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殇
第4章殇
虽然师父被人绿了，但是，嬴政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给师父，一来怕师父说他心机重，二来怕师父伤心。
毕竟，嬴政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人，他给自己的定位从来都是暖男。
“师父，假如别人知道了我的体质，会怎么样呢？”嬴政闪烁着大眼睛，问出了一个自己非常关心的问题。
剑无双毫不迟疑地答道：“会死，死得不能再死，连为师的灿世红莲都救不了的那种。”
听了剑无双的话，嬴政的眼睛瞪得老大，他脸上半是困惑，半是悲伤。想再问为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你心里面很不舒服吧？”剑无双见得嬴政这个样子，便开始解释了，“饕餮不仅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而且它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随着改朝换代。”
嬴政何其聪明，剑无双轻轻一点拨，他就全通了。——他的体质是饕餮体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一只行走的上古凶兽，若是让人知道了他的这个身份，就凭“饕餮出现会改朝换代”这一个无人证实的传言，大秦皇室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追杀他。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吧。
归根结底，还是上层建筑害怕下层坍塌，而做出的一个自认为十分聪明的举动。
“我明白了。”嬴政忽的想起前世的一个说法，便道，“说白了，上位者就是怕有人动了他们权力的蛋糕呗，蛋糕本来就不大，我若是一蹚进去，就不够分了。”
嬴政的这个比喻十分新奇，剑无双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剑无双虽然不知道蛋糕为何物，却也能从自己的认知里找到一个替代的意象，进而帮助自己理解徒儿说的话。
“哦，对了。”剑无双猛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便道，“你两世为人的事情万不可到处宣扬，恐引来杀生之祸。说不定会连累……你前世所处的世界。”
嬴政也不问为什么，他想既然是师父说的话，那照做就是了，想来师父是不会害自己的。
“这个给你。”说着，剑无双将一个法戒交给了嬴政，“你的那个法戒品阶很高，已经有了灵性，先前你没有灵力去激活它，故而别人不会察觉。现如今不同了，你还是用一个品阶低一点的法戒比较好。”
剑无双给嬴政的法戒为开光中期，是大陆上装备范围最广的储物法宝。
嬴政接过法戒，点点头，诚恳道：“多谢师父！”
在这颇暖的氛围里，嬴政又和剑无双聊了好多。
其间，嬴政曾向剑无双打听自己脖子上戴着的赤龙玉佩的信息，剑无双手捧赤龙玉佩观察了好久，表示这玉佩乃是破极法器，只是现在灵力全无，一时半会儿还弄不清这玉佩的作用。
说到破极法器，就不得不提一下泛古大陆的格局、境界化分和法器化分了。
泛古大陆占地极广，远古时期只有一块巨大的陆地。
后来，那块陆地分裂，变成了七块陆地，就是如今的七界：神界、人界、魔界、海界、鬼界、佛界和妖界。
七界，便是如今泛古大陆的基本格局。界与界之间隔着汪洋大海，即使是圣境人物，不带足食物，也是无法从一个界飞到另一个界。
连通两界的地上桥叫界桥，没有人知道界桥是怎么形成的，人们只知道界桥是界与界之间交流必不可少的通道。
泛古大陆，以武为尊，其境界由低到高可分为：开脉、筑基、凝魂、通元、长幽、神游和入圣。
其中，圣境又可细分为三小境，分别是圣王、圣皇和圣帝。入圣之后，便是跳脱了原有的天地禁制，进而可以获得近万年的寿命。
法器，是这个世界对于有了灵性的武器的一种称呼。
由于天地禁制的原因，大陆上的高阶法器极为稀少，法器的等级由低到高可分为：开光、获魂、凝神、劫天、炼狱、破极。
嬴政脖子上戴着的赤龙玉佩，乃是不可多得的破极法器，整个大陆估计也不会超过一手之数。
“师父，既然这赤龙玉佩如此厉害，我该如何让它重获新生呢？”嬴政此时已经从剑无双那里接过了赤龙玉佩，将其放在掌心不停抚摸。
“这个么……”顿了许久，剑无双猛然想起一个人，“我的好友‘出云道人’乃是人族唯一的‘炼狱’级别的炼器师，你若能遇到他，相信你的问题会迎刃而解的。”
问言，嬴政进一步打听道：“师父，我应该到哪里去找那出云道人呢？”
“那就看你和他的缘分了。”剑无双只是这么回答嬴政的问题。
是这样吗？
看缘分吗？
可是……那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忽的，嬴政想起了自己读中学时重温的一部日漫《迪迦奥特曼》。里面的孩子相信光，于是许许多多的孩子真的变成了光，迪迦因此重获新生，从而获得了新的形态，并且打败了最终的BOOS加坦杰厄。
