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林秋住院
富生骑车飞奔到赵大夫家里，说明来意，赵大夫忙背上药箱来到林秋家，看林秋双手抱头在床上滚来滚去，两个孩子吓得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林秋，刘奶奶吓得泪流满面的跪在林秋跟前不知所措。
赵大夫也被这场面吓着了，忙打开药箱，取出听诊器，爬上床，跪到林秋跟前，给林秋做了个全面检查，初步诊断林秋患的是肾结石，但又不能确诊，只好先给打了一支杜冷丁，劝说林秋多喝水，下床活动活动会好一点，可是林秋腰疼得直不起身子，更别说起来走动了。
春花急忙倒了一怀水递给刘奶奶，刘奶奶又端到林秋的面前说：“起来喝杯水吧，如果真是肾结石，就必须要多喝水。”
林来喘息着坐起来，接过杯子一饮而进，双手又抱住肚子趴在床上说：“唉哟，我的妈呀，这把我要疼死吗?”
赵大夫说：肾结石，就是疼起来很可怕，你起来活动活动，石头也会随着你的身体在流动，疼，是卡在那了，不流动了才疼，如果没有卡住，一般是不会疼的。”
夏荷听着赵大夫的活，似懂非懂的站起来抓住林秋的手，奶声奶气地说：“妈妈，起来，我们一起来做运动！”
林秋握了握夏荷的小手说：“你和哥哥去院子里玩吧，妈妈稍趴一会，就去院里找你们做运动。”
赵大夫看林秋痛苦万分的样子，着急的对富生说：“你去找一下村长，让村长找拖拉机手，开拖拉机送林秋去医院再做进一步检查吧，我给用的止痛药也不管用，再这样疼下去还了得。”
富生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春花。
春花瞪眼富生喊到：“快去呀，看我干什么？”
富生急忙向门外跑去。
赵大夫又给林秋打了一支杜冷丁说：“这针打上，你会好一点，闭上眼睛睡一会吧。你这人，平时太要强了，抗药性也很强，一般人用上这个药会好一点，可是你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春花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刘奶奶，刘奶奶跪在林秋跟前，劝林秋起来再喝一杯水。
林秋痛苦地闭上眼睛说：“不喝了，喝的胃胀得难受，再喝就要吐了。”
林秋话还没有说完，拖拉机就开到院子，村长和富生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村长忙拿起院子里的扫帚，打扫干净拖拉机上的土，又抱了一捆麦草铺在拖拉机上，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来到林秋床前，看着林秋蜡黄的脸，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卷钱给富生说：“给，你把钱装上，抓紧送人去医院，这是啥病呀，把人能疼成这个样子？”
赵大夫说：“大概是肾结石。我已经给打两支杜冷丁了，还是止不住疼。”
刘奶奶忙扶着林秋说:“快起来，让他们送你去医院吧！”
林秋爬起来，疼得颤抖着身子溜下床，对村长说：“叔，你把钱装上，我这里有钱。”林秋说着，掀起褥子，取出一个信封，抽出一沓子钱，给刘奶奶抽了几张，塞给刘奶奶说：“姨，你把钱拿上，以防急用。”又转身把手中的钱塞给富生说：“富生哥，你把钱装上，去医院一切都要麻烦你了。”
富生惊慌地看着钱又斜眼看着春花。
春花看着林秋手里一沓子钱，眼睛闪着亮光，厌恶的瞪眼富生说：“你把钱装上，别丢了，那可是林秋的救命钱。”
村长又把手里的钱塞给富生说：“你也把这个钱装上吧，以防万一。”
富生不知所措的看眼刘奶奶又看着春花。
春花觉得富生当着村长和赵大夫的面，总是没有自己的主见，什么事情都要她来做决定，觉得自己也很没有面子，心里暗暗骂道，你这个窝囊废，真的是一点主见都没有，什么事都要老娘来做主，真的是气死我了。
林秋强忍住痛苦对村长说：“叔，你把钱装上，我这钱肯定能够，如果不够，让富生哥回来再向你拿。”
村长看林秋执意不要他的钱，只好把钱装在口袋里，忙扶着林秋向门外走去。
赵大夫也跟在村长后面向外走去，心里在盘算到医院先找到她的同学会好一点。
刘奶奶抱起夏荷，心跳加剧的跟在林秋身后，眼泪汪汪的看着林秋，心如刀剜般难受。
春花上前抱起狗蛋，向门外走时，狠狠的在富生屁股上拧了一下，疼得富生呲牙吸溜了一声，依然对春花笑脸相迎。
