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小说

第十七章 卷烟厂

书名:情陷打假办本章字数:12976

  

  天快要黑了,陈忠还在黄鹤门口转悠,正在他一筹莫展之际,黄兰香来了,她正要去村里小店里买食盐。陈忠便跟她打招呼和把事情说了下,黄兰香买好了食盐便告诉他不要急,她可以帮助陈忠。陈忠就配合起她的主意,藏在土堆后的黄竹林下观望。

  一会儿,黄兰香就从家里提来一只小竹篮子,到了黄鹤门口,捏着鼻子念着抑扬顿挫的顺口溜:“学学学,打王鹤,王鹤飞走了,浪费一铳硝!”

  话刚说完,墙壁上的小窗户啪的一声推开了,探出一只贼溜溜的脑袋,王鹤就在那里被气得张牙舞爪吼道:“兰香麻,嚷个锤子,老子等下把你抓进来咔嚓掉。”

  黄竹林下的陈忠,正在悠闲地叼着一根狗尾草,看着这一对活宝在演戏。

  “来呀,来呀。”黄兰香扮了个鬼脸,挤眉弄眼地嘲弄他。

  终于按捺不住了,王鹤冲了出来,一把就抓住黄兰香问罪:“吵吵吵,吵个毛!”

  黄兰香皱起眉头道:“王鹤子阿叔,放手呀,痛死我啦。”

  “少来,王鹤子就王鹤子,阿叔就阿叔。别搞得老子不人不狗的。”王鹤瞪大的他的金鱼眼,让黄兰香望的心里发怵。

  “阿叔阿叔,你闻闻,我阿公给你送什么来了?”黄兰香掀开了竹篮子的花布,一股馋人的狗肉香味儿就弥散开了。

  王鹤耸动着鼻翼,狠狠地嗅了几口,乐得眉头翘得老高,问:“黄医生送我的?”

  “是的。”黄兰香把一碗狗肉端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问:“今天你要送我一瓶酒,以狗肉换酒,你赚了。”

  “黄医生的酒,我马上就拿出来。”王鹤端起狗肉颠儿颠儿进去了,然后提出一个泛黄的酒葫芦交给了黄兰香。

  黄兰香来到黄竹林下,笑嘻嘻地说:“陈忠哥,告诉你,王鹤吃的狗肉,是做了手脚的哦。”

  “啊?”陈忠吐掉口里的狗尾草,赞黄兰香小小年纪,恶作剧的损招可不少。

  黄兰香勾了勾手指,道:“我们只要坐在家里,保管王鹤马上就会找上门来了。”

  陈忠半信半疑地来到黄柏祥家里,再回木屋里,感觉就是不一样,黄柏祥老医生格外热情,说陈忠有办法,终于让他的孙女有点学医的意思了。

  不一会儿,王鹤就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上门了,他叫苦不迭道:“黄医生,我闹肚子了。”

  “不急,不急。”黄柏祥从屋里端出一碗早已准备好的汤药,给王鹤喝了下去。然后郑重地告诉他:“你喝了一碗,效果不明显,还得再喝两碗。”

  “黄医生,那我这是什么病?”王鹤不解地问。

  陈忠插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你缺少良心。”

  黄柏祥摸摸下巴的胡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憨憨笑了笑说陈忠回答的好。随即跟陈忠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说着“哦,哦,哦。”

  “那我要怎么办?”惶恐不安的王鹤看样子是很怕死,他的脸色煞白。

  “很简单,只要跟我合作就行了。”陈忠拍了拍胸膛。“保证你不会有事。”

  “合作啥?”王鹤急急问道。

  “只要把卷烟厂里的那些村民,说通他别去上班就行。”

  “这不行,他们靠得就是那点工资养家哦。”

  “你只管去试试,其他的,我来办。”

  “好吧。”

  黄柏祥又从屋里拿出一包草药,道:“王鹤子,不是我说你,做人何必那么孤寒呢,你想打单只身一生人吗?这药吃了后,就没有事了。”

  王鹤大恩不言谢,说完就走了。这时,黄柏祥只告诉陈忠说,那碗狗肉是放了巴豆的,因为狗肉跟巴豆一起吃,人就会拉肚子难受。但是喝了草药就会好的。陈忠暗自佩服黄柏祥的确是有办法,那整人的把戏别出心裁。

  就这样,陈忠摆平了王鹤,王鹤提供了那些村民跟陈忠认识,村民将加工厂的工序:制丝、卷接、包装程序都一一了解清楚。充满正义之心的陈忠揭发举报,要将那些烟草卷烟加工厂一锅端了。

  谁知道这帮制造卷烟的老板相当精明,所谓狡兔三窟,就是在方田村下村的厂房里做的是制丝和卷接,在中村的厂房里,做的是包装,然后就被运到县城某处的仓库里去了。就在陈忠有所动作的时候,卷烟厂突然在一夜之间关闭了,成品货搬走,机器也被拆走。

