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祭岛
“小舟啊,今天是海洋第一次去,你要多照顾照顾他,你是个靠得住的娃儿,叔叔相信你,你帮我看好他别出什么乱子了。”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躺在床上对站在床边的一个光着膀子的小伙子说到。
这男人名叫李渔,小时候大家都叫他“小鱼”现在自然都叫他叫“老鱼”了,老鱼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个叫做李家村的小渔村里。前些日子老鱼出海捕鱼不幸遇到了暴风,幸好老鱼家世世代代捕鱼经验丰富好不容易捡回这条老命回到村里,后来却连续几日高烧病倒在了床上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出海了,这个家全靠他养着,再这么下去家里就要断粮了。
这时他十六岁的儿子海洋却说他可以替父亲出海捕鱼,海洋虽然生在渔村,自小就在海边长大,水性也是相当好,但是却从未出过海,要知道出海捕鱼不光是水性好就能成事的,老鱼本想再过些时日再带他一起到海上见识见识慢慢教他捕鱼的技巧,可是他现在却卧在了床上。
老鱼仔细想了想最后把牙一咬准许海洋出海捕鱼了,孩子总是会长大的,虽然他有些不放心,但是生在渔村的孩子总要学会这门技巧的,况且自己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只能让他去闯一闯了。
这几日正好隔壁家的小舟要出海,于是老鱼便让他用自家的渔船带着海洋一起去,叮嘱他照顾好海洋。
小舟今年十九岁一米九的个子,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曾经在城里读过几年书,可是后来由于他父亲早逝,他便辍学回来靠打渔维持家里的生计。古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舟前几年便开始独自一人出海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非常聪明、能干而且靠得住的孩子,老鱼当然也非常相信他,所以就放心地把海洋交给他。
“放心吧爹,你在家安心养病有小舟哥在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们一定会带着满满一船鱼回来的!”海洋看着父亲笑着说到。
老鱼微微点点头说:“这几天天气还不错,不会碰上什么风浪,你们要记住,只可在海上呆两天,两天之后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要回来!好了,出去看看你妈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
海洋点了点头与小舟一起到了外面,只见海洋的母亲已经把需要的物品、食物以及渔网和一些柴油都收拾好放进渔船里了。
“在海上要小心点,记住你爹跟你说的话!”海洋的母亲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依依不舍地说到。
“放心吧,大婶,我会照顾好他的。”小舟微笑地安慰道。
海洋也跟着安慰道:“是啊,不用担心,有小舟哥照顾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天已经不早了,我们走啦!”
由于时间耽误的有点久,太阳已经快要升到天空中央了,海面上被蒸发出一层薄薄的雾气,岸上开始散发出阵阵热浪,海洋的母亲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小舟发动绑在岸边的渔船朝着大海中央驶去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漫了出来,正所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海洋坐在船头,听着柴油发动机的轰鸣,望着岸上母亲渐渐模糊的身影鼻子也忍不住一酸。小舟拿着水壶坐到了海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明白海洋现在的心情,自己第一次出海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几分钟后,海洋心情平静下来,恢复了往常的活泼,只见他耸了耸鼻子转过脸对小舟说到:“小舟哥,让我撒一网怎么样?”
“还没到该撒网的地方呢,到了自然让你撒。”小舟望着远处摇摇头回答到。他们现在距离岸边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根本不可能捕到几条鱼,费一番力气撒网是划不来的。
“管他有鱼没鱼,不撒一网你怎么知道啊?”海洋坚持道。
小舟拗不过他,心想先让他练习练习也好,于是便站起身停下发动机,从船里拿出渔网给他。只见海洋接过渔网,解开绳子,握在手中像模像样地用力将渔网撒了出去,渔船应为他的用力不由地晃了几下,他一时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了船舱里,渔网的绳头也掉在了船舱中,幸好小舟反应快,抓住了已经滑到船舷上的绳头要不然渔网就被洋流带进海里了。
海洋捂着自己的屁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小舟微微一笑把他洒下去的渔网熟练的拉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渔网上空无一物,就连一条海藻都没有。
“跟你说了这里没鱼吧!”小舟一边收起渔网一边对傻站在一边的海洋说到。二人相视而笑随后发动渔船继续向海洋深处前行。
犹如圆盘的太阳渐渐靠近海面把渔船四周染成一片金黄,小舟与海洋二人抱膝坐在船头眯着眼睛欣赏着这片神秘、美丽却又充满着未知危险的大海。不知不觉渔船已经行驶了有大半天了。
“咕噜咕噜”,一阵奇怪的声响使海洋回过神来,看着小舟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小舟哥,你也饿了吧,我去拿点东西来吃。”说完便起身钻进了船舱找到拿出老娘给他们准备好的干粮袋,拿了两个大烧饼取下挂在舱中的水壶便到了船头分给小舟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海洋拧开水壶盖子扬起头灌了一口,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渔船前方好像漂浮着一个什么东西!由于距离有点远所以他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体积不是很大,黑乎乎的,随着海风不断地向渔船靠近。
海洋第一次出海,面对这未知的海面心里难免有些害怕,以前就听渔村的老人们谈起过,海中鲨鱼或是大鲸鱼在悄悄靠近渔船的时候由于体积太大不免会露出背上的鱼鳍,趁人不注意慢慢地逼近,如果你眼睛好,发现地早了还有机会逃命,要是没有看到等它靠近了那哪里还有命在?他不禁放下手中的水壶,拍了拍还在他身旁吃着大饼的小舟指着海面上的那东西问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
小舟发下手中的食物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朝海洋微笑道:“不用担心,不是什么鲸鱼,可能是一块木板之类的东西吧。”说完便继续吃着自己的东西。可是海洋心中仍然有些害怕,心想这茫茫大海之上现在除了他们的渔船之外什么没有,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就出现一个木板朝他们飘过来呢?
“木板”随风飘动,离他们越来越近,突然海洋注意到那“木板”之上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动,虽然幅度不是很大但是海洋眼睛很尖,被他看了个正着,那东西细长细长的仿佛是从木板之中伸出来的,在空中有规律地摆动,细看之下那东西竟好似一只干瘪的人手,仿佛发现了他们的船,朝着他们不停地挥舞着!
先前坐在一边不以为然的小舟也发现那东西有些蹊跷,他仔细看了看便起身调整船的方向和速度准备靠过去,要是等那东西自己飘过来恐怕天已经黑了,如果真是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到时候更不好办,还不如此时靠过去看个究竟。
海洋知道小舟要靠近那东西有些诧异,但是他也不好反对,毕竟这时自己第一次出海没有小舟经验丰富,而且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小舟哥是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和信任的人。他坐在船头没说什么,只是警惕地看着那黑黑的东西。
伴随着马达的轰鸣声两人离那东西越来越近,他们发现那是一个用木板和渔网做成的简易的木筏,说是木筏其实根本载不了人,面积实在太小而且渔网只是胡乱地绑在一块块木板上随时都有散架的可能,只见一只黝黑枯瘦的手还在那木筏上方有气无力地朝他们挥舞,那木筏上真的有人!那人只有上半身露出水面用渔网拧成绳子套在身上一只手抓着木筏一只手在空中挥舞,此人头发蓬乱不停地往下滴着水,面目黝黑可是嘴唇却由于长时间的海水浸泡而发白,若不是他那只还在挥动的干枯的手臂两人会以为看到的是具尸体。
小舟见那竟然是个人在向他们求救便又把船靠近了一些,他们不能见死不救。船头的海洋看见竟然真的是个人虽然心中奇怪这人为什么会漂在这茫茫大海之中但是此时也没有多想什么还是救人要紧,他站了起来抓住那只干枯的手臂用力想把他拉上船来,没想到那人看似犹如一堆枯骨可是还有几分重量,海洋用力一扯竟然没能把他顺利地拉上船来反而使得那人抓住木筏的手脱开脑袋朝海水中沉了几分呛了几口水痛苦地咳嗽起来。
那人突然睁开死鱼一般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海洋,海洋被他瞪地后背发凉,竟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手上一虚竟然不自觉地放开了,眼睁睁地看着那人往下沉去,心里琢磨着此人到底是人是鬼。船中的小舟见此情景立马冲了过来扔出手中的渔网让那人抓住然后把他拉上船让他躺在船上推开还在一边发呆的海洋,蹲下来把那人肚子里的海水给按了出来,探了探他的脉搏确定他还活着然后二人合力把他拖入船舱之中。
忙完这些后二人又在船头坐了下来,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被他们救起的那人,只见此人虽然骨瘦如柴却面容坚毅顶多也只有个四十几岁,也不知道在海里漂了多长时间了给饿成这样。
小舟转过头看着海洋问他刚才捞那人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撒手愣在那里。海洋被他这么一问心想不能说自己是被那人的眼神给吓的,会被人看扁,便敷衍说当时自己手一下被他拉地抽筋了。小舟将信将疑但是也没有多问,他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夜幕已经降临隐藏在天空中的星星也渐渐地现出了身影。
小舟走进船舱内点燃一盏油灯道:“我们已经到地方了这船也不再走了,这在海里捕鱼有时候也是要靠一点运气的,今天晚上先休息一晚明天早点起来撒一网看看能不能有收获。”
海洋望着天空中的繁星点了点头,他在这海中毫无经验一切只能听小舟哥的安排,夜晚的海风吹在身上凉凉的,不知不觉地海洋躺在船头睡着了,小舟看了看他不免想到自己像他这么大时候的样子,微笑着拿起船舱中的一条毯子给他盖上然后躺在他身边睡下。
清晨,随着船身的一阵晃动,海洋睁开了眼睛只见小舟已经在向海中撒网,海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望向刚刚露出海平面的太阳金黄色的光芒洒满了还没虽说从小生活在海边但海洋也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日出,竟然有些迷醉。
“你醒了?”船尾撒网的小舟对微笑道。海洋这才回去过神来起身过去帮忙小舟把海里的渔网往上拉。在两人的努力之下很快渔网就被拽上了船,只见这一网收获并不理想只捞上来半桶鱼,而且都是一些半大不小的,值得一提的是竟然有只小海龟被渔网缠住了四肢给捞了上来。海洋看它太小便帮它解开缠住的四肢丢回海里。
船舱里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二人望去原来是昨天被他们救起的那个干瘦老头醒了过来,只见他咳嗽了几声四处望了望慢慢地爬起来看着站在船头的小舟二人道“有吃的吗?”二人这才想起此人也不知在海上漂了多久没有吃东西了,海洋连忙给他找出几个饼和一些鱼干,那人接过东西便开始往嘴里塞,不在理会海洋二人。直到把手里的东西塞完了才开口道:“我是张家村的,村里人都叫我老黑鱼,你们是李家村的吧,我也算是你们的长辈,你们得叫我声叔。”这老头真是毫不客气,并没感谢小舟二人救了他的性命反而一开口就要二人叫他叔。
小舟并没有在意只见他放下手中的渔网问到:“你为什么会漂流在海上?”