狗蛋看着妈妈对爸爸所做的一切，偷偷对爸爸做着鬼脸在嘲笑富生。
林秋被村长和赵大夫扶上拖拉机，林秋痛苦地双手抱着肚子，看着刘奶奶说：“姨，我走之后，孩子和家里的一切全指望你了。”
刘奶奶眨巴着眼睛说：“放心去看病吧，家里的一切有我们呢，你去了好好配合大夫看病，把病看好了，早点回来。”
林来感激的点了头点，看着刘奶奶怀里的夏荷，泪水又排队涌了出来。
夏荷看着妈妈，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但却没有哭出声来。
村长从拖拉机上跳下来，看着赵大夫问：“你是不是要跟上去？”
赵大夫搂着林秋说：“我跟上去一趟，医院里有我同学，我去，人熟，好办事。”
村长感激地看着赵大夫说：“那太好了，现在只有熟人，什么事都好办。”
拖拉机手扭头看着富生问：“你是去呢还是不去？”
富生看了眼春花，忙说：“去，去，你急舍呢？”
拖拉机手生硬的骂道：“废话，人都疼成这个样子了，我能不急吗？”拖拉机手说着，就发动拖拉机要走，拖拉机冒着黑烟，向门外驶去。
富生又看了春花一眼，紧跑几步，跳上拖拉机，还没有坐稳，拖拉机手加大油门，拖拉机又冒了一股黑烟向前驶去，马路上的尘土瞬息飞扬了起来，顺着拖拉机冒出来的黑烟向远方飘去。
村长看着远去的拖拉机又长长叹了口气，给刘奶奶和春花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夏荷看着消失在尘土中的拖拉机，眼睛里依然充满了泪水，憋着嘴，想哭，又没有哭出来。
刘奶奶手里紧紧地攥着林秋走时给她的钱，抱着夏荷看着远去的拖拉机发呆。
春花偷眼看着刘奶奶手里的钱，咽了一下口水问：“妈，晚上在咱们家做饭还是在林秋家做饭？”
刘奶奶不耐烦地说：“到晚上再说吧。”说着，抱着夏荷向屋子走去。
春花看着刘奶奶的背影，不削的哼了一声，嘴里嘟囔了一句，气狠狠地抱着狗蛋也向前走去。
拖拉机一路上冒着黑烟来到医院门口，看门老大爷挡住不让拖拉机开到医院里面。富生跳下拖拉机背起林秋向医院里的急诊室跑去。
赵大夫跳下拖拉机正向看门老大爷打听她同学时，她同学邱芳刚好下班路过赵大夫身边，看到赵大夫吃惊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赵大夫惊喜地说：“我们村上有人病了，我陪着送到你们医院了，我正在找你呢，这么巧，你就出现在我眼前。”
邱芳笑着说：“我刚下班，你再迟来两分钟，我肯定就下班回家了，这两天，我老公出差，我孩子还在我婆婆家，我要去接孩子回家写作业。”
赵大夫难为情地说：“哪怎么办？我来你们医院就是冲着你来的，这个忙你必须帮我。”
邱芳拍了拍赵大夫的肩膀说：“没有关系，我迟回去一点。你村病人了？”
赵大夫指了指急诊室说：“我们村上人已背到急诊室去了。”
邱芳拉起赵大夫的手就向急诊室跑去。
拖拉机手看着赵大夫的背影，吆喝到：“我就不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看完了，是什么情况，出来给我说一声。如果要住院，我就先回去了。”
赵大夫头都没有回一下，喊道：“你先等一会，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
富生背着林秋直接跑到急诊室，把林秋放在病床上说：“大夫，快来救救她，她疼的快不行了。”
大夫正在给一个病人看病，瞅了一眼林秋，看林秋疼得满头大汗，就对病人说，你先等一下，我给她先看看。”
病人同情地看林秋，点了点头。
赵大夫和她同学肩并肩跑到急诊室，看大夫正在给林秋做检查，都长长叹了气，平静下来，等着大夫的检查结果。
急诊大夫边检查边询问林秋：“疼多久了，在来医院之前，口服过什么药了没有？＂
林秋疼得呲牙说不出话来，富生站在大夫身后回答着大夫说：“应该是中午吃饭时疼的，在来医院之前，我们村医给打了两针止痛药。”
大夫扭头看着富生问：“你们村医？”
赵大夫忙向前一步说：“是我，我看她疼的实在是不行，我先给打了一针止痛药，结果她还是疼的不行，我又给打了一针。”
急诊大夫看着赵大夫身边的邱芳问：“你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邱芳微笑着说：“曹大夫，赵大夫是我同学，患者和赵大夫是一个村子里，正好我在门口碰见他们，我就跟过来了。”
曹大夫看着林秋说：“从病人的目前情况来看，应该是肾结石。这样把，你们先带她去做个B超，我再根据B超结果来给制定治疗方案。”
