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纸条
秦征将银子拿出来放到一旁，将布兜口朝下抖了抖，从里面掉出一指宽的小纸条来。
齐欣急忙将纸条捡了起来，小纸条被折了好几折，她将那纸条展开和秦征一起看。
那是一封书信，开头称谓写着“郎君”，自称为“妾”，信上大致意思是，女子家破人亡，想报仇却无人可依，只盼着这位“郎君”能为自己报仇。信上落款写的是“小婴”。
“小婴？”齐欣看向秦征，“这封信怎么看也不会是一名女子写给小乞丐的吧？”
秦征皱起眉来，“小婴这个人要好好查查了。还有一处你且细想，谁会给小乞丐三十两银子呢？”
齐欣第一反应就是，“是封口费。也许因小乞丐屡次要挟，才被灭口。”
“极有可能。”秦征将小纸条折回原样放到怀中，将银子包好交到门口的官差手里。
“走访这条胡同里的每一户，问问他们有没有在今日、或者从前看到过小乞丐王宝，或者看到他和谁在一处，如有可疑之人一定要记录下来。”
官差挨家去询问，齐欣和秦征回了大理寺。
两个人一回来就梳理起案情来。
齐欣说：“那天，小乞丐撞到我了，我发现他受了伤，但是他在看清我之后就逃走了，还是很害怕的样子。后来，我找孙小四打听这个小乞丐，第二天，小乞丐就中毒死了，我们还查出小乞丐藏起的银子和这张纸条。所以，我觉得小乞丐的死和我极可能有关系。”
秦征也赞同齐欣的想法，“这个小乞丐也很是聪明，知道把银子和字条都藏起来。依我看，小乞丐未必识字，他应该不知道字条上写着什么，但是如果他能藏起来，也说明有人想找回那张字条，只是小乞丐没给。”
齐欣点头，“生活在底层的小乞丐别的不会，大概眼色和揣摩别人心思他们还是在行的，小乞丐应该也看出字条对那人重要，所以藏起来了。”
“那你仔细想想，最开始你和小乞丐是在哪见过？”
齐欣回忆道：“开始我和小乞丐是在大街上，当时我和小于大人出去……”
秦征的反应比齐欣大，“你和于勇？”
“对，我是和于勇出去的。”
想到那位小于大人，秦征脸色没由来的难看起来，语气带了些审问的意味，“你们俩干什么去了？”
“我们吃面去了，就是在面馆外面遇到的小乞丐。他偷了于勇的银子想逃，被我发现捉了住，然后他就还了银子。”
“没了？”
“没了。”齐欣不明白秦征怎么忽然就严肃起来了，“哦对了，我还提要捉这个小乞丐去衙门，于勇说了情，我才放小乞丐走的。”
“那么，就是说，小乞丐知道你是衙门里的人？”
“对。”齐欣马上想到一种可能，“秦，你说小乞丐会不会知道我是衙门里的人，所以害怕我查他？”
秦征低头看着案卷，“也许，你分析的都是对的。”
这时，有官差来报，“秦大人，我们已经将一字胡同以及前面胡同几户一一问过，没人看到过小乞丐王宝，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之人。”
秦征和齐欣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目击证人这条线索是指望不上了。
秦征又将怀里的纸条拿出来仔细看一遍，口中喃喃道：“小婴……会是谁呢？”
这时，清扬端着一盘子切好的西瓜走进来，“大人，齐巡捕，你们从回来就一直在忙着，要不先吃块西瓜解解渴吧。”
齐欣走过来，拿起一手拿起一块西瓜，走到秦征面前，将西瓜递给他，“让脑子放松一下，吃一块吧。”
秦征愣了一下，接过西瓜。
清扬大喜，往日水果自家大人吃得极少，更没在大理寺吃过。看看今日，齐小姐拿块西瓜，自家大人就这么接过去了，都不是竖着眉毛将人赶走。想想也是，大人赶谁也不可能赶齐小姐不是？
齐欣吃了口西瓜，忍不住夸起清扬，“你别说，你这西瓜还真甜呢。”
清扬看向秦征，秦征也拿起西瓜吃了口，清扬更为得意，“说来这西瓜可是我亲自去挑选的呢，那老王头家的瓜确实是甜得紧。”
忽然，齐欣只觉得胸口发紧，不等说话她就吐了起来。
秦征大惊，上前扶住齐欣，“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
秦征的话还没说完，他只觉脑发沉，胸口发闷，秦征不敢松开齐欣，他单手支在桌上，“清……清扬，快请郎中！”
清扬上前一手扶住秦征，一手拉着齐欣，他朝外喊道：“快进来个人，了不得了！”
齐欣只觉得腹中像有人扯着自己的肠子一样，她半跪在地，头倚在秦征的腿上。秦征也难受得很，他还不肯不松齐欣。
清扬急得厉害，又喊了两声，有官差奔进来，将秦征扶住，清扬亲拉起齐欣，“郎中呢？快叫郎中过来啊！”
早有人去找郎中了，大理寺自己的郎中没多久就来了，他一看齐欣和秦征的情形，又看向齐欣所吐之物，“好像是……中毒！”
中毒！
“怎么可能中毒啊！”清扬不敢置信，他将目光转到自己刚买的西瓜上，“难道……西瓜里有毒？”
“他们中的十有八九是砒霜之毒。”郎中在一旁催促道：“我现在只能用些缓解的药，可不能救了他们的命，你们快找名医来医治他们吧，再耽误只怕两人都会没命！”
清扬的脸白了下去，“我……我这就去请名医来！”
郎中给齐欣和秦征准备药去，很快，连大理寺卿徐丰都得到消息了。
徐丰先来看望齐欣和秦征，见两个人都已人事不知，一直佛系的徐大人动了怒，“快请人，若是秦征救不回来，只怕大理寺都脱不了干系。再有，给我查，他们是如何中的毒。在我大理寺眼皮子底下毒我的人，我查出来定然不饶！”
发生了什么事，齐欣一点不知道，等她醒过来时，已经躺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