老黑鱼古怪地看了小舟一眼似乎是在告诉他不应该问这个问题,他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答道:“前些日子我出来打渔碰上了风浪,幸亏我命大才活到现在。”
二人也不知这老头说的是真还是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前些日子海上是刮过不小的风浪海洋他爹也是遇上了这个风浪命大才回到村子的。
老头说完便问海洋二人出来几天了什么时候回去还说这海上最近都不太平让他们还是赶紧回去的好。海洋却不以为然,他心想肯定是这老头在海上漂的时间长了,呆在船上都害怕所以想忽悠他们早点把他带回去便开口对老头道:“我们才刚出来一天,总不能空着船回去怎么说也要捞几网啊。”
老头不经意地瞥了海洋一眼道:“随便你们,到时候要是真碰上什么事情我也顾不上你们大家就自己顾自己了!”说完便又躺下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二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小舟皱起了眉头心想这老头非但不感谢自己救了他的性命反而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有为什么他肯定海上会发生事情,难道只是为了忽悠我们带他回去?别看此人其貌不扬但是能在海上漂了这么多天保住性命应该不是个简单的渔民还是要提防他一点才好。
二人也不再去管那老头了在船头忙活了起来,海洋接过渔网突然感觉手背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滴到了他的手上,抬头一看天阴沉的很而且不时有雨滴下,雨滴渐渐变得密集不停地打落在海洋的脸上但是他反而兴奋了起来。虽然他从来没有下过海但是生在渔村当然知道下雨是捕鱼最好的时候,这海里的鱼其实跟淡水鱼一样,虽说海水中的含氧量远远超过淡水但是海洋他们现在身处浅海区域这里的鱼遇到下雨有些也会露头。
不一会雨珠便连成了串,海洋嘴角上翘也不顾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深吸一口起把手中的渔网洒向海里,渔网随着挂在上面的重物不断往海水下沉去,海洋双手紧握着渔网的一头感觉渔网一阵抖动,他可以确定这一网网了不少家伙这可真是老天帮忙啊。
鱼网越绷越紧直到缠绕在手中的绳子勒地手生疼海洋才开始发力往上拉渔网。
海洋拉了几下感觉非常吃力,看来这一网有不少大鱼啊忙招呼小舟过来帮忙,二人合力终于把装得鼓鼓的渔网给拉上了船,看着这满满的渔网海洋满心欢喜,他甩了甩被绳子勒的生疼的手蹲下去解开渔网想看看今天的收获。渔网一解开只听哗啦一声大大小小的鱼便散落在船上不停地扑腾这,有的甚至拍着尾巴从船上掉进海里去了。
海洋看着这满船的鱼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因为这些鱼太奇怪了甚至有点诡异,怎么说他也是在渔村长大的虽然没有亲自出海过但是从小吃鱼长大的可是竟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鱼。
只见船上扑腾着的鱼中只有少量的平常海鱼,而最多的则是一种体表呈灰色,身体肥大,又圆又扁,像个大碟子的鱼,它们的鱼身和鱼腹上各有一个长而尖的鳍,而尾鳍却几乎不存在,看上去好像后面被削去了一块似的,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被砍去半截只剩下鱼头的大石斑鱼。
海洋还在琢磨这到底是什么鱼,躺在一边的黑老头却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船上的这些“会动的鱼头”眼中竟然露出惊恐之色,小舟正好注意到了这黑老头看他面露惊恐有些不解,虽然这鱼长得的确有些古怪诡异但是看它们那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小嘴也不可能咬人啊有什么好怕的?
“老鱼叔,这鱼有什么古怪吗?我们都不认识,您看地出这到底是什么鱼吗?”小舟知道像黑老头这种脾气古怪的人得来软的不能把他惹毛了,要是真像他所说的遇到什么危险也许这老头还能帮它们一把,毕竟自己和海洋都还太年轻。
黑老头看小舟对自己还算恭敬也不好再不开口了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又闭上了昏黄的眼睛答道:“这是车轮鱼,你们还是都放回海里去吧,否则会惹来大麻烦的!”
“放回去?”海洋一听就急了这可是他第一次打渔,有这么大的收获非常难得回到村里爹娘肯定高兴的很,而且第一次出海就有这么大的收获村里人肯定个个夸赞、羡慕他怎么舍得把这到嘴的“肥鱼”给放回去呢?
“哼,舍不得啊?到时候小命都保不住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黑老头闭着眼睛说到。
海洋厌恶地白了黑老头一眼转头看向小舟意思是看小舟要怎么办。小舟这时正摸着下巴思索这,这种鱼他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却听村里的老人提到过这种“车轮鱼”这种鱼喜欢时常露出海面翻滚身体晒太阳或是淋雨所以又叫“翻车鱼”海洋没有见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把这种鱼捕到带回去,大概是因为它的名字不吉利而渔民大多数一辈子都在渔村所以比较迷信怕吃了这“翻车鱼”出海时会翻船,小舟不明白的是为何大家不叫它“翻船鱼”呢?
看着一船的大肥鱼小舟也有些舍不得毕竟不是每次都有这样的收获,而且小舟是念过书的没有那么迷信但又想到这黑老头这么古怪好像知道一些自己无法想象的事情他说的话可能有些道理小舟左右为难站在那里思索着该怎么办。就在这时船身突然一阵摇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小舟差点给摔进海里他歪倒在地上连忙抓住船舷还没等他站起来船体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躺在船篷里的黑老头睁开眼指着船上的“车轮鱼”怒道:“这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赶紧把这些家伙给扔回去!”
“不会这么邪门吧?”小舟心里不禁暗骂这“翻车鱼”他娘的也太灵验了吧,刚把它们捞起来就着了道!
“快!把这些鱼放回去!”小舟对着趴在船上的的海洋大声喊到,先在实时摆在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了。只见小舟说完便开始手脚并用一边稳住身体不让自己掉进海里一边把船上的“翻车鱼”甩进海里,船身还是在剧烈的摇晃,而且船底传来一阵阵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撞着船底想要把船给撞翻。
小舟紧紧扣住船舷向船底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只见一个巨大的三角行的鱼鳍一会从海面露出一会又钻回水中激起一阵阵水浪应该就是这个东西在撞船,这到底是什么?是鲨鱼吗?
现在的情况小舟也没有时间想太多了,不管它是什么东西都必须阻止它才行让它再这么撞下去再有几下船就要散架了,那船上的人都得跟黑老头一样漂在海上不知死活了。
正在思索中的小舟突然看到一边的海洋还在往海里甩着翻车鱼,那长有巨大背鳍的东西见有东西掉了下去竟然转头咬住一条翻车鱼吞下了肚子。这下小舟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的真实面目,那是一条体型很大的剑鱼,加上它那利剑般的长吻足有五六米之长不断寻找着海洋扔下水的翻车鱼吞进肚子里,甚至跃出水面接住半空中的肥鱼激起一连串激烈的海水溅到船上。海洋见它也是吓了一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它便一个甩身又潜到水中朝着船体撞去!
小舟心中暗骂,原来他娘的根本不是什么“翻车鱼”诅咒作祟而是这个畜生在捣鬼,看它这阵势今天算是跟我们杠上了!
