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这只野生鳖有一斤多重,味道很好。
吕梅用筷子夹了一块,自己先尝了,然后对石克伍说:“吃,吃呀,凉了就不好吃了。你啊,我看确实该好好地补补身子了。”
石克伍夹了一块吃了,说:“味道是好,不过,吃多了也不一定见得补。我觉得这段时间没力气,最好是能够补点进去。”
吕梅道:“家里也没让你干什么过呀,怕是外面有女人了吧?”
石克伍笑道:“目前还没有,以后很难说哟。”
吕梅说:“你敢!你敢在外面搞女人,我就一刀宰了你。唉,你们这些当官的,现在还真是越来越花了,我昨天听单位里一个小年轻说,綮云市这些官,至少有一半在外有女人,有的还养了好几个,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呢!”
石克伍问:“有没有我的份?没有造我的谣吧?”
吕梅道:“有没有,你自己最清楚。快把这只东西吃了,看你这副样子,还搞什么女人,女人搞你还差不多!”
石克伍大笑了一阵,换了个话题道:“吕梅,你知道这鳖是谁送的?”
吕梅道:“我怎么知道,总是下面那些小官小吏,想要你帮他们办什么事吧!是不是谁吃官司了?”
石克伍道:“不是,这次呢,我倒是想培养个儿子出来。告诉你,这只鳖啊,就是城建局副局长詹营送的。”
吕梅道:“干吗?他想当局长?局长不是乌谈么?”
石克伍道:“乌谈要下台了,你知道,上次检察院不是查出他受贿的事了么?这种腐败分子怎么能当局长呢?”
吕梅道:“咦,不是说上面定他没罪了么?”
石克伍道:“是啊,乌谈这家伙,路子是会打,不知怎么竟把省检察院的关节打通了,他受贿的问题很清楚,自己也承认,可现在,他又说那些钱已经全部送给了上面的人,什么市长女儿多少啦,政协主席多少啦,台商亲戚又是多少啦,几笔数字一加,这些钱就算没啦。结果,省检察院给綮云检察院下了文,说乌谈的问题不宜定罪。这样,綮云检察院就只好撤案。在綮云市闹得人人皆知的乌谈受贿案,就这样忽然消失了。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法律管不了,党纪还是要管一管的。我们下午就要讨论这件事。”
吕梅道:“噢,那还不一定喽,局长还没下台,副局长就看准这位置啦?”
石克伍道:“那还用说,现在谁不是这样的?再说,詹营这人,年纪轻、有文化。我一直挺中意的,这次啊,我是看准了要帮他一把的,你不是说要我培养个儿子么?我就是要好好地把他培养一下,等将来退位了,也好多个依靠。”
吕梅道:“对了,那个黄善默呢?他现在怎么样?”
石克伍道:“还提他干嘛,现在我们安排他打字了。”
吕梅惊道:“安排他打字?你怎么把一个大学生,一个高才生放在单位里打字?你以前不是挺欣赏他的么?”
石克伍道:“事情你不是很清楚么,我还怎么欣赏他?要不是他那篇文章,我会那么容易丢掉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兼老干部局局长的位置?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升任省委常委兼组织部长了哩!”
吕梅道:“他是不该写那篇东西,可是,你失去那个位置,不能全怪他,就是没这件事,可能也会泡汤。曹金郎他们一直在找你的把柄,就是没这篇文章,其他把柄、其他办法,他们也会找出来对付你的!”
石克伍道:“总归是他出乱子,活生生送给曹金郎一根导火线,把我炸伤了一回,这不能不叫我对他失望。”
吕梅道:“唉,这个黄善默,是不太懂事,竟然会写这种文章。不过,我有时候也觉得,这个人还是挺老实的,你就别再生他的气了。”
石克伍道:“我并没有生他的气。只是现在的年轻人,在学校里呆得时间长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社会的险恶,应该好好地教训一下,磨炼一下才行。我同意让他去打字,也是这个意思,等他把自己看扁了,看透了,才会谦虚起来,做事情才会稳重起来。实实在在地吃一番苦,对一个人没有坏处。我这也是为他好啊!”
