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和谁有关
秦征继续问：“他又是如何知晓这里的？”
“他……”
张池才一犹豫，清扬飞起一脚，又将张池踢倒，张池哎哟一声惨叫，在清扬一声声“给我起来”的话中，张池艰难的爬起来。
“说。”
秦征只说了一个字，张池就吓得哆嗦起来，“小人说，小人说啊，别打我啊！那王七和……和从前的推官崔起关系不错，是崔起告诉他这里是个好地方，我才跟着他来的啊，大人啊，我是第一次来啊！”
“第一次么？”秦征反问一句。
那张池一迟疑，清扬这次将收起的剑又抽出来，发出极大的声音，张池吓得汗不住的流，“大人啊，小人说，别杀我啊！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我来了有四五次了啊！”
“每次怎么收银子？”
“她……她们这里只收现银，每次要五十两银子。虽然贵些，但是这些姑娘们可比那些青楼姑娘好许多，皮肤好，家世听说也都不错，还会对诗写字弹琴，所以，我们都愿意来这里。大人啊，我们就是为了来这里，提前就从秋县出来了，这些都是实话了！”
“当院里哪个是王七？”
“那……那个长脸涂了口脂的，就是王七。”
秦征唤来清扬，把张池押到其他屋去，又让清扬提来涂口脂的王七。
王七比张池矮，一进来就已经见其嘴角流血了，比他涂的口脂还红
秦征挑着眉看向提着王七的清扬一眼，故意问王七，“你是如何受伤的？”
王七被打怕了，他不敢回头看清扬，跪下来就道：“小……小人自己摔的！”
“那你就来说说，你和崔起是如何相识的吧？”
王七没想到问的是这事，他余光扫向清扬，清扬只向前踏过一只脚，王七就吓得趴在地上直磕头。
“大人啊，崔起是小人远房亲戚，算起来，小人还要唤他一声表哥。他从前在州府衙门，大小沾着官职，小人做些生意，自然希望有官府的人照应，所以时常给他送些东西。他见小人诚心，对小人也是极好，不但和秋县的县太老爷提了小人，还让县太爷关照小人。他又和小人说这里有处好玩的地方，小人也是心实，就跟着他来过几次，就是这样啊。其他犯法的事，小人可都没做过啊！”
看来女观和崔起的关系是脱不开的了。
秦征让清扬把人带下去，又带进来几人，里面传出的惨叫声早把外面人吓坏了，没等秦征问，全部都交待，他们都是和崔起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齐欣看向小兰，“你去把欺负咱俩的女弟子带来，我要问她们话。”
抢小兰饭的第一个女弟子进来时，衣冠还不整，她一见秦征坐在那，急忙将垂下的头发慢慢挽到耳后，又拿着腔调唤了声“大人”。
秦征看向女弟子身后的小兰，小兰被欺负时就忍着气，现在被秦征受意，小兰的怒火都发出来了。
她上前一巴掌打在那女弟子脸上，打得她措手不及，女弟子捂着脸，害怕的看向小兰，“你……你凭什么打我？”
小兰冷笑起来，“你飞什么眼给大人看？你以为你是谁？大人会因你是女子而怜惜你么？大理寺的断头台上死的女人多了去了！”
女弟子听了这话，看看和秦征并排而坐的齐欣，终于明白自己再扮可怜可能还要挨打。她忍着泪正正衣服，将头低下来，“小女子……小女子全听女大人的！”
“说，你是哪里人？多大年纪？来这里几年了？成没成亲？家里人是做什么的？又因何来到这里？”
一提到这个，女弟子眼圈红了起来，“女大人，小女子是寻阳人氏，今年十六岁，小女子并未出嫁，小女子来此已经三年了。因父亲听说城外女观不错，从这里出去的女子都十分贤惠，所以将我送到这里来了。可是没想到，这里会是这样啊。不只是我，还有许多女弟子都是如此被骗来的。观主有规定，不许家人来见，一月送来些银子，也不能亲手交给我们，都是由人转交的，这些银子都落入观主手中了。”
“一个月家里来人时，观主也会把我们做的女红、字画送于家人带回。就是这样，一月月家人见到的都是我们越写越好的字和女红，他们只当将我们送对了地方，从此就放心更少来这里了。”
齐欣有些奇怪，“你们没想过写字或做女红时告诉家里人你们的情况么？”
“怎会没有？我们也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岂会愿意被人糟蹋。可是，那观主查得仔细，被抓住或是不顺从的女弟子会被绑着罚跪在大殿上，观主每日都是让大家去大殿，就是为了看着那些不顺从的人一点点死了。”
“大人们啊，那可是看着一个大活人一点点瘦下去，声音从开始的尖厉叫骂，到最后喉咙喑哑，她们的皮都缩了一层的啊。我们这些女子看着，哪个不害怕，哪个还敢反抗。”
女弟子哭了起来。
“那人死后，她们的家人就没有来找女观的么？”
“怎么会没有？每家将女儿送来时，都会和观主签个契约，约定几年后将人接回。而且契约上还特意标清，若是得病甚至身故，和观中无关。”
齐欣第一次听说这样不平等条约，“这样的契约，你们家人也愿意？”
女弟子也是一脸愁容，“女大人，您是不知晓，这个女观有多出名。”
“有多出名？”
“这个女观最出名的女弟子是赵大人的夫人。”
“谁？”齐欣看向秦征，秦征也索紧眉头。
“是赵大人的夫人啊。十年前，这位夫人就是从女观学成嫁与赵大人的。现在每逢过年前，赵夫人还会回到女观来拜谢观主呢。”
齐欣看着那女弟子，“你确定，这观主就是赵夫人的老师么？”
“确定啊，赵夫人每次回来见观主都是恭敬的称为‘先生’。”
齐欣看看秦征，心想，赵源庆一个知州，他媳妇出自这里……这赵源庆该不会不知道吧？如果知道，怎么会要这样的女子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