  次日,来开工的村民将卷烟厂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一个看门的老伯耷拉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直说不关他的事。

  事实上,关不关他的事,老百姓都不会放过他。一个壮实的汉子,跑过去就拎小鸡一样揪住了老伯的衣服,狠狠地问怎么回事。老伯没有见过打群架的场面,吓得差点尿裤子,哆嗦着说是有人举报,老板跑路走了。

  当她们知道老板跑路的事,心里凉了半截,知道工钱无望了,纷纷嚷着谁在搞鬼的,好好的卷烟厂,是方田村的衣食父母来的,很多人口里说的以后鱼是卷烟厂,肉也是卷烟厂了。如今被关闭,那种感觉是可以想象的。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村里种田的老百姓也是很有办法的,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逻辑。他们发现,近来陌生人陈忠老是出现在王鹤家附近转悠,就是不寻常的事情。老百姓中派人去找王鹤,王鹤给他们说是陈忠搞鬼。

  当大家都明白是陈忠在捣鬼时,纷纷将他围起来要讨个说法,她们扛着锄头,带着柴刀,有的还把文革时期用过的红缨枪都搬了出来。在农村,有奶就是娘的观念仍旧根深蒂固,谁肯看着血汗钱付诸东流。其中,王鹤装出一副牛皮哄哄的样子,单脚踩在门口的红砖上面,摆出一副很有见识的样子,狠狠的说:“他娘的,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大不了把这房子也拆了。”

  “房子就几块砖头,值多少钱呀。”人群中有人放冷空气。

  “那我们也不能就这样狗子样被耍了!”

  “对了,这里不是还有个贾美琪老师吗?”

  一时间,公路上,厂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方田村的老百姓对商品知识非常薄弱,因为他们要的是效果。老百姓有得吃住,就那么简单。这话,贾美琪曾经在陈忠面前提起过,但是陈忠一直没有参透里面的玄机。

  刚刚开始陈忠跟他们说理,假烟害人害己,谁帮助假贩子制造假货也是违法行为,须接受法律制裁。可是老百姓明显吃了亏,不肯就此罢休,非要等陈忠说付工钱才肯。陈忠答应问题不大,须等时间。他就这样用比掰手腕的办法赢了一场,方才避免了当时的纷争,但是陈忠却是答应要给村民一个说法。就在他站在卷烟厂的门口,毫无头绪时候,突然想到小姨子在学校里教书,如果跟她商量的话,估计能有所进展。

  消息灵通的贾美琪来了,她穿着朴素匆匆赶来,笑嘻嘻地问道:“姐夫,你是不是来找我呀?”

  望着她一脸红晕飞上脸颊,陈忠不忍一语道破,便顺口应了一句:“是啊,美琪,你来得正好!”

  “是嘛?”贾美琪本来就希望看到陈忠,她红着脸迅速低下头,抓着辫梢忸怩状。陈忠问了三句你在哪里教书。她才指着一栋破旧的房子,道:“你看,那就是我们的学校,这里只有学前班,要上小学的话,还得走两里路呢。”说罢,她媚眼如丝,既粘又稠带点电流,在他心里,陈忠才是真正的完美人选,有外表有内涵,或许,这就是让姐姐着迷的地方吧。

  望着小姨子异样炽热的目光,陈忠腼腆地笑了笑,转移开话题:“多亏了你呀,美琪。习惯就好,姐夫有事先走了。”

  “姐夫,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贾美琪突然问道,她站在陈忠面前拦住了他。

  “你想知道什么?美琪,你也是明白人。”陈忠抛出一个话题,试探她的意思。

  “你来方田村有一段时间了,这些时间,你去了卷烟加工厂做什么?”贾美琪直言不讳地说:“你是不是想举报卷烟厂,然后作为你复职的阶梯?”

  话语铿锵有力,如无数标枪投了过来,有些心虚的陈忠赶忙摇摇头说道:“没,绝对没有这意思。”

  “没有最好,姐夫,你看到效果了吗?”贾美琪抬头远望,眼睛闪动着欣喜的光芒。“村子里的新修公路上有了许多农用车穿梭,路旁修建了许多房子。一看就明白这个贫穷的村子的确有了变化。”

  陈忠默认了,他的确看到了贾美琪的主意,同时也投过赞许的目光,道:“很好,我得感谢你姐的大力推荐,不过我不同意村民去卷烟纸帮手,这样也是违法的。”

  “姐夫呀,你这么蠢呀。”贾美琪责怪起来。“这个年代,有钱就行,你不做还有人家做的,何况卷烟也没有毒死人。”

  “话是这样说,可是我的职责不容他们逍遥法外,我得去阻止他们。”陈忠举步离去。

  贾美琪追上来,拉着他的手,急吼吼地说:“我带你去农村里走走,看看你还要不要去举报。”

