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发现黑色茧子
这彦博说的应该不是谎话，就算法医没来，我也发现他身上根本没沾一点血，再小心的凶手下手捅死人，也不可能零星的血沫都没沾上。
但他知道的多，放出去万一被灭口，手握线索少之又少的我们，查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这样的老油条，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冷处理。
晾一阵子，让他有时间仔细思考接下来要交代的内容。
大眼见我情绪不高，拿出物证袋将我翻出来的短裤和袜子一一装进袋子封口并记录。
然后快速吸着鼻翼在屋子里四处转。
“你别吸了，这味道我们都熟！”我再次投入工作，站在被掀开的床垫那儿，深呼吸后再次趴过去闻。
没错，那熟悉的味道就是从床垫里散发出来的。
大眼不说话，拿出小刀从床垫边缘开始划，各种液体混杂在一起封存后又被猛然打开的味道，差点让我交代了胃里没消化完的食物残渣。
“哎我去！这也太刺激了。”大眼歪着脑袋深呼吸，然后又加快速度继续划。
我上手帮忙，一个划一个撕，终于将撕开外层厚重的包装。
大眼看看我手中的包装大骂：“妈个巴子的！这什么牌子的床垫包装整这么厚实？”
我再次用力向下撕扯，一直撕到接近一般的位置，冲鼻臭味的始作俑者终于出现。
一个包裹紧密的黑色塑胶袋，像只黑色茧子，牢牢钉在床垫内。
那些碍事的弹簧，被夹断放在边上，难怪刚才掀的时候里面有些碰撞声音。
“完了！”我没去摸那只黑色的茧子。
“啥完了？”大眼用手中的小刀点了点黑色茧子，“这里面也不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麻远老婆呗!”我脑子里忽然来了灵光，“准确说，这里面装的应该是麻远那个没拿过本子的老婆，就刚才彦博故事里的那个跑路的老婆，我估计她没跑，而是被杀了。”
我表情镇定，语气坚定，大眼不由分说给了我一个赞：“行啊小子！出息了嘿~行你，暂时以你说的为主，先把袋子弄下来，然后等拍照等法医处理。”
“你通知闫队没有？这点路程他们应该到了啊！”我发现，周围环境已经完全安静下来，楼下的玻璃店也在悄无声息中关了门头的灯牌。
我想起那些工人的还没问话，急着下去询问。
刚抬脚，大眼就拦住我：“你大爷的我通知过了！还有，你急吼吼干啥去？”
“我问询去啊！”
“你问个屁啊？楼下那帮人已经问过了，我刚才要了记录拍了照，不过也没提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哎！这趟我们来，就是来收拾的.”
这家伙往黑色茧子那儿靠：“你不说放下来吗？动手吧，小哥哥。”
我看向远处：“好像有车来了！还有，你丫真恶心~”
“先不管恶心不恶心，这屋子臭不拉几的，赶紧把茧子弄下来，我们出去再说。”
大眼一边扒拉我，一边嘴巴不停巴拉，这家伙要是老了，能被儿子媳妇扔到大街上估计，太碎了。
三下五除二，用刀划开连接茧子的所有封胶条，茧子砰一下，掉在地上。
幸好袋子没破，今儿出门带的白眼已经不够我用的了，这家伙毛手毛脚的，真是气死人。
逐层挑开黑袋，大眼一直在吐槽这袋子质量太好，徒手撕的话很困难。
“看来这袋子的质量跟行李箱伴侣的黑色袋子一样，都是用来装水产用，这么厚的袋子，也只有卖水货的人才会用。”
“看起来，我们的目标嫌疑人确实死了！”
我分析完，整个人仿佛被泄了气。
这案子查的，好不容易找到点眉目，头号嫌疑人已经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我们的头号嫌疑人呢？
我一边嘀咕，一边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小刀。
“奶奶的，你问她吧。”这厮说完，小心挑着划开最后一层塑胶袋。
划开后，一具被折叠成长方形的干尸，掉了出来。
“啊！”与干尸一起掉下来的，还有我的眼珠子。
若非大眼训练有素，手中的小刀就插我眉心了。
这厮花了几个甩刀动作，从一堆表情中挑出一个不屑挂上:“你小子什么毛病？就刚才那声尖叫得亏是我听，换别人早一脚踹在你尾巴骨了……”
这我哪能让他一直叨下去？赶紧蹲下装模作样:“这女的好像死了有段时间了，怎么…”
果然，大眼没让我说吼上了:“手别乱动！去！打电话问那帮家伙到哪了？”
我又假装惊慌缩回手，慢吞吞地站到一边拿出手机。
电话刚拨通，闫队就嚷嚷着让我们稍安勿躁，前面路口出了小车祸，处理近尾声。二十分钟后到。
我只好蹲回干尸边上:“眼哥！你估摸着这人死多长时间了？”
虽然楼下出现行李箱和黑色塑胶袋，但也不太确定楼下的尸块跟我们要找的凶手为同一人。
眼下这具干尸，如果依着我的推论，那就只能是麻远那个消失了半年的媳妇。
之前的血肉模糊腐肉跟苍蝇横飞的令人作呕现场，可比这里销魂多了。
但烤肉的出现，是为了转移我们注意力，不要发现这具干尸的话，那这具尸体的身份应该就跟麻远的媳妇无关。
谁会这么在意一具干尸？
思来想去，只能是跟麻远关系较近，且大家都认识，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相互关系不错，换言之，防止烤尸的人，跟杀死麻远的人应为一人。
更或许，这个人也是杀死干尸的凶手。
从尸体表面状况看，此人死亡时间不会低于两位数。
尸体表面皮肤纹路已经完全处于脱水状态，表层有一层厚厚的油脂物，将尸体保存如此完好，这位女性生前一定是麻远或者凶手较为敬重亦或喜欢的人。
通常来说，这类保存完好的尸体，凶手都会清除内脏，我嘀咕着晃了晃尸体，确实很轻。
“你干什么？”大眼以为我疯了，脑门上挂下的黑线结合眼角的黑线绝壁够煮一碗盖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