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这不是梦！
大眼的伟岸，给已经疲惫的鲍成头顶再次压了一层。
他呆呆看着大眼，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眼冷笑：“怎么？无可说了？”
鲍成：“我~”
“你什么你？说！今晚这样的事情，你们一共做了多少回？”
鲍成瞳孔外层包裹的红丝网越发密集，痛苦地摇头:“警官！我能不能先睡一会儿？我头都要炸了。”
“难道我头不炸？我也想睡觉，但你不配合，我只能陪你耗啊，待会儿我同事去休息，我先顶，他们休息完我再去，时间么，我一个不够，大家加起来总是够的，你觉得我这么安排好不好？”
大眼收起刚刚累积的乌云，换上吊儿郎当。
鲍成好像更加害怕这个吊儿郎当的大眼。
盯着他看了几秒，再次给出今夜的第五十六次长叹。
“警官！你说的不全对，我跟小七合作真的很少，他一个圣母心的人渣，非要抢救我出泥潭，我不敢跟他合作，但你说我抓人是为了孝敬万小虎，还真不是。”
“我说万小虎了吗？”大眼赶紧纠正，“你小子可别用万小虎打掩护。”
鲍成的表情再次僵硬：“我真没有！我都不认识比万小虎还要狠的老大。”
“咳咳！”大眼往我这边看看，“叫法医来抽血。”
“抽血干什么？你们可不能胡来。”鲍成竟对抽血这俩字这么敏感。
我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画面，一个男人正在挥刀施暴，鲍成站在边上一脸冷漠地看。
看着看着，他手中多了一把刀。
不让验血，只有两种可能，涉毒了，在犯罪现场留下DNA了。
眼下，所有抛尸场所我们都没得到任何值得用的样本。
那么，他的这个惊慌，要么涉毒，要么是有现场是我们还没发现。
这想法一出，我觉得自己比他还要慌。
不会又有尸块要被抛出吧？
大眼看出我的意思，示意我先出去。
我站在监视器前，里面的鲍成正在哀求不要做血检，只要不做血检，关于万小虎的事情，他都愿意说。
但大眼已经对万小虎这个名字不感兴趣，他要的只有一句话：“你最近受伤了没有？”
这家伙，竟然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里面的鲍成愣成了一尊猥琐的雕像。
这次足足等了一分多钟，他才在余米不耐烦地翻笔记本声音中回神。
“你们是发现什么了？”他竟然反向问话。
“你觉得我们发现什么了？”大眼倒也不惊讶。
看来这厮也听过丰越大神的课啊！
“我~”鲍成的惊慌已经从眼睛里溢出来。
在脸上四处流淌的不安，让他不断抬起那只自由的手，擦来擦去。
“你热的话，我给你弄点冰来，我这屋里的温度其实只有二十度，你是不是火烧心？ 火烧心这事可大可小，严重的可是会致命的。”
大眼这家伙，时而安抚时而吓唬。
鲍成应对审讯有一套，大概是背上官司的那次练就出来。
但拖时间越长，他越难受。
我觉得这家伙没戏，看样子像是涉毒。
但我的猜想还没找个确凿的理由完全否定，他丫自己招了。
“我~我掳人，这次是第三回，虽然被抓，但我也没害怕，要是不成功就回去，大概会受到一些惩罚。”
大喊满意地点点头：“什么惩罚？你的伤就是这么来的？”
鲍成的脸上又迅速挂上悲伤：“是！也不是！”
这倒霉催的，换表情还就快呢。
“具体说说。”大眼点点桌子。
我知道这是让我倒水进去。
我端着水进去，鲍成还是谢谢我，然后喝了两口。
接着交代：“我真没见过他的样子，我们都是晚上见，我在明处，他在暗，听说话声音年纪比我大些吧，音质很杂，带着沙。”
带着沙？这丫可真会形容，我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破锣嗓子。
不会是用了变声器吧？这年头，带着沙的变声器可是多了去。
没准那声音背后是女的呢？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住，女人的话，不会单对女人下手吧？
男的仇恨女性而犯罪。
反之而犯罪，都能理解，仇恨同性而犯罪，这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还在想，鲍成已经进行到前面两次被逼去抓人的原因。
“第一次，凌晨两点，我从万小虎新开的K厅出来，发现车打不着火，想着叫个随传吧，打开软件刚看看，后脖子就被一个冰冷的东西顶住，那感觉我知道，是把刀。。”
“我以为是遇上半夜劫财的，着急忙慌地翻出口袋里所有钱，又晃着手机说可以可以转账。”
“但身后半天才说话，不要钱，只要我帮他做件事，条件是不动我爸妈，他甚至直接报出我家地址，我父母现在住的地方，还有我父母常去吃早点的小店，常去散步的小公园。”
“常去买菜的超市，喜欢下午茶的时候坐在状元路十八号的茶吧喝茶~”
“还问我够不够，不够他继续。”
“我赶紧问他，抓谁？我寻思抓个人应该不难吧？”
“他说随机，是个女的就行，但是高矮胖瘦我自己要懂得斟酌，我尼玛~哦哦对不住，秃噜嘴了，我哪里知道他的要求？”
“我都没敢说出这句话，他已经上手捂住我的口鼻，我很快就失去意识。。”
“等我醒来，我真以为自己喝多了睡地上做了梦，但我抓起手机想继续叫车，发现手机边上放着几张钞票，我拿起来数数，就是我梦里给的数目，而且最后一张是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这不是梦！”
“你说，这多吓人？我以为是梦，但醒来了人家直接留言说不是梦。”
大眼：“所以你是对高矮胖瘦是怎么理解的？”
鲍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知道行李箱碎尸案的尸体，是不是我抓的那个人？”
大眼：“那是不是呢？”
鲍成：“不是！案子发生后，我也战战兢兢地关注，万小虎发现我魂不守舍，就问我，我担心自己被抓，就告诉他了，他使出各种解数问人，最后告诉我，那些尸块都不是我抓的人。”
大眼开始不高兴：“你抓的人，姓名地址，快点的。”
“是我家隔壁小区的，一个叫林双双的22岁姑娘，但她家人一直没报警，我抓了她后，跟踪她家里人几天，还有万小虎也帮我注意着，然后那人第二次找我的时候，告诉我，林双双失踪无人报警，还夸我聪明。”
“草!”
大眼拍拍桌子：“草什么草？抓第二个姑娘也是随机的吗？还有你的伤，都这个份上了，别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