海洋的那一网收获之所以这么大不光是天气的原因还有这家伙的功劳,这一群翻车鱼被大剑鱼一路追赶到了这片海域没想到被海洋一网给全部捞上来了,到嘴的肥肉被人硬生生抢走它能不恼怒吗?仗着自己坚利如剑的长吻不断地撞击船体试图夺回自己辛苦得来的猎物。
小舟灵机一动找来一个连着粗鱼线的大鱼钩顺手拿起船上的一条又肥又大的“翻车鱼”穿进去,把鱼线的一头绑在船头的栏杆上用力将鱼抛了出去。
噗通一声肥鱼落入海中,透过海水只见那剑鱼甩着尾巴快速靠近用它那奇长的吻夹住那条鱼囫囵吞下了肚子鱼钩挂到了肠子方才感觉到不对劲,不停地扭曲翻滚着身体想要挣脱鱼线的束缚怎奈这种特制的粗鱼线就是专门用来捕杀这种剑鱼的,鱼钩已经被它吞下了肚子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
动物就是动物,无论它的力气再大仍就斗不过身为万物之灵人类,一个小小的计谋这庞大的剑鱼便只能束手就擒了。小舟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招呼海洋过来帮忙,二人合力拉扯着鱼线想把那大剑鱼给弄上船来,可那大家伙虽然吃下了鱼钩腹部疼痛难忍但是毕竟在大海之中生活了不知多少个年头仍旧力大无比在水中不停地摆着头翻滚挣扎着差点把小舟和海洋二人给拽翻下海。
躺在船里的黑老头见二人吃力地与那大剑鱼僵持这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轻轻一拍船板站起身来操纵马达将船全速驶向大剑鱼只听“嘭”的一声船头撞在了剑翻起的雪白肚皮之上,撞地那剑鱼从长吻中喷出一口鲜血。
小舟与海洋二人都是一惊不知这黑老头想要干什么,只见他拿起船里的一只长柄铁钩走到船头抬起铁钩猛地扎进剑鱼的头部,海水被鲜血染红这大家伙扑扇了两下尾巴便翻出死鱼眼一动不动了。小舟也从船里拿来铁钩扎进它的尾部三人合力将这大鱼拉上船头,由于这剑鱼个头实在太大半个尾巴都悬在船外面。
黑老头扔下铁钩走到船里关了马达对二人道:“鱼太大了你们处理一下吧。”说完便又坐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小舟明白他的意思,他以前看过专门捕杀这种剑鱼的大渔船,剑鱼个头太长一般渔夫们都会砍掉鱼鳍、长吻等多余的地方只留下躯干这样容易保存。
小舟从船里找出刀来皱着眉头让海洋帮忙把大剑鱼砍地只剩下主干,将鱼鳍和长吻丢入海中,这时的大剑鱼一眼看上去救像一根巨大的香肠一般,两人将它抬进船舱底部后已经累得气喘嘘嘘地坐在船上。
雨越下越大打得船篷顶上的铁皮啪啪作响,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厚仿佛要将这小小的渔船压成纸片,小舟躲在船篷里摸了摸自己湿透的衣服望着天空凝重地皱起眉头,这样的天气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要像这黑老头说的一样早些回去才好。
天空乌云密布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时候了只有几人咕咕直叫的肚子提醒着他们已经忙活了很长时间了海洋摸了摸肚子眼睛飘向船头上没来得及扔进海里的“翻车鱼”心想他从小到大吃过这么多鱼唯独这肥头鱼没吃过不由动起了心思。他从船头捡回一条肥大的翻车鱼拿起刚刚小舟用来砍掉剑鱼长吻的刀将内脏挑出来扔进海里,然后将它穿在铁钩上来到船篷里的小炉旁加进燃料点火烤了起来。
不一会便飘出淡淡的香味,海洋又找出从家里带来的佐料,这是一种晒干后碾碎的草本植物,撒在鱼的表皮上随着火苗的烘烤这翻车鱼更是鲜味扑鼻了,躺在一旁的小舟和黑老头也不免吞着口水眼睛盯着海洋手中的“翻车鱼”。
海洋冲他们微微一笑翻了翻铁钩见鱼已经烤得差不多了便用刀将其分成三份分给两人,此时几人都被这鲜香的鱼肉勾引得只咽唾沫拿起鱼肉便大口吃了起来。也不知众人是饿的不行了还是从来没吃过这类鱼的肉都觉得这“翻车鱼”鱼肉说不出的鲜美而且鱼刺比起一般的鱼要少许多。三人风卷残云,不一会手上就只剩鱼骨了都觉得还未过瘾于是又捡回一条烤了起来。
三人吃饱了肚子便眯着眼睛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轰隆!”一声巨响将三人都惊醒,小舟用手遮着眼睛挡住刺眼的强光刚睡醒还有点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强光一闪而逝四周又恢复了如夜晚一样的黑暗。小舟抬头向上望去只见天空电蛇窜动乌云滚滚雨也是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更糟糕的是海上竟然挂起了大风吹地渔船随着海浪不断来回摇晃,看来小舟的担心是对的,暴风雨终于还是来了。
风越来越大将雨都吹进了船篷里,黑老头睁开眼望了望海面便自顾自地钻进了船舱里小舟和海洋二人将小火炉里的火熄灭把东西一一搬进船舱中才坐到里面休息。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暴风雨早点结束,这种情况可跟先前遇到的剑鱼袭击不一样,大自然的力量是不可抗拒的,它不会因为人类的思维或是计谋而破坏,人类在她面前如同蝼蚁一般渺小,我们只能被动地接受她给予我们的一切,无论是灾难还是幸运。
三人坐在在狭小的船舱里显得有些挤,那黑老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一进来就靠在舱壁上闭着眼睛。小舟和海洋则有些发愁,这暴风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这次出来收获也不算太大,捞上来的“翻车鱼”都给扔回去了只剩一条剑鱼在船舱里,又碰上这种鬼天气二人不由皱起眉头各自想着心事。
突然,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思维,几人都知道那应该是雷声,但是这雷声却跟以往听见的不一样,中间竟然夹杂着“嗤嗤”的细碎声像是无数条毒蛇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诡异无比。就在几人在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阵刺痛从臀部和靠在船舱的背部传来,瞬间袭遍全身,几人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除了那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外什么也感觉不到。
众人都在意识模糊中也不知小舟哪里来的力量,竟然咬着牙站了起来就在后背离开船舱的一瞬间刺痛和麻木感全都消失了头脑也清醒了过来,他见海洋正在地板上不停地抽出眼珠子都直往上翻知道不妙了,立马从一边拉出渔网套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抱住,又转过身去救黑老头,但见那黑老头已经站了起来,眉头紧皱捂着自己的胸口望着小舟,不一会海洋也清醒了过来抹了抹自己的嘴角发现自己竟然流了不少口水,但是脑袋却一片空白只觉得背部和臀部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刺痛无比便抬起头来问小舟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舟皱着眉头回答道:“是电!雷电!”小舟顿了顿望着一旁的黑老头继续道:“是雷电打在船上,这渔船是钢铁为主体的,钢铁正好是最好的导体这雷电肯定是打在了船顶之上通过船体传到了船舱之内到达了我们身上所以才会这样。幸亏我穿了捕鱼时候的胶鞋我才能侥幸地站了起来。”
黑老头也点点头道:“幸亏这雷电不是很大在加上船体还有不少是木制结构,要不然我们现在已经见了阎王了!”海洋听了也是一阵后怕这才回忆起当时背部刺痛麻木的感觉。
经历过那种痛楚的三人再也不敢就这么靠着船坐下了,都低着腰站在船舱之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小舟对二人道他出去看看便打开舱口探出头来查看,只见船篷上的铁板已经被雷电打得不知道到哪出了,只剩下加载中间的一些已经焦糊的纸板。还样摇了摇头转眼看向海面,只见漆黑的海面之上还是不时有电蛇闪过照得海面一片通亮,借着一闪而过的电蛇小舟清楚地看到海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东西!
小舟看见那东西吃了一惊,他抽了抽鼻子发现空气中有一股轻微的焦臭味,依小舟的判断这味道应该是从海面上哪个大黑影处传来的,可是看了半天那黑影都是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袭击他们的意思,甚至不像是一个活物。
小舟低头示意海洋把手电递过来,他接在手中又伸出头去用手电筒照向那庞大的黑影。只见那赫然是一条比今天袭击他们的那条还要大的剑鱼漂浮在海面上皮肉已经被雷电给烧焦,还冒着烟。
天上仍然是倾盆大雨,风浪依然呼啸着。小舟松了口气缩回又被淋湿的脑袋拿起毛巾揉着头发。经过了刚刚刺痛的教训他们也不敢再这样靠着船舱就坐下了,每个人都拿着两块木板,一块垫在屁股底下一块则靠在背后,累了一天的几人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外面惊心动魄的雷声反倒成了他们的催眠曲,几人就这么不知不觉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漆黑的海面上被狂风掀起一层层的巨浪,突然一个四五米高的海浪带着巨大的声响硬生生地拍在了小小的渔船之上,渔船竟然被掀翻了,船舱里的几人被颠地撞在舱壁上翻了几个跟头撞得七荤八素,都捂着自己的脑袋不知怎么办才好,众人慌乱之际发现船已经被掀地底朝天了,海水已经开始不断地渗入船舱之中,渔船随时都有沉没的可能可是几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祈祷上天保佑了。
“嘭!”又是一个大浪拍在船体上,渔船底部的铁皮已经脱焊竟然掉下来一大块被风浪卷走,海水迅速从缺口涌入船舱,渔船开始急速下沉。
海水已经快把船舱填满,黑老头见情况不妙,皱了皱眉头竟然丢下小舟二人抱起身旁的一块木板从缺口处钻了出去。小舟也抓住一块漂在自己身旁的木板一手抓起被海水呛得直咳嗽海洋朝缺口游去,可是他发现这木板太宽竟然没法从缺口带出来,心想那黑老头果然老奸巨猾带出去的木板刚好能够从洞口通过。
二人此时已经完全被水淹没,小舟示意海洋两人合力想把木板折断,可是这木板太后再加上在水中二人根本使不上里试了几次都未成功,虽然两人的水性都不错但是也不是鱼,肺里的空气早已经消耗殆尽只得放弃木板钻出船舱向水面浮去。
两人刚把头露出海面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就在此时渔船竟然又被海浪抬起两三米高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海面上,嘭的一声水花四溅打得二人脸上生疼,渔船也跟着散了架铁质的船底沉了下去只留下一些木板木条孤零零的漂在海面上,两人叹了口气游过去抱住一块较大的木板趴在上面,这时他们才注意到那黑老头正抱着木板浮在他们身旁对他们阴阴地笑着。小舟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理会这古怪的老头,现在船也没有了,吃的也没有甚至能可以饮用的水都没有一滴,海上还刮着这么大的风浪要是再找不到办法肯定是凶多吉少,但是这一片漆黑的海水之上又能找出什么办法?