  她们两人来到方田村里,仔细一打听,家家户户抽的都是名烟,饭桌上也有了肉菜,很显然他们的生活改善,无疑是卷烟厂的功劳,他想到这些卷烟给社会上带来的危害将会是无穷无尽的,他费尽口舌给老百姓讲道理,结果是对牛弹琴。黄柏祥背着个竹篓在远处打招呼,说陈忠有办法,不忘当初救了他的命,算有良心。说反对卷烟厂在方田村立足,还不如花心思去抓那些制造假药的贩子更有效果。可不,陈忠当初的病就是假药的贻害结果。他略微思忖了一番,还是反对这样的做法,与公与私都不允许。

  贾美琪很有办法,便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我姐夫想举报大家去卷烟厂上班,大家来评理。”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了许多的村民来看热闹,好像是发现了异类,最积极的便是王鹤,他上次上过陈忠的计,心里怀有恨意,他这会便趁火打劫吼道:“你少装佯,工商所还不是一群豺狼。”

  “你敢说?”陈忠眼睛一瞪,神光一道,王鹤迅速闭口,没有吭声。

  “说就说,怕个鸟!”村民被激怒了,如火山一样爆发起来,许多人硬是把陈忠推到了小桥上,接着就被王鹤一拱身,推到了河里,淋了个落汤鸡。

  “呀!”贾美琪一声尖叫,大叫救命。她在关键时刻时,陈忠牵动了她的神经,说大家散开,闹够了,这玩笑开大了。

  从河里爬起来,陈忠冷静了许多,听到村民纷纷解释,他们就喜欢这种香烟,而且抽起来很是顺口,同时也可以给村里创作利益,所以卷烟厂是她们的命根子。吵吵嚷嚷了许久,陈忠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早已有了决定,回到了蓝桥乡里公开举报。

  事实上,陈忠已经看出端倪,假货生产的源头,不仅仅是商家利益的作为,更多的是这个市场决定了假货的存在。从制造环节看来,劳动力过剩和市场供不应求都决定了方田村老百姓拥护卷烟厂的关键所在,看来这些工作的难道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忠三次去工商所找工作人员提前这事,执法人员说上头命令迟迟不来,陈忠心里很急,想去看个究竟,新上任的曹所长,说陈忠是功名心计太重,整天想复职,这样的心态不适合回来,而且工商所近来更加的和谐了,大家都忙着工作,连跟陈忠聊天的机会也不多。

  陈忠不服,决定晚上独自去曹所长家里摊牌,可是,他又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一次,他是铁了心,要离婚了。

  且说,在黄明的馊主意驱使下,黑狗不但是搞定了高所长夫人,同时也用相同的办法拿下了曹所长夫人。曹所长的妻子自从跟黑狗沾上了关系后,黑狗来青山县的幽会的时间多了,换黄明的说法,就是黑狗被她包养了,导致曹所长的夫妻生活不调。曹所长便在外围寻找述说对象,那个时候,互联网不算是非常发达,在蓝桥乡还没有达到家家户户用电脑的时代。多数知识分子机关单位才用,毫无疑问,贾美凤就是这类人。

  自从陈忠失踪那段时间,贾美凤就在互联网上认识了谈吐不凡,成熟稳重的曹所长,然后相见恨晚般聊了起来,时间一长竟然聊起了火。原来,是贾美凤别有用意去认识曹所长的,可不,陈忠一下子放长假,再也回不去工商所工作,在陈家等于断了家庭收入。于是,她了解到陈忠近来游走在蓝桥乡与县城之间,做妻子的当然要让陈忠复职才是关键,于是她做了这样一个决定。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借口十分符合现实,即使是被熟人看到,也不会有太多的疑心,于是她这个决定,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行了。

  那一天,陈忠来到了曹所长家门口,发现贾美琪的那辆本田摩托车就停在他家门前。一会儿,二楼的主人房门有了动静,陈忠随即侧身闪入篱笆后面,他看清楚了,贾美凤就从二楼主人房出来,她衣衫不整的样子,循例四下张望了下,确定没有异样才下楼。不消说,贾美凤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

  菜园篱笆后面,陈忠明白了一切,他的心仿佛被钢针狠狠地扎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靠在篱笆上滑坐下去。什么也没有说,这就是老婆,再次用身体交易?即使自己是柳下惠转世,也戴不起这样的绿帽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走了出来,他心里告诉自己,老婆终究是老婆,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但是这究竟是什么目的呢?没错,就是这个理由才让他有了原谅老婆的力量。他刚刚走出几步路,就发现了地上一封信。多么熟悉的字眼?他拾起来一看,顿时愣了!

