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镇谋大业
江舟遥来到始宁镇上最好的始宁山庄。
这家饭店依山傍水,古色古香,就在娥江边上,这是他哥们张立山订的包厢。饭店是利用一座清代老房子改建而成,保留了主体结构和古朴外观,仅仅是对内部空间根据经营需要作了少部分改动修缮;浓郁的中式建筑风格,古朴典雅,很显档次。始宁镇是块风水宝地,地处暨阳水陆码头交汇点,自古以来就是经济重镇,又加上好山好水,乃唐诗之路上的千年古镇,多少名士在此留下典故。改革开放以来,国道上的汽运站和加油站、高速收费站及服务区、高铁站、航运码头都在此开设,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始宁镇人或外出到魔都海上市搞建筑和实业,或留在本地办厂、开店、经商搞运输,出了很多实力雄厚的老板,闻名三角洲地区,镇上居民的日子很是好过。所以这始宁山庄生意好得不得了,包厢都要提前几天预订。当然,像张立山王海江这样在当地有身份的头面人物订餐,山庄一般情况下都会卖面子,但遇上节假日外面游客增加,再加在外回家过节的,那就没办法照顾了,完全靠先来先得。
江舟遥看着山庄火爆的生意,若有所思,感觉自己的兰舟计划有了实施第一步的落脚点,但这个他还得和死党和暨阳、临杭城里的同学好友们仔细谋划后再定。不及多想,他已走到“临江轩”包厢,张立山和王海江正坐在里面喝茶聊天等着他。
看江舟遥进来,两人同时站起来迎他,各在他左右肩膀上打了一拳。“好小子,好大的谱,让我俩等你到现在才来!”张立山笑着骂道。王海江则走到门口嚷到:“服务员,上菜上菜,饿死老子了。”江舟遥连忙抱拳告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兄弟们等我,一会我自罚三杯!”
酒菜上齐,大家动筷举杯。王海江以身作则,在外不能饮酒,改为以茶代酒,然后三人举杯碰在一起,就像兄弟三人的拳头碰到了一起。
张立山戴着金丝眼镜,留了一头大背头长发,穿着一身名牌休闲装,陌生人一看还以为是哪个艺术家下乡采风。刚骂了江舟遥,现在张立山又立即装回他的文化人,问到:“你在房产公司干好好的,怎么回来了?是情场失意马失前蹄了,还是到处折花让刺给扎了手,人家花圃主人打上门来了?”王海江在边上也忍不住问:“江子,你以前也没提要回来干啊?”江舟遥白了白眼睛,咽下嘴里的竹园鸡肉,才说道:“老子失业了,回来避难来了,你俩给我支个招,看我能干点啥?”
张立山瞄一眼王海江:“那你到我公司去上班,我那办公室主任我正想换了他,工资比原来那人涨50%,我给你每月发15000元。你也不用指望海江,他那又不可能安排你当警察,当个保安倒还可能。”
江舟遥没急着表态,又夹起一条娥江刀鱼肉往自己盘里放,这可是好东西,在徐蚌根本吃不着。
王海江看着长得五大三粗,实际心细得很。他眯眼看江舟遥津津有味地吃着刀鱼,问:“江子,我听说你小子这几年在房产公司混得还可以,到老张那皮包公司当办公室主任,给他拎尿壶,你愿意干啊?”
“去去去,闭上你臭嘴,正吃饭呢,尿壶尿壶的,多恶心,没素质。”张立山和王海江这对损友在江舟遥面前互怼起来。
江舟遥将鱼全部下肚,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真诚地对两位死党说:“立山,海江,不瞒你们两位兄弟,我这几年在房产公司混,也存了些许小钱,但这笔钱我想等合适的时候拿出来投资项目,自己干。项目的初步想法已经有了,我想在我老家好溪村搞个小型的精品民宿+文创+田园综合体开发项目。我想先去暨阳和临杭走一趟,找我几个搞规划设计、市场运营、旅行社和风投的同学去咨询一下,论证一下项目的可行性和融资渠道。在项目实施之前,我还得吃饭不是?到时候我到立山这里来过渡一下混口饭吃。”江舟遥说着把杯子举起来道:“来,我敬两位兄弟,到时候我这项目少不了你们俩的支持!我先干为敬!”
张立山一听急了,他这些年搞房产开发,着实赚得盆满钵满,但除了房产开发之外的项目,他从没玩过别的项,,听了江舟遥的介绍,一下来了兴趣,勾起了他内心深处“文化人”的表现欲:“我说你手上到底有多少钱啊?够不够啊?不够的话,等你项目可研报告出来,给我看一下,我这帮你投点钱。”
江舟遥连忙道:“我回来找你就是想让你来我这个项目投资,到时候我们按股份公司的模式合作。一期进展顺利的话,我测算了一下要投1000万,我手上有300万,余下的我准备找我临杭大学同学的风投公司和你,二期如果资金还有缺口,我准备搞众筹。到时候董事长你来当,总经理我来当。”其实江舟遥手上自己就有六七百万,但他得把底牌留着,这是他保全身家的最后砝码,他输不起,他得为老妈留条后路。说到这里,江舟遥又诚恳地对王海江说:“海江,我这边项目如果开发起来,方方面面涉及的肯定会多,农村有些事很复杂,到时候要你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多帮忙协调维护一下。”
王海江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有数。只要你是按规定程序申报,手续齐全,正当合法经营,保护企业秩序稳定和合法权益也是在我们基层警所的职责范围内嘛。”“得得得,别打你的官腔,你就说帮不帮江子就行了。再说我家老头子还在呢,虽说他去年已退居到二线了,说句话总还是有人听的。实在不行,有什么问题到时候我亲自出面摆平。”张立山一脸不耐烦,凡是王海江说什么,他一定要怼几句,王海江对他也是一样,仿佛前世冤家,但这两人却又好得跟亲兄弟似的,简直就是相爱相杀。
江舟遥在边上看了直乐,有张立山和王海江他俩的表态,他的“兰舟计划”已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不禁心中大定,再次举杯:“感谢两位兄弟的情份,我一切都在酒中了。”说摆一饮而尽。
三人在山庄尽兴而归,约好等江舟遥从临杭回来后再聚,然后王海江自己开车回所里宿舍休息,江舟遥由张立山派司机将他车代驾到好溪村。
江舟遥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又按自己的思路,沿着脑海中的方案线路,又到村里实地察看了一遍,发现这几年家家户户经济条件好了,种庄稼的越来越少,年轻人都跑城里做生意或打工去了,村里撂荒的山地和水田不在少数。他又特别跑到村部问了一下村里的水库可有人承包,得知仍是村里集体在养鱼,心里更有了数。当天晚上,他连夜拎了一些从徐蚌带回家的土特产,又夹了两条软中华,去拜访了村里一把手,换得到了对方的承诺。
第二天一早,江舟遥告别老妈驱车至省城临杭市,找他在省城的几个老同学,开始他“兰舟计划”的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