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夏荷学走路
春花和富生酒足饭饱之后，提上林秋给他们买的礼物，拉着狗蛋的手回到家里。春花喜笑颜开的穿上林秋给她买的花衬衫，照着镜子梳光头，站在富生面前，羞答答的问：“富生，你看我穿的这个花衬衫好看吗？”
富生上下打量着春花，讨好地说：“好看，太好看了！我媳妇穿上这花衬衫，简直就是天女下凡。”
狗蛋扭头看着春花，奶声奶气地说：“不好看，没有林阿姨穿的好看。”
春花听着狗蛋的话，脸一下子红了，手插在腰里上前一步，瞪大牛眼问：“嗯！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好看还是林阿姨好看？”
狗蛋急忙爬到富生跟前，头塞到富生怀里，怯生生的对春花说：“不知道！”又仰头对富生说：“爸，我要尿尿！”
富生趁机抱起狗蛋，急忙溜下床，穿上鞋向门外跑着问：“你在林阿姨家喝了多少瓶汽水？”
狗蛋傻笑着举了三个手指又紧接着换成四个手指。
富生跑到院子里苹果树下，蹲下身子，把完尿，笑着问：“好家伙，你这是喝了多少汽水？尿了这么多。”
狗蛋嘿嘿的笑着说：“我也不知道。”
富生抱着狗蛋直接进了堂屋。
春花在屋子里拿着镜子照前照后，臭美了一会才把衣服脱下来，叠好，打开衣柜放在衣柜里，爬上床，躺在枕头上，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刘奶奶和林秋一起收拾完厨房，看着熟睡的夏荷问：“秋，要不要把孩子叫醒来，这都睡好久了，怎么还没有醒来？”
林秋小声说：“不用叫，让睡着吧，我们也上床休息一会，忙了一个中午，我这脚都走疼了。”
刘奶奶看着林秋说：“你上去休息一会吧，我去给咱们把猪和鸡喂一下，我再回去喂我家里的猪和鸡。”
林秋小声道：“不用，你那会忙着切菜时，我就把猪和鸡喂过了。你先休息一会再回去，说不定，我富生哥回去把猪和鸡喂过了。”
刘奶奶憋了憋嘴，苦笑道：“哼，他们在地里干活还是可以的，指望他们给你喂猪鸡，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林秋同情地看着刘奶奶，忙从桌子上拿起一个塑料袋子说：“姨，你把这个提上，抽空找张裁缝给你做一身像样的衣服。”
刘奶奶吃惊地看着塑料袋问：“你不是那会就让他们提上走了吗,这怎么还有一袋？”
林秋微笑着说：“那会他们提走的，是我给他们买的，我把你和他们的分开装着呢，我知道让他们提回去，就没有你的份了。”
刘奶奶憋着嘴，翘起大拇指说：“你真聪明，你说我富生挑来捡的去，怎么就桃了这么个小家子气，什么东西只要落在她手里，你拿两个换她一个都换不出来。”
林秋拍了拍刘奶奶的肩膀，安慰道：“没有关系的，只要她能过日子就行。”林秋说着，把塑料袋硬塞在刘奶奶手里。
刘奶奶接过塑料袋，尴尬地说：“你看，这多不好意思，孩子只是过个生日，就让你破费这么多。”刘奶奶提着塑料袋向门外走着说：“你今天下午就不用下地干活了，就在家好好陪陪孩子吧，地里的活不用你那么辛苦，等富生把那点地锄完了，也帮你去锄。”刘奶奶说着急步向门外走去。
“今天我就不下地了，今天还真有点累，我就在家陪孩子，你也好好休息一下，一天把你辛苦的。”林秋说着，打了个哈欠，忙用手捂着嘴，拍了拍，又张嘴打了个哈欠。林秋送刘奶奶到大门外，一直张嘴打着哈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向刘奶奶挥了挥手说：“姨，你回去也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屋子睡一觉。”林秋说着转身回到屋子，爬上床，亲了一口夏荷的手，轻轻躺在夏荷身边，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又张嘴打了哈欠，静静的躺着，不一会扯起了呼。
刘奶奶提着东西刚回到家，看见春花和富生扛着锄头准备下地干活去。
春花看着刘奶奶手里提的塑料袋问：“妈，林秋也给你买东西了？给你买的什么？来，让我看看。”春花说着把锄在墙根上一靠，从刘奶奶手里抢过塑料袋子，打开看着，惊叫到：“哇，林秋给妈扯的这块料子好像比富生那块料子好？”说着转身回到屋子打开衣柜取出富生那块料子，来到院子站在太阳下做着对比。
富生红着脸，看着母亲，不好意思的扛起锄头对春花喊：“赶紧走吧！要不然，一会天就黑了。”
春花依然比较着面料说：“富生你来看，林秋给妈扯的这块料子就是比你这块好，不管是从手感上还是从颜色上，真的是比你的好。”