就在小舟一筹莫展之际竟然看见远处有几个昏暗的光点随着海浪的起伏不断地闪烁着,小舟脑子里第一时间出现的想法就是那里有艘渔船,他们有救了!于是指了指灯光海洋和他一起用手划着木板朝灯光游过去。小舟一边划着水一边留意这他们身后的黑老头,只见黑老头皱着眉头焦虑地望着那几个光点好像很不情愿跟着他们一起过去一样,但是在这漆黑的海面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得跟在他们身后。
几人在海浪之中艰难地前进着,那萤火虫一般的灯光离他们越来越近,海洋和小舟两人发现这灯火居然离海面如此之高肯定不是一般的小渔船,难道是大型的捕鱼船?两人心中一阵窃喜。看这灯光的高度这船应该十分大,虽然海浪非常大但是这大型船应该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几人隐约之间已经可以看到巨大的船头了,开始大声呼救,可是他们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却没有半个人答应。
靠近一看才发现那星星点点的灯光是从船舱上的小窗户发出的,船上肯定还有人没有睡可是不管几人怎么喊叫也没有一个人听见,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小舟借着风浪快速靠近船体见头上的船舷有一个缺口从缺口处竟然垂下一根绳子,小舟拽了拽绳子便想凭借绳子从船体爬上去。
“这样不太好吧?”海洋拉了拉小舟说到,毕竟这是别人的船,就这么爬上去要是给人家当贼抓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也不知道这艘船上到底是些什么样的人,要是海盗那就糟糕了。
“现在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我们呆在海上还是一死!”小舟说完便率先爬上船头朝着海洋挥手。在小舟的帮助下海洋也借着绳子爬了上去。二人身后的黑老头依旧皱着眉头一言不发踟蹰着跟了上去,他看似枯瘦无力却比小舟和海洋任何一人都身手矫健,猴子似的三两下就顺着绳子爬上船头。
三人在船上四处打量,发现这以一条木质结构的大船,看上去非常古老,船体已经破旧不堪,真难想象它是怎么在这么大的风浪中行驶的。巨大的甲板之上竖着一根直插天际的粗壮桅杆,上面还挂着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帆布,在风中幽幽摆动显得十分诡异。这种老式的木船甲板之上出了一个瞭望塔之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建筑,供人生活起居的地方应该在船舱里面。
三人都非常吃惊,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绝对不会相信这艘本应该躺在海底的巨船居然会出现在海面之上乘风破浪。船上除了海浪的声音外没有任何一点响动,异样的气氛弥漫着整个木船,几人都不禁想到自己是不是上了传说中的幽灵船,几人站在船上四处张望却不敢走动,最后还是小舟鼓起了勇气向前走去,他迈出的每一脚都很谨慎,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终于,几人找到了甲板上船舱的入口,入口处挂着一把大锁和一长串被海水腐蚀得不成样子的铁链,但是这大锁却没有锁上,仿佛是在等着他们进去一样。
凌厉的雨水像刀子一样不断地砸在几人身上,再这么站下去也不是办法,小舟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慢慢地打开了船舱入口的盖子,老旧的舱门发出一阵怪响,一股暖风迎面吹来,只见下面黑洞洞的,刚才的灯光早已不在了。
“有人吗?”小舟冲着舱口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答应,他回头望了望身后的海洋慢慢地沿着舱口下方的阶梯向下走去,海洋小心翼翼地跟着小舟下到船舱里,黑老头还是一言不发跟在二人身后。
船舱一片漆黑,小舟在腰上摸了摸,找出已经打湿的火折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点燃,试着吹了两下火芯竟然逐渐亮了起来。小舟举起火折子照了照四周,只见舱壁上镶着一盏油灯,里面还有不少油脂一样的东西,小舟试着将火折子靠近灯芯,“轰”的一声灯竟然被点燃了,火苗很大,只往上飘,烧得灯芯发出啪啪的响声。小舟将另一边舱壁上的灯也点亮,船舱之内一下变得灯火通明。
这里空间不大,只是从船舱中分割出来的一个小空间,灯下的舱壁旁放着张已经烂的不成样子的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军绿色的斜挎包,明显是有人很久以前留下的,包上全是破洞。
小舟打开挎包,只见里面放着一只老式手电筒和一个铁盒,手电是装1号电池的那种,现在没了电池当然也用不了了。小舟将手电放在一旁用腰上的匕首打开已经锈死的铁盒,发现铁盒里面装的是一本厚厚的黑皮日记本。小舟现在没有闲心去看上面写着什么,他盖上铁盒重新将它装回包中背在了身上。
现在小舟心里很乱,种种迹象表明这艘大船已经很久无人看管但是为什么他们在远处会看到灯火?是什么东西故意引诱我们上来的?难道真的上了传说中的幽灵船?刚刚已在外面被暴风雨淋地浑身冰凉,现在又突然思考这些诡异而不得其解的事情小舟突然感觉头痛欲裂,捂着头一个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幸亏身后的海洋看他不对劲上前扶住。
小舟捏了捏眉心摆摆手说没事,让海洋将舱壁上的一盏灯取了下来,这灯虽然镶在舱壁上但是早已经腐朽,海洋只是轻轻一拔便取下来端着打开面前的一扇小门在前面带路走进船舱深处。
门后的空间比刚才那个小隔间要大得多,海洋手里的灯一下也照不到尽头,突然“咔嚓”一声脆响,前面带路的海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连忙往回退了一步用手中的灯往地上照,只见地上一个硕大的带着尖角的动物头骨被他踩得碎裂开来。
那头骨看上去分外狰狞一眼望去吓得了海洋手一抖差点把手中的油脂灯掉在地上不由骂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只是个牛头,没事往前走吧。”小舟在他身后说,既然在微弱的火光下继续迈着谨慎的步伐朝着里面走去,想看看这艘救了他们性命却又诡异无比的船到底怎么回事。
大约前行了六七米,几人竟然发现前面靠着两侧舱壁出现了许多巨大的铁笼,这些铁笼已经锈迹斑斑,它们贴着舱壁排成两排中间空出大约两米的过道,海洋不禁皱起眉头他实在猜不出这艘船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要造这么多可怕的铁笼。
“原来是这样!”只听小舟在海洋身后小声嘀咕道。
“小舟哥,你知道这艘船是干什么的了?”海洋转过头问到。
小舟点点头解释道:“你刚刚不是踩到牛头骨了吗?再加上这些大铁笼,我想这艘船用该是以前牛马贩子用来运输贩卖牲畜用的,这些铁笼应该是用来关牲口的。”说着他从海洋手里接过那盏不知装着什么油脂的灯走向右边的铁笼,果然,铁笼里面全是各种动物的尸骨堆在一起都已经快腐蚀成灰烬了,在油灯的照射下分下显得分外诡异恶心。
“哼,也许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一直沉默地跟着二人的黑老头这时突然说话了,阴沉怪异的声音吓了二人一跳,都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小舟左边的铁笼,在灯光微弱的照耀下一堆动物尸骨的上面赫然躺着两具人的尸骨,最诡异的是还有一具尸骨双手抓着铁笼头骨伸出笼外烂地只剩牙齿的大嘴张到一种夸张的程度,可以想象他生前是多么渴望逃出这巨大的笼子。
重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的海洋已经吓地两股颤颤几乎要坐在地上了,小舟也是双手颤抖使得手中油灯的火光变得摇曳,照得那几具尸体更加诡异了。
“哼,几具尸体而已有什么好怕的?”黑老头在一旁不屑地道,随后便夺过小舟手中的油灯来到关押着尸体的铁笼旁看个究竟。
只见地上躺着的尸骨已经不完整了,可能是掺杂到那些动物的骨头之中,那堆动物尸骨之中不止有带角的牛头骨,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头骨一时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动物,这几人也可能成了这些动物的每餐。
小舟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扶住海洋的肩膀道:说不定这些牛马贩子只见起了冲突所以自相产杀,不用害怕。”海洋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小舟在安慰自己,看看那紧紧抓着铁笼的尸骨,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俩人在黑老头的带领下顺着两排铁笼中间的小道继续战战赫赫地往前走去,在火光的照射下一个个的铁笼中竟然全是身首异处的人骨!比刚才那个笼子更加恐怖,小舟粗略地数了数,每个铁笼之中都有十一二颗头骨!这船根本不是什么贩卖牛马用的!这简直是个海上监狱、集中营!
前面的黑老头停下了脚步,他们终于走到了船舱的尽头,两人已经出了一身白毛汗恨不得马上逃出这艘“鬼船”。
“看来那是真的!那是真的啊!”只见黑老头端着油灯一边往回走嘴里一边嘟啷着,神情显得极其古怪,看不出他是在高兴、惊奇还是在害怕!海洋两人跟在他的后面一起重新回到舱口的小房间,小舟将舱门打开,一股海风吹了进来诡异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小舟看着那还在不停念叨的黑老头,心想这阴阳怪气的老头子一定知道些什么事情,说不定跟这艘船有关,而且他遇到风暴在海上漂流了那么久竟然没有死说不定这事也有些蹊跷,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黑鱼叔,您说什么是真的?你知道这艘船是怎么回事?”
黑老头抬了抬眼皮看看小舟答道:这要从很久以前就留下的一个传说说起,一天渔村里的渔民们像往常一样出海捕鱼,收网时也是收获颇丰,但是他们发现捕上来的鱼个个只有半截身子,又肥又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其实就是我们今天看到翻车鱼。
当时渔民们也没有在意,收拾好东西分了鱼便各自回家,家里的女人看见这鱼都不敢拿它做菜,到了半夜村里的人都被响彻夜空的雷声和潮水声给吵醒,众人开门一看吓得几乎坐在地上,只见海上电蛇窜动潮水有数米之高朝着渔村扑来,连忙回过神来叫醒妻儿老母远离海边向村子深处逃去。一时间渔村变得混乱无比,就在逃难的时候有不少人发现那潮水背后竟然有个白花花的巨大影子,像是只剩一半身体的大鱼!吓得众人跪地膜拜。
直到黎明之后潮水才渐渐退去,村子被冲地一塌糊涂,到处都是房舍的残骸,只剩下村子最深处的几处房屋还算完整,好在众人反应及时伤亡情况不严重,但是也有3人失踪了,大家发现这失踪的三人都是昨天捕会那种怪鱼的人,心里不由犯起嘀咕,也不只是谁说那鱼是海神的子孙后代,说失踪的3人触犯了海神所以才会给村子招来如此报应的,村里的人一时被猝不及防的灾难冲昏了头不由分说的就信了,而且昨晚很多人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白花花的鱼影长的跟那翻车鱼一样,越发加深了众人的恐惧,甚至有人相信那就是海神的化身!