吕梅道:“哟,没想到你还挺有见地的,我看也是,你在綮云也是个大官了,胸怀也要宽阔些,不要对一些事情太计较才行。”
石克伍道:“可以不计较我当然不计较,不能不计较的事情,还是要好好计较一下。像曹金郎、陆占山、伍一发一伙人,你不计较他,他可要计较你呢,你一不小心,就要被他们害了。”
吕梅叹了口气,说:“唉,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斗来斗去,我真不想看到这黑暗的一幕。”
石克伍穿上外衣,打开门,回头咕哝一句:“妇人之心,没出息!”
进了市委常委会议室,见大家基本都到齐了。曹金郎面色冷峻,朝他点了点头,石克伍也点了点头,心里却拂过一阵寒意。市委副书记何平凡和纪委书记傅国民,只顾自己看着材料,装作没有看见他。市委副书记兼市长包笳和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宋文侃二人双双把目光对准他,用目光向他作了交流,这才让他的心又平静了许多。
市委常委原先一直九个,后来何平凡从白岭市市委书记的岗位退下来,调到綮云当了副书记,才使常委从九个发展到十个。以前何平凡当市委书记,虽在邻近地区,大家都认识他,也很尊敬他,现在,到了綮云市,官只降了一级,不知怎么搞的,常委里头,竟没有一个看得起他,总觉得他是一个多余的人。
石克伍对他也很不满,原先,他一直想把何平凡争取过来,可是几次动作,他都不配合。还有那个傅国民,也是一样。这样,就使得石克伍联何、联洪的计划完全破产。不过,扶助包宋、共抗曹贼的决心一点也没有改变,这也正是包宋二人频频垂青于他的原因。
会议开始了,曹金郎雷打不动地坐在那个元首位置上,声如洪钟地说:“大家都到齐了啊,今天的会议,内容大家都很清楚,就是讨论一下市城建局局长乌谈同志的问题,看看怎么个处理法。”
市纪委书记傅国民首先发了言,他把乌谈的问题向大家作了介绍,并向大家提了三种方案:一种是开除党籍,因为他受贿的数额上了线,这是连他自己也供认不讳的事实,按党纪规定,是完全应该开除党籍的;第二种方案是留党察看,至少,应该撤销职务。也就是说,考虑到他的实际情况,必须撤销他城建局党委书记职务,同时建议人大常委会免去其局长职务;第三种方案是严重警告。既然省检察院有这个态度,有这个看法,是否可以考虑从宽处理,给他一个机会。
曹金郎说:“这三种方案,提得是科学的,我个人认为,乌谈同志的错误虽严重,是党纪所不能容忍的。不过,省检察院有这个意见,说明他的错误有从轻处理的情节,毕竟,他是为了工作,没有自己塞到腰包里去嘛!现在是改革开放,我认为,还是应该用改革的眼光去看问题,去处理问题,只要是为了工作,为了綮云市的经济发展,有些错误,我们可以从宽考虑。所以,我认为刚才傅国民同志提的三种方案中,第三种更加灵活些、现实些。我看,职务还是给他留一留,警告一下算了。”
曹金郎的发言,目的想起到先发制人的作用,特别是那些态度不明的常委,用这种方法是很可以争取的。事实上,曹金郎也觉得乌谈不能保,只是他昨晚刚来过家里,一边说一边哭,看上去很可怜。乌谈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现在犯了错误,他也不愿意看他下台。
会场处沉默了几秒钟,曹金郎以为乌谈可以保住了,不料,石克伍接下去开了口:“我倒是不明白,如果收了人家的钞票,送给上级领导就可以不追究或从轻处理,那么,下次綮云市不要查案了,随便哪个局长都可以没事了。傅国民,我提醒一句,这样下去,你这个纪委书记难当了,綮云五六百万老百姓,要指着脊梁骨骂。”
包笳接着道:“我赞成刚才石克伍的意见,确实,这件事情我们要慎之又慎,不能草率决定。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好,今后下去,綮云市委是没有威信的,是不能带领綮云人民搞好建设的。它对綮云市的稳定,可能会有一定的影响。”
曹金郎看了看这两个人,脸一沉,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对洪一之、傅国民等人说:“大家谈,大家谈啊!大家都把自己的观点亮一亮,好好议一议!”
