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收拾道具和戏服
萧凌云所经历的第一部戏是一部关于陷入困境的家庭喜剧。
他在大学期间买了票，和朋友们坐在一个小剧院里看的。
剧情在当时看来显得很复杂，但其实很简单。
酗酒的父亲其实不是酒鬼，，其实是个每次喝完酒都会对母亲耍酒疯的懦夫。一直在家里发誓的儿子，其实是个心软之人，一直说讨厌家人的女儿，其实是爱家人的。这场戏以一家人最后互相了解而告终。
能够看到所有演员的每一个表情、呼吸和汗珠，对当时的萧凌云来说，是一次不小的震撼。
那天之后，萧凌云就经常看戏。他当初之所以决定做一名公交车司机，就是因为他喜欢玩。
“玩。”他低头看着桌子。
曾几何时，他想成为一名演员。有那么一瞬间，他非常欣赏舞台上的演员。他们看起来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对于当时正在努力寻找工作的萧凌云来说，他们看起来再酷不过了。
当然，他在了解到他们在舞台上过的生活之后就放弃了。
“喂。”韩伟说。
就在第四节课开始前。
“你有时看起来真的心不在焉。”
“不是我看起来心不在焉。我是想睡觉。”
“情况不一样，你是否……”
【撸了一整夜？】
一个字幕泡在韩伟的头顶冒了出来，让萧凌云有些意外的笑了笑。
“你他妈在笑什么？”
“你怎么会觉得是我撸了？”
“什么？”
韩伟困惑地皱起眉头。
“对了，你收到消息了吗？”萧凌云换了话题。
谢天谢地，韩伟不是那种好奇的人。
“关于我们放学后聚会？”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聚会？”
“谁知道。”
上课的时候，萧凌云想了想，却没有真正得到答案。下课之后，一年级学生沿着走廊奔跑去食堂，仿佛一场战争爆发了。
“卧槽，他们都跑了。”韩伟说。
班上只剩下他和萧凌云了。
慢慢赶去吃饭成了他们的习惯。不过居然还有一个人。万和阳终于起身加入他们。
“我有点害怕。”万和阳出乎意料地说。
“怕什么？”韩伟问道。
“我担心学长会打人。”
“你担心太多了。”
“可是你们之前也见过，不是吗？那个管子。”
“那太可怕了。”
“你觉得他们真的会打我们吗？”
“没门。”
萧凌云加入了谈话。
“不过，方钟才可能会真的打我们。”
“这听起来并不奇怪。”
韩伟和万和阳点头同意。
“前几天我问过三年级的话剧社的问题。”韩伟说着，示意另外两人靠近。“显然去年冬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这就是为什么所有的三年级的和二年级的大部分成员都离开了。”
“真的？什么事？他们打架了吗……？”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学长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一定有事。”
萧凌云想到了几个可能性。
首先，两个学生约会引起了一些麻烦。但这所学校并不太在意谈恋爱的行为。就连老师们也时不时地提到学生们在约会。约会没问题，只要不影响成绩。
即使是苏玉玲也没有问题，除非在社团忙的时候约会有问题。
然后……打架？或者可能发生了事故。
“我们应该问吗？”
“到时候再说。”
“可能最好不要……”
三人看着窗外说道。
……
“你们都来了。”
社团集合不是在四楼的社团练习室，而是在五楼的礼堂。到处都是服装和道具。
“如果道具都搬进房间，社团练习室会变得非常拥挤。”萧凌云意识到。
社团练习室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大。将这些道具放回原处……甚至可能无法容纳十二位成员？
“你们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们来这里吗？”
苏玉玲用兴奋的眼神看向服装，洪浩宇回答了问题。
“我们要把这些都搬到社团练习室吗？”
“是的，但我们得先把它们整理出来。堆积起来，因为我们从未扔掉任何道具。它们都很珍贵，但必须丢掉不需要的东西。”苏玉玲用悲伤的声音说道。
她想保留所有东西的。
“我们需要怎样对它们进行整理？”萧凌云问道。
“如果你觉得你需要它，把它放在左边。如果你觉得你不需要，就把它放在右边。”
“.......”
“.......”