在村长的组织之下大家花了很长时间才把渔村重建起来,但是众人对那晚不期而至的灾难仍然心有余悸,有人提议要安抚海神,也就是祭祀。村长很快同意了这个办法,祭祀所需要的物品由全体村民分摊,但是这自古以来祭祀河神、海神都是要以人为代价的活祭,这次当然也不例外,那捕到翻车鱼三人的家人自然被选为了海神的祭品,不由被绑了起来。
一个月后,三人的妻儿老小全部被送上了一艘大船,听说这船是由官府缴获的海盗船改成的,船上放满了祭祀的牲畜甚至还有金银钱财,它的目的地是海中的一座孤岛,传说那里就是海神在人间居住玩乐的地方。除了那三人的妻儿老小以外村里还选出一位负责将船开往目的地的人,村民们叫他“祭岛人”!
在村民们的注视下“祭岛人”和祭品登上大船向海神岛驶去,从此渔村就有了祭岛的习俗。
最令人惊奇的是当年那艘改造后的海盗船会每隔十年在渔村靠岸,仿佛是海神派来索要祭品的,村子每十年祭祀一次海神而且祭祀的规模越来越大,祭品越来越多被绑上船的活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一些州府的贪官污吏们也想寻求海神的眷顾所以拿出很多钱财和奴婢用来祭祀,可是谁也不知道那座所谓的海神岛到底在什么地方,被选出来的祭岛人也没有一个回来过。
黑老头讲完了传说若有所思地看着船舱的四壁,那眼神使海样头皮发麻,深吸了一口气问到:“难道那艘祭岛就是……这艘?”
黑老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若无其事地闭上了眼睛。冷风嗖嗖地从头顶上的舱口不断吹进来,油灯的火苗也跟着不停地摇曳着,几人不禁打起冷颤。小舟摸了摸胳膊起身将舱门放下,狭小的舱房顿时暖和了不少。三人各自靠着舱壁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小舟摸了摸在船舱中捡到的那个破包正要打开仔细研究一下,突然他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拍在了头顶的舱口之上,小舟收起破包起身小心翼翼地推了一下舱门想要看个究竟,可是他这一下居然没有将舱门顶起。小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虽然很小心但是应该也不至于打不开舱门,他皱着眉头举起双手用力要将舱门顶开可是却只顶开了一丝缝隙,随后又被重重地压下。这时他才发现不是自己用的力气过小而是舱口上面好似有人要将他们困住,那“人”力气巨大,小舟每推开一点缝隙就又被他压下来。
“有人想要困住我们!”小舟一边用力顶着舱门与外面的力量僵持一边对其他两人喊道。
黑老头和海洋早已察觉不对劲,只是现在听小舟说船上还有其他人不免有些诧异,二人立即过来帮忙一起用力想将舱门打开。
船舱在三人的合力下终于被打开了,可是舱口处空荡荡的哪有小舟说的“人”。黑老头从窗口往外瞟了几眼顺着梯子快速爬到了甲板上。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张巨大的长满锥形利齿的大嘴出现在他面前,吓得黑老头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不断地蹬着双腿往后退。还在舱内的两人察觉黑老头的异样也都跟露出头来,只见一条巨大的鲨鱼搁浅在了甲板上摆着它那巨大的尾鳍不停地扑腾着,恐怖的鱼嘴正对着黑老头一张一合上下的尖牙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眼看就要咬住黑老头的脚了,这时小舟急中生智,看见甲板中间桅杆处已经腐蚀锈烂的铁栏杆立刻跳出船舱冲了过去用力掰下一节用力向着鲨鱼的头部刺去,鲨鱼头虽然坚硬但也抵挡不了铁棍的穿透力,只见它翻了翻鱼眼动作慢了下来,黑老头趁此机会用力滚向一旁才摆脱了“恶魔之吻”。
但是这巨大的鲨鱼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被干掉,只见鲜血从头部不停地涌出它还在原地拼了命地扑腾,甚至想要转身用它那尖利的牙齿撕裂刚刚刺穿它脑袋的小舟。可惜这海中的霸王到了没水的地方也翻不起大浪了。小舟一把拖住黑老头跳进船舱重新关上舱门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原来跟不不是什么人想要把三人困在船舱中而是这头巨大的鲨鱼被海浪掀到了甲板上恰好压住了舱门,三人能够打开舱门是因为鲨鱼在甲板上不停地扑腾三人用力时鲨鱼的身体已经没有压住舱门了。不过几人还是很庆幸的,至少不是真地像小舟所说的有人或是什么别的东西想要困住他们,比起这些搁浅的鲨鱼好像比较好对付一些。
折腾了一夜几人都疲倦得不得了,靠着舱壁沉沉地睡去,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也不知什么时候小舟醒了过来,这时他感觉船体没有那么大的晃动了心想暴风雨可能结束了,他起身慢慢打开船舱,只见天已经放晴,海面也恢复了以往的平静。甲板之上的鲨鱼已经停止了扑腾静静地躺在血泊之中。
小舟见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便爬上了甲板,微风拂面,一扫昨晚的疲惫,这时他才注意到船的前方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岛,岛上植被茂密烟雾飘渺好似仙境,这船正缓缓朝着小岛驶去。小舟心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海神岛了,可是这船又没有人掌握航向为什么会不偏不倚地到达这座岛屿呢,小舟十分疑惑,他给船舱里的二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上来看看。
“这就是海神岛?”海洋看着烟雾缭绕的小岛又望了望站在他身边的黑老头问到。
“我也没有来过怎么会知道?”毕竟小舟两人救了他两次命,他也不好再绷着个脸了,这次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
船离海岛越来越近,说来也奇怪,这船仿佛有自己的思想一样,知道再往前走的话就会搁浅在海滩上最终停在了离岛上沙滩不远的地方。船上的三人还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上岛,因为他们不知道岛上又会碰到什么样的危险。
“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还是先到上面看看再说,已经饿了快一天了看看上面能不能找到些食物填一填肚子。”最终还是小舟拿了主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舟已经成了三人中的决策人,最奇怪的是黑老头也没有反对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
船所停的海域水不是很深,差不多到人下巴的位置,小舟把在船上捡到的破包高举过头顶免得被打湿,三人半淌半走地朝海岛走去。
突然海洋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断地撞向自己的退和在海水以下的身体部位,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深吸了口气扎紧海水中,他们现在离那大船还不远,海洋看见那大船底部竟然比想象中要厚实得多,而且好像有一个粗大的铁路绑在下面,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在他们三人周围挤满了肥大的翻车鱼,应为受到三人的惊吓不断地游动着。经历了剑鱼袭击和暴风雨过后海洋心中不免产生了阴影,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些“翻车鱼”真的会招来厄运甚至是灾难,所以他开始害怕起来,也不再去关注身后的大船了,猛地从海水中钻了出来一口气游上了沙滩。
小舟见海洋又些奇怪便也加快速度上了岸坐在他身旁问他怎么回事,海洋便告诉他和黑老头这周围的海水里全是那种“翻车鱼”。小舟让他别那么迷信这鱼只是长得奇怪而已。
三人上岸后没有停留而是朝着海滩后边的森林走去,这里植被茂密大树参天应该有自己的一个生物体系相信他们能够找到食物填饱肚子。
海洋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的那些鱼,靠近一棵椰子树望了望挂在上面脑袋大的椰子舔了舔嘴唇,退后几步猛地撞向那颗椰树。那椰树早已承受不住挂在空中一个个大椰子的重量了,被他这么一撞只听椰子摇摆的声音,早已熟透了的大椰子一个个地掉了下来,要不是小舟反应快就被这石头一般的椰子砸到了。
海洋抱歉地对小舟笑了笑抱起两个椰子走过去给小舟、黑老头一人发了一个,自己则找了块棱角尖锐的大石头用力砸破椰壳,鲜美的椰汁从缺口中流了出来,海洋赶紧抱起来大灌了几口。说来也奇怪,这椰子明明挂在椰树上被太阳不知晒了多久,但喝起来还是那么的清凉。
几人边喝着鲜美的椰汁边雨林深处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野果之类的食物。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黑老头停了下来,他摆了摆手示意小舟和海洋二人停下来不要出声,自己则慢慢地蹲下身来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和一块石头警惕地望着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草丛。小舟二人这时也发现了异常,只见草丛周围的杂草不停地摆动着,还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
他们都不知道这岛上会有什么样危险动物,所以三人只能警惕地呆在原地不敢轻取妄动。
“我们还是绕道走吧,可别又惊动了什么要命的祖宗了。”站在最后的海洋靠着小舟的耳朵小声说到。
小舟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出声,心想现在都已经碰上了,那草丛中的东西也应该已经发现了我们,说不定现在正做好攻击姿势只要我们一动它就会扑上来,哪还能绕道啊,现在唯有期望这位不知是什么的活祖宗可怜我们几人,饶了我们自己离去。
就在几人正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的时候,突然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草丛中窜出,它并没有理会三人径直朝雨林深处窜去。海洋和小舟站在黑老头身后,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他们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唯有猫着腰蹲在前面的黑老头眼睛尖,他一件那东西窜了出来也没跟身后二人解释直接拿着棍子追了上去,搞得身后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还想着要回避那个东西绕道走,可是现在这黑老头却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竟然主动追了上去。
小舟与海洋二人在身后面面相觑而后也追了上去。小舟心想这黑老头这么狡猾他肯定不会拿自己开玩笑,要真是什么怪物的话估计第一个跑的就是他。他既然追上去了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只见那黑老头一手拿着一根很粗的树枝,手拿着追着前面的灰影还不时从地上捡起石头朝着前面砸去。这时小舟与海洋二人终于看清楚了那灰影到底是什么了,二人也立刻兴奋起来,应为他们的午餐终于有着落了,那个灰影是一只又肥又大的野兔。
野兔速度奇快,在草丛中不停地跳跃想要摆脱后面的追兵。突然,三人同时听到“嘭”的一声那野兔竟然自己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三人都觉得非常奇怪,心想这海岛上的野兔可真是稀奇,被人追杀逃到半路反倒躺着不动了,难道它以为躺着装死我们就会放过它?
