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

　　在一个魔幻且令人迷醉的场景中，罗逸站在一间房间里，一名女子慢慢地向他走过来，他打量着她：长长的褐色头发披散在肩上；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睁得很大；鼻子小巧可爱；嘴巴微微张着；看起来清纯美丽。罗逸凝视着她，好像眼前的这个人有些眼熟。不，不是眼熟，她是……

　　“我爱你，跟我走，好吗？”那个女孩用甜美的声音打断了罗逸的思考。

　　“我也爱你”随即他也跟着说。“但我不能……这样。我不想离开……这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抛下我？那天，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

　　“对不起…我…”话音刚落，女孩就猛地拉着罗逸的手拽着他向门外走。

　　罗逸没有反抗，他就这么跟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可就在这时，他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正在做什么，然后狠狠地把女孩的手甩了出去，大声地喊道：“不！”

　　罗逸惊醒地坐了起来，发现他正在自己的床上，头发和脸颊已被汗水打湿，不用说，这是虚汗。他看了看外面才刚有些蒙蒙亮的天空，意识到这可能是清晨，心想自己又做梦了，而且又是那个相似的梦。他为回到现实世界而感到有些欣慰，因为他真的没法面对那个像一把利刃一样刺穿他身体的梦境。他一下倒在枕头上，喘着粗气，眼睛闭了一会儿，试图再次进入梦乡。但失败了，他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于是直接坐起来，在床头柜上摸索着他早些时候放在那的烟，然后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

　　难道真是因为那桩案子的影响吗？罗逸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已经起床了，刚烧了壶水，便在摇椅上坐了下来。他看了看表，才5点11分，还太早了，不过早点部应该出摊了吧。他往杯子里倒了点水，热气像烟一样的冒着，然后抿了一口。他决定继续尝试睡觉，于是便往卧室走去。

　　他眯着了，醒来时已经7点42分。他草草地洗漱了一下，找了几件干净衣服穿，然后便出门了。

　　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罗逸感觉好多了。他在路边摊随便地吃了些早餐，就开着他那辆已有些年头的黄大发往北城鼓楼区公安分局驶去。

　　北城鼓楼公安分局是全北京数一数二的局子，破案率相当高，里面刑侦大队的警察几乎都是精英，个个人高马大、威猛无比。这桩案子也真是碰巧了，第一发现尸块的地方刚好在鼓楼区，虽然也有2处抛尸点的尸块在朝阳区与东城区发现，两区局长都争着想抢来此案，但鼓楼区分局就是死咬住不放，最终调查权还是给了他们。

　　罗逸走了进去，厅里的人不算多，咨询什么事情的都有。他找到了一个接待处，坐在那里的是个女警。

　　“请问警官，我看报纸上的那个5.17碎尸案你们正在悬赏征集线索？”

　　“对，我们是在征集可靠的破案线索。”她冷冷地说。

　　“那我应该和谁去谈呢，总不会是和你吧？罗逸故意酸了下她。

　　“当然不是我，负责这件案子是我们的徐队，请你去找他。”

　　“徐队？那他办公地方在哪里啊？你能否指给我看？”

　　她像是占了上风一样的得意说道：“不好意思，徐队正在执行任务，和几个刑侦队的同事去抓捕嫌疑人了。”

　　“噢，原来是这样，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在哪抓捕啊？”

　　“你就这么着急吗，不能等等？”她刻意装出一种很生气的样子。

　　“抱歉，恕不能等。这案子可不小，手法这么残忍，我猜你们肯定很想破这个案子，而我现在手里有可靠的线索，当然，线索也是有保质期的，也许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不新鲜了。到时候案子走向死胡同你确定要为此担这个责任吗？想想看如果他们查出是你耽误了我的宝贵时间，那我想你还能不能坐在目前这个位置上都是个问题。怎么样，好好想想。”看着那位女警脸上的表情，罗逸知道他的这招奏效了。

