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竟然是这样?
“我愿意出一千两买下他”,正在众人僵持不下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那人走上前来。
有人已经认出了她:“这不是沈太傅的千金吗?”
虞归晚立刻反应过来,这就是也喜欢男主,并且一直和自己很不对付的太傅之女沈嘉卉,随即笑道:
“怎么?沈小姐也看上了他?”说着轻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少年。
沈嘉卉不出意料地翻了个白眼:
“什么看上不看上?我可没你那么残忍龌龊,我不过是看不惯你这般欺负人罢了。”
虞归晚:“可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她转过身 ,看向吓瘫倒在地的中年男热“你说是吧?”
中年男人叫苦不迭,刚才还为有人出一千两高兴呢,这才反应过来,他分明是碰上了两尊不能轻易得罪的大神呀!这会儿哪还管能得多少钱,保命要紧!随即赶紧附和道:
“是是是,感谢沈小姐瞧得上眼,但确实是虞小姐先说要买的……”
“青果,给他十两银子,把人带走”,虞归晚说完还歪头朝沈嘉卉笑了笑。
沈嘉卉气急败坏:“虞归晚你不过就是仗着你父亲,你得意什么?”她说完转身挥开身后的侍女,离开人群。
闹剧结束,人们也都渐渐散了。
虞归晚:“青果,派人把他带回去,顺便处理一下伤。今天好不容易出来,咱们再逛会儿吧……”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苏漾突然一把拽住虞归晚的胳膊,一脸严肃地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买下他?”
虞归晚难得见苏漾有这么大的情绪波澜,顿觉有趣:“还能是为什么,就像那人说的,我看上他了呗。”
苏漾眉头紧皱,眼里也满是劝诫意味:“这好歹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虞归晚有些吃惊地甩开被他攥紧的胳膊:“不会吧?苏漾,连你也觉得十两银子太少了?就算你是我师傅,我也不会改变注意的,什么样的人值什么价!”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玄羽看出自家公子已经很生气了,刚想安抚一下,苏漾狠狠一甩袖子:
“冥顽不灵!”
……
玄羽:“公子,公子,您不是担心虞归晚虐待那个人吗?奴才遵照您的吩咐一早就派人去盯着了。”
苏漾放下手中的茶杯:可有消息?”
玄羽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
“果然不出您所料,虞归晚那个狠心的女人,一回府就去折磨那少年,还让他给自己下跪磕头,那人本来就浑身是伤,再这么一折腾更是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的,这不,才没一会儿,那人就晕死过去了。那叫一个惨呀!”
苏漾一听,直接站了起来,手里还紧紧地攥着方才看的书,修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
“她未免太过残忍,我们必须想办法把人救出来,不能再任由她草菅人命……”
……
连着休息了几天,按照苏漾的安排,今天要训练虞归晚的骑术,虞归晚这倒不担心,以前为了拍戏,也学过骑马。她也态度极好地早早就换上了衣服——是一套很修身的红白色绑带骑装,完美勾勒出她的削肩细腰,又黑又亮的长发高高扎起一个马尾,露出精致俏丽的瓜子脸,见之忘俗。
可关键是……现场气氛很尴尬啊!
青果看着自家小姐和苏漾之间冷冰冰的氛围,小心翼翼地提意见:“小姐,不然你再像以前一样对苏公子主动示个好呗?”
虞归晚简直要炸毛:“你以为我不想呀?我哪里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生气,昨天不就反驳他了一下,你瞧他现在冷着脸,一副生人莫近样子,是我不想求和吗?”
“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算了,不理他。诶?对了,几天没见那个小男孩,他的伤怎么样了?”那天买下的男孩十四岁,就比虞归晚小一岁,但喻归宛在现实世界已经二十六岁了,实打实的把他当弟弟看。
青果:“他身上其实就是些擦伤,流了点血,所以看起来严重,现在已经没事了。对了,他今天跟着我们来马场了呀,小姐你没见着吗?”
虞归晚:“没有啊,我还想着他多休息几天,怎么就跟着来了?”
青果:“小姐,你等着,我去给你叫来。”
青果前脚刚准备走,谁想竟在这里遇见了沈嘉卉。
“哟,这不是虞大小姐吗?也来骑马呀?是前两天买的人没讨得你欢心?”
虞归晚实在不想和这个“情敌”磨嘴皮子,转头吩咐青果:“你先去吧,我去茶楼上坐会儿。”
沈嘉卉见虞归晚抬脚就要走,忙跟上去:
“诶?你怎么话也不说就走呀?”