走近一看才发现野兔身下的草地已经变成一片血泊,鲜血是从兔子的头部流出的,三人抬头一看才发现野兔前方竟然有一座石像!
石像有两人多高,一手叉腰一手高举着一只巨大的鱼叉,身体被密密麻麻的藤类植物包裹住,从缝隙中可以看出石像通体用黑色岩石雕琢而成,虽然现在被藤蔓和青苔覆盖但还是雄壮、威严。
三人一看便知道这是海神的雕像,感情这只大野兔是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装上了这座石像失血过多身亡。小舟心想原来兔子急了真能往树上撞,怪不得有守株待兔一说呢。
这次也算是拖了海神爷爷的福,这只野兔又肥又大,他们的肚子可以填饱了。可是仔细想想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座这么高大的海神雕像呢?
三人看着这个高大的海神雕像都非常疑惑,海洋皱着眉头问到“这是一座无人岛,怎么会出现这种人工的雕像呢?难道这里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是海神的住所?”
“不对,还有一个更实际的可能!”
“这个岛上以前有人在这里活动或者是住过!”还没等小舟说完黑老头就抢着说到。
小舟与海洋都点点头,这个理由可比什么海神的住所要靠谱多了,但是今天他们还是得谢谢这位海神爷爷给他们送了一顿免费的午餐。
不知不觉几人的肚子都叫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肚子要紧,于是便暂时不去想这座石像的问题了。
小舟翻开从大船上捡到的破包,把里面的那个盒子打开,因为里面不只有那本日记,还有一把还能用的匕首。他将匕首交给黑老头用来处理兔子,自己和海洋则负责收集柴火。
黑老头的手非常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兔子剥了皮收拾好了穿在树枝上。幸好小舟有先见之名,他在船上的时候已经将身上唯一的火折子放在那个装日记的盒子里,上岸的时候因为用手举着也没有被打湿,现在正好拿出来点燃篝火。
不一会诱人的肉香便从火堆上传出,三人一人扯下一只兔腿大口吃了起来,这荒岛上的野兔虽然没加任何油盐佐料,但是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很快这只肥兔就变成了一堆骨头了,在这荒岛上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干,于是吃完了便坐在原地休息,顺便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现在虽然在暴风雨中死里逃生,但是却被困在了孤岛上面,也不知道现在离渔村有多远了,而且又没有船怎么回去也成了一个问题。
坐在石像边的小舟突然想起了船上的那本日记,至从捡到以来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现在正好有空便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日记本已经非常旧了,小舟非常小心地翻开日记的封面,在日记已经泛黄的扉页上出现了一个名字!他呆住了,似乎听见了自己沉闷的心跳声,双手紧紧地握住日记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这个名字小舟太熟悉了,甚至很多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不禁想起这个名字——李朝阳,他的父亲!对,没错,这本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写着他早已死去的父亲的名字。小舟清楚的记得父亲曾经也念过书,有一定的文化基础,小的时候还经常教他写字,所以他敢肯定这本日记肯定是他父亲所写的。
看到这个名字小舟不禁想起最后一次送父亲出海时的情景,那时他才九岁,父亲像往常一样与几人一起出海,走的时候还答应小舟一定会带回满满一船的鱼。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了。从此以后他便与母亲相依为命,想到这里小舟不禁流下了眼泪,泪水地在了日记的扉页上流下一小片痕迹。
小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接着翻开下一页,他现在太想知道在父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只见日记本上写到:
7月27日,晴。
我按照约定跟往常一样上了渔船,跟孩子和她妈告别,孩子也没有发觉什么异样,依然盼望着我早日满载而归。
望着他的脸我的鼻子都酸了,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了。
呵,可能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吧,这次出海非同平常,去了就不一定能回来,当然风险越大回报就会越大。为了将来,为了孩子的将来我只有拼一把了,我不能让他跟我一样,一辈子都呆在这个渔村里。要是我们成功了我就带着他还有她妈离开这里过好日子!
我与麻子、李大头两个一起开着渔船出发,与邻村的三人会和时已经是傍晚了,我们把六艘小渔船连在一起,草草地吃了些干粮便各自休息去了。这是我在海上第一天写日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写,写了能不能活着带回去,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应该把这些记下来。
看了第一篇日记小舟的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激起了千层涟漪。原来父亲知道那次出海会发生危险,而且还说“非同寻常”。“为了将来?”他到底是去干什么呢?出海跟“将来”有什么关系?出海回来就能改变将来?他的脑海里已经充斥着太多的疑问。
他接着翻开下一页继续看着:
7月28日,晴。
不知是由于太兴奋还是太紧张,我们一大早便爬了起来吃完饭便拿出那老头给我们的那份航海图和老旧的指北针,我计算好现在所在的位置和方向我们便朝着目的地进发。
现在想想我们上次打渔之时在海上救起那个老头真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没想到他会告诉我们一个惊天秘密。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有些震惊。记得当时我与麻子、大头二人正准备把船开回渔船,突然发现这老头奄奄一息地趴在一块木板上伏在海面,我便把他救上了渔船,可是看样子他已经活不到我们上岸了。
老头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要我走到他跟前,拿出一张奇怪的航海图递给我让我好好保管。
他眼神黯淡,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他动了动手指头让我靠近一点,然后便贴着我的耳朵讲了一个我非常熟悉但听完之后却非常震惊的故事。
他奄奄一息地说到:相信你也听过“祭岛”的传说吧,呵呵,其实什么传说、海神,都是用来欺骗和敛财的手段罢了!
你还记得那个传说吧,那次海啸之后几个省城的财主和贪官便找上了年老的村长,提出了祭岛的想法,而且怂恿各个村子的有钱地主甚至是一些迷信的贪官污吏造了船拿出很多钱财祭岛。因为海啸那晚很多人的确看见了那个吓人的“海怪”,当时的人又极其迷信所以很容易就上钩了,其实那所谓的“海怪”只不过是条大鱼罢了,就是这条大鱼让那群贪婪的人不知道敛聚了多少财物!
那老头咳嗽了一阵接着说:“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现了海中的一座孤岛,在上面建造了一座密室。后来他们便买通官吏用那艘缴获来的海盗船改成了装祭品的船只,用来把财物运送到岛上让所选出来的“祭岛人”放进事先定好的位置,等到财物堆积多了便偷偷取走,如此循环往复,每隔十年便有一批宝贝被运到岛上。”
“也你可曾听说过南洋的降头术?
我点头说听过,所谓降头术是一种在南洋地区盛行的巫术,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甚至死亡。听说高明之人还能控制人的行为和思想。
老头点点头道:“说的没错,但是降头既然可以对人使用当然也可以拿来对付动物。记得传说的那艘祭船吗?它没有人驾驶,但是每隔十年就会自动靠岸,等到祭品装载完毕又自动起航到达“海神岛”。这都是降头的作用,一个高明的降头师不仅能够使用降头杀人还能控制人类、动物的思维和行动。
那艘祭船底下便用锁链帮着那只海啸中出现的大鱼,不知这帮人在哪里请得这样高明的降头师,竟然能够将如此大的海中巨物控制在鼓掌之中,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降头依然没有半点减弱、消除的迹象。
我刚才给你的那副图就是我们几经周折才弄到手的,上面有海神岛的准确位置。其实与我同行的还有三人,我们是一只探险队,上岛当然是为了那批宝藏,但是上岛之后,眼看宝藏就在眼前了,几人却财迷心窍起了内讧,我被他们绑在木板上扔到了海中,却不曾想我暗中早已复制了一份藏宝图。
唉……我现在命不久矣,当然还是感谢你救我上来,我把这幅图送给你,但是你要记住,这寻宝的旅途极为危险,不光要面对这深不可测的大海、未知的生物、自然灾难,最危险的还是人心!要不要去寻找宝藏由你自己决定,但是千万要记住我的话!
