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干净无尘的凶案现场
等待的时间里，我给闫队打电话，汇报这边进展。
当然我最想知道的是我们自己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了？
“小杜！现在队里都在蹲坑中，你行动不太方便，暂时在吕队那边帮忙也不错，你看这不就有线索了吗？那边一旦有突破口，就可以回来了。”
闫队第一秒便听出我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我，反正他不咸不淡地安慰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嘟嘟！闫队说啥了？”大眼贱兮兮地笑笑，随即后退两步，在屋子里仔细过筛。
我尽量跟上他的进度，但转了一圈，案发现场除了大门没锁之外，一无所获。
大眼看看我，看看手套：“嘿你瞧，这屋子挺干净，我说嘟嘟，这么干净的现场，难道跟杀害袁小雅的是同一个凶手？”
我暂时不太理解：“啊？难道不是马家人杀了袁小雅一家？”
“一切没有定之前，都是推论，怎么说话的？”大眼学习闫队说话语气，勾着手指，“走！主卧。”
主卧干净整齐到一丝不乱，所有物品都叠放整齐，床头柜上的书，看到123页，书签是一条蓝色的纸折叠成的菱形，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大眼略显失望，将书签按仔细还原原有的印记折叠，放回原位。
合上书页时，一行小字吸引了他目光。
“愿你在有限的生命里，笑看风云？”
“什么？”手机来信息，我看着信息没抬头。
“这句话读起来，有点瘆得慌，你看看。”大眼把书递给我，“什么信息？”
“闫队让我晚饭回队里吃。”我胡乱翻了翻书，对蓝色书签很感兴趣，刚要拆，大眼立即制止：“别费劲了，我刚拆过。”
“这句话仔细读，确实瘆得慌，怎么会有人送书送祝福，说这样的话？”我翻来倒去，想找出赠书者的信息，但一无所获，“妈的！什么都没有。”
大眼舒展四肢：“行吧嘟嘟！跟眼哥一起开启超能力吧！”
“我去！什么超能力？”我还他一个白眼。
大眼笑笑：开启蚂蚁搬家超能力，一边搜查一边恢复，要不等辖区的人到了，我们还要费劲巴拉解释一遍。
床上床下床垫，只差搬来显微镜坐镇了，只总结出一句话，这个地方真是整洁到近乎变态。
看着检查完就像我们从没来过的屋子，我一脑袋浆糊：“什么鬼？谁家会弄到如斯整洁？”
衣柜里的衣服严格按照冬春夏冬的顺序摆放，颜色更是单调到只有灰黑。
真是收获了一肚子的诡异。
大眼没理我。
径直往外走。
站在客厅四处看，发现主卧的门距离厨房最近，便先来到厨房。
厨房里默默扫一圈，终于没忍住：“嘟嘟！你发现什么了吗？”
“你说这里没有开火的痕迹？”我宛如蚂蚁，在灶台和柜体上缓速爬行，没有收获。
大眼比我速度快，但也只能用爬行来形容进程：“难道不是吗？”
“怎么会？这么多碗筷。”我蹲下，看见碗筷的同时也是没忍住，“我去！你说得对！所有东西都是新的，碗碟按顺序摆放，泡沫都没拆，还有这锅具，我的妈呀！明显一次没用过，出厂时的油膜还在。”
大眼伸手摸摸，又将摸过锅底的手放在鼻子下闻闻，转脸看向外面：“但卧室是一直有人住的，我能看出。”
我表示认同：“厨房不开火其实也没什么，城市里有许多人不在家开火，但会为过年过节准备一些厨具，大眼!你去看卫生间，我去看次卧。”
“什么大眼？叫哥。”大眼忽然叫住我。
“我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一个字？”我学着小品里沈腾的声音。
“草！吓我一跳，好好说话。”
我换回常规语调：“眼哥！我去次卧，你去卫生间。”
“你一个菜鸟竟然开始安排工作了？”大眼竟没打算放过我。
“你死不死啊？”我急眼了。
大眼赶紧将我推向次卧方向：“行行行！你次卧，我卫生间。”
在次卧，想找点关于马其云的痕迹，我奇怪地发现，这个家好像没有叫马其云的人。
次卧的床，没有铺盖。
光溜溜的床板上，整齐地堆放着大小一致的收纳箱，因为是透明的，因此一眼便能看清里面装着满满的生活衣服和生活用品。
