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十九章一代枭雄2

书名:风雨四合院本章字数:6212

  “小凤,不管怎么样,我会等你一辈子的。”罗思故深情地凝望着心上人,双手按捺着恋人的肩膀安慰道。

  “思故哥,这辈子,我也非你不嫁。”

  “走,挑水去。”看到有人从里弄经过,罗思故和沈小凤迅速地分开行走,两个年轻人火热的心贴得更紧了。

  四合院内变成了万国旗行,红红绿绿的布头边料晾满了天井,谷春秀在正厅里摆上一张大桌,上面铺陈着一版版的浆布。挑水回来的沈小凤见状,笑着询问道:“妈,你这是在开庆功会呀?”

  “傻女子,妈哪有哪闲工夫呀。妈这是废物利用,打几版袼褙壳子纳鞋底,给你们兄妹每人做一双棉鞋。小凤呀,你爸这一走,家里也断了经济来源,现在家里能省一分是一分吧。唉。”谷春秀叹了一声气接着说:“小凤,你说,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未成人的未成人,张口等饭吃,伸手要衣穿,家里也不是地主老财,存有余钱余粮,能够坐吃度日。妈寻思找点事儿做,闲暇时在家做些针线活,挣点费用帮衬着家用。哎,你们知青有人要买布鞋嘛,妈全包下了。”

  “妈,我们知青有人要呀,但是,你忙得过来吗?”沈小凤挑水去后厨倒了水缸摆放好水桶,又回来陪着妈妈说话。

  “哎,傻女子,你别小瞧你妈。妈从前是支前模范,一个月能纳十多双鞋呢,月月被评为支前先进分子呀。”谷春秀想起了激情燃烧的岁月颇有几份自豪,但是,时光易逝,转身间,她已走过了半辈子,儿女也都长大了。现在,老沈又走了,一个家全靠着她一个人支撑,她确实感到劳累。她想到大女儿沈小凤年纪不小了,也该成个家了,不知女儿是个啥想法。她试探地问道:“小凤呀,不是妈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妈寻思,托饭店的阿姨在城里给你找一户好人家,你结了婚,就可以调回家来了。我们母子也好在一起相互照顾。”

  “妈,我不急。现在国家提倡晚婚晚育,我们知青要扎根农村一辈子,一颗红心闹革命。”

  “傻女子,再晚婚晚育,也总是有个头呀,叫大家打一辈子光棍,没了革命接班人,哪成呢?你这一走去了好些年,何时能返城?也没个准信。在城里找一个对象结婚,你才有理由返城呀。”

  “城里没个好青年,好青年都下乡去了。”沈小凤粘贴好一版布壳子,上下端详一下反驳母亲的观点。

  “傻女子,数你嘴叼,哪你在知青堆里找,扎根农村一辈子,有你的苦头吃,莫怪妈妈不提醒你呀。还有一条,切记不要同罗家人搅和在一起!”谷春秀看到罗思故挑着满满的一担水进了院,沈小凤透露出深情的目光,被她的母亲瞧在眼里,谷春秀警告自己的女儿。

  “妈~呀,我晓得了。”大女儿拖长声调不满地应答。

  “收摊了,眼不见为净。你回去后,老老实实地听妈的信,妈准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谷春秀手脚麻利地打扫卫生,把五颜六色的新版的布鞋底料整理好,同大女儿一道抱着材料回到了房间。四合院变得空旷冷清。

  五天后,火车站人头攒动,大喇叭播放的革命歌曲响彻云霄。一队队穿军装、背背包、带袖章的红卫兵在队旗的引领下上火车。沈小凤在两个妹妹的陪同下来到了火车站。沈小红完全被车站革命小将的火热生活所感染,她兴奋地对大姐说:“姐,你看人家红卫兵多带劲呀!下周我们战斗队也要去北京串联。”

  “小红呀,姐不在家,妈妈一个人做事很辛苦的ꎻ你别东跑西跑,批批斗斗,打打杀杀的,在家帮助妈干点活儿,别惹妈妈生气。”沈小凤慈爱地关照小妹,这个闯劲十劲的妹妹让她不放心,她尽到一个姐姐的职责劝告她。

  “姐,你不懂我们的革命行动!全国的红卫兵都行动起来了,要搞大串联,我一定要亲手把革命的旗帜插遍祖国的大江南北。”她无比向往地说,眼瞳里冒出炽热的光芒。

  “大姐,小红如今是天地战斗队的司令,她红得发紫,尾巴翘上天了,她那会听你的话。”沈小花平日不满意沈司令的行径,乘机向大姐告状。

  “小红呀,不是大姐说你几句ꎻ你还小,你还看不懂形势,有些事儿你少掺和ꎻ斗来斗去,到头来,你只会害了自己的。”沈小凤语重声长地劝说妹妹。

  “大姐,你们就是老实,胆小怕事!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罗家人欺负我们一家,我一定要血债血还!”沈小红眼里冒出愤怒的火苗。她决心一条道路走到底!