  那封信的字体竟然跟贾美琪那个电视纸箱里的纸条是一模一样的!只见信上写了这样的话:凤出龙龟,须藏尾。方田地方,快转移。

  陈忠抽动着嘴角,双眼迸射出两道火焰,愤怒的火焰!他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毒黄蜂,一下就把贾美凤狠狠地蛰得满地打滚。

  看到这荒唐的一幕,他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也站不稳了,他明白了,原来,老婆就是参与造假、贩假的一个重要成员。他很想跑到工商所去举报,可是跑不了几步,他免不得苦笑:凭什么你一封信就可以证明贾美凤她们的违法行为呢?何况,你已经不再是工商所的职员,操什么心呢?乱七八糟的想法,就好像一窝蚂蚁涌入他的心窝。他用力拍拍脑袋,深深地呼吸,但是始终没有静下心来,他必须有所作为,因为自己身上流淌的是正义的血液。

  工商所门口,接到曹所长电话的老刘,恭恭敬敬地把陈忠请进了办公室,还热情地泡茶,上烟。陈忠下意识地瞟了他一下,问:“刘队,有什么话就明讲吧,我还有点事呢。”

  刘队告诉陈忠说,曹所长明确表示,所里人手不够,恳求陈忠回来上班。

  陈忠一听这话,心知肚明就是贾美凤用身体交易来的结果。尽管老婆用心良苦,但是用不上这种卑鄙的交易吧?

  “让我考虑下,谢谢刘队了。”陈忠突然站起来告别。

  “兄弟,好好考虑下吧,你可是老板唯一看重的人啊。”刘队说得很有力量感,但是他的脸上却透露出嗔恨的神情,事实上他心里非常害怕陈忠回来上班,这样他的打假队长的位置就做不住了。

  “呵呵,老板?”陈忠傻傻地笑了笑。“这个词,我好陌生了。”

  “老板就是曹所长呀,你或许离开太久了,这里的人都称领导叫老板了。”刘队讪讪笑了笑,极力隐藏他不安的表情。

  陈忠摇摇头说世道变迁太快,等自己办完事后再找老板报到。他回家的速度很快,犹如一只猎豹,他准备好了在家里找到贾美凤当面摊牌的。可是一回到家里,事情又有了变化。最先,拦住他的是老妈。老妈已经很老了,褐色的脸上长满了大颗大颗的老年斑,她瘦了许多,那都是操劳的结果,紧张的她正裂开嘴笑道:“老忠古,你总算回来了。”

  望着老妈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心里的怒气又跑掉了大半,淡淡地问:“妈,我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他想把自己决定跟贾美凤离婚的事跟老妈说说,好歹也算是尊重她老人家。谁知道老妈却表现异常,拉着陈忠的手来到屋里悄悄地说:“美凤说了,你可以回去工商所上班了。这都是她常常去求所长的好事,家里的鸡公和山茶油都送完了,多亏了美凤呐。”

  “妈,我不想去上班。”陈忠听出来了,这个时候说离婚的事,不合适。因为老妈俨然站在美凤那一边。

  他老妈看似有些生气,竟然把手里喂鸡食的盆一扔,泼妇骂街一样骂了起来:“看你不像那么老那么大人,不去上班就搬出这个家,反正你也长大了,我养够你了。”

  听到陈忠家里出现这些吵闹声,左邻右舍来劝架,就这样陈忠又挨了一顿长辈的批评。在农村没有办法,长辈的话就是正确的,无论陈忠如何说自己有证据说明妻子是如何用尽心思地设局的。但是面对一堆老实巴交的农民长辈,说这些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就在这个时候,贾美琪突然来了,她告诉陈忠,姐姐失踪了,家里很是着急,估计会犯傻事儿。陈忠倒是很沉着,一改往日的急躁,淡定的样子让贾美琪十分好奇。是人都会有好奇,尤其是女人。贾美琪看到陈忠如此从容,便问:“姐夫,你一点都不担心姐姐,万一她失踪了,你的麻烦就大了!”

  “她走不了的,她舍不得走!”陈忠用闲聊的口气说。“想想,你们家里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人才,既然把青山县境内的生意做尽了,她还舍得走吗?”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姐对你一向是很好的,连我的位置也让给了你。”贾美琪故意仰起下巴,一副不服气又妒忌的样子。原来,她之前姐妹情深,但是自从贾美凤结婚后,就再也没有以前那样疼爱妹妹贾美琪了。这就让贾美琪产生了一种好奇心,究竟陈忠有什么超乎想象的魅力,让姐姐如此痴迷,可是现在又要死要活的?就在这种猎奇心理驱使下,贾美琪过多时间去研究陈忠的为人,渐渐产生了一种朦胧的少女爱慕情愫。