　　“好吧，我帮你查一下”说着她起身离开了，往一个很像通讯室的地方走去。

　　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依然带着那副官僚气的假正经模样。“他们在津滨大街上，不过你可要快一点，徐队他们忙得很，可不等人。”说完她又坐了下来。

　　正当罗逸快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他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于是回了下头，发现又是那位女警。“喂！你可要记住，老徐是个暴脾气，你可不要告诉他是我告诉你的。还有，如果我发现有人举报你超速行驶或闯红灯，你给我等着，我们依法照办。”

　　罗逸笑着说道：“放心吧，就算我真闯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可是有重要情报的，哈哈哈。”然后走了出去。

　　二

　　5月17日凌晨两点钟

　　徐忠辉队长和他的几名同事正在一个巷子里蹲守。他们挤坐在桑塔纳汽车里。5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寒冷。徐队点了根烟，伸出手把那包烟递给了一名同事。那名同事也拿了一根，他叫王孟，是老徐的得力助手之一。霎时间，车里烟雾弥漫。

　　“我说徐队，咱们这么守着能有结果吗？”说话的是林建设。他刚来刑警支队不久。

　　“不清楚，反正得到的线报说这个人可能会出现。”徐队他们正在卡点蹲守的是一个绰号叫“管子王”的人。他涉嫌倒卖军火，从事非法武器买卖的活动。之所以叫他“管子王”，是因为他曾用一根钢管把一个人打的半死。徐队他们盯了“管子王”已经有一段时间。但都由于证据不足无法逮捕。这次的蹲守是要抓个现行。据线民提供的消息，在青岛一路与文山路交汇处的这幢大楼里，今晚午夜会有军火买卖。“管子王”可能会出现。

　　“这次要还抓不住他，那可就太疲乏了。”

　　“是啊，都让这小兔崽子跑了多少回了。这次必须给他拿下。”

　　“放心吧，他早晚逃不了。”

　　“嘘，别说话，有情况！”徐队低着嗓音说道。

　　这时，一辆凌志车缓缓拐进了街道。车头灯开着，徐队他们看不见驾驶的人，也不知道车上有几个人。凌志车停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就这样过了几分钟，从车里走出来一个人。他中等身材，有些胖。这就是“管子王”。他四周看了看，见没有问题便朝车里说了些什么。接着车便开到了一处僻静的街边。熄火等候。胖男人继续打量四周，然后便走进了那栋大楼。

　　徐队他们将这一切都看到了。徐队指挥部下准备行动。他们要在交易过程中突袭“管子王”等人。

　　罪犯可能有枪，极其危险。徐队他们也荷枪实弹准备。就在这时，楼里突然传出枪声。徐队意识到情况不妙，交易可能翻船。他们冲出了桑塔纳，直奔大楼。

　　枪声吵醒了正在熟睡的人们。

　　“是几楼的响声啊？”有个睡眼惺忪的女人打开了门说道。

　　徐队他们知道，是9楼的204房间。这座大楼设有电梯，但徐队他们没时间了。他们选择了走楼梯。脚步声此起彼伏。他们终于赶到了9楼，只见204房间门开着。徐队低声说：“准备好武器！”徐队第一个进入屋里。只见屋子一片狼藉。有血迹和残存的火药味。地面上躺这个人，显然已经死了。徐队用脚把那个人从背面翻起来，一看是一个叫绰号“六鬼”的枪支走私贩子。可能是交易出现反水，双方互相开枪射击。

　　“管子王呢？”徐队喊道。

　　“我看见他了，我操，他乘了电梯，他要逃跑。”

　　“别让他逃了，立刻追击！”

　　徐队他们说着便冲下楼梯。冲出大楼，徐队大喊一声：“管子王，不许动！”