  “小凤,你们先到了。”背后传来罗思故急促地呼喊声。沈家几姊妹回头一看,发现了罗家三兄弟匆匆赶来。罗思故提着一网袋书籍热情地向沈家姊妹打招呼:“小红、小花,送你姐来了呀?”

  小红头一偏,不理睬对方。沈小花轻声地呼应道:“大哥,我妈叫我们送大姐上火车。”

  “思故哥,你带上这么多书很沉呀?”沈小凤怜爱地说。“我妈吩咐我在乡下好好学习呀。小凤,咱们一块儿学吧。”罗

  思故憨厚地笑笑说。他感受到来自心上人的柔情和关爱,感到很幸福。

  “哥,火车要开了,快上车吧。”罗思园听到了火车一声鸣笛提醒道。实际上,他遇见沈小红心里就来气,双方瞪上了眼,鼻子一仰,不愿与对方共处,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思园,思亲,你们回去吧!听妈的话,不要惹祸!”罗思故高声叮嘱。

  “小红、小花,你们也回去吧,跟妈报一声平安,记得有事写信呀。”她转身同罗思故提着行李攀上了车厢,从车窗探出头来向送客挥手致意。三声鸣笛后,火车喷出滚滚浓烟在“哐当!哐当!”巨响中驶出了站台。

  空旷的站台上,沈小红和罗思园像一对好斗的小公鸡,互不相让,怒目逼视。

  “姓罗的,你给我记住!你害死我爸,我一定要报这笔仇的!小花,走!”沈小红拉着妹妹的手急匆匆地走了。

  罗思园和罗思亲俩兄弟望着沈家姐妹的身影远去,忤立在站台上茫然不知所措。

  “哥,小红姐的样子好凶呀!”瘦弱的罗思亲心里畏惧。

  “别怕,有哥在呢!胆敢惹罗家人叫她不得好死!”罗思园拍拍胸脯打下包票,然后,一把揽住弟弟的肩头,俩兄弟勾肩搭背地走了。

  向阳大队文艺宣传队训练场传来«北风吹»的歌声。此时,大队正在赶排«白毛女»歌舞剧,准备参加公社文艺汇演。领舞的沈小凤在简陋的排练场里,时而独舞,时而领舞,跳得非常地投入,当一小段舞蹈结束之后,场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负责检阅的郑红根边鼓掌边夸奖道:“不错,不错呀!不亏为知识青年呀,是有文化的人,今年我们向阳大队可要扬眉吐气了。小凤,你的舞蹈基础不错呀,在哪里学的呀?”郑红根走上前殷勤地询问,双眼贪婪地盯住演员漂亮的脸蛋,看得沈小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报告大队长,在前进中学学的。”沈小凤见郑红根饶有兴趣的继续盘问,而女友杨梅远远地在一旁等侯,她善意地提醒大队长:“郑大队长,我要去卸妆了。”

  “呵呵,去卸妆呀?我觉得你不卸妆更漂亮,像个新娘子,让谁人有福消受呀?!哈哈哈!”郑红根哈哈一笑打趣道。

  “像个新娘子,像个新娘子。”大队秘书田鸡跟屁虫似的啄头陪笑。

  沈小凤不好意思地红羞着脸,扭怩地央求道:“郑大队长,我要去卸妆了。”

  “呵,去吧,你去卸妆吧!回头来我办公室,我找你谈心。”郑红根笑嘻嘻地挥挥手同意,心里却惦记到嘴的美味。

  沈小凤得了命令,轻巧地跑到女友身边,像一只可爱的小糜鹿,浑身焕发出青春活力。她与女友友好地肩并肩一起去了后院。后院爆发出银铛般的笑声,不知道她们又说起甚么开心的事儿。

  这一切让郑大队长心头发痒,他感到有一只春猫在心里挠痒痒,欲罢不能,口水不知不觉地涎了下来,“这娘们就是水灵惹人!”。他下意识地用衣袖擦拭一下口水。

  后院,女友杨梅打笑小凤,边走边寻问:“小凤,郑大队长看上你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沈小凤愤然地回答。

  “小凤呀,人家有权有势,你胳膊扭不过人家大腿的?”女友为她担心。

  “呸!不可能。除非日头从西边出!”沈小凤决然地说。“小凤呀,我劝你同罗思故干脆把婚结了,免得夜长梦多。”“唉,我妈不同意我俩的婚事。”沈小凤叹声气儿,心事重重。“为什么不同意呀?”女友不解地盘问。