邱芳点头哈腰地说：“行，一切都听你的。”
曹大夫开好B超单子递给富生说：“先带患者去做B超吧，让患者多喝水，尽量多活动活动，这样有利于排石。如果是沙石，喝水随着尿液就可以排出来。”
富生接过B超单子，又背起林秋向B超室跑去。？
幸运的是B超室没有人排队，林秋顺利的做完B超，又被富生背着跑到急诊室把B超单子交给大夫，大夫看着B超单子说：“从检查结果看，这个石头还不小，这样吧，今天晚上先给患者把液体输上，明天上班之后，再给患者办理住院，根据情况，再安排体外碎石时间？”曹大夫说着，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赵大夫和邱芳。
邱芳不假思索地说：“行，没有问题，一切都听你的。”
林秋双手抱着肚子问：“要住多久才能出院？”
曹大夫说：“这要根据你的病情才能下结论，现在我也不敢给你准确时间。”曹大夫说着开好处方递给富生说：“你先陪患者到观察室把这液体给输上，然后准备一个盆，让患者小解时，就小解到盆子里，我明天要看尿液里有没有沉淀物。如果输液体把能石头排下来，就不用体外碎石了。”
富生又背林秋来到观察室，找了一个床位让林秋躺下，他拿着处方去交费取药。
邱芳给林秋提来一个保温瓶和一个杯子，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说：“水稍凉一会，你把水喝上，你要多喝水，肾结石一般都是不爱喝水造成的，等到康复回到家之后，记得每天早上起来，洗漱完，砸的吃一个核桃，核桃油有润滑作用，可以预防肾结石复发。”
林秋感激地看着邱芳说：“核桃我们家多的是，房前屋后都有核桃树，但从来不知道核桃还能预防肾结石。”林秋说着，又看着赵大夫说：“你也回去吧，打搅你一天了，我知道你也很忙。”
赵大夫上前了捋了捋沾在林秋脸上的头发说：“等富生取药来了，液体用上了，我再回去，拖拉机手还在门口等信呢。”
林秋轻轻叹了口气说：“你快去坐拖拉机回吧，回去麻烦你告诉刘姨，我没有什么怪病，只是肾结石。我今天肯定是吓着刘姨了，你回去告诉她，别让她太担心。”
邱芳急着要去接孩子，安慰了林秋两句就急匆匆走了。
赵大夫看的给林秋把液体输上，林秋疼痛止住后，闭上眼睛睡着了。
赵大夫看林秋睡着了，就知道疼痛止住了，林秋是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她担心家里的一切，就让富生在医院里陪林秋，她必须要回家去，否则她的孩子会闹腾一晚上都不休息。赵大夫临时走又来到急诊室给曹大夫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才跑到医院门口，跳上拖拉机，劝拖拉机手抓紧往回赶。
拖拉机也是一路上冒着黑烟回到村子已经是夜深人静，家家户户都是大门紧闭，黑灯瞎火的，大概都是劳累了一天，早早休息了。只有村长家和林秋家里的灯还亮着，分明都是在为林秋担心还没有休息。
拖拉机手直接把拖拉机开到村长门口，还没有等到赵大夫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村长家的大门就大开了，村长站在大门外着急的问：“林秋病怎么样，不要紧吧？”
赵大夫说：“说是肾结石，先留在医院观察一晚上，明天上班之后再办理住院手续，没有什么大病，你早点休息。”
村长听完赵大夫的话，终于是放下心了，咳嗽着又对拖拉机手说：“你陪赵大夫去给富生娘说一声，好让她老人家放心，你再把赵大夫安全送到家，你再回去休息，今天真的是太辛苦你们俩了。”村长说着又咳嗽了两声，转身向大门里走去。
拖拉机手又开着拖拉机来到林秋家门口，刘奶奶早已站在大门口等着他们的等来。
赵大夫还没有等到拖拉要停稳，就从拖拉机上跳下来，拉住刘奶奶的手说：“姨，你放心，早点休息，林秋就是肾结石，我没有诊断错，今天晚上先在医院输液观察一个晚上，明天再办理住院具体治疗。”
刘奶奶拉着赵大夫的手是感动万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赵大夫安慰着刘奶奶回到屋子，寒暄了几句，就背上她的药箱又坐上拖拉机消失在黑夜中。
刘奶奶看着远去的拖拉机，转身关上大门，仰头看着星空，喃喃自语道：老天有眼，会保佑这个苦命的孩子不会有事的。说着双手合十作揖完，才蹒跚着向屋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