　　那个胖男人停止了奔跑。他转过脸看了一眼徐队以及徐队身旁的几名警察。

　　“看来，这次是落到你手上了。”管子王说道。

　　徐队缓步走上前，拿出手铐给他戴上。“走吧，你也该归案了。”说罢便将管子王押送到桑塔纳里。“我带他回局里，你们留下照看现场。等技侦和法医来！”说完徐队便开着桑塔纳走了。剩下几名同事在满是血污的房间里守候。

　　三

　　北城鼓楼区公安局审讯室

　　“说吧，你犯了什么事。你不说我们也知道，还不如坦白的好，懂么？”徐忠辉队长冷冷地说道。

　　“哼，既然你们都清楚，还要我说什么？”管子王也丝毫没有惧色。

　　“好，那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盯了你几个月。维港码头、半和月码头、河岸码头那几宗军火交易都是你干的吧？我们早就注意到你，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这下好了，你可算是栽了。”徐队说道。

　　“呵呵，那还说什么，我就这一条烂命，无牵无挂，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什么也不说？”

　　“放你妈的屁吧。”

　　“好，我们将会以枪杀“六鬼”也就是陈勇的罪名将你移交法庭。到时候你那点牛气跟法官耍去吧。”徐队说罢便走出审讯室。

　　“怎么样徐队，这小子嘴挺硬？”

　　“可不是，软磨硬泡也不行。不过反正我们有他的杀人证据，“六鬼”这案子足以让他死刑。至于其他的军火走私贩卖案，就让它随风而去吧。”徐队说完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装修简易的办公室。一张桌子。一个转椅。墙上挂着些锦旗和荣誉证书。徐队坐到转椅上。开始写管子王一案的报告，准备上交给领导。

　　报告写完，已是清晨4点了。徐队感到疲惫至极。他拿出了一包万宝路，点了一根，缓缓地吸着。坐在转椅上发呆。不一会儿他便打起瞌睡，再一会儿，他睡着了。

　　砰砰！有人敲门。徐队从睡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喊了声：“进来。”

　　进来的是小张，也是刚来刑警支队不久的一个年轻刑警。他慌张的看着徐队说：“不好了徐队，出大事了。”“怎么了？”徐队不以为然的说。“什么大事？”“有一个清理垃圾的清洁工发现一个黑色塑料袋，打开一看有很多肉片，以为是猪肉，可能是哪个大款人家剩下不要的。就拿回了家，清洗的时候居然在里面发现一根手指。吓得她赶紧报了案。王孟他们已经过去了。”徐队听完小张的叙述，顿时清醒起来。他看了看表，5点50分。“操，看来要出大案子。走！立刻去现场！”说罢徐队和小张一同离开。

　　四

　　王孟、夏志勇、林建设还有三个年轻刑警奔赴了小粉桥。据一位清洁工报案，在小粉桥附近垃圾堆发现黑色塑料袋，里面是码放整齐的肉片。清洁工以为是猪肉拿回了家，谁曾想居然在里面发现一根手指。接到报案后王孟本想告知徐队，结果他推开门看到徐队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着，徐队太累了，他不忍心叫醒他，就先带几个弟兄过去了。

　　“孟哥，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听说是个大案？分尸案？”一个年轻刑警说道。

　　王孟驾驶着警用吉普在缓缓开着，他说道：“是啊，据说是发现一根手指，应该是肢解分尸案。”

　　“现场会不会很恶心？”

　　“不清楚，到了就知道了。”王孟答道。

　　警用吉普开到了小粉桥，王孟等众刑警下车。只见那个垃圾堆旁站着几名身穿绿警服的警察，还有一个矮个子妇女，想必就是发现手指的清洁工。那个黑色塑料袋也醒目的放在垃圾堆旁边。王孟快步走上前，问道：“怎么样老贾？现场保护好了吗？”王孟向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问道，显然他们很熟。“没问题孟子，接到报案后我们派出所民警迅速将这里围了起来，没放走一丁点渣子。”“好样的。”“那，我们的工作完了，该你们了。”“好的，交给我们吧。”说完老贾便指挥部下收队。其余几个戴绿警帽的警察跟着老贾撤了出去，只留下了那个满脸惊恐的矮个妇女。王孟走到那个黑色塑料袋前，用脚将两边踢开，探身往里面看。只见一片一片泛着白色的肉被整齐的放好，其中还夹杂一根手指。随行的年轻刑警也看到了，都恶心的直作呕。王孟也感到恶心，但他忍住了。毕竟那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活生生的人肉啊。