嬴政心想，我也相信光，所以我也会变成光吧？那样的话，我应该就可以找到出云道人了。
于是乎，嬴政不再去纠结这些，他深吸一口气，道：“师父，跟我回家吧。我想，爷爷见到您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话说回来，我的父亲还是无双宫的内门弟子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回南荒定居了。”
“哦？”剑无双一听，嬴政与自己的无双宫还有如此渊源，顿时来了兴趣，“敢问令尊何名？”
“嬴稷！”嬴政在说到自己父亲的时候，那是满脸的自豪。
思绪良久，剑无双才道：“我无双宫内门弟子极少，不过百来人，故而为师都认识。为师很肯定，无双宫内门弟子没有嬴稷这一号人。”
“不可能！”嬴政大呼，“我父亲不可能骗我。他的修为已然入圣，乃是圣王之境。况且我还在他那里发现了一枚令牌，和师父给我的无二。”
说着，嬴政摸了摸身上的口袋，片刻之后将一枚令牌递给了剑无双。
剑无双接过令牌，只见上面刻着“岳澜”二字，与此同时还散发着古朴且熟悉的神魂之力。
猛然间，剑无双似乎想起了一件……早已遗忘了的事。
他是无双宫的第二任宫主，他的师父无双道人是无双宫的开创者。而无双道人生前收过两名亲传弟子，他和岳澜。
可是据他师父说，师弟岳澜已经死了。
“这么看来，你的父亲应该就是我的师弟了，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用的是化名‘岳澜’。我与你父亲同拜无双道人为师，在我的天赋没有展现出来的时候，你的父亲是无双宫年轻一辈的最强者。”说到这，剑无双叹了一口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父亲三十岁入神游，成为人界最年轻的神游境。大秦皇室的一位公主对你父亲爱到疯狂，得不到你父亲就疯狂自杀。你父亲不接受，便遭到了大秦帝国的追杀。彼时无双宫还没有这么强大，救不了你父亲，你父亲受了重伤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听完剑无双的讲述，嬴政咬咬牙，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又是大秦帝国吗？我未出生时，大秦帝国害我父亲；我出生后，大秦帝国又害我父母，甚至是我的整个家族！大秦帝国，该还的一个也跑不了！”
“报仇，你一定可以的。”剑无双以极其肯定的语气说，“因为你是我剑无双的亲传弟子，更是……要继承我大勇气和大毅力的人啊！”
之后，师徒俩一边絮絮叨叨，一边离开了陷空山之巅的武神殿。
从武神殿出来，嬴政顿感舒心。
剑无双以灵力唤来山间猛禽，二人就这么乘着一头猛禽飞回了嬴政所在的居所。
一路上，嬴政都兴奋异常，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爷爷，告诉他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能开脉的废物了，他可以成为他的骄傲了！
然而，嬴政回到家。迎接他的不再是往日的炊烟，而是烧焦了的帐篷。
他的爷爷躺在藤椅上，嘴角微张，已经没了呼吸。
“爷爷！”嬴政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一幕吓个半死，他猛扑过去，一把抱住爷爷那瘦小的身躯。
嬴政哭了，哭的非常伤心。
他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一个感性的人。他对在意的人和事，会用尽全力去爱，哪怕赴汤蹈火，哪怕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
“爷爷……”嬴政轻呼，而后目光变得越来越凌厉，“挡在我们面前的，我必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嬴政在心里大喊：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玩弄自己？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嬴政放下爷爷的尸体，跪在烧焦的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别哭。”剑无双上前，想要将嬴政拉起来，嬴政却怎么也不肯起。
见状，剑无双叹道：“世人只知圣帝是修行一道的天花板，殊不知圣帝之上还有一个更为玄妙的境界，那个境界叫做‘归元’。你若踏入归元之境，便可穿越时空回到过去，这样不论是你的父母，亦或是你的爷爷，都可以救回来。”
闻言，嬴政眼里有光闪过，他猛然弹跳起来。身上不再是心如死灰的气息，而是化为了一股一往无前的坚韧。
嬴政从来不怕困难，只怕没有方法，一旦他知道了达到目的的方法，他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不达目的，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