刘奶奶尴尬地说：“你觉得好了，就全给你们留下吧。”刘奶奶说着，直接进了储藏间给鸡舀了一碗杂粮向后院走去。
富生上前拉了拉春花的胳膊，使眼色，小声说：“赶紧给妈放下，咱们走，别再惹妈生气了。好与坏都是面料，我看没有什么区别。”
春花哦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刘奶奶的背影，忙把料子叠好，装进塑料袋里，大声喊道：“妈，我把你的东西放在这凳子上了，我们先走了。”说着弯腰把刘奶奶的布料放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把富生的面料拿的扔到他们屋子里的床上，冲出屋门，扛起锄头向大门外跑去。
刘奶奶边给鸡撒着杂粮边嘴里咕咕地叫着，头都没有抬一下。
春花冲出大门，快速跑了两步追上富生说：“我就是觉得林秋给妈扯的那块料子比你的好。”
富生停下脚步，转身怒视着春花，咬牙切齿地说：“你能不能给我省点事，不要整天为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人家林秋就是给我买一块塑料布那也是人家的心意，就是给妈买了一块金子，那也是人家林秋的人情，你干嘛要去计较这些？人家林秋对咱们一家人不薄，你还想要怎么样？人要懂得知足，知足者长乐。懂吗？”
春花狠狠地瞪眼富生，气呼呼的骂道：“就你这个窝囊废，人家给你一个屁，你都觉得是香的。”
富生气得举起手想打春花，但没有敢打下去。只是气狠狠地扛起锄头向田地走去。
春花气得咬着嘴唇，胸部一起一伏的，放眼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田地，看家家户户地里都没有人，就大胆的吆喝道：“刘富生，你给我站住！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还想打我，有本事，你动我一手指头试试看？”春花骂着，忙跑上前，紧紧的抓住富生的胳膊喊：“有本事，你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富生气得脸红脖子粗，摔开春花的手说：“好男不跟女斗！”
春花指着富生的鼻子骂道：“哼！就你，你要是个好男人的话，这世界上的猪都变成好男人了！”
富生停下脚步，转身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春花，咬了咬牙，拳头捏得咯嘣响，长长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一拳砸死你，本来是一件好好的事，你非要这样折腾，你这样折腾下去，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人家林秋对你不薄，你身上穿的，脸上抹的，哪一样不是人家林秋给你买的？”
春花气得手插在腰里，恶狠狠地骂道：“呸！那只能说你没有本事，如果你有本事的话，我跟上你吃香的喝辣的，能用她的东西吗？再说了，她对我们的好，是用我们的汗水换来的，如果不是我们一家人帮助她，她能活到今天吗？”春花是越说越激动，越说声音越大。
富生也知道春花的火爆脾气，做了一下深呼吸了，平静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勉强微笑着求春花说：“好，好，好！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怪我从小没有了爹，我妈一手把我拉扯大，我也没有什么本事，让你娘俩跟上我受委曲了。好了，别说了，也别生气了，晚上回去，我给你跪搓衣板，行不行？”富生说着，上前搂着春花的脖子，用手背给春花擦着泪。又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哭的把脸上的香香冲掉了，就不漂亮了。你不漂亮了，我干活也没有心劲了，那还不如咱们回家，把门关上好好吵架。”富生说着，顺势在春花屁股上捏了一把。
春花真的是气急眼了，抡起拳头一连砸在富生身上。富生微笑着抓住春花的手吹了吹说：“好了，别打了，小心把这小手打疼了，我会心疼的。”说着，又用嘴吹着春花的手。
春花终于被富生逗笑了，春花才捡起地上的锄头，扛在肩上，跟在富生身后向田间走去。