　　王孟走到那个矮个妇女面前，问道：“你就说报案人？”

　　“是…是…，是我报的案。”

　　“你别紧张，你是几点发现的这个塑料袋。”

　　“清晨，大概5点左右，应该是……5点15分，对没错，就是5点15分。”

　　“好的。然后你以为是某个大款留下不要的猪肉，就拿回了家，结果清洗时发现了手指，然后就报了案，对吧？”

　　“是…是…的。报了案之后派出所来了民警，我们一起把塑料袋带到了我发现它的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垃圾堆。”矮个妇女似乎还惊魂未定。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不要跟任何人说，尤其是邻居。”

　　“是的，我明白。”

　　“那好，再见。”说罢王孟便离开了那名清洁工妇女，走到了等在一旁的刑警们。

　　“马上派技侦和法医人员到现场。通知徐队尽快赶来。出动军犬，让局里所有弟兄牵着军犬在附近排查，这是一起性质极其恶劣的杀人碎尸案，目前只发现了这么一袋肉片和手指。尸体其他残余部分还未找到，必须立刻找到，出动！我和夏志永、林建设留守现场。你们几个赶紧联系警力”

　　“是！孟哥！”

　　五

　　徐队他们赶到了现场，也就是发现黑色塑料袋的所在地：小粉桥。

　　只见那里已经围了一群人，都是警察，他们戴着手套在进行勘察。

　　“王孟呢？”徐队问道。

　　“在这呢！”只见一个身高180左右身材魁梧的大汉喊道。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发现，看起来像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碎尸案。”

　　“尸体情况怎么样？”

　　“别提了，太血腥了。那几个小年轻的刑警看了都吐了。目前就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大概有几百肉片，还有手指。”

　　“尸体其他部分还没找到？”

　　“是的，正在查找，已经联系出动军犬，估计两天内能全部发现。”

　　“好。那个清洁工呢？她有没有问题？”

　　“我们查过了，没什么问题，只是她惊吓过度。”

　　“好，我回局里等你们的消息。希望可以赶紧发现这些散落四处的尸骸。”

　　就这样，“5.17特大杀人碎尸案”正式拉开了序幕。徐队在局里焦急地等待着搜寻结果。他正在思考这个案子将会带来什么影响。等待是最让人难受的。徐队煎熬到了晚上6点，他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睡觉了。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徐队，发现了！”来人是王孟。“发现什么了，快说！”“我们发现了几个同样的黑色塑料袋和桂林山水包、上海旅行包等物品。里面放着肉片、肉块和骨头。”“果然！迅速成立专案组，抓紧时间！对了，有没有发现死者的头颅？”“目前还没有，军犬正在搜索。”“加把劲，一刻也不能耽误！”“是，队长。”说完王孟离开了。

　　徐队感到万念俱灰。很明显，这是一起经过详细预谋的犯罪。其手法实属残忍，百年一遇。他在想如果抓不住他，让他逃掉，这将是警队永远的耻辱。他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喂，是秀兰吗？”徐队说道。

　　“不用说，你又要加班了，不回来吃饭，对吧？”一个有些哀怨的女声说。

　　“呃，是的。队里出了大案子，是一起非常恶劣的杀人案。我回不去了。”徐队说道。

　　“我知道，你总是忙于工作。可是有时间也关心关心孩子行吗？孩子的家长会每次你都不去，都是我去的。孩子总吵着说要见爸爸。可你这个爸爸有一刻关心过他吗？”