  “唉,都是烦心事儿,你就别问了。”沈小凤不想把家里的苦恼事儿说给别人听,她在心里期盼妈妈能够回心转意,认可她与罗思故的婚事。

  知青宿舍前,沈小凤和杨梅手拉手欢快地哼着«北风吹»的曲调返回了宿舍,恰好遇见了罗思故和聂一君劳作归来。罗思故和聂一君各人扛着一张犁头,牵着牛缰绳,撸起衣袖,挽着裤脚,浑身沾满了泥点,他们刚刚抢犁完知青场的水田,准备春播了。

  沈小凤和杨梅迎上前去,各人牵了同伴手中的牛绳。沈小凤关切地问:“思故哥,累了一天,辛苦了。你们做功夫自己要当心,别累坏了身体呀。”

  “没事,今天大队派我和一君抢犁水田,总算是不辱使命,完成了任务。春播、春播,又到一年阳春了,想不到时间过得真快呀。”

  正当罗思故感慨万端的同时,那边,聂一君把牛缰绳交给杨梅接过话头说:“古诗曰,病树前头万木春,沉舟侧畔千帆过呀。历史的车轮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管形势是好是赖,春天总会按期到来。”

  “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呀?我们的青春难道就这样被耗尽吗?!”杨梅情绪有些悲观。

  听到杨梅的叹息,联想到自己和国家的命运,几个年青人忧国忧民心事重重不吭声了。

  “一君,你是消息灵通人士,中央最近有什么新指示呀?”杨梅把目光投向聂一君,几个知青也都注视着他年青而刚毅的脸。在众人的心里总觉得他是一个有主见的人。

  “形势严峻不容乐观呀,听说全国红卫兵开始大串连了,闹腾得更凶了。”

  “一君,这运动到底何时是个头呀。学生停课了,工厂停工了,如果农民不种地了,大家的生活将会怎么样呀?我妈,我弟弟不知是如何过日子的。”罗思故忧心如焚,他替家里的妈妈和弟弟们操心。

  “同志们,别悲观,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ꎻ卧薪尝胆,长期准备,等待时来运转,就是我们这一代知青大显身手之日。”聂一君乐观地鼓舞着同伴。

  “一君,你颇有大将风度,将来一定会担当大任的。”几个同伴衷心地赞颂他。

  四合院外,几个红卫兵小将全副武装,背着行李包,簇拥在一杆红旗旁,红旗被风儿吹起铺展开来,露出上面写着“天地战斗队”的几个斗大的黄字。他们是天地战斗队的队员,等待着沈小红司令的命令,准备出外搞串联。

  四合院内,沈小红在正厅里整理好行装,妈妈谷春秀一边帮助女儿装干粮,一边唠叨:“小红呀,你这一去又是一个月,让妈妈放心不下。到了外面,不比家里,凡事要忍让,不要冲动。自己多保重!”

  “妈,革命青年志在四方,我们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誓把红旗插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沈小红意气风发,豪情满怀,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闯劲,藐视万物,敢于向一切事物挑战。

  “小红,你们这样闹腾,起么个作用?!能当饭吃吗?!妈是过来人,这运动,那运动,当心连你自己也搭进去了。”谷春秀尽到一个母亲的本分教育子女。

  “妈,你就是老落后思想,跟不上革命形势,我们要砸烂旧世界,建设一个崭新的新中国!”沈小红不理喻母亲的教诲。母女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你们这次要去哪里呀?”谷春秀怜爱地询问。

  “去北京!去见毛主席!”这时院门外响起了嘹亮的战斗的歌声,沈小红晓得是队友们在催促她出征了,她精神抖擞地挎上书包和水壶跟妈妈告别:“妈,我走了,战友们在催我了!”

  “哎,等等,还有两个熟鸡蛋带着路上吃,别饿了肚子。”谷春秀从后厅拿上两个煮熟的鸡蛋塞进了女儿的书包里。

  沈小红冲出了大门,带领一群意气风发的队友们唱着战歌开拔了,歌声渐渐远去。她们像一群山燕准备去接受残酷风暴的洗礼!

  谷春秀站在天井里叹声气儿,用围裙擦拭眼睛,她心里在想:“崽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要是老沈还在,我也不用操这份闲心了。”

  火车站入口人山人海,到处是飞扬的红旗,嘹亮的歌声,各路集结的红卫兵队伍汇集。狂热的革命小将们穿着草绿色简易军服背着行军包,怀揣着一颗火热的心,尽情挥洒着青春和汗水,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卫兵愿意为了崇高的革命事业献出自己的一切。沈小红跟在扛红旗的男队员龙二的身后,不期与红色风暴队相遇,碰到了她的宿敌罗思园。罗思园扛着红色风暴队的旗帜走在自己队伍的前头,他的身后是队长武征和队友们。罗思园看见沈小红,鼻孔一仰,挑衅性地扛着旗帜,抢占了窄小的入口,天地战斗队被红色风暴队挤得一片凌乱,逼出了狭小的通道。

  “沈司令,他们欺人太甚,同他们拼了!”天地战斗队扛旗的男队员龙二向沈司令请示道。他准备用自己结实有力的肩膀撞击罗思园抢占通道。

  “让他们先走。”沈小红估计着自己的势力,略显单薄,为了避免正面冲突,她做出了让步。但是,她示威地朝罗思园的背影吼叫:“罗思园,你听着!我叫你不得好死!”