说完那老头便闭上眼睛断了气,我拿着图纸心中回想着他刚才的述说,不禁出了一身白毛汗,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而且是一个惊天大骗局,现在发现我的脑子突然转不过来了,只好对着老头的尸体拜了几下然后跟其他几人合计了一下又把他的尸体扔进了海中,也算是还海了吧。
真像终于呈现在了小舟眼前,原来这座海神岛是个惊天大骗局。小舟此刻的心情跟他父亲当时听到日记中的老头叙述后一样,有兴奋、激动也有震惊。
这时海洋发现小舟有些不对边走过来坐在石像旁边问小舟出了什么问题。小舟便一五一十地将日记上所说的讲了出来,一边的黑老头也饶有兴致地听着。
海洋听完了小舟的叙述也是非常震惊,他长叹一口气将被靠在海神雕像的右脚上,海神像非常高大,小舟只靠在了它右脚的大拇指之上,可是没想到的是海洋一靠差点让自己摔倒。海洋心想这石像应该没有那么脆弱一碰就坏。
正当他转头过去看石像时,突然头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机械轰鸣声,几人连忙抬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巨大海神雕像的手臂竟然缓缓动了起来,原本高高举起的鱼叉竟然慢慢地被它向地上插下来。
三人见状立刻远离石像,不久就听见“嘭”的一声,紧接着几人感觉地面一片晃动,像是地震了一样,周围的树叶和树枝都被震地掉落下来,三人回过身看见鱼叉竟然插在了地上就在鱼叉插下去的位置前裂开了一个方形的大洞,石像已经停止了动作,看起来丝毫没有异样。
海洋刚才被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触怒了海神,海神显灵了要惩罚他们,没想到是虚惊一场。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那个裂开的大洞前面,生怕那雕像再举起叉子把他们当成鱼给叉了。
这个裂开的方形洞口明显是人工俢砌而成,还有一级级的台阶通往深处,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到底有什么。
原来海洋刚刚碰到了海神雕像的脚趾,触发了机关,雕像通过体内机括的运转使它的手臂向下运动将鱼叉插进地面,由于力量巨大,震开了洞口上方的遮掩物才露出这个洞口。
黑老头从旁边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口之中,石头顺着台阶慢慢地滚了下去,不断发出与台阶碰撞的声响。
“下面应该有六七米深!”黑老头抬起头望了望小舟说到,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看他们到底要不要下去。
小舟站在洞口正思考着要不要下去,突然他发现刚刚竟然父亲的日记不见了,他推测可能掉进了洞里,看来这是天意要他们进去了,而且他们现在被困在这座孤岛上面又没有别的事情可做,现在只有进去看个究竟,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离开孤岛。就算不能离开,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真相可能也会有所帮助。于是小舟决定下去看一看,他望向其他两人点了点头。
几人找了一些干木棍和松球,从衣服上面撕下布条缠在木棍顶端做了一些简易的火把,以备不时之需。
就这样,三人手中拿着没有点燃的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里。外面的太阳虽然还很高,但是洞内却阴森的很,没下几级台阶视线就变地昏暗起来了。终于,小舟在一级台阶上找到了他父亲的日记本,他小心地捡起来放回了那个破包中,就在小舟将要起身的时候从他前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嘶嘶”的怪声,听地小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小舟呆在那里不敢轻取妄动,只能用一只手轻轻摆着示意身后的两人也不要再动了,就在这时,身后的两人也发现了异样,那“嘶嘶”的怪声突然充满了昏暗的空间,此起彼伏,仿佛已经将小舟三人包围了起来。
怪声越来越近,躲在暗处的东西似乎在缩小包围圈。小舟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蛇!而且是很多蛇。
小舟急中生智,将手中的一根没有点燃的火把横甩了出去,黑暗之中的蛇果然被火把吸引,小舟趁此机会快速用火折子点燃手中的一颗松球火把,四周顿时亮了起来。
只见四周爬满了大大小小的毒蛇,个个弓着身子露出渗人的毒牙和蛇信子,用怨毒的蛇眼死死地盯着这群闯进它们禁地的人类。
小舟将破包里的松球拿出来点燃之后不断朝着蛇扔去,这些蛇对火还是很畏惧的,一个个都往墙壁处退去,包围圈也渐渐被破坏,小舟前面出现一个缺口,只见他大喊一声“跑”,便率先向洞内冲去。
虽然小舟手里拿着火把,但是这种自制的松球火把毕竟光照有限,只能够看清脚下的台阶,再远一点的空间就看不见了。
在最后面的黑老头已经感觉到那些蛇快要咬到他的屁股了,三人不停地向里面跑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发现脚下的台阶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青砖铺成的平整的地面。
突然小舟发现前面竟然出现了一堵石墙,小舟心中不禁暗骂修这个密室的人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挖了这么深,铺了这么多台阶,下来后竟然没几步就没路可走了,这下算是被他害死了。
小舟眼看没有办法,前面是死路一条总不能硬着脑袋往墙上撞,于是赶紧收住脚步准备停下来与那身后的毒蛇背水一战,可是他这么一停却被身后的海洋撞地一个踉跄扑到了墙上。
小舟只感觉自己右脚踩着的一块地砖突然陷了下去,他立刻发觉有些不对,下意识地抬起了脚,但是这时他又感觉自己靠着的这面石墙竟然转动了起来,原来小舟无意之中踩到了机关。
随着石墙的转动,后面的空间逐渐露出,小舟看了看身后一双双凶狠的蛇眼,想也没想就钻进了石墙后面。后面的黑老头和海洋也跟着钻了进来,轰隆一声石墙自动闭合。有几条想要溜进来的毒蛇被石墙的巨大压力夹地身首异处,一截在墙外,一截在墙内,还在地上不停地挣扎着,黑老头一抬脚将蛇头踩了个稀巴烂,几人总算松了口气。
三人精神放松下来这才观察起周围的环境,这石墙后面的空间狭长,而且四通八达像是一个地下迷宫。小舟心中暗叹如此庞大的工程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啊,看来这个地底密室就是那些导演了祭岛这个惊天骗局的骗子们收藏“祭品”的地方,为了防止有人找到所以才修成地下迷宫掩人耳目,就算真的有人闯进来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找到他们的宝藏。看来那些被拿来当做祭品的人都被赶到这里当苦力了。
三人所在的这个空间中竟然有四条通道,海洋举着火把将每个通道都打量了一遍,但是里面无一例外都是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好回头问小舟到底该怎么办。
小舟被那群蛇追地有些累了,在一旁喘了一会气便走到刚才那面能够转动的石墙前面,他想看看有没有机关可以从里面打开石墙,如果可以的话等那些蛇退走了他们也许还可以偷偷溜出去,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哪块砖头是机关,他只有放弃了。
就在三人实在找不到别的办法,准备随便选一条碰运气的时候,小舟突然想起了父亲的日记,直觉告诉他那本日记应该能够帮上忙。
小舟将火把递给海洋,自己蹲在地上翻开身上的破包找出刚刚从台阶上捡回来的日记,然后又接过海洋手中的火把,将日记本凑到眼前看了起来。
松油火把的火光渐渐变地微弱,小舟看地很费力,日记从七月二十九日开始就变地非常简洁了,甚至有几天都没有写。但是八月三日那天却有详细的叙述,大致是说他们一行六人、六只渔船的寻宝队伍在海上突然遇上了狂风,风暴很大,而且在海上形成了漩涡,麻子和邻村的两人的船不慎被卷入了漩涡之中。其他几人的渔船也遭到了破坏可是幸运的是他们竟然看到了一艘巨大的木船。
小舟猜想父亲的经历大致跟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差不多,在风暴后遇上了祭船,然后被祭船带到了岛上。这祭船隔了这么多年虽然不会靠岸等着人们装载祭品了,但是依旧每过十年就在海上游荡,然后自行回到海神岛,看来再强大的巫术降头都有实效的一天。
小舟动了动手准备将日记翻到下一页,突然一张纸片从日记中掉了出来。小舟将它从地上捡起来,很明显这张纸不是从日记本上脱落下来的,因为它的纸质比日记本更加老旧,很可能是小舟父亲有意夹在日记中的。
小舟慢慢将其打开,举到眼前观看。只见上面满是怪异的曲线,还有一些潦草的汉字,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幅航海路线图!
这幅航海图应该就是小舟父亲日记中提到到的,被他救上来的老头给的。图上详细标注了海神岛的位置。但是现在小舟三人已经身在海神岛上了,这幅图自然没有用了。
小舟只是瞅了几眼便准备把这幅路线图夹回笔记本里,突然他手中自制的火把上的松球由于高温裂开了,几滴松油滴在了那已经旧地泛黄的航海图上,松油立即浸湿航海图。
小舟立即用手抹了一下拿到眼前看有没有被烫坏,虽然图这时候对他们没什么作用,但是他们若是逃出去说不定还要靠它回家。再说这也算是他父亲的遗物不能就这么被他给弄坏了。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眼前航海图原本空荡荡的背面竟然出现一些线条,它们像是一条条小蛇在纸张上不断蠕动。
几秒钟之后航海图的背面又出现了一副满是线条的地图。小舟知道这种纸张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出其中隐藏的秘密。
他仔细观看着刚刚出现的这幅图,心中暗喜,原来这就是他们所在的这座底下迷宫的地形图!
从这幅地形图中可以看出,这座迷宫路线极其复杂,由他们所在的位置开始分出四条通道,而这四条通道中又各自分出四条,然后又分。虽然通道不是很长,但是其中不乏错落相连的,足以把人搞地晕头转向,甚至困死在里面。
好在现在小舟三人有了这幅地形图,图上划出了一条比其他扰乱视线的通道都要粗的路线,一直通到迷宫的尽头,这条应该就是正确的路线了。不过这条路线最后到达的位置地图上并没有标明,也不知道是出口还是藏匿那些祭品的地方。
小舟将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其他两人,便在前面拿着地图带路。小舟跟着路线走进了左边第二个通道,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个通道看起来竟然跟刚才他们所在的地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的石墙,一样的分布着四个通道,小舟心中不免有些后怕,要不是他运气好发现了这幅藏在航海图上的迷宫通道图他们说不定真地会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了。
三人就这么跟着地图上的路线走着,也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咔嚓”,突然从地上传来一声断裂声,小舟也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地低头查看,原来这个通道口竟然靠着一具枯骨,小舟一不小心把人家的大腿骨给踩折了。
小舟心想这具骸骨可能是前来寻宝的人,说不定就是与他父亲一同寻找祭品的几人中的一个,甚至是自己的父亲!
