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抄作业
萧凌云的妈妈李秀英在床上惊醒了。
她伸手去拿电视遥控器。当按下开机键时，电视突然响起“哔”的一声。
“我该怎么办……”
早上7点50分。萧雪没问题，十分钟就能到学校，但是萧凌云……
“怎么闹钟没响？”
萧凌云会生她的气的。然而，当她走出房间时，映入眼帘的是萧凌云正在洗碗。
“凌云？”
“你起来了吗，妈？我给你准备了早餐，你洗漱一下再吃吧。”
萧凌云指着盘子里的油条。李秀英只能疑惑的点了点头。
“萧雪呢？”
“她在那边。”
萧雪正在客厅看电视，一边吃着苹果。她注意到妈妈盯着她看，眨了眨眼。
“你起来了吗，妈？”
“你吃了没？”
“哥给我做了早餐。”
“那就好。”
她一脸疲惫地坐在餐桌旁。萧凌云递给她一杯温水，她又换了一个迷茫的眼神。
“怎么了？”
“我只是……很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如果你想要汤，炉子上有一些。”
“汤？什么汤？”
她睁大眼睛看着炉子。
“就是紫菜汤。我没有时间做其他的了。如果你不喜欢，就别喝了。”
早上的闹钟把萧凌云吵醒了。
他去了厨房，但没看见妈妈。一进妈妈的房间，发现她还在床上打呼噜。所以他尝试着做了早餐。当然，不如他妻子做的……但已经够好了。最起码，萧雪吃了没有怨言。
“我去，要迟到了。”他说。
“小心车子。”妈妈还是一头雾水。
萧凌云向她挥了挥手，就往外走。
已经是三月中旬了，但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可以看到停在他家附近的一辆汽车的前窗结了一层寒霜。他一直希望天气能好起来，但是……老天爷似乎不同意。
萧凌云戴上手套开始踩踏板，音乐在耳边响起。这是他三年来走过的路。他还要再走三年。
穿过熟悉的商店、树木和人群后，他到达了学校。一路上，他瞥了一眼，发现有几个学生在说话。
“我很嫉妒他们。休闲装等等。”
“我讨厌校服。”
在等一个月吧。到时候你们就会意识到校服有多棒。
萧凌云从自行车上下来时，遇到了几个试图越过学校围栏的学生。
那一头蜡毛……纪律老师看见最起码要给他们一巴掌。萧凌云当然没有这样的问题。一头短发让他无所忌惮。
“早上好老师。”
“早上好。”
萧凌云顺利地通过了纪律老师的检查。他走到自行车停放处，将自行车锁好。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有人靠近。哦，是前几天的那辆公路自行车。他终于可以和主人见面了。
“哦，是你。”萧凌云恍然大悟。
姜言旭立即皱着眉头转向他。
“怎么了？”
“我只是想知道谁有这么好的自行车。”
“.......”
姜言旭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萧凌云还没来等他开口就走开了。他可以听到姜言旭在他身后猛烈地锁住自行车。
萧凌云从位于大楼右侧的楼梯进入班级。大楼中人声嘈杂，显示了每个人之间的友谊。
“你在这儿啊？”
韩伟扔糖果向他打招呼。今天的草莓味的。
“兄弟，你这样的速度会得蛀牙的。”
“不用担心，我一天刷三遍。”
“你作业做完了？”
“没有，但这是我为你准备的贿赂。我可以抄你的作业吗？”
“……贿赂？就这颗糖？”
“还要吗？”韩伟冲他咧嘴一笑。
萧凌云只是把他的笔记本扔给了他。万和阳和他的朋友们从第一排走近了二人。
“萧凌云，我也可以抄吗？”他问。
“不行。”
万和阳的脸沉了下来。这家伙把他的笑话当真了……萧凌云当然是在开玩笑，他身后的其他男生都用绝望的眼神看着萧凌云。
“你们都看到了，这是我贿赂才得到的！”韩伟一边说着，一边将萧凌云的笔记本举到了空中。
萧凌云直接把它抢了出来，扔给了其他人。
“不要逐字逐句地抄就行。“他说。
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之前他高中的时候从来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他只是抄别人的或挨骂后做功课。
“萧凌云。”
“老师。”
“你是对我有意见吗？”
“对不起，老师。”
“以后再不许做这种事，知道吗？”
“知道了，老师。”
每次被打后，他的双腿都似火烧一般的疼。
萧凌云半跪在办公桌前，被一棍都让他全身一颤。
那东西是用木头做的吗？比他的手指还要细，但疼得要命。甚至比被塑料管打的都疼。英语老师一脸怒气，但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看你是第一次，就放过你，以后不许让同学抄作业。”
“知道了，老师。”
“还有今天抄萧凌云作业的同学，希望你们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知道了，老师。”几名学生低声说道。