  “司令,红色风暴队处处欺压我们,骑在我们头上,同他们拼了!”天地战斗队的队友群情鼎沸,不甘示弱,每个人的血液里都流淌着狂躁不安的分子。

  奔驰的火车上挤满了各校各派进京串联的红卫兵们,上车滞后的天地战斗队队员找寻了好几节车厢都没有找到座位,这时,他们来到了第十节车厢,与红色风暴队又相遇了。真是冤家路窄,沈小红心里暗自叫苦。

  罗思园横在走廊过道上,手握一杆大旗挡住了去路。天地战斗队的旗手龙二见状不服气地斥喝:“好狗不挡路!快让开!让我们沈司令过去!”

  “什么狗屁司令,一群王八蛋,充当什么英雄好汉,你们也配搞串联?呸!一边晾去吧。”因为脱离了家庭的束缚,年轻人的脾气变得狂躁不安,罗思园心里惦恨着沈小红的仇,故意寻衅挑事。他睃一眼挤上前来的沈小红,硬生生地挡住了她的去路,眼里像灌足了火药,血红的眸子一点就炸。

  罗思园藐视对手的样子激起了天地战斗队队员们的愤怒,话音刚落,沈小红后面的高个子旗手龙二气呼呼的一拳打了过来,一边攻击一边狂呼:“保护沈司令,打倒阻拦革命行动的反动派!”“拼了!““拼了!!”

  “打死狗日的王八蛋!”有人骂粗口了。突然的变故犹如一粒火星落在干草堆上,引爆了热血沸腾的年

  青人,这群时刻准备为革命献出宝贵生命的闯将们毫不畏惧,拼死搏击,一场混战开始了。

  “誓死捍卫无产阶级司令部!”有人狂呼。“誓死捍卫无产阶级司令部!!”天地战斗队群情振奋。“打!”

  “扫除牛鬼蛇神!保卫铁打江山!”一个人狂呼声被结实的拳头打哑了。

  车厢里到处是攒动的人头和混乱的拳头,以及狂热的口号声和喊打声。不一会儿,双方实力初见分晓,天地战斗队被打得节节败退,人群逼到了火车车厢门边,几个队员被对方擒拿住抛下了缓坡。沈小红眼见自己的队员伤的伤,嚎的嚎,部分抵抗的队员被赶下火车,她双眼血红,杀气腾腾,拳打脚踢拼命抵抗步步紧逼的罗思园。“罗思园,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眼见大势已去,倔强的沈小红恶狠狠地咒骂,边打边向车门口退却,她不甘受辱,

  准备跳车追赶被赶下车的战友们。

  罗思园眼见大势取胜,精神更加抖擞,乘胜追击,步步施招,把沈小红逼到车门边,一声怒吼:“你去死吧!”奋力一掌把沈小红打出了车门。

  “出人命了!”靠近车窗的红卫兵高声叫喊起来,原来,沈小红被打出车门之时,火车刚好经过一座桥梁,桥下是悬崖和湍急的河水。

  听到众人叫喊,罗思园扑到车门口一看,吓得冷了半截腰。沈小红像一块石头砸向河中,瞬间被河水淹没,久久不见踪影。他脸色铁青,瘫软在门边,喃喃地自语:“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死人了!”意想不到的结果使罗思园心里感到害怕。原本,他只想出口恶气,教训一下对方,想不到一场混战弄出了人命案,他的精神完全崩溃了。

  红色风暴队司令武征赶到车门旁,看到瘫软在地的罗思园,枯起了眉毛。他思忖一阵后,对罗思园吩咐道:“罗思园,事已至此,你跑路吧!生死由命,你不要牵扯任何人。记住,从今以后,你不再是红色风暴队的人了!”

  罗思园眼见火车进入缓坡地带,他左右瞧一瞧,看到战友们冷漠绝情的脸孔,毅然决然地跳下了火车。

  一会儿,听到动静的列车长和民警赶了过来,向围观的人群询问:“人命关天,谁干的呀?!”

  武征司令滑稽的举手敬礼道:“报告民警,杀人犯跑了!不关我们的事。”

  “请配合我们调查,马上全线通缉!决不放过一个危险分子!”列车长警告蠢蠢欲动的红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