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中州九地之一的南川有一个藩王，贪婪好色，吝啬敛财！
仗着权力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积累了不少的财富，后宫妻妾成群，据说暗地里还成立了一个隐秘的组织，至于做什么的便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作孽多了，这位藩王少有子嗣，唯有和九妾生下一个女儿，取名梦芸。真是千盼万盼终于有个一儿半女的，对其自是宠爱有加，其他姬妾自是嫉妒羡慕恨。
然而这孩子得天独厚的宠爱和呵护自然使得九妾的地位飙升，甚至在藩王心中超越了正妻，令很多姬妾相当眼红！
也因此这孩子招来了横祸，有狠心者暗中在日常饮食中下药毒害梦芸，令其口吐白沫，双眼泛白，几近死亡。
藩王请遍所有郎中终于有医术高超者堪堪救回梦芸一条命，不过饶是如此，之后的梦芸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体弱多病，就如刚出炉的棉花糖一般，一不小心可能就化了。
之后，藩王自然是严查一番欲找出下毒之人秋后算账，命人仔细调查，发现竟是其七妾所为。
藩王大怒，顿时将七妾毒打一顿，打得体无完肤，而后又水淹，火烤，浸猪笼等刑罚折磨七天七夜后，念在并没有出人命的份上，网开一面，留其性命，逐出王室，从此再无瓜葛。
此事一出，藩王担心日后可能悲剧重演，便出钱遣散姬妾，独留九妾和正妻举家秘密迁往汜州，也把所有家当全部搬往汜州，自此隐姓埋名，与世无争。
据说藩王收藏了有很多奇珍异宝，最为有名的当属两件宝物。
一件是一块举世无双的宝玉，此玉名为明罗湘玉。
据说是极北之地的荣川河中采挖的翡玉原石，质地极好，有日光照射其上，会散发出暖人心魂的幽兰莹光；而且一旦到了晚上，更是晶莹剔透，其光芒胜似夜明珠，却更为柔和，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令人躁动的心都变得宁静悠远。
而且其光虽弱，穿透力却甚强，若将其置于高处，方圆五里都能看见柔和的莹莹绿光，甚是好看。有传闻将其制成杯盏之物来盛酒水羹汁，有沁人心肺之感，更有延年益寿之效，令人神往。
另一件很稀奇，名叫长生叶，需要一直用一种特殊的培养液做养分，并在特殊环境下成长，三年长一分，十年长一寸，三十年才长小拇指那般大小的一小片叶，长成后通体晶莹，泛着自然的莹莹绿光，会动会跳，似是有生命一般。
传说吃了长生叶，便能长生到三百岁以上，延缓衰老速度，常年保持青春样貌。
要知道，人生短短数十载，生老病死，早已是人间亘古不变的真理！
即便有超过百年寿命的人，也都是十分罕见的，人间征伐不断，死于非命之人更是多如过江之鲫，更有刚出生不久后便夭折于襁褓的，那末更是可怜。
由此可见，这长生叶会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那时无数人为之疯狂，进而大肆找寻。
此事甚至惊动了当时中州的皇帝，专门派人前往汜州去找寻这位藩王索要这长生叶以及培育之法。
只不过这位藩王似乎消失了一般，找遍汜州都不见这位藩王以及他的家人，包括他的财宝等等，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一段时间之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了。
之所以会有这个传闻，据说是因为在那七十年后，那位曾经的七夫人已经成了耄耋之年的老太婆，竟然在汜州城内偶然碰到了那个藩王。
更令她惊奇的是，他的样貌竟然一点都没变，还是和刚娶她时那样的容貌，不曾有丝毫岁月的痕迹。再瞧瞧她自己，枯槁之极，半入黄土之人，这如何不令人动容！
她询问了他，怎么会，七十余载，你竟然一点都没变？难道你已经得道成仙？
他笑了笑道，得道成仙倒是没有这个机缘，世人只知本王有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而不知本王有更具价值的长生叶。
此叶极其罕有，需以秘制之法和特殊液体栽培，三年长一分，十年长一寸，三十年才拇指般大小，人服用后能延缓衰老速度，寿逾长达三百载之上，不可谓不奇也不可谓不妙，本王亦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起初之时也是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却有其效！
而今七十余载匆匆，当年之事早已过怀，不必计较，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本王及家人早已在一个绝对安全隐秘的地方，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之后此事基本无法求证，没有人见过长生叶，之后也不会再有人认识本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会成为一种传说，就好像天上的浮云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至于你，则会和这些传说一样，慢慢走向湮灭！说罢，哈哈大笑而去，不久又有声音传来，语气颇有些凝重：小七，余生多珍重！
不管这句话在这位七夫人心中激起怎样的涟漪，之后确实如藩王所言一般，传出去之后就再也不见踪迹，甚至她还在众人前描述过他的样子，将草图公之于众，却是再也没见过他，其他汜州之人纷纷找寻，也不见其踪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于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传说，随之消失的还有他的两件宝贝，明罗湘玉和长生叶。据说明罗湘玉在汜州城外绵竹山附近还出现过一次，后面便不知所踪！
至于长生叶更是无人得见，连传言的七夫人都不曾见过，旁人又如何有这福分目睹！即使如此，很多人依旧笃信，甚至代代相传。