床底，抽出一个长条形带轮子的收纳箱，打开后发现，里面装满了书。
按照年限，用蓝色纸条五本一码区分开，想找什么书一目了然。
“这家人有强迫症吧？”我感觉到脑袋上的问号又被加了砝码。
大眼跑来：“怎么了？”
怎么了？我要是知道就好了，眼下我也只能望屋兴叹：“没事！感慨而已！这个家的干净整洁程度，让我觉得呼吸困难。”
大眼立即张开手掌：“确实瘆得慌，正常家庭，难免会有一些灰尘粉末或者随手放的外套，这儿呢？不但什么都没有，就连地上随手一抹，手都是干净的，就算是凶手清理了现场，但这些整齐的物件，总不会是凶手杀完人闲来无事给整理出来的吧？”
我学着大眼的样子，仔细看自己的手套，干净如初：“你发现这家有任何第三个人的东西了吗？没有。我以为这次卧，是马其云的，但这里没有任何他的东西。”
大眼向外指指：“外面客厅的墙上你看见没?挂了几张风景照片，还有两名死者的照片，没有第三个人的照片，这很能说明一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大眼根本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已经做出总结：“所以我认为马其云不是他家的孩子。”
不等我开口，他又尖叫起来：“草！咱俩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我确实是又好笑又好气，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脑回路：“哎呀我去你喊什么？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吓我一跳！走错地方还能这么巧的发现凶案现场？我俩是有多寸啊?”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忽高忽低的长腔：“华~丰~吕~青~峰~在不~在~啊~”
“装什么鬼？进来。”大眼一脸不悦伸出脑袋，“钱雨？怎么是你？吕队不是说这不是你们辖区吗？法医还没到？”
钱雨是吕青峰队里最喜欢搞怪的队员。
一看头儿板着脸，立即干笑着赔不是：“嘿嘿~法医马上就到!我上来前看见法医的勘验车，应该是来这儿的。”
“这也不是我们的案发现场，也不是你们的，你来干什么？”大眼晒着冷漠，心说这臭小子，鬼嘘嘘的干什么呢？
“吕队通知我来协助你们，毕竟你俩的工作是为我们队干的，我不来不合适啊！毕竟就住这小区~”这家伙边说边套上鞋套在房间里溜达一圈。
差点压制不住眼球的飞舞：“我的妈呀！你别说这凶手还真是细致，瞅瞅这房间给打扫的，就算是我们痕迹组的来，也未必能打扫到这个变态的地步。”
“你说什么？”大眼问。
“我说这里干净啊。”
“不是这句。”大眼的眉峰已经挑高。
“我说就算我们来，也未必弄得这么变态干净。”
大眼拍着脑袋：“就是这句！我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刚才我就觉得进错房子被嘟嘟一阵笑，现在我想到了，凶手处理现场的手法如此厉害，一般人肯定做不到。”
我也没想到我跟钱雨能如此同步，异口同声喊出俩字儿：“同行？”
同行俩字，一旦脱口，便如针刺深深扎进了钱雨和我的心里。
但我们又同时收缩眼眶，噤若寒蝉。
“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喋喋不休吗？”大眼恼火，却也只能克制语气。
我俩能说什么？
赶紧低眉顺眼小声回答：“我们错了。”
大眼长出一口气：“好吧，错什么呢？刚才也是我先提起的，别废话了，抓紧时间重新捋捋线。”
三人重新回到马其云父母的尸体旁仔细研究。
大眼示意关上灯，拿出扫描仪仔细看。
刚关灯，外面传来脚步声，钱雨眼珠子亮闪闪：“我没说错吧？法医到了!”
“哎呦这屋子嘿，漆黑一片！这家床帘质量真不错。。”来人刚进屋就咋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