　　面对妻子的责问，徐队心里愧疚难堪。

　　“对不起，秀兰。我必须得守在这。替我向小亮问好。我真的回不去，你就多受累吧。”徐队此刻真想挂了电话，可是秀兰还在电话里说：“这个工作早晚会害了你。”“也许……”徐队刚说两个字，电话便挂断了。他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叹息一声，继续等候。

　　5月17日晚上9点16分，终于来了消息。王孟林建设夏志永等人涌进了徐队的办公室。

　　“徐队，我们发现头颅了。”

　　“是吗？情况怎样？”

　　“头颅完好，只是被开水烫过，还能辨认出来。同时发现的还有肉块和两张床单。其中一张床单上有个血手印。”

　　“马上通知法医鉴定化验，咱们现在开个短会。”

　　说罢徐队他们走进了分局的会议室。徐队先开口说道：“目前我们掌握了什么？”“我们发现了9处抛尸点，4处在小粉桥，1处在华侨路工地，2处在北城师范大学的校门口和大学体育场的树洞里。剩下2处在水佐岗。”“尸体拼凑情况怎样？完整吗？”“基本完整，但还缺了一些。可能还有尸块没有发现。”“极有可能！继续搜寻！另外我们现在探讨一下这个案子的基本情况。根据我们发现的尸块肉片等，可以判断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杀人碎尸案。目前掌握的线索有：

　　1、桂林山水包

　　2、上海旅行包

　　3、黑色塑料袋

　　4、血床单

　　5、血手印

　　“还有其他的吗？”徐队问道。“没了，剩下的要看法医的鉴定化验了。”王孟说道。“法医的鉴定还要多久？”“应该快了。”“好，我们接着等！”

　　六

　　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尸体支离破碎，被开水煮过，没有提取到DNA。但是在其中发现的一张血床单里提取到了DNA。经化验为一名男性。上海旅行包里检测到黑火药的痕迹，凶手可能在乡下打过猎。桂林山水包里检测到猪肉残渣，可能凶手用这个包买过猪肉。这是目前掌握到的所有线索。

　　徐队和他的同事们现在正在小粉桥的附近勘察。这是5月18日早晨7点左右。徐忠辉已经超过48小时没有合眼。他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全靠烟顶着。徐队看了看他的几个同事，他们也是蓬头垢面，邋遢不堪。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徐队说道：“目前发现的尸体拼凑还不完整，所以我推断凶手还没有将其余肉块或肉片骨头内脏抛出。我们要严密在师范大学附近布控，也许能直接逮住他！”

　　“是！队长！”众人齐声说道。

　　可是话虽这么说，如果凶手选择远抛呢？那么徐队他们的警力基本集中在了师大附近。凶手选择远离师大抛尸，那就延误了战机。可是警力毕竟有限，选择在师大附近布控也是正常的思维。凶手正巧也与警方“狭路相逢”

　　……

　　5月18日，晚上8点。一个叫王力秋的警察正行走在师大附近的一条马路上。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最后竟会是见到凶手的人。他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闪进了青岛路。这个时刻了，按说不会再有人出来闲逛，再说报纸登了认尸启事、认包启事，况且师大周围附近全是便衣警察。所以，他认定这个人形迹可疑，连忙追了上去。拐进青岛路，有一个垃圾堆，两大袋黑色塑料袋醒目的放在那一堆垃圾上。王力秋警觉起来，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已经走远。他大声的喊：“警察！别动！”说时迟那时快，那个人影噌的一下就没了踪影。王力秋追了过去，可是暗巷里黑灯瞎火，根本见不着一个人。他拿着手枪环顾四周，还是没发现任何东西。于是他走回那个垃圾堆，将那两袋黑色塑料袋打开，里面是泛着白色的肉片。他恶心的吐了。与此同时，在跃进路废弃工地旁，也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里面也是肉片。

　　到此，“5.17特大杀人碎尸案”的所有尸块全部找到。一共11处抛尸点。徐队他们面临了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