洪一之一言不发,何平凡也在观望,傅国民就说:“我刚才提了三种方案,不过,就我个人的意见呢,我看是不是折中一下,既要维护党纪的威严,又考虑到实际情况,来个去两头,采取第二种方案。”
傅国民本来就是想用第二种方案的,只是不想先开口,因为乌谈这家伙,一直就很狂,除了曹金郎,几乎谁都不买账,这种人,他是不会乱保的。再说,保了他,以后纪委会威信扫地。
何平凡和洪一之听傅国民这么说,也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第二种方案不错,还是把他留在党内嘛,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好。”
曹金郎本来也不想硬保,他也知道这帮人不会任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只是他听了乌谈昨晚一哭,想尽尽力而已。于是,他最后说:“既然大家这么说,我看就依大家的,给他一个撤销党内职务处分,并免去其局长职务。我看,乌谈同志这些年来工作还是不错的,对綮云市的城建事业是有贡献的,建议把他免去局长后,给他一个正局级巡视员的职务,也算安慰他一下,大家看怎么样?”
包笳、宋文侃和石克伍等人,见乌谈的局长免去了,不管撤职不撤职,反正是下台了,也就不再穷追不舍。至于巡视员,是个虚职,也就由他去吧。大家就都同意了。
曹金郎基本上达到了目的,其实,他早已把今天会议的全过程策划好了,一切都按他的程序进行,并没有出现意外。接下来,他又说道:“刚才,大家已把乌谈的问题讨论过了,也给了他必要的处分,应该说,这个处分并不轻,这是常委集体意见,也表明了我们市委反腐败斗争的坚强决心,今后,我们要继续抓紧大案要案的查处工作,深入开展反腐败斗争,加强党风廉政建设,把两个文明都抓好。”
曹金郎喝了口水,降低了一个音符,郑重地说:“城建局局长免去以后,这个位置不能空,要及时补充进去,不能因此而影响了工作。我先给大家提个名,凤凰县委书记华福同志,在凤凰工作这几年,凤凰面貌变化较大。我认为,这个同志有开拓精神,工作有魄力,政绩也很明显。建议由他来负责城建工作。”
宋文侃一听,差点笑出来。华福这人有政绩?有什么政绩?凤凰的酒饭吃得多,凤凰的女人搞得多。这种人有开拓精神?这就叫做开拓精神?但他还是平静地说:“华福同志工作不错,不过,有不少群众和基层干部反映,他的生活作风有问题,上次我不是到凤凰检查春耕备耕么?刚好,有个小年轻找到县里要打华福,口口声声地说华福把他老婆搞了,两人正推来推去,唉呀呀,那个影响,实在太差。”
曹金郎马上截住他的话,说:“生活作风问题嘛,不是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再说,人家只是猜测,空口无凭嘛!我们要实事求是,对一个干部要负责嘛!”
石克伍早就忍不住了,把头一歪,说:“华福这个同志,我很早就认识,应该说,一直比较清楚。工作呢,有一套,嘴巴也挺能说。不过,问题也不少,刚才宋市长说他有作风问题,我也时有所闻,不仅这些,我的手头还有好几封控告信呢,说他经济上的问题也很多。我本来想把信转给傅国民书记的,不过,我想他那里肯定也有不少了。傅书记,你说呢?”
傅国民对这两派人斗来斗去的习惯很看不来,他不想卷进去,最好是永远做个中立者。华福这个人,品质不大好,他那里的举报信为数不少,不过,他并不想帮石克伍说话,石克伍他们,一心想扳倒曹金郎,想自己往上爬,这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何苦充当他们的枪弹?于是,他接口道:“对,举报信是有几封,不过,我们没有去核实,去年派人去查了一下,也没查出什么大问题。”
曹金郎眼睛一亮,说:“对,这就对了。纪委书记说话是最讲党纪的,实事求是嘛!没有查出问题,光听人家举报和议论,这能给一个人定罪么?要是偏听偏信,那么诬告的人岂不要得逞?”