  或许,在方田村这样的环境里生活了太久,对农村里一大帮假献殷勤的光棍非常了解,在陈忠这样英姿飒爽的男人来说,简直有着天渊之别,因此她骨子里就喜欢上了姐夫这类型的男人。只是苦于自己家里所为的世代家族事业来说,不允许她在选择爱情方面有更多的空间,所以她便把这份朦胧的爱意收藏起来,直到有一天,贾美琪收到姐姐的通知,说是组织上安排她,该退出接头的那个地点了,所以她才去了方田村,更多的安排都是有贾美凤在操作。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故事,贾美琪之前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曾经结交过一个男朋友,她们是同班同学,但是那个男生因为性子有些急,而且有些小气,非要得到贾美琪之后才会全力以赴,因为贾美琪当时胆子较小而未把自己交给他,那男生则一怒之下丢下一句假清纯后悻悻离去,所以在一个夜晚时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她对男女之事,一直都是保持着好奇又害怕之心,好像一只大公鸡面前的蝗虫在翘着长长的触须。贾美琪对男人的一贯看法就是要保住最后一线。在方田村的村姑口里说的:“我上身可能保不住,但是下身是一定要守住的。”

  来到村口的桥边,贾美琪问:“姐夫,我带你去我家,怎么样?”

  “是去找你姐吗?”陈忠望着贾美琪,这个丫头越长越漂亮了,水灵灵的好像是一株粉红香水百合花。

  “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贾美琪说完羞红了脸,低着头朝村口方向走去。她也知道,就是这样步行走路的话,到青山县少说也要两天。

  “喂,别走呀。等我去借辆车来呀。”陈忠叫道,他想到去了岳父家里,就可以把这些事情都说出来,只有岳父家里有所动作,他马上也会大义灭亲地举报出去。

  陈忠在方田村里转了几圈,一辆摩托车也没有借到,原因是他在村里面询问过卷烟厂的事情,要知道,那个卷烟厂倒是整个村民的财神爷。方田村土地贫瘠,村民世代贫穷,多么希望有老板来投资,她们可以出卖体力赚钱养家,近来陈忠总是设法要揭发举报卷烟厂的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卷烟厂的负责早就闻风而逃,卷烟厂已经关门歇业。之后有几回,几个不讲理的汉子都举起锄头要揍陈忠,幸好陈忠的防身术不错,让大伙不敢惹他,在农村里惹不起还躲不起的道理是家家通用的。当他再次出现在村口的时候,贾美琪已经骑着她自己的本田摩托车,等候着陈忠了。

  突突突,本田摩托车在村里的小道上飞驰,路旁的小树飞速往后倒去。两个身材外貌匹配的年轻人引来了路上许多人羡慕的眼光。贾美琪别有心意,指路说要先去灵光寺烧香。

  扭过头,陈忠一面开车一面说:“美琪,叫姐夫陪你去灵光寺,不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贾美琪欠着身子朝前倾,乡村公路上的风吹得她的长发猎猎飘动,裙摆飞扬。

  灵光寺的大师,对陈忠的到来,表示欢迎。所谓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上次陈忠离开灵光寺的时候,还是病怏怏的人,如今就成了容光焕发的汉子。大师脸上堆满了笑容,挥动着袈裟大袖道:“阿弥陀佛,陈先生此来乃是蔽寺的荣幸,后院的石狮子终于显灵也。”

  “谢谢大师的照顾。”陈忠回礼道。他转过头望着左顾右盼的贾美琪,道:“美琪,你还愣着做什么?”

  “姐夫,我们到后院去转转,怎么样?”贾美琪突然听到大师说后院的石狮子显灵,顿时产生了好奇心。其实,她本来就无心回青山县家里的,她来灵光寺目的就是要陈忠陪她去逛逛,她想让姐夫陈忠多多了解她并喜欢上她,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姐姐跟姐夫其实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一场罕见的阴谋罢了。她一直寻找机会表白却又无法说出口,于是她才故意让陈忠带着她到处去兜兜转转,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在乡下,这样最容易带来绯闻。

  陈忠貌似看出了小姨子的不对劲,她平时都是非常爱岗敬业的,怎么这次撇开她的工作来游山玩水了呢。他故意在灵光寺的后院里,伸了个懒腰,道:“天黑了,美琪,快点回去吧。”

  贾美琪歪着脑袋,嘻嘻一笑:“姐夫,你伸懒腰的样子蛮好看,是不是想在这里讨点灵气来长高身子呀?”落日余晖映照着她娇美的脸庞,呈现醉人的酡红色,妩媚极了。

  陈忠看出了一些,原来贾美凤与贾美琪姐妹二人,相差甚远,不仅仅的外貌,就是那种眼神,心计都存在天渊之别。他迟疑了一些,缓缓地问:“此话怎么讲?”

  “书上说,多伸懒腰可以长个头呀。”贾美琪嫣然一笑,此刻正是美得令人心醉,无可挑剔。

  “姐夫是长够了,其他的留个你吧。”陈忠眺望夕阳,心里感慨万千,世事变幻无常,夕阳未变。

  天色渐暗,寺庙里钟声响起,飘得悠远过山过坳,寺庙里的僧人开始洗漱吃晚饭。贾美琪倒是毫无归意,还在围着神奇的石狮子转了几圈,嘴里自言自语地说:“姐夫,石狮子究竟有什么魔法,可以令得人身上的疾病消除?”