片刻的沉默之后。
苏玉玲显然毫不负责，可能是被别人逼着去做的。
还有其他人可能是……
“就按照损坏程度来分类吧。如果衣服上有大补丁，把它放在右边。对于道具，如果损坏太大而无法使用，将其放在右边。知道了吗？”方钟才说。
知道了，一定是这个人的主意。
“当然，旧东西会有损坏。但它们都承载着回忆，如果我们把它们扔掉……”苏玉玲上前，却被方钟才无视了。
与介绍社团时焦虑的自己相比，此时他感觉大不相同。这大概就是他平时的样子。
“喂！请不要把它扔掉好吗？”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们中的一些人看起来都一样。尤其是苏玉玲，手里拿着她的传统服饰。
不过，方钟才绝对是无情的。裙子向右飞去。这是可以理解的。那东西几乎变成了小碎布。
“嘘！”苏玉玲在后面撅嘴。
方钟才尴尬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向了一年级的。
“别理会社长。如果你不确定，就把它放在中间。我们会收拾的。”
他在这方面效率很高。老师喜欢的这种类型的学生。
“接着！快点做完，回家吧！”
一年级的开始工作。
萧凌云和朋友们决定暂时整理道具。堆里有剪刀、勺子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神秘的铁棍。大量的铁，可以卖给收废品的，赚取可观的利润。
“这也太多了。”韩伟说道。
就连万和阳也拿出了一个壁炉刮刀，说“我在奶奶家看到过这个”。
他们到底在演什么戏？还有电话，甚至还有各种臂章。这些道具有多少年了？苏玉玲不想扔掉任何道具是有道理的。就连萧凌云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回忆。
萧凌云回头。他可以看到方钟才犹豫地看着中间的那堆东西。看样子，他也很不情愿。他看了一会儿特定的图画，然后把它放到了左边。
“哦耶！”苏玉玲高兴得跳了起来。
可爱极了。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纯洁和天真。
“萧凌云，别忘了你也是高中生。”
他的视角不断切换到四十五岁的自己。那不行。他不能用大人的眼光看这些人。他需要像他们一样成为一名高中生。
“干得好！”
“来，吃点东西。”
刘鹏和柳倩带着一些巧克力派和饮料走进练习室。辅导老师也走了进来。
“别逗留太晚，如果时间太长，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告诉保安。”
老师很快就消失了。看样子，零食也是他买的。说到这里，萧凌云有个问题想问。他转向柳倩。
“听说是老师创建了社团？”
“是啊，他一开始就召集人创办社团。也想出了“蓝天”这个名字。他有点像我们的老学长？”
“我明白了。”
“他是个好人。”
柳倩又给了他一瓶苏打水，萧凌云说了声谢谢。稍事休息后，社团重新开始工作。
“呃……学长。”
有人在服装区举起了手。是那个胖乎乎的女孩。她的脸上带着困扰的神色。
赵轻眉身边的棕发少女梁素梅，脸上也带着同样的表情。
萧凌云站起来看了看。他可以看到学长们走过来，脸色同样难堪。
“这到底是谁干的？！”苏玉玲最终大叫。
萧凌云可以明显地看到她额头上冒出一根青筋。其他一年级的也看到了。
地板上有一排戏服。都很干净。等等，每件衣服上都有一个小黑点。萧凌云稍微低下头仔细观察。
“是香烟烫的。”韩伟说道。
众人用询问的目光转向他。
“韩伟说得对，每件上面都被人用香烟烫了洞。”
方钟才拿起其中一件戏服仔细闻了闻。
“我能闻到。不过，烟味很微弱。”
二年级的看起来更加心烦意乱。萧凌云想了一会儿日期。
是……星期一。他记得周五学长们都回家了。
“星期五的时候还是好的吗？”他问。
“当然是好的。这两件衣服几乎是新的，因为太贵了所以很少穿。”
“所以这件事发生在从周六到现在的某一个时间段。”
“不可能。”方钟才摇头。“我们星期六那天锁上了礼堂的门。是我刚刚开的锁。”
“所以这件事发生在周五到周六期间。”
“那就对了。”
“老师不可能在这里抽烟。”
“所以肯定是学生。大概是三年级的。”
就在这时，萧凌云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画面。
他记得看到姜言旭和他的朋友们手里拿着香烟走出去。他们当时是在谈论礼堂吧？方钟才似乎察觉到了萧凌云脸色的变化。
“你知道些什么吗？”
萧凌云摇头。他还不想妄加揣测。
“不，我只是在想，到底是谁干了这种事。”
“……这件事先不要告诉别人，话剧社的名声已经在之前受到了打击。如果我们告诉其他人这件事，会彻底击垮社团的。所以……请大家暂时保密。”
方钟才很快就稳定住了局面。这家伙怎么不是社长呢？
“把有洞的服装放在这里。我们可以修复它们。兄弟们，继续干活。我们必须完成这件事。”
“好！”
礼堂里再次响起了搬动道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