩伟。
但仍然没有字幕泡。
是否也有不同的条件？
【这家伙估计也有麻烦了吧。呃，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妈。】
字幕泡此时出现，让萧凌云得出了一个结论。
字幕泡只有在一个人想到特定的东西时才会出现。
“不用告诉你妈。我没事。”萧凌云回答。
“但如果你一直这样看着我……等等，什么？你怎么会……”
“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然是猜的啊，兄弟。”
“……我是不是看起来太明显了？”
“别担心。顺便问一下，我可以吃一块糖果吗？忘了MP3吧，没想到你还在担心那东西。”
“我父亲总是告诉我，如果我在乎一个人，就必须以最大的尊重对待他。你是我的朋友，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韩伟说着扔了一块糖给他。
萧凌云笑着接过。
韩伟听起来像是在一位好父亲的带领下长大的。
他完全同意这种看法。
你越看重一个人，就越应该尊重他。
“真理。”萧凌云说道。
“同意，那要不要去话剧社？”
“当然去。”
萧凌云意识到他真的对自己的新生活有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以前，他可能对话剧社有兴趣，但就是不会去。
也只会说一句“看起来很有趣，但太辛苦了”就转身离开了。
但萧凌云现在知道了……这是他这辈子唯一可以做任何事的机会。
他无法在大学里自由自在地生活，因为那时他不得不开始为以后的工作考虑。
如此看来……难道他不应该竭尽全力地过着像现在这样有趣的生活吗？
萧凌云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随手把社团名单扔掉。
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别说了，上课了。”
铃声随着同学们的抱怨声响起。
萧凌云以此为信号打消了所有睡意。
他实在是睡不起。
被竹棍打可是很痛的。
……
下课后，所有的学生都去打扫卫生。
那些没有被分配到区域的人跑到了正门。
苏玉玲反而跑向了社团练习室。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来报名。
希望能看到几个。
她走到学校四楼的练习室。
灯还关着。
苏玉玲推门进去。
“我应该先把这里先清理干净。”她自言自语道。
社团练习室相当大。
但尽管如此，里面的旧道具和服装倒是不少。
“不过……清理所有的东西有点费劲。”
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苏玉玲甚至在开始之前就厌倦了清理这个地方。
之前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个地方，但是……如果新人看到这种地方……
太脏了，我不打算加入。
我勒个去？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不会加入。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想象中的社团成员的声音，苏玉玲立即挽起袖子。
她可以清理干净！
社团练习室里回荡着巨大的噪音。
……
当柳倩提着书包走出教室时，一个朋友拦住了她。
“喂，柳倩！我们要去唱歌，你去吗？”
柳倩没有片刻的犹豫，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必须去社团。”她回答。
“话剧社？”
“嗯。”
“你觉得报名的人多吗？”
“不知道。希望能有人报名吧。”
“你说只剩下四个成员了？”
“是啊，以前的成员因为忙的原因纷纷退社了。”
而且……有别的原因，不过没必要多说。
朋友挥手道别，“下次一起去吧”。
自从柳倩开始如此频繁地去社团以来。
她只会在确认社团练习室里没有人后才和朋友出去玩。
刚进社团的时候，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努力。
柳倩从中央楼梯上到四楼，这是三年级所在的教学楼。
柳倩带着一种奇怪的紧张感快速上楼。
“天哪。“她说。
一半的走廊都堆满了……东西。
这是谁干的？
她一脸惊恐地把头伸进走廊的窗户里。
可以看到有人在昏黄的尘土中咳嗽。
当然是苏玉玲了。
真的没有其他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地狱？”柳倩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话剧社？”
“他们肯定又在搬一堆东西了。”
柳倩听得出，高三的学生开始注意了。
她向他们鞠躬表示歉意，然后跳进了烂摊子。
“苏玉玲！”她喊道。
“啊！柳倩，你来的刚好，能不能……”
“哼，你个蠢蛋！”
柳倩紧紧捏住苏玉玲的脸颊，少女痛苦地呻吟起来。
“好痛！”苏玉玲说着把柳倩的手甩开。
“知道痛就好。”
柳倩扫了一眼房间。
这是一个充满十年回忆的房间。
记录着每一代话剧社之间的传承。
社团制作的每一个道具年复一年地留在这里。
柳倩当然想过找时间整理。
毕竟她也不希望这里变成储藏室。
但为什么一定是今天呢？
“你觉得新人看到这个景象会怎么想，嗯？”她说。
“呃……我只是想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但是每次搬一些，就会出现更多的东西。所以……”
“所以你决定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出去？”
苏玉玲用力地点点头。
柳倩能感觉到脖子后面一阵刺痛。
要是她能撬开这个女孩的脑袋就好了……
“你一个人要怎么做这一切？你不记得了吗？我们说好在周末做这件事。”
“我知道，但如果新人来看社团……”
苏玉玲已经明显瘪了。
女孩的心情变化的太快了，尤其是失败的时候，简直像个没电的洋娃娃一样软下去了。
“你这样做大家压力会很大的，你知道吗？”
“帮帮我。”
“我当然会帮忙。可你没注意到外面那些同学都在说些什么吗？”
“啊……我明白了。”
“整个走廊都被东西堵住了。如果有老师过来怎么办……”柳倩话音刚落，就有人从背后打断了她。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玉玲和柳倩惊讶地转过身来。
“我之前告诉过你们，不是吗？你们要找个没人的时间清理！”
是书法老师。
他穿着改良过的西服，手里拿着热敷袋。
眯着眼睛环视着房间，满脸不悦。
男人不以为然地咂舌。
在所有的老师中，竟然遇到了书法老师？柳倩想着。
老师完全不喜欢话剧社。
上次，她被骂就是因为练习室外面的走廊很脏。
明知道是艺术班的学生负责，但柳倩也没说什么，因为这个老师真的很讨厌学生顶嘴。
“我们会打扫干净的。”柳倩说道。
苏玉玲立即附和。
“对不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