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春县
秦征走过来,看着老汉的背影问齐欣,“你和他说了什么,我看他怎么似仓皇而走呢?”
齐欣低声说:“我看不对,我总觉得咱们应该是被人发现了。”
秦征将眉头一皱,齐欣继续道:“刚刚那个老汉开始问我是不是京城来的,我就觉得不对,我改口说是岁县,老头非但没放松倒是显得更害怕,收摊走了。”
秦征沉思起来。
正在这时,就见前面路上来了一队人马,其中还有几辆马车,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齐欣定睛看去,打头的竟然是清扬。
秦征也看清清扬在前头,他不由得挑了下眉,“看来我们是被发现了。”
待清扬走近时,清扬一脸苦相唤了声“大人”,“这位是春县的县令大人。”
清扬后面跟着的人中有人比清扬还快,从轿子上下来,朝着秦征紧走几步,“秦大人,下官是春县县令郭恒,早听闻大人要来我山州办案,下官准备了许久,日夜相盼,只待大人前来,今日实在是好,终于等来大人了!”
说着,郭恒还深施一礼。
齐欣已知郭恒是故意的,就是要演一出戏给秦征看,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知道你们要来查案子,这是个软警告。
她不由看向秦征,秦征笑了笑,“郭大人有心了。”
“有心谈不上,只是敬仰秦大人办案为民的决心!”郭恒一脸恭维的笑容,“大人,下官已经在驿馆准备好房间了,请大人移步驿馆。”郭恒说着,向后面马车摆摆手,几辆马车停在秦征、齐欣面前。
马车、驿馆都准备好了,还有春县奇怪的百姓,又是郭恒把话也说到这个份上,秦征带着齐欣等人上了马车。
马车走了没多久,便停了下来。
齐欣下了马车看到牌匾写着春县驿馆,又见门前早已洒扫干净,门两边垂首立着许多仆人。
郭恒上前笑道:“这是下官特意从我府上调来的下人,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大人们。秦大人,快请里面坐!”
驿馆内也早已张灯结彩,收拾得分外干净,馆内的下人比齐府的下人还多,每走一处,必有人上前施礼。
齐欣和秦征一行人被引到大厅,大厅里也早有酒宴摆上,郭恒将秦征让到上首,待众人皆入座,郭恒先举杯。
“久慕大理寺少卿秦大人年轻有为、能力卓著,现在亲睹秦大人英姿叫我等望尘莫及,确实是少年英雄啊。下官略备酒水,深恐照顾不周,此后若有照顾不是的地方,还望大人见谅。下官先敬大人一杯!”
郭恒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秦征只是轻抿一口。
不多时,春县上县丞、主簿、县尉等人纷纷来敬酒,秦征只以公务在身,并不多饮。
郭恒一见这情形,将手一摆,没一会儿,十几个女子为一行,从外面飘然而至,开始歌舞表演。
只是表演也非普通意义的表演,女子们转着转着就转到秦征身边,一左一右两名女子将秦征围了住,一人持酒壶,一人端酒杯,一口一句娇滴滴的“秦大人”,将酒杯递到秦征的嘴边上。
秦征双眉一立,“退下!”
两名女子竟也不害怕,笑得更加妩媚,“大人竟然不知怜香惜玉?若是此时我说大人以袖下之手摸上奴家的腿了,大人又该如何分辨?”
秦征眯起眼睛来,眼瞧着就要发作。
而下首的知县郭恒一动不动的看着上首的秦征,似乎就在等着秦征发作。
齐欣眉头蹙了下,大喝一声,“你们两个小妖精还不给我放手!”
席上所有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向齐欣,此时,齐欣已经站起身来,几步来到秦征身边,一手推一个女子,将两人推得一个趔趄。
女子们不由得惊呼,“哟你是何人?”
齐欣冷笑起来,大刺刺的在秦征身边一坐,“难道你们不曾闻听大理寺少卿秦大人有个相好的么?”
席间静了下来,郭恒不可思议的望着齐欣,“这位是……”
齐欣将腿一盘,双手放在膝盖上,似笑非笑的看着郭恒,“秦大人来春县的事,郭大人都知晓,难道不曾打听到秦大人身边一直有个女人?”
秦征似乎懂了齐欣的用意,他看向齐欣,目光温柔,“这位是齐巡捕,郭大人莫见笑。”
齐欣将手臂伸出挽住秦征的手臂,“郭大人也不是外人,你还有何不能明言呢?”
秦征的脸红了红,手臂僵硬起来。
郭恒眨了眨眼睛,看看两人紧挎在一处的手臂,忽然想起传闻中的事,他忙笑道:“哦哦,齐巡捕是吧?倒是早有耳闻。听说齐巡捕有天神加持,能预知未来,现在正在大理寺效力,没成想,还真得以一见,可谓三生有幸啊!齐巡捕,下官敬您一杯!”
郭恒端起酒杯来到齐欣面前,“您可一定要赏个面子,喝了这一杯酒啊。”
齐欣微微一笑,“郭大人是敬我还是害我?”
郭恒怔了一下,他极尴尬的看向秦征,“看看齐巡捕说的,下官怎敢害您?特别是在秦大人面前,啊,对不对呢,秦大人?”
秦征只是扫了郭恒一眼。
齐欣却接过这话来,“即知我有天神加持,为何要让我喝酒?难道你不知道酒破神力之说么?”
郭恒这才恍然大悟,“下官实在不知啊!齐巡捕莫要误会。”
“误会?”齐欣冷笑起来,“我哪里误会了,你不就是要害我!”
齐欣一句话,叫郭恒的脸色立即变了,他定定的看着横眉冷对的齐欣,脸上笑容淡了下去,“不知齐巡捕这话从何说起啊?我虽不是京城官员,更是不敢担上这害人之名。”他说着,将目光转向秦征,“秦大人您说是不是?”
酒席间的气氛一时间变了,刚刚还在拼命劝酒的县衙门里的官员都看向上首,目光中的敌意已经不言而喻。
齐欣似乎没感觉到周围的低气压,她站起身来一指身边被她推出去的女子,“还说没害我?她们在做什么?凭什么她俩坐在秦大人身边?郭大人你好生无理,秦大人身边只有我坐的份,你将两名貌美女子送到秦大人身边,还是当着我的面,你是何用意?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