  陈忠嘿嘿一笑:“人间本来就有许多连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石狮子只不过是人们的精神寄托所在,是不是真正有神奇疗效,我无法答复你。就我自身而言,是方田村的黄医生所医治的。”顿了一会,他又说:“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贾美琪突然冒出了一句特别的话。这突如其来的决定险些把陈忠吓一跳,这是哪门子道理,一个姐夫一个小姨子停留在寺庙里,别说实现中,就是电视上也极少发生的事?陈忠不解地问:“你不回去,我可是一个人走了。”他故意踏出一步,装作要走的样子。

  “姐夫,我告诉你一件事,关于卷烟厂的事情,但是你跟我去方田村。”贾美琪又来了个回马枪,她改变了主意,不去青山县家里,而是要折回方田村。

  陈忠万万不曾料到,少女的心思竟然如此复杂,善感,多变,眼泪,谎言,哪一样陈忠在爱情中体验过?如今,他只得连连答应好,只要贾美琪说出来就行。因为卷烟厂的背后真相,正是陈忠想要了解的。

  贾美琪来到山脚下的泉水湖边,说:“姐夫,其实我们家里的情况你是有所不了解,我姐姐其实是有老公的,她跟惠民批发部的赖国雄老板有着特别的关系,我姐嫁给你是有原因的,我在民乐百货上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赖国雄跟我姐之间还有个中间人,她们在操作青山县的地下工厂营运。后来我被安排到方田村支教,其实就是转移卷烟厂的一个计划而已。”

  瞬间,满天星斗都亮了。陈忠眼睛一闪,两道目光仿佛穿过浓雾,看到遥远的天边。贾美琪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他握实了拳头,狠狠地对着旁边的一棵梧桐树捣了过去。叭的一声,一块树皮飞了出去。这个动作,吓得贾美琪一声尖叫,她失魂落魄地问姐夫怎么回事。

  过了好久一会儿,陈忠猛地舀起一瓢冷水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谁知道他心中的怒气太重,顷刻就把凉水烧得冒烟,他浑身的毛孔都叫嚣着要爆发要爆发。正如鲁迅说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他终于爆发了,怒吼一声:“陈忠,你要振作起来。”那一声怒吼,引发山林一阵轰隆隆的回响,地动山摇。

  点着车子,贾美琪按按喇叭,道:“姐夫,快点回去啦。”

  听到这里,陈忠猛然想起,天已经黑了,他驾驶着摩托车飞也似的朝方田村赶去,女装摩托车好像是一匹白色的猎犬飞奔而过,轮胎碾在沙泥路上,发出扑扑擦擦的声响,贾美琪陶醉在那种感觉中,她享受着陈忠独特的男人味的包围下。她一路假想了许多办法,务必在今夜给姐夫一个暗示。

  村口小桥边,贾美琪故意一个侧身,重心不稳身体失去平衡,陈忠感觉不对劲猛地反手去抓贾美琪的身体,叫道:“美琪,你怎么了?”

  有时候就是芝麻掉进针眼里那么巧,陈忠这手一抓,恰好就握住了贾美琪的手臂,她的手臂可是光溜溜如藕段子般嫩滑,她对这个举动也是很感意外,她本来就是要两人都摔下河里去淋个落汤鸡,接着到了房间里才能有所表示的。这样的反手一抓,的确令得她一个颤抖,首先摔了下去。扑通一声,沁凉的河水打湿了她的连衣裙,虽说是五月份,但是乡村的夜晚,倒也是有几分冷意。

  陈忠放下车子,跳了下去,急急将贾美琪来个公主抱上来。贾美琪打了喷嚏,嗔怪姐夫开车的技术太差,非要陈忠给她一个说法。陈忠无奈表示今晚的晚饭他请客,并亲自到方田村里学校里厨房动手下厨,贾美琪这次饶了他。等到吃饭时候,屋外已经来了许许多多的村里光棍羡慕的眼光。

  就在吃饭时候,黄柏祥与黄兰香提着一盏马灯走来,他一手拿着黄烟筒抽的咕噜噜响,一闪一闪的火光映照着他脸膛红彤彤的,他早已没有了笑意,跟黄兰香对视了一眼,黄兰香就冲了进去,她见到陈忠在屋里跟贾美琪共进晚餐,不由得有些恼火,怒骂:“早就知道你这个无良心的龟子,当初我阿公就不该救你,让你死在雷公坳就好了,欺心呐,无良心呐!”

  “兰香,你可别误会,这个……这个可是我的小姨子……”陈忠放下饭碗站了起来,竟然忘记了措辞。

  黄柏祥举起烟筒在空中点了点:“当初看你是条汉子,害的我老杀头鬼瞎了眼。没有拿出黄烟筒,不知道老子会点锡!”

