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用刑
“好！”听说要去办巴特教的案子，齐欣一时一刻也不想等，“我们现在就回大理寺吧。”
“好。”面对办案积极性比自己还要高的齐欣，秦征眼神里都是赞许的光。两个人出了齐府，秦征把宫里的事讲给齐欣听。
“圣上罚了迟嫔不得出楚环宫，她现在身边的宫人也没一个是迟府的人，都是皇后娘娘选过去的。迟嫔也想求见圣上，没一个宫人愿意给她送过去信。”
齐欣问起迟嫔哥哥的事，秦征答道：“这个倒是简单，迟顾展敢抛头露面的跟着乌汉一道出来，必是留下痕迹了。迟家出了位娘娘，如此大事，迟顾展往日也没少吹嘘，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少。你且想想，如此高调的人和乌汉出来，怎么可能不被人瞧见？”
齐欣知道秦征说得简单，查起来并不容易，能查到迟顾展一定费了秦征许多功夫。
两个人又谈论起案情来，马车很快到了大理寺门前，齐欣和秦征下了马车向里走去。
秦征带着齐欣去了戒律房，清扬一直亲自看着被绑上的迟顾展。
秦征和齐欣一进门，被绑着的迟顾展将头扬了起来，对着秦征破口大骂起来，“秦征，你凭什么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可别忘了，我妹妹可是宫里的娘娘！按照辈份来说，我就是你长辈，你敢押着你长辈，难道你被御史参得还不够多么？小混账，你快把老子放了！”
只见他扬着脸，完全没有秦征放在眼里，气焰嚣张得厉害。
秦征只看了迟顾展一眼，就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指了下另一张椅子，对齐欣说：“你也坐。”
齐欣看向那迟顾展，只见他身形消瘦，两腮无肉，梗着脖子间，脖子上的青筋都暴突出来。
秦征也不急，任由迟顾展骂，直骂到迟顾展不再骂了，只对着秦征瞪着眼睛，秦征才道：“骂够了？”
因刚刚卖力气骂的迟顾展，此时只剩下干瞪眼睛了。
秦征轻蔑一笑，“你被抓来时不会真以为迟嫔娘娘会为你说得上话吧？”
迟顾展脸上没有一丝意外，从表情上就看得出，他是知道迟嫔被禁足的事，那么他再提迟嫔，就是因害怕而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秦征盯着迟顾展，“那就来说说，你和巴特教的关系吧。迟顾展，我给你个机会，你自己讲来吧。我也知晓大理寺，进来的人想不撂下点东西，那是不可能的。”
迟顾展梗着脖子，“你能将我如何？你动我一下试试？我迟顾展可不是你那里寻常的犯人，老子可不是你随意能动的人！”
秦征将目光转向身侧的清扬，“去，拿小鱼来。”
不多时，清扬走进来，只见他左手拿着一口碗，右手似提着什么，走近齐欣才看清，清扬右手里提着的是极细的丝线。
齐欣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的，就看清扬拿着那碗来到迟顾展身边，对他笑了，“迟爷，别怪小的，只怪您嘴太严，叫这些小鱼撬撬您的嘴了！您说是不说？”
迟顾展脸上的汗流了下来，他故作冷静，“你敢！你敢对本大爷动手，仔细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清扬将一只小鱼直接塞到迟顾展嘴里。迟顾展还想往出吐，清扬抬起腿，用膝盖顶住他的下巴。迟顾展瞪着眼睛，喉咙那动了动，可见小鱼已经滑进去，只有线留在外面。
清扬这才把膝盖松开，迟顾展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清扬在一旁道，“迟爷，这是我大理寺的一道刑法，这小鱼可不是普通的小鱼，每条小鱼里藏着一只别致的金钩。”清扬说着，从碗里拿出一根线来，上面有一支反着光的金钩。
金钩和鱼钩差不多，钩前还有两枚小倒刺。清扬将金钩拿到迟顾展眼前晃了晃，“就是这个，这个可比普通的鱼钩好，主要是特制的坚硬。”
迟顾展听到这里，张大了眼睛，更加努力的干呕起来。
“迟爷您就别吐了。吃进去就吐不出来了，我劝你还是快讲吧，讲出实话来，小鱼小人还可以替你扯出来。若是迟到，这小鱼和金钩钩住了您的胃，想扯都扯不出来，只能任其向下行，钩着其他的内脏了。”
迟顾展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清扬见他不说，往下送去丝线，“您既然不说，那小的也是没办法了。”
齐欣是第一次见清扬动刑，从前她以为动刑就是打几仗，要么夹手指，或者用针扎，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刑具。别说是迟顾展，就是她，都惊得汗毛直立。
迟顾展看着清扬的动作，忍着不适发出声来，“我……我说！……”
清扬的手一停，扯住那线，看着眼前的情形，就仿佛是迟顾展是条极大的鱼，而清扬是那垂钓的老翁。
一直悠闲的望着他们的秦征说道：“讲。”
迟顾展没了刚刚的气势，哆嗦着讲了起来，“我……我是在一次赌钱时认识的付林。”
齐欣眉头一皱。付林？原来迟顾展不是先认识的乌汉啊。
迟顾展嗓子呼噜着，似乎想说“是”。“付林他出手大方，将我的钱都赢了去……我本是不服的，可是付林后来又将银子还给我，还请我吃饭。他说他是卖药材的，有些好药。我正想着有好药可以献给宫里的娘娘，于是就和付林攀谈起来。”
“付林他帮我弄来许多药，我将这些药拿去请郎中看，郎中都说是好药。我也就越来越相信付林了。后来，付林和我讲，他参加一个教，就是巴特教，他说这个教特别神奇，教中之宝可以去病延年。但是这个药只能给教众，我心动了，于是参加了这个教，付林带我认识了乌汉。”
“那个乌汉不是中原人，他是鞑靼人，他见我诚心求药，就给了我一丸，那药丸服用之后，我的身子自觉好了许多，整日下来极有精神。可是……可是药效似乎并不长久，于是，我就向乌汉求药了，可是他……”迟顾展流下眼泪来。
秦征接过迟顾展的话，“他没轻易给你药吧，他让你做什么事？”
迟顾展表情痛苦起来，“他让我给宫中娘娘送去这药。”
齐欣听闻此言，差点站起来，“你给迟嫔娘娘送去了？”
“那是我亲妹子，我已知药不好了，哪里会给她送去？”迟顾展道，“我谎称送去了，可是乌汉很快发现我没送过去，他就不再给我药，我急了，和他说，只要不给我妹妹送药，其他事什么都行，哪怕要我的命。于是他……他让我半夜把一个人的尸首送到龙安寺去……”
“他……他又带着我去印书，都是我花的银子……他说我做得很好，还答应将我引荐给巴特教的大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