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越家主第一招

　　铺子里一阵骚动，这是什么话，哪有爹不当家，让女儿当家的，不怕女儿出阁时把所有家当都拿走？

　　越灵溪眯笑道：“怎么样？黄老板，现在我有资格了吧？请吧！这里是我越家铺子，眼下是我越家生意，您最好不掺合的好，这一会是上坡土，一会是下坡土的，难保一会又出来个什么。一个不好，让大家误认为黄家在其中做过什么，黄老板就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黄老七作为黄家长老，何时被这样的黄毛小儿胡搅蛮缠过！

　　他气愤道：“你以为众人都是傻子？由你嘴唇一碰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是大笑话！你越家做的是生意，我怎么就不能来了？我来了就要抹黑在黄家身上，那其他人呢？也要抹黑在其他人身上吗？你这话的意思，谁来你越家，谁就惹上一身腥？如若真是这样，那行！我黄老七向来从善如流，现在就走。”黄老七说着，拍拍长袍，举步要走。

　　“黄老板，等等，你不是想让大家心里都透亮点，现在一切尚未清楚，怎能一走了之。刘超，你过来，告诉大家，这批碗变成粉末是因为什么？”越灵溪伸手虚拦。

　　刘超立刻钻进去，说道：“小姐，这碗和第一天的碗所用土质相同，小的找不出成粉成因，请小姐责罚。”

　　刘超听说碗成了粉，惊出一身汗，他才跟小秋花吹了牛，拍着胸脯打保票开春就是攒够聘礼，娶她进门。谁成想会出这事，这是只有新学徒才会犯的错误，他就是闭着眼睛也不会犯。

　　越灵溪看了越山川一眼，后者正低头抿茶，一派闲适。

　　“好，我知道了。该罚，必须罚，重罚！”越灵溪秀目在铺子里一扫，声音果决，“相亲们，瓷器变粉原因复杂，一时半会查不出原因，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大伙吃饭。今日这事我代表越记先向大伙道歉，所有粉化的碗全部加倍补给大伙，并且，还能获得一个机会，再有粉化，不仅加倍补碗，还加倍退还买碗的钱。所有买了碗的人，买碗后十五日内遇到化粉，也是碗双倍钱双倍。”

　　越灵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铺子里的人一片噤声，转又喧哗。

　　越灵溪抬手示意他们静下来，继续说道：“没有买碗的，如果也想安心，可以多付一个铜板，遇到化粉问题，也双倍赔偿。”

　　沉于喝茶的越山川听到这里抬头看了女儿一眼，又低头去倒茶。

　　黄老七则皱紧眉头，仔细揣摩着越灵溪的意图。

　　越灵溪一边说也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见大多人脸上都带着迷茫不解，她微微一笑道：“当然，以越记宫瓷的手法出现化粉的情况几乎不会有，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也保证不了永远也不会发生这种意外。就像今日这事，谁都没有预料到。”

　　铺子里有片刻的安静，有人先问了不解。

　　“越小姐，我以前买了碗，那我再买碗呢，这该怎么算？”

　　“今日之前买的如化粉只赔两倍碗，自今日买的化粉赔碗和钱都是两倍。时日要求是十五日，这样明白了吧？”越灵溪耐心地解释。

　　“越小姐，那这还挣什么钱哪，本来这碗价就低于其他碗。”

　　“是啊，在地摊上买一个碗也得七八个铜板，再加一个铜板也才六个铜板，还能保险。这一个铜板我掏了。”

　　“我也掏。”

　　“我也掏，我家那婆娘一定夸我。”

　　铺子里突然热闹起来，一群人争抢着买碗。越灵溪闪进柜台里，站在越山川旁边看着柜台外乱作一团。

　　黄老七被挤到柜台边，攒着眉头看着这一幕，他在心里一声冷哼，这就是让女儿当家的结果。不光碗卖五个铜板没挣到钱，还干脆送上了。瓷器化粉，给换一个就了不得，这越灵溪倒好，话放的够大，双倍赔碗还双倍赔钱，有意思，这样下去，哪里还用的着自己黄家出手，很快越家就赔个底朝天了。

　　黄老七看着越山川，想看他斥责女儿，谁知父女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品起茶来，见他看过来，还举杯问他要不要喝一盅。

　　黄老七鼻孔一哼，拂袖走了。

　　越灵溪看在眼里一口把茶喝尽，对越山川说道：“爹，您就不怕我把家败光了？”

　　越山川递过手巾道：“把嘴擦擦。以后别再问爹这样的问题，越家都是你的，你想怎样就怎样，没了爹给你赚，蔺小子也有点家底，也够你霍霍一阵子，只是没有越家丰厚。人好就行了，你别嫌弃他银钱少。”

　　越灵溪擦着嘴差点没噎住，这个父亲怎么什么事都能拐到蔺北身上，她分明在和他说正事。

　　这个爹，有些不着调，怪不得将女儿养得无法无天。

　　她点头道：“谢谢爹，那我就大胆干了。女儿会把越家赚成北江最大，也可能会更大，但现下不能吹牛，女儿时刻谨记爹的教导，要谦逊做人。”

　　越山川口中茶没来及下咽“噗”地一下喷出来，身后的陈忠连忙上前擦拭。人群里有人眼尖看到，隐下身子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