萧凌云回班之后，在凳子上坐下，按摩跳动的双腿。分享他的作业很好，但没办法掩盖一个大问题。
他的英语很烂。
他用一些非正统的语法规则解决了作业上的问题，其他男孩一字字地抄过来。老师在看到同样错误的第八份作业后，已经知道作业是抄的了。
“喂，疼吗？”韩伟对他低声说道。
“你试试就知道了。”
“卧槽，看来以后不能互相抄英语作业了。”
“还用你说。”
“对不起。”
英语老师回到讲台上。萧凌云原以为要开始上课了。英语老师的嘴角蹙起，叫了两人的名字。
“姜言旭，林志秋。”
这次有两个。姜言旭和林志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抄作业也有他们两个吗？”韩伟惊呼道，看着林志秋。
萧凌云也很惊讶。他以为他认识班上的每个人，但之前甚至没有和林志秋说过话。
小男孩非常瘦，戴着金属眼镜，留着一头长发。林志秋可能没有被纪律老师抓到，因为他看起来很正常。
“谁抄谁谁的？”老师问。
萧凌云可以看出姜言旭是做这件事的人。其他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从第一天起，姜言旭就非常坚定地将自己确立为坏学生。林志秋……似乎是被孤立的人之一。这样的孩子绝对不会叫姜言旭抄作业的。
“当然这只是假设。”他想到。
萧凌云决定暂时观望。
“我问谁抄谁的作业。”老师说。
老师听起来很生气。
萧凌云回忆，学生们称这位老师为粉红猪。不是因为老师胖，而是因为她的脸颊总是泛着粉红色。此刻，那粉红的脸颊，已经开始泛红了。手中的棍子也开始因握紧它的力度而颤抖。
萧凌云又忍不住揉了揉腿。
就在这时，他看到林志秋的手微微动了动。他大概是打算坦白了。
“是我抄的。”不过，声音来自另一个地方。
“姜言旭？”
真是一个惊喜。姜言旭举手了？
“你们应该知道我给你们布置作业不是为了让你们忙起来，而是为了让你们巩固练习。”
“对不起，老师。”
“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抄作业的学生吗？”
姜言旭一言不发地站着。萧凌云一脸惊讶的看着他。姜言旭真的是抄的作业吗？不可能。林志秋的脸上也带着惊讶。那他为什么要认呢？
“为别人挡枪？”
萧凌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姜言旭，老师的棍子呼啸而下。
……
下课后，萧凌云让韩伟和万和阳走开，以监视姜言旭。
感觉这个男孩仅仅过了一天就变得自闭了。他以前课间很吵，但现在只是一个人看漫画书。
林志秋从座位上站起来，悄悄地走近姜言旭。萧凌云假装看向窗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嗯……”林志秋开始了。
“什么事？”
“为什么你……”
“什么？”
“我……没什么。”
林志秋走回自己的座位。谈话很快就结束了。就在这时，萧凌云注意到了新的进展。姜言旭的老朋友们正走到向他。
“没想到那种废物竟然有朋友。”无檐小便帽家伙开始说道。
萧凌云在记忆中寻找着戴志宏的名字。
戴志宏……哇，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他恶心。几乎就像他在脑后抽了一拳，回过头来迎接他的是一张笑脸？为什么对这个名字感到厌恶，他记不太清了。
想想看，以前班里不是有一个很坏的同学吗？他记不太清楚了。但越来越多的怀疑告诉萧凌云，那人就是戴志宏。
那么姜言旭呢？我是不是误会他了？
“原来那个废物有朋友。”戴志宏继续说着，扫了一眼姜言旭。
男孩的朋友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喂，别这样。即使是小狗也可以有朋友。”
“毕竟，废物们必须团结起来才行。”
“喂，取笑废物太没礼貌了，哈哈哈。”
众人哈哈一笑，齐齐转头瞪了姜言旭一眼。
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朝着熟食店的方向走去。姜言旭手里握着铅笔，怒火即将要折断手中的铅笔。一行人走出门口，姜言旭的目光一直跟着他们。眼看着情况要变。萧凌云向姜言旭走了过去。
“你他妈的到底要干什么？”姜言旭问道。
他的眼睛仍然盯着那群人。
姜言旭站起来瞪了萧凌云一眼。
【很烦人。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凌云能感受到字幕泡中的烦恼。不过，这并没有冒犯他。
“犯不上为那种人生气。”萧凌云说。
“什么？”
“不要让自己被那种人的嘲讽激怒。”
姜言旭一脸茫然。
萧凌云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对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