  贾美琪呵呵站了起来,搬来凳子,彬彬有礼地说:“黄医生有请,兰香妹有请,屋里坐,有话好好说。”

  黄兰香白了贾美琪一眼,好心没好气地说:“十分唔好意思,搅乱了你们的饭局,坐就不坐了,我们山里人的脚硬,站着不会断的。”

  “兰香,不得这样说人家,人家好歹也是工商所的人员,我们老百姓得罪不起,要坐班房的。”黄柏祥瞪了黄兰香一眼,然后重重地吹了一口气,烟筒头上飞出一灶烟灰。

  陈忠脸上一阵热一阵冷的,面对救命恩人黄柏祥的指责,不做解释,想听听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无论贾美琪多么盛情邀请,黄柏祥二人就是不肯进来,最后还是陈忠走了出去,低着头陈恳地说:“如果我做出来什么,请阿公明说。”

  “黄眼狗,今日晚上我就要替方田村的人做主,看你怎么给方田村交代。”黄柏祥的声音大了许多,不远处的路上有火光走近,还有零星的犬吠声,在静夜里显得那么突兀。显然是很多人知道黄柏祥在这里做什么了。农村民风古朴,安贫乐道,对于外人显得格外团结,特别是像黄柏祥这样难得发火的人,突然叫嚷着要交代,自然大家都明白接下来要做什么。

  为了不想把事情闹大,陈忠猛然想起来了,是自己把卷烟厂的事情抖出去,把村民的饭碗端了。他想道歉,却来不及了,五六个村民已经到了屋门口,那些都是卷着裤脚的老百姓,他们嗓门很大,用方言说:“方田村人没有招来,引来的是沙和鬼。方田小学人么有出到,请来的是扒灰狗和狐狸精。”

  贾美琪被这些话刺得心在滴血,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连累,看来免费支教也难于让村民理解了,面对着乡民的咄咄逼人,她捂着嘴巴哭哭啼啼进了房间。这时,陈忠才松了口气,解释道:“各位兄弟子叔,对不起了,那些卷烟厂的确是手续不齐,做出来的香烟也是糙货,我这样做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大家的健康着想。”

  “你懂个卵子!”

  “知道屁!”

  村民哪里肯听他解释,纷纷谩骂起来。其实,村民发火不单单是黄柏祥生气的原因,更多的是陈忠把卷烟厂老板赶跑的事成了公敌的导火线,另加农村老百姓本来对机关单位人员就是充满了偏见,今夜长辈黄柏祥的指责下,纷纷振臂捋袖,士气高涨。几个趁火打劫的村民早就看陈忠不顺眼了,如今占了上风,就拿起学生上课的木椅子,双眼瞪得鼓鼓的好像毒黄蜂,随时要蛰得陈忠鼻青脸肿似的。

  见村民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事端严重,陈忠双手互击啪的一声,大喝一声:“别来真的,请大伙稍安勿躁,我陈忠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学校的桌椅没有关系,跟贾美琪老师也没有关系,若是真要动拳脚,尽管到禾坪上来吧。”

  吱嘎一声,门打了开来,贾美琪突然走了出来,她红着眼睛说:“我贾老师以人格担保,陈忠不是那种人,大家别跟他过不去,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带他来这里吃饭的。”

  “啧啧,贾老师你可不要包庇这个坏小子,我一看他长相就不像好人。”王鹤突然叫道,原来他也来到了人群中。话说,上次陈忠去了他家发现了他的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后,他就觉得秘密外泄而把所有责任都推向陈忠,这回听到陈忠在学校里被大伙围着,他是第一个踊跃跑来扯虎皮拉大旗的。

  贾美琪看见陈忠满脸通红的样子就想起了三国时候的张飞,有勇无谋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她镇定地说:“我替陈忠大哥保证,能让村里所有人都富裕起来,烟厂关闭了不怕,我们还要跟好的致富门路。”

  “吹牛皮不打草稿,想忽悠我们老百姓,门都没有!”王鹤急哄哄地说,好像要跟谁过不去一样,他最反感的就是小看了他们村里的人。本来他对村民的事情,一直都是漠不关心的,但是,自从贾美琪来了后,王鹤成天都在做那个白日梦,甚至还会在田间作业时,偷偷地瞄上一瞄那个长发披肩的美女老师贾美琪。但是过于守旧的他就是没有办法得到贾美琪的留意。这回,对他来说,是新帐老账一起算,俨然是输不起的角色。

  王鹤的带动下,陈忠被拥到角落里,幸得贾美琪信誓旦旦地保证能让方田村改变生活,并保证村里的光棍会得到根本上的解决。恰好就是这个答案才让王鹤得到了满意的答复,他用自以为了不起的金鱼眼望着贾美琪,色迷迷的说:“哥告诉你,如果你办不到,哥就把你咔嚓掉。”