小舟望着这具躺在地上无比凄凉的骸骨有些走神,他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想要脱下一件衣服把骸骨盖住,但是他发现自己除了一件已经破烂的贴身衣物以外再没也有了,于是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他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其他的,现在能够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小舟抬起头正准备继续前进的时候,突然发现那骸骨一只黑洞洞的眼窝里有一个东西!那东西在骸骨的眼窝之中微微地抖动,甚至连带着整个头骨都开始动了起来。
那东西似乎也察觉到了小舟发现了它,只见它突然从眼窝中跳了出来,落在了小舟的脚背上。小舟心中一惊,立刻抬脚将拿东西甩了下来。只见那原来是一只又肥又大长相极其丑陋的癞蛤蟆,被小舟甩下来之后蹲在地上两只眼睛瞪地圆鼓鼓地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
小舟皱着眉头,厌恶地甩了甩自己的脚,可是身后的黑老头却拉住了他,让他别动,黑老头说这蛤蟆又肥又大而且不怕人,应该不是噗通的癞蛤蟆,它是吃这具尸体的腐肉长大的,吃了腐肉之后自然生性变得凶猛,而且蛤蟆是五毒之一,它本身就有毒液分泌,再加上这只蛤蟆是吃了腐肉的,自然又带有尸体的尸毒,被它来上一口不死也要了半条命。
小舟开始还有些不相信黑老头的话,可是他见那蛤蟆咧开大嘴竟然有几颗尖利短小的牙齿露了出来,心中不由有些畏惧。心想自己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几天之内竟然让他们碰到这么多的怪事,现在居然还看见了一只长着利齿的蛤蟆。
小舟还在想怎么对付这只拦路的癞蛤蟆时,这只蛤蟆却先发起了进攻。只见它鼓着腮帮子一跃而起,向小舟扑了过来。
小舟本以为他们不动,这蛤蟆应该不会进攻的,谁知道这只蛤蟆这么凶狠好斗,竟然懂得先发制人。情急之下小舟侧身一闪整个人贴着通道一边的墙壁上。
那癞蛤蟆落在了小舟背后的地上,眼见第一次攻击没有成功,它又吐了吐舌头第二次跳起,小舟现在背对着它,而且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已经不能做出反应。
就在危急关头一只火把突然伸了过来,贴着小舟的后背将那只还在半空中的癞蛤蟆打地滚到了地上,由于蛤蟆身上沾到了火把上的松油竟然在地上烧了起来,疼地在地上不断打滚,伸着四条肥腿。黑老头见状又上去补了一棒子然后将火把仍在蛤蟆身上,不一会三人便闻到一股焦臭味,那蛤蟆鼓着眼睛死翘翘了。
小舟转过神来看见那毒蛤蟆已经被烧地面目全非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对黑老头说了声谢谢。黑老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往前走。
三人重新换了火把继续前进,小舟继续走在前面带路。一路上三人都没有话说,沉默的气氛加上地下迷宫周围的环境使得海洋终于憋不住了,开始找话说。他回头望了望走在他身后的黑老头,笑着说:“没想到黑鱼叔的身手这么了得,难道您以前学过功夫?”
“年轻的时候跟一位师傅学过一些”黑老头抬了抬眼皮看着海洋回答了一句便又继续沉默。
海洋对着性情怪异的黑老头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话说,于是转问走在他前面的小舟道:“小舟哥,你说在船上捡到的那本日记是你爹的,那你说你爹有没有来到这个岛上,有没有找到宝藏呢?”
“有没有找到宝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那次出海以后他再也没有回来。”小舟话中带着一些伤感。
海洋也察觉到小舟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小舟哥,我不该提这个。”
小舟回过头朝海洋笑了笑说:“没事,都已经这么久了,没有他我还不是照样生活。”
就在几人说话之间他们已经转进了地图上的最后一个通道之中,也就是说进了这个通道他们就到了迷宫的尽头了。
走进最后一个通道之中几人突然发现前方竟然还有两个通道口!而且两个通道之中都隐隐约约有亮光出现。一看到光,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找到出口了,但是小舟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有两处呢?难道有两个出口?
小舟带着疑问仔细看着两处散发着有蓝色亮光的通道。只见左边的一处光线好像在不断地摇曳,而且还有一丝凉风从洞口吹过来。小舟判断这个就是出口,那摇曳的蓝光是海水折射的月亮光芒,相信这个出口应该通往海边的沙滩。他指着这个通道口对着其他两人叫道:“这个就是出口!”
“那这个呢?”海洋指着另一个同样散发着幽蓝光芒,甚至更亮一些的的通道问到。
“这个通道应该是通往藏匿宝藏的地方!那些光可能是宝藏中的夜明珠或者是其他的奇珍异宝发出的。”站在最后的黑老头接着海洋的话答到。
“那我们是先去找那宝藏呢还是出去?”海洋看着两条通道问到。
“还是先出去要紧!”小舟答到,他认为他们这次能够走出这座迷宫就算是命大了,还想什么宝藏啊,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离开这个岛回家。就算找到宝藏没命花那要它干什么。再说谁也不知道这通往宝藏的通道之中有什么危险,所以他认为还是先离开这里才好。
“可是这宝藏就在眼前了,我们可以拿了宝藏再出去啊!”海洋有些心动了,毕竟这宝藏就摆在眼前了。
小舟还没来得及转身反驳就听见海洋在他身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他连忙转身,只见站在最后的黑老头不知哪里来的匕首,他一手勒着海洋的脖子,一手拿着匕首,正恶狠狠地看着小舟。
“你干什么!”小舟惊讶地叫了起来,他知道黑老头有点怪异,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来这一手,也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呵呵,我干什么?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当年干了些什么?他的日记里没有写这些吧,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黑老头挟持着海洋阴沉地说到。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吧,我就是当年与你父亲一起来岛上寻宝的人之一,就是这本日记上所说的‘邻村人’之一,记得那时候我和我的两个兄弟一起捕鱼回来,见到你爹还有其他两人,无意中得知了宝藏的事情。当时你父亲几人对宝藏垂涎欲滴,但是瞻前顾后的怕出事情,最后在我们的劝说下几人都相信人多点有个照应,于是决定六人好了一同去寻找传说中的宝藏。其实当时不让我们去也不行了,谁让你爹自己嘴不严实自己走露了消息!”
黑老头越说越气愤,目露凶光,用手狠狠地勒了一下海洋的脖子继续说:
“可是没想到我们兄弟三人都看错了,本以为你爹和其他两人都是一些畏首畏尾的东西虽知道后来竟赶出那样的事情!那次遇上暴风雨和那个奇怪的漩涡时我的两个兄弟本来不用死的,可是你爹他们却见死不救,甚至他们已经游到了你爹他们的船边,伸出手就可以救他们上来,你爹都不愿意!而我的船离他们太远了,等我靠近的时候他们已经掉进漩涡之中了!”
“呵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他想不救我的兄弟上来自己就能多分一份宝贝。要不是我命大,渔船没有损坏的话可能和我两个兄弟一样都葬身海底了!”
“虽然我清楚你爹几人见死不救,但是他们人多,而我却变成了孤身一人当然也不能跟他们翻脸,于是我一路装作不知道跟着他们上了岛,可是没想到你爹三人竟然这么歹毒,在找到了神像下面的入口之后竟然还想杀了我!
“他们捅了我一刀之后便将我扔进海中,但是那一刀没有捅进要害,我装死才得以活下来。趁他们进了神像下面的密室我便爬上岛,突然发现一个背包掉在神像旁,我想应该是你爹的便捡了起来,打开一看才知道是日记和那副航海图!之后我躲在树林里等了很久他们都没有上来,我猜想是在下面遇到什么危险了,我在岛上呆了几天,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我便自己在岛上找材料做了一个筏子,准备搏一搏,我要靠着筏子回去!”
“在海上漂泊了三天之后终于有艘渔船把我救起,我才能够回到渔村。”
“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弄人,前几日刚好是十年一次的祭船出现的日子,我拿着航海图准备再到岛上碰碰运气,可是却碰上了几条该死的剑鱼,将我的渔船撞毁了,但是却被你们救起来了。人生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当初父亲想杀的人却被他的儿子救了。你以为那本日记是你走运捡到的?其实是我趁你们不注意丢进船舱之中的,我看你比你爹聪明多了,于是将计就计让你知道祭岛的事情然后跟着你找到宝藏,哈哈,没想到真的让我赌对了!”黑老头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匕首已经在海洋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鲜红的印子。
小舟赶紧阻止道:“别伤害他!宝藏你已经找到了,你还想让我们干什么?就算要报仇也冲我来,跟他没关系!”
“你当我傻吗?虽然离宝藏只有一个通道,但是谁知道那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那帮编织这个巨大谎言的骗子能让我们这么容易就得到宝藏。你这么聪明,就给我在前面探路!”黑老头用手中的刀指了指通往宝藏的通道说到。
小舟只得走进那个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通道之中,现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先听黑老头的,不然那老家伙急了真的把海洋给怎么样了就完了。
小舟手举着换好的松油火把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前面,而黑老头仍然挟持着海洋紧跟在他背后。这条通道只有大约十米长,几分钟之后三人便走到了尽头,只见眼前出现一个方形空间,里面摆满了朱漆已经脱落的箱子,地上散落着无数珍珠、金币,还有一些散发着光芒的夜明珠,个个都有鹅蛋那么大!
黑老头两眼放光,一脚讲小舟踢进藏宝阁中,自己也挟持着海洋跟了进来。他兴奋地用拿着匕首的手捻起一块地上的金币,就在这时,突然整个空间都开始微微震动,只见他们刚才进来的门洞之上已经又快大石门快速降下,要将通道封住。原来通往宝藏的通道没有机关就是为了让盗宝者顺利进入藏宝阁然后将其困死在里面!黑老头也立刻注意到了那快石门。
小舟双眼一亮,他终于等到机会了,看着摇摇晃晃地抓着海洋的黑老头,已经无暇顾及他了,他悄悄转到从地上捡起一金制的灯台朝着黑老头后脑重重地打了下去。
黑老头叫都没来得及叫就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这时那石门离地面距离只剩下半米不到了,小舟立刻抱着海洋滚出石门。
两人身体刚接触到通道的青砖地面就听见后面石门“嘭”的一声落地将藏宝阁封死了。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两人起身喘着气原路返回,找到刚才那个出口。终于两人从地下爬了出来,原来这个出口在岛上的另一边海滩上。
坐在海滩上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吹着凉爽的海风,小舟心里始终有些一直思索着黑老头对他说的话,他始终不相信父亲会干出杀人的事情。但是现在也无法证实了。黑老头已经跟他梦寐以求的宝藏一起被关在了藏宝阁里,小舟心里也有些内疚,黑老头毕竟救过他一命。
数天之后,小舟与海洋两人的木筏在海上被一艘渔船发现,将他们救上了船,带回了渔村。小舟与海洋二人没有跟人提起祭岛和宝藏的事情,只是说自己遇上了风暴,两人从此恢复了以前平静的生活,他们也会出海捕鱼,但是再也未上过那个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