因为想一夜暴富和长生不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有人掘地三尺，有人去寻找汜州黄岩深处的溶洞，有人去汜州城郊的西荒林，深入林中数十里......基本一无所获，换来身心俱疲和大大小小的磕伤擦伤等，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代又一代的人前赴后继，几乎翻遍了整个汜州，还是没有丝毫音讯和踪迹。
然后传说才慢慢变淡，信则有，不信则无，只当是茶余饭垢，不会较真。
汜州城内还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三十年前，岭南巫族的上古禁术残卷被盗，是一只妖狐所为。后来那妖狐不知为何流落汜州，却是无人得见，甚至妖狐的影子都没人见过。
且不说这残卷记载着的术法是什么，光是岭南的古老禁术便已令人无限神往了。
岭南边界在汜州以南百里开外的地方，此处以蛊毒和术法而闻名。
术法之奇妙令人啧啧称奇，尤以岭南巫族之巫术最为精妙绝伦！传闻，其族长甚有呼风唤雨之术，举木成林，控人心神等，似乎已修成仙身，无所不能。
自然而然，其族中代代相传所留下的禁术威力可想而知，虽不知是什么术法，却已经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了，若能学到个一招半式，岂不是以后都能横着走了！
是也，无数人跋山涉水，走遍了汜州每一个角落，都不曾发现妖狐的影子，便是狐狸都不曾见过半只。
而很多百姓虽笃信妖魔鬼怪，但从来只是听说和传闻，未曾亲眼目睹，就如庙里的菩萨一样，从来没见过其展示神力，所以过不了多久热度也就随之渐渐消弭，沦为食客的茶余饭垢。
“叶虹哥哥信不信这两个传说啊？”翠香这天便将老早听到的关于汜州的传说简短说给了叶虹听，虽说久远，还是想听听他的意见。
“香儿相信世上有妖魔鬼怪么，人真能依靠一片叶子便能达到长生？”叶虹反问道。
“虽然不曾亲眼见过，但鬼神妖魔香儿还是相信的！爹娘从小就教育香儿要多行善事，这样便能得菩萨庇佑，会有善果！至于那个长生叶的说法，香儿倒不是很信，叶虹哥哥以为呢？”翠香一本正经地回答。
“半信吧！”叶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传说之所以是传说，一般是建立在以往真实发生的事情上，只是之后再也没办法考究了，才沦为传说。而讲述的人为了吸引听客，难免对事实进行夸大其词，偏离事情的初衷和原本的轨迹！”
一番话下来条理清晰，很符合逻辑，翠香连连点头，没等她有所反应，叶虹便又说了下去：“因此我认为长生叶和岭南巫族的禁术残卷是存在的，只是不知长生叶培制之法是否有传承，禁术残卷应该是被秘密保存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说不定持有之人已经领悟个十之一二，在修习都是有可能的。”
叶虹抿了抿嘴唇：“怎么说呢，可能残卷毕竟是残卷，还是很难领悟，也有可能其中内容晦涩难懂，没有人能将其完全掌握，持有之人必定牢牢保密，不会让第三者知道。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半点消息，这么看来，这传说是有几分真实的。”
翠香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叶虹哥哥真是聪明了，香儿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叶虹哂笑：“没什么了，有没有其实于我们来说关系不大，难不成这俩东西天上掉馅饼似的能落到我们头上？”
“也是，叶虹哥哥看得真开！”翠香微笑道，转而有些怯怯，“对了，上次的事情真是对不住，香儿那时真的有事，希望叶虹哥哥不要介意！”
闻言，叶虹皱了皱眉，努力回想起什么，随后莞尔：“没什么，我本来就没往心里去。倒是香儿走得这么突然，令我有些担心，如今看到香儿一切正常，便放心了。”
“那就好！”翠香心中似乎松了口气，其实她当时只是单纯地不想带她的叶虹哥哥去见叶家大小姐。
一想到叶家大小姐是那么的清水出芙蓉，自己和她相比，总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翠香的心便沉了下去，这不是相当于把叶虹哥哥拱手相让么？怎么还有心思带他去见叶家大小姐！
“叶虹哥哥费心了，香儿没事！”随后翠香显得有点小心翼翼，“那......叶虹哥哥后来去见了大......大小姐吗？”
“没有啊，香儿匆忙走后，我沿着那之前香儿介绍的地形再反复走了几遍，如今基本熟悉了！”叶虹回答得很干脆。
闻言，翠香心中有些窃喜，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了：“原来是这样，叶虹哥哥记性可真好，才走几遍便记住了，香儿当初走了一两个月才弄清楚呢！”随后，明眸灵动，“对了，明天便是夏至日了，汜州城每年一度的花灯节便会在城内的正阳街上举行，可壮观了！到时候老伯，叶虹哥哥，秋蝉姐和香儿一起去看好不好？”
叶虹略微一思索，便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正好出去散散心，一直呆在叶家大院可真有点烦闷，不过香儿说的秋蝉姐我也听老伯提起过，不过却不曾见过，最近似乎也没有看到过她，不然香儿定会向我介绍认识的。”
一想起那天的事，翠香还有些面红耳赤，秋蝉姐不知怎么想的，竟一下子就钻进了叶虹哥哥的被窝……
幸好叶虹哥哥当时昏迷着并不知情，不然指不定作何想呢！
但现在一提起秋蝉姐她便条件反射似的想到了那件事，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可做贼的还不是她自己：“最近似乎确实没看到秋蝉姐，不知她最近做什么去了！”翠香有些讪讪，想着如何脱身，突然急中生智，“香儿去问问老伯，他应该知道！”说完便一路小跑着走开了。
叶虹见状颇有些莫名，摇摇头也走开了。
“什么，秋蝉姐有急事回家了？什么时候的事？”翠香的声音在福伯房间回荡，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