  望着王鹤挺屁股猥琐的动作,贾美琪激灵灵地打了个颤抖。但是他看到陈忠在身边,放佛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在支持自己。便响亮地回答道:“如果我办不到,我就自愿送给你。”

  这个超乎常人的回答,引发了一番轰动。陈忠提溜着耳朵,带着怀疑的眼光问了两次:“什么?美琪。什么?美琪。”

  “放心,姐夫,我有办法的。”贾美琪点头示意。

  接着,贾美琪对着村民宣布道:“以后,大家去乡里买东西,最好的办法是去民乐百货,千万不要去惠民批发部,惠民批发部的产品已经受到了电视上的报道有假。”

  “咝——”大伙一听,随即如开始一般沸腾起来。“卷烟厂的人不就是跟惠民批发部有关吗?”

  “我们的血汗钱,还我们血汗钱!”王鹤故意在人群堆里瞎搅和起哄,看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法,陈忠就想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个满地找牙。

  清了清嗓子,陈忠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拍着胸口道:“知道就好,这些事大家别紧张,我们来一起合作,将我们的血汗钱要回来。我是陈忠,在蓝桥乡石头村一组。”

  “骗鬼去吧,石头村是狗不拉屎鸟不下蛋的地方,凭什么信你?”王鹤今晚的话特别多,简直令人发呕。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就是想在贾美琪美女面前炫耀下自己的威信,要知道在农村里,要博得美女青睐可不是易事。

  贾美琪见大伙咬着陈忠不放,心里担心陈忠会脱不了身而坏了大事,便一咬牙,挺身而出,一对晶亮的眼睛盯着王鹤,道:“如果陈大哥办不到,我就自愿嫁给王鹤做老婆!”

  大家也搞不清楚,贾美琪一下子叫姐夫一下子称呼陈大哥,究竟有何目的,但是听到会嫁给光棍之王王鹤这话,大家登时沸腾如一锅开水,不免的暗呼可惜,为什么这样的艳遇不会落在自己头上。哎,什么是妖孽人生,这就是。

  其中,最为吃惊的人就是陈忠,他万万不曾想到,小姨子会做出这种的牺牲,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贾美琪的不寻常。他心里立即有了一番对比:同样是姐妹二人,姐姐虽说是聪明赛过女诸葛,但是那种牺牲自己的勇气和气魄却远远不如贾美琪的,再说想到老婆与赖国雄偷欢时的恶心场面,又同胖猪头曹所长一起苟合的画面,他就脑筋短路,马上窒息。而妹妹贾美琪倒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按照黄明说得,娶老婆就是要这种没有心机的女人才长久,要是玩一夜情的话,倒是无所谓,陈忠这时才感觉到当初结婚是多么的草率,对自己的人生批判了死刑,结局只好自己去承受。

  大伙见贾美琪如此决定,自然无话可说,只等着那一天看好戏。在王鹤劝说下,大家纷纷离去。

  看姐夫神思恍惚的样子,贾美琪的心里酸酸的,她的鼻子猛然一抽,幽幽地问道:“姐夫,你怎么了?”

  随即,陈忠定睛望着贾美琪,诧异地抓起她的手问:“美琪,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姐夫,我可以为你付出一次吗?”贾美琪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了。这种感觉在她心里埋藏了太久了。原来,暗恋一个人的滋味,竟然是如此难受,就如喝下一杯冷水,然后慢慢流出热泪。

  触动了心弦,陈忠这才明白电视上上演了无数的爱上姐夫的狗血情节,竟然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间他大脑一片空白,太荒谬了!

  他抖动着身子,喃喃地说:“美琪,千万别说这是真的!”

  “是的,姐夫,这些年,我过得太累了,怕有一天不说出来,没有机会。”贾美琪将所有的委屈化作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不知道今天说出来,会是如此的真切,莫非,这就是暗恋的代价?

  摇摇头,陈忠安慰道:“美琪,你不可以这样,姐夫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优秀,你要不你姐就不会做这样的事了。”他边说边想起了贾美凤是如何的背叛,如何的假装,什么是阴险,什么是最毒妇人心,算是真正体验了。

  “姐夫,我姐欠你的我来偿还吧。”贾美琪只顾着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陈忠从未体验过真爱,对这样的表白似乎很陌生,他虽然是结婚三年,但是贾美凤那种带着阴谋的婚姻让他吃够了苦,内心的伤痛让他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对话。他不是花心的人,即使是贾美凤两次背叛自己,但是他也无法放下那种肩负的责任。在他心里,爱情不仅仅面对的夫妻二人,更多的是社会上的各种关系。光是面对孤苦无依的老妈,陈忠就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理由去硬着头皮原谅老婆的过错。若问世界上最大量度的人是谁?陈忠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