包笳一看情况不妙,就插进来道:“对,实事求是要坚持,不过,多听听大家的意见不会错。我刚刚在报上看了一篇文章,说某厅长在升任厅长以前,群众早就反映其有作风问题和经济问题,可是纪委没有查出什么,他不但没事,还官运亨通,一步步升到了厅长的位置。最后,问题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现在都查清楚了,从他当县委书记起,到副市长、市长、厅长,年年都有错误,毛病越来越严重。这就是中央领导最近所说的‘带病上岗’、‘边腐边升’问题。这篇文章说,我们组织部门要慎重,要吸取教训,应该好好查一查,这种干部是怎么提拔上来的!”
包笳觉得自己这个例子举得很有战斗力,就接着说:“我知道,华福同志不一定有问题,但群众的举报确实年年不断,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是否看看另外还有什么人选。”
曹金郎一听,心里点着了一把火,差点要拍桌子,最后,还是忍了又忍,说:“那么,大家看看,还有什么人选?”
石克伍道:“我个人认为,城建工作不比有些党务部门,工作是实实在在的,业务性很强。所以,是否从本局产生一个,比如,几个副手中,看看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曹金郎道:“副手?几个副手都不大出众嘛!”
石克伍笑着说:“我看,詹营同志年纪轻,有文化,他所分管的工作,经常得奖评优的。这个人怎么样?”
包笳早就和石克伍商量过詹营的事了,他们和宋文侃一起,定下来要在会上力荐詹营的。不过,他还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噢,你是说那个詹营啊,那个小鬼啊,不错,你一讲我想起来了,年纪轻轻,挺有水平的,汇报工作思路很清晰,我对他印象挺好的。现在上面要求我们大力提拔年轻干部嘛!我看,这个人不错的,可以考虑。”
曹金郎听了詹营这名字,更加气了,好个詹营,平时看他规规矩矩的,本来印象挺好,还要等段时间用他,这下好,没想到已经投到包笳一伙的门下去了,我叫你当局长,做梦也别想!只要我曹金郎在綮云一天,就叫你不得志一天。
曹金郎肯定地说:“詹营?这人年纪太轻啦!还很嫩啊!他以前是个处长,去年才提上来当副局长的嘛!工作是可以,年纪轻了点,城建局是个重要部门,不是一般的单位,它下面那摊子太大,没有一定的资格和声望,是压不住的。”
石克伍又忍不住了,这个曹金郎,就会找借口压人,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华福当局长。他说:“年纪轻,更需要锻炼嘛!至少,他现在没有人告状,下面对他印象好,工作又拿得起来,我认为,他比华福强,比华福更胜任这项工作。”
曹金郎早就不想听了,转过来看了看何平凡几个,说:“大家谈!大家谈嘛!把观点都亮出来,啊!”
何平凡本来不想说的,他对争来斗去的东西太厌烦了,他都和人家斗了一二十年了,早就不想斗了。那次包笳来做工作,显然有一起对付曹金郎的意思,他才不买账呢!斗曹金郎?斗倒了干吗?当市委书记?市委书记当都当过好几年了,又不是没当过,还不是那么一回事!再说,就是斗倒了他,当市委书记的也是包笳,还轮得到他何平凡?所以,他避得远远地,好几次常委会,对于两派的斗争,他都装作听不见,不拿态度。
不过这一次呢,他是忍不住了。包笳、宋文侃和石克伍几个,老是针对曹金郎放炮,也太不礼貌了,人家一把手嘛,应该尊重呀!他从前当市委书记时,也是市长和一帮人纠集在一起,不择手段地斗他,他太老实,一不小心,就被斗倒了,被排挤下去了,上面叫他当副书记,由市长当书记,市长下面的一伙人,人人都升了一级。他也随他们了,不过,他向上面要求,当副手可以,但不能在当地,要求换个地方,这不,后来就调到綮云来了。没想到,綮云市也是这么一套,一派一派地斗,真是可恶。
包笳他们的行为,使他想起从前的自己,想起那些犯上作乱的人。于是,他不温不火地说:“刚才大家都谈了,两个候选人,我看都是不错的。不过,詹营年轻是年轻了点,我看可以先放一放,下次有其他位置,还是可以用的。是金子总要让它发光嘛!华福是有些人反映,不过,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我看还是可以用的。”
此话一出,包、宋、石三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去看他,都呆住了。没想到,何平凡竟帮曹金郎说起话来,前几天,曹金郎还在背后说他的笑话呢,把他说得一文不值,今天,他还好意思帮曹金郎说话!