刘奶奶喂完鸡又喂完猪，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脱掉鞋，揉着脚，仰头看着苹果树上两个喜鹊在枝头上跳来跳去的。刘奶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长长叹了口气，又惆怅地看着天空发呆。
夏荷睡醒了，扭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林秋，翻身爬看来，趴在林秋脸上亲了一口，哈喇子流了林秋一脸，林秋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被女儿弄醒，皱着眉，急忙擦了一把她的嘴，睁开眼睛看着夏荷幸福的微笑着，一把搂住夏荷摁在她怀里，还想再睡一会。夏荷扎挣着坐了起来，林秋也一骨碌爬了起来，忙抱着夏荷溜下床向院子冲去，蹲在树阴下，夏荷尿了一大泡水。林秋看着地上，微笑着说：“哦，原来我宝贝是让尿给憋醒了？你饿不饿呀？妈妈给你弄肉吃，奶奶给你把肉炖的可烂了，奶奶知道我宝贝没有牙，因此把肉炖的可烂可烂了，好让我宝贝能多吃点肉，奶奶为了给我宝贝庆祝生日，连她家里的叫鸣鸡都杀了。”
夏荷用两个小拳头揉了揉鼻子，挣扎着要下地。
林秋抱紧夏荷说：“没有穿鞋，不能下地，等妈妈给你把鞋穿上再下地。”林秋说着，坐在小凳子上，捡起地上的小鞋给夏荷穿上，把夏荷放在地上。夏荷手紧紧地抓住林秋的手，蹒跚着向前走了两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吓得急忙抱住林秋的腿，再也不敢走了。
林秋抱起夏荷走进屋子，一手抱着夏荷一手给夏荷热饭。
夏荷在林秋怀里高兴得咿咿呀呀叫唤着，又要溜下地走路。
林秋无奈的站起来，把夏荷抱的放在床上说：“静静坐下，妈妈给你热饭吃，吃完饭，咱们再学走路好不好？我宝贝一岁了，真的是长大了，要着急走路了。等你长上腿，能走路了，妈妈和奶奶带你就轻松了，你说奶奶那么大年龄了，还要整天抱着你，如果没有奶奶帮忙照看你，妈妈真的不知道是种地呢还是看你呢？”林秋说着，眼圈又红了。
夏荷紧紧抓住林秋的衣服不愿意在床上坐。林秋硬把夏荷摁的坐在床上，夏荷像针扎了似地哭了起来，林秋又无奈的抱起夏荷说：“好，好！不坐，妈妈抱！”林秋说着又抱起夏荷。
夏荷趴在林秋肩膀上哼唧了两声，又用手揉着鼻子。
林秋一手抱着夏荷一手把锅里的饭端出来，用嘴吹着，又端的放在桌子上说：“闻，奶奶炖的这鸡肉香不香？”
夏荷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碗，又使劲用手揉着鼻子。
林秋扭头看着夏荷的鼻子问：“怎么了，怎么不停的揉鼻子，是不是又堵上了？”林秋说着，坐在凳子上，把夏荷放在她的膝盖上，捏住夏荷的鼻尖看着说：“嗯，这让鼻屎给堵上了嘛，怪不着我宝贝一直揉着鼻子。”林秋说着，取了一个棉签，轻轻掏出鼻屎，顺手在脸盆架子上取下毛巾，给夏荷擦干净鼻子和小手，又擦了一下她的手，把毛巾搭在脸盆架子上，才给夏荷喂饭，夏荷显然也是饿了，很配合的吃完饭，就抓住林秋的手要学着走路。
林秋微笑着弯腰扶着夏荷慢慢向前走着。夏荷也是高兴得咿咿呀呀喊个不停。
林秋扶着夏荷从屋子里走到院子里，林秋累得满头大汗，喘息着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换着扶住夏荷在她身边走来走去，走着走着，夏荷猛然松开林秋的手，迅速双手扶住墙，向前走了两步，扭头看着林秋，挤眉弄眼的向林秋笑了笑，又扶着墙向前走去。
两只蚊子在夏荷头上飞来去，趁机叮了夏荷一口，夏荷本能的用手挠着头，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挠着头哭了起来。
林秋一个箭步冲到夏荷跟前，抱起夏荷，看着夏荷脑门被蚊子叮的两个大包，心疼和说：“哎哟，我的宝贝让蚊子亲了，是不是特痒？妈妈打死这个坏蚊子。”林秋说着，手在空中拍了两下。
夏荷依然用手挠着头。
林秋抱夏荷进屋子，忙拿起香皂，在上面吐了口唾沫，坐在凳子上，用香皂擦夏荷头上的大包，边擦边安慰道：“好了，好了，不痒了，妈妈帮你把蚊子毒素给消灭掉了。”
夏荷在林秋怀里撩起林秋的衣服要吃奶。林秋拍子拍夏荷的小屁股，配合着夏荷撩起衣服给夏荷喂奶。
林秋一边给夏荷喂奶一边深情注视着墙上相框里欣然的照片，思绪又飞到她上学时的情景，眼圈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