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揭穿
谭岩青道：“既然没别的人证物证，犯人又拒不认罪，只能动刑了。”谭岩青看向齐欣。
谭岩青见齐欣坐在那里没动，他道：“齐大人是不是……”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名男子大步走了来。
皇上展眼看去，待看清来人时，便道：“郑恒，你来京城府尹衙门，可是有事？”
郑恒？齐欣听秦征说过，那是秦征的恩师。齐欣看向秦征时，秦征的肩动了下。
齐欣觉得郑恒并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京城府尹衙门。
郑恒似并没看到堂上问案，向皇上施了礼，“陛下，臣才收到宾州急奏，特来送与陛下。”
“呈上来。”皇上说道。
大太监连忙上前从郑恒手上接过奏折呈到皇上面前，皇上接过奏折，展了开，寥寥几眼，皇上看完，将奏折合了上。
“继续审吧。”皇上说完，看向堂下要走的郑恒，“郑恒，朕想问你一问。”
郑恒连忙站定，“陛下请问。”
“你也曾教授过秦征，秦征现在不肯认罪，你可有话要对他说？”
郑恒听了皇上的话，这才看向跪在堂上的秦征，“陛下，此案臣不敢妄议，至于秦征这人的性格，臣不说知晓个五六成，也差不多。臣以为，他没做过的事，确实不会认。”
他说着轻笑一声，瞥向谭岩青，“现在外面皆传京城府尹衙门只会动刑，将好人也屈打成招的案子有了好多件。”
谭岩青听了这话，脸色极不好看。
郑恒继续说道：“真是动了刑，在圣上面前即不好看，也叫人说出咱们大吴朝只会用刑，倒不如拿出强有力的证据，叫他不得不认，也显我大吴朝的恩威。而且臣也在想，安将军管的是军营，宾州州官依然还在，怎么就没人去问问他们的话？”
郑恒说着，又深揖，“陛下，臣听说拿着玉牌的齐学子断案厉害，为何不在此时命她找出些能让大家信服的证据来？当然了，陛下，臣只是送来奏折，臣在堂上胡乱说几句，陛下和几位大人一定要恕罪。”
齐欣听出郑恒在替秦征说话。
皇上摆了下手，“好，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郑恒退出后堂。
皇上看向齐欣，“刚刚郑恒说得极是，齐欣你这几日有没有在找证据？”
齐欣连忙站起身来，“陛下，民女有在找。”
安广亮急急着抢话道：“陛下，臣也将宾州知州的信交于谭大人了。”
谭岩青把信又交到齐欣面前，皇上脸上露出不悦来，“安广亮，你拿出的证据虽给朕过目，却依然只交于一个审理官手上，那么其他两人呢？”
安广亮连忙跪下，“陛下，都是臣的不是，臣从开始以为是谭大人主审，所以才在交给陛下后又誊抄一份给谭大人。”
谭岩青也连忙站起身，“陛下，也是臣做事不妥当，请陛下息怒。”
皇上冷冷的看了二人一眼，没再说什么。
齐欣拿起谭岩青交来的证词看过一遍，又交到徐丰面前，徐丰也草草看了遍，交还给齐欣。
齐欣道：“宾州知州王显春王大人已写来信，陈述了你在宾州行踪不定一事，而且他也说了，你并不只是在查巴特教，还走访了许多鞑靼族人。”
“宾州自来就是鞑靼族人在，罪臣去走访也是想多了解些巴特教的事。”
安广亮道：“那秦征你来说说，你频繁走访了许多铁匠、金银匠铺子，所为何事？”
秦征的眉头一挑。
他脸上的表情堂上的人都看清了，安广亮更为自得，“秦征，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是隐秘的，走防铁匠和金银匠，你是不是要私制武器，意图与鞑靼里应外合意预谋反？！”
“我没有！”
齐欣的脑子乱了乱，有太多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在堂上知道的，安广亮故意隐瞒，在堂上打齐欣一个措手不及。
安广亮从怀里拿出几张纸来，先送到皇上面前，“陛下，这是几个铁匠和金银匠的供词。”
皇上接过去页页看了看，把纸交给齐欣，齐欣又传给徐丰和谭岩青。
安广亮说：“臣之所以没在回来时交出证据，就是想看看秦征到底想不想认罪，若是他认罪了，臣无须再交，若是不认罪，臣也绝不能看他害了我大吴朝！”
皇上没说话。
齐欣站起身，向皇上施了一礼，“陛下，刚刚您问民女有没有查过此案的证据，现在民女回陛下的话，民女这几日在查一些事。”
齐欣说着，转身看向安广亮，“安将军说在一个月前，也就是九月初七的晚上，秦征在宾州城城头上放孔明灯，是也不是？”
安广亮道：“正是。”
齐欣看向那几个证人，“你们说呢？”
“对对，正是九月初七，那天天还挺晴的。小人们以为秦大人大概是没想到那天风不大，孔明灯才会落到河里，我们是在河边捡到孔明灯的。”
齐欣定定看向说话的几个人，“你们说谎！”
几个人都是一愣，安广亮问道：“齐小姐你这是何意？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帮秦征的办法，想颠倒黑白？！”
“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齐欣说着，从小兰手上拿过几页纸，当着众人的面展了开，“你们看好了，这是我让人汇出整个九月宾州的天气。宾州九月正是西风盛行时，而鞑靼是在宾州的北面，隔着一条大河，在宾州城东边都是宾州自己的地盘，也就是宾州城。西风刮起时，只会把孔明灯刮进宾州城里，怎么就会刮出去刮到北边了？可见你们就是在说谎！”
齐欣的话一出口，安广亮的眼神就是一呆，他连忙先看向皇上，见皇上正看他，他张张嘴，转头看几个证人，“你们可曾看清了？！”
三个证人刚刚还咬得死死的，现在听了齐欣的话，都慌张了起来，三个人连忙跪下来，“大概……小人们记不清了……”
齐欣冷笑起来，“刚刚你们不是说得很肯定么？现在怎么又不敢认了？你们将公堂当成什么了？！”
齐欣一声断喝，吓坏了几个人，几个人都不敢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