石克伍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怎么搞的,自己从来不曾提名,今天难得提了个名,竟被否决了,这还了得,今后怎么向下面人交代。他大声说道:“不!不行!我坚决反对华福当局长!”
这时,包笳和宋文侃也齐声道:“不行!我们反对!”
石克伍道:“不能这样子,应该听听大家的意见,我建议举手表决!”
曹金郎看了看何平凡几个,心里有了数,就大声道:“好!我同意这样做!现在,请大家举手表决!”
曹金郎举手了,何平凡举手了,过了几秒钟,没有动静,石克伍差点笑出来了,这时,洪一之举手了,傅国民举手了!糟糕!另外几个常委,也是墙头草,有的也举了手。很快,就超过了半数。
曹金郎很满意,笑得很坚决,很勇武。他觉得,他胜利了,而且,给包笳他们上上课的机会也到了!
他说:“很好!啊,今天的会开得很好!啊,很民主嘛!大家充分发表了意见,讨论得很热烈,那么,城建局的班子问题,就这样定了,下步尽快按程序办,把班子搭好,做好稳定工作。”
接着,他抬起头,扫了包笳几个一眼,傲然道:“另外,我还有几句话要说,那就是民主集中制问题。民主集中制,是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嘛!我作为一个领头人,我要民主,大家也要民主。刚才,在讨论乌谈同志问题时,我个人认为应从轻处分,可是大多数同志认为不能保留职务,我就同意了大家的意见,没有固执己见,我认为,这就是民主。后来,讨论新局长人选时,我建议由华福担任。有人不同意,态度激烈,言词有点偏执。不过,最后还是用举手的办法解决了,这就很好,应该说,会开得很成功嘛!”
曹金郎继续道:“另外,我还要提醒大家一句,现在外面有人说了,说我们市委常委不团结,闹意见,我就不相信,不相信会有这种事。这纯粹是造谣嘛!我们自己心里也要清楚,不要因为自己的言行,给人家找到了口舌,这样不好。我们还是要讲原则,讲团结嘛!今后要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努力把綮云市工作搞上去。”
石克伍和宋文侃一起,来到了包笳家里。一进门,石克伍就大叫道:“不行不行,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
宋文侃道:“不行,姓曹的不走,我们就不会有好日子过。”
石克伍道:“得赶快把曹金郎赶走,再不走,下面都是他的人了。我们几个,很快就会被架空,没人会听我们的了。”
包笳沉重地说:“曹金郎!有两下子!要斗倒他,还真不容易哩。这家伙有点分量。”
石克伍道:“我就不相信,我们几个会斗不过他曹金郎!”
宋文侃道:“曹金郎并没有三头六臂,今天,本来是由我们控制局面的,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何平凡他们几个,竟然也投到了曹金郎的裤裆里,真是怪事。”
包笳道:“他们几个,平时跟曹金郎也搞不来的,这次怎么会倒到那边去呢?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石克伍道:“还会有什么问题,是何平凡神经有问题,他什么人不好帮,竟然帮曹金郎。而曹金郎是最看不起他的人。他再这样下去,官还要小下去,到了明年,曹金郎可能会给他个局长干干!”
包笳和宋文侃苦笑了一下,说:“不可思议,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