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再学验尸

第二天一早，齐欣才到了大理寺，孙小四就找来了，“姐姐，你要找的小乞丐是不是身上总脏兮兮的，还有伤的？”

齐欣没想到孙小四找人的速度还挺快，“对，你找到人了？他人现在何处？”

“姐，他死了。”

“什么？！”齐欣怎么也没想到小乞丐死了，“尸首现在在哪？你是如何发现的？他是不是你朋友？”

秦征那边也听到孙小四的话了，他也过了来，“什么小乞丐？”

齐欣将昨天的事告诉给秦征，“我一直奇怪的有两点，一是小乞丐看到我，似乎是认识我，我原来只当他是小四的朋友，现在看来并不是。第二点，这个小乞丐遇到我的第二天就死了，他的死会不会与我有关？”

秦征皱眉看向孙小四，“那小乞丐的尸首现在何处？”

孙小四道：“尸首被抬到京城府尹衙门去了，我也是听我那些乞丐朋友说死了个小乞丐。”

秦征站起身来，对齐欣说：“走，我们马上去京城府尹衙门去看看。小四，你也跟着一道去。”

到了京城府尹衙门，秦征道明来意，马上有人将他们带去停尸处。

秦征将盖着的白布掀起来，孙小四上前仔细辨认，“秦大人，姐姐，这个小乞丐并不是先前就在京城的，我不认得他。”

秦征俯下身看到小乞丐露出的手臂上，“你看这里有淤青，可见他死之前被人打过。小四，你去找你的乞丐朋友，就找认识这个小乞丐的，让他们来辨认一下。”

孙小四答应着去找乞丐。

秦征转头又问一旁的仵作，“汪老先生可到衙门了？”

仵作道：“无事一般汪老先生是不来的，小的可以这就去请老先生。”

秦征看了眼齐欣，对那仵作说：“你去请汪老先生时，只说他大理寺新收的弟子正在这查验尸首，只这一句就可以了。”

齐欣眯着眼睛，“你这人真是够笋的了。”

秦征默默一笑。

仵作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应下去请汪老先生。

齐欣看着尸首，小心将袖子卷了上去，“我看这里除了淤青，应该还有尸斑。只是淤青和尸斑要如何分辨呢？”

秦征指着小乞丐的手臂说道：“淤青大数形成于死前，也有形成于死后，这里就是死前淤青。这里的淤青颜色已经变为青紫色，这足够说明是死前淤青。”

齐欣没想到在秦征这里还能再学到一些仵作的知识，“秦，你可以啊，这个也懂，你还懂什么？”

秦征被夸的脸微红起来，“我比汪老先生还差得远着，只懂些皮毛而已。”

齐欣又查看小乞丐的脖子，“我上次和汪老头学到的，这里有勒痕是上吊还是被勒的区别。现在看来，小乞丐不是被勒的，而且他口鼻都有血流出来，可见是被人下了毒了。只是被人下的什么毒，我还看不出来。”

秦征笑笑，“我也看不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一直很敬重汪老先生，他是仵作第一人。”

“秦小子这话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仵作第一人。”门外响起那尖细的声音，汪老头背着他的箱子进了来。

一进来，他看到齐欣，立马眉开眼笑，“我那乖徒儿也在呢，为师听说你在这急忙就赶来了。徒儿，你可有什么要向为师请教的啊？”

秦征向汪老头见礼，汪老头用手将他挡在一边去，只看齐欣，“你不给为师见礼么？”

齐欣上前来施了一礼，“汪师父。”

汪老头听了这话，笑容僵了住，“把姓给我去掉，没规矩！”

“汪！”

汪老头抬脚就想踢齐欣，好在齐欣跑得快，汪老头道：“你这不孝的弟子，拿师父也寻开心了？”

齐欣连忙陪着笑脸，接过汪老头肩上的箱子，“师父，您看您没事就爱生气呢，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师父，您快来教教我，我是真不会了。”

听到齐欣讨饶，汪老头脸上的笑容重新浮现，“这就对了嘛，来来，为师给你验验这具尸。”

汪老头打开箱子，不等他拿出东西来，齐欣先过来从怀里拿出副手套，“师父，我总觉得验尸也需要带手套，毕竟是尸体，多少会有尸毒，您老戴上手套好些。”

汪老头接过齐欣奉上的手套，十分欢喜，拿着手套向秦征扬了扬，“你瞧瞧，我这徒儿还是那般有心！”

汪老头戴上布手套，来到尸体旁，先拎起小乞丐的衣角和裤角抖了抖，随后上下其手将小乞丐身上摸个遍。

他解释给齐欣，“这就是先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藏着什么。从前呢，你师爷那辈的仵作，有次就是大意了，没摸个遍，结果没注意到在那死人的兜里有只蜈蚣，白白将人给咬了中毒而亡。所以要记住，先抖衣服惊动身上的其他物件，若是没有其他物件，才好下手去摸，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信了、银子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也都是为了查案当证据的。”

齐欣点头一一记下。

汪老头又从箱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剪开小乞丐的衣服，露出他整个身体来，“你一个姑娘家一定要记得，在死者面前没有性别之分，纵是个男人，你要查案也一定要看光他。”

齐欣眯着眼睛，师父你好好讲就行了，我都懂的，非要说得这么……这么像流氓干嘛……

秦征不能不说句话了，“汪老先生，齐巡捕她到底是女子，只须简单懂些仵作皮毛就好了，不必叫她学得那么深入吧？”

汪老头将小眼睛一瞪，“要你管，这是我在教我徒弟，我徒弟又不是你媳妇，你管呢！”

一句话叫两个年轻人脸都红了起来。

齐欣咳嗽一声，“啊哈，师父，您接着讲。”

汪老头指着小乞丐的身上，“这孩子身上有伤啊，看来生前被人打得厉害。”

“师父，我遇到他时，他就有伤，而且是带着伤跑的。”

小汪老头全神贯注，“徒儿，我要给你讲讲什么是淤青，什么是尸斑。尸斑和淤青开成不同，尸斑形成于尸体低下的部位，淤青是全身上下都可以有，而且是被创伤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