虞归晚没好气地回道:“那你跟着我干嘛?”
两人拌着嘴一齐上了楼。
……
青果带着那男孩正准备去茶楼找虞归晚,被苏漾叫住:
“你家小姐呢?”
青果:“在茶楼。”
苏漾:“怎么把他也带来了?”他用扇子指了指那男孩。
青果:“他是主动要跟着来伺候小姐的。”
苏漾不信,玄羽更是带着探究的目光盯着那男孩。男孩被盯得有些害怕,往青果身后躲了躲。玄羽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激动得差点蹦起来:
“公子,你看他都害怕了,我就说虞归晚虐待他,逼他来的吧。”
苏漾眉头一皱还未说话,青果按耐不住了:
“哎,你胡说什么呢?明明是我家小姐救了他的命”还转过头去问那男孩,“是不是?”
那男孩忙点头。
“还有,谁允许你直呼我家小姐闺名?找打是不是?”
苏漾不愿过多纠缠,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男孩,转了个话题:
“青果,你家小姐一会儿还要练马,你先带我去找他”又转过身对玄羽吩咐道“你去找一个会骑马的家丁一会儿来给虞小姐牵马。”
两人一口同声:“是”
“我……我会骑马,我可以给小姐牵马……”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男孩突然开了口。
苏漾颇有些意外地看向他,唇角微勾:“也好。”
青果在前面带路,苏漾和玄羽跟在后头。
玄羽用极低的声音我问道:“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不是说为了那人的安全,就得想办法让他别靠近虞归晚吗?”
苏漾:“既然是他主动的,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何况,这也不失为一次机会”他招了招手让玄羽靠过来,对他一番耳语。
玄羽一听,瞪大眼睛,捂着嘴:“啊?公子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真给虞归晚弄出个好歹怎么办?”
苏漾:“不必担心,我有考量,顶多让她吃点苦头。像她这么娇气的人,到时候一定会厌弃那男孩,到时候我们借故把他要过来就行了。好了你去安排吧。”
青果:“苏公子,往这边走。”
苏漾:“嗯。”
三人跟着小二走到虞归晚订的厢房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苏漾:“里面除了你家小姐还有旁人?”
青果:“嗯,应该是沈太傅的千金,刚才我们就是在下面遇上她,小姐才说来茶楼坐会儿的。可是我家小姐明明是为了避开她,这会儿怎么到一块儿了?”青果疑惑地挠了挠头,“苏公子,那我现在进去叫我家小姐?”
苏漾挥开扇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甚在意地说:“无妨,我们此处等会儿便是。”好一派风流态度。
那椅子摆得离厢房很近,苏漾本来对两个女生的谈话并不感兴趣,但还是听到了些许。他最开始还一脸闲适地喝着茶,须臾之间,他却放下茶杯,郑重地“偷听”起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耐人寻味,说不上严肃,但却足够认真,还有一丝丝后悔?
厢房里的虞归晚和沈嘉卉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在激烈地“辩论”,当然只是沈嘉卉单方面“激烈”,虞归晚知道沈嘉卉跟自己过不去,也不愿多说,只是人家问一句自己就中规中矩地答一句,只希望这个“烦人精”赶紧自知没趣然后离开。
沈嘉卉:“我知道你在得意什么,你不就是仗着你父亲,让苏漾哥哥教你武功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还撇了撇嘴。
虞归晚很是无语:“诶,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虽然是我爹爹去请的苏漾,但他是个人,有自己的主见,他来了就说明,他愿意。没有任何人逼得了他。”
沈嘉卉不甘示弱道:“你现在这样说谁相信呀?前几天你不还当街‘强抢民男’,十两银子就打发了人家父亲,我出一千两,他都不卖,偏卖给你,还不是你仗势欺人。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长得清秀,所以才买的吧,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把人家折磨死啦?”
虞归晚:“你说起这件事儿,我还很想问你:你了解前因后果吗?”
沈嘉卉:“我当然知道了,不就是父亲没钱了,卖儿子吗?”
虞归晚:“欧,原来你还知道是爹卖儿子呀!那老赌鬼不仅输光了家产,气死了夫人。他儿子来劝他,却被他趁着酒劲打得浑身是伤,到头来还要贱卖儿子。试问他这样的无赖也配称作父亲吗?”
沈嘉卉被虞归晚问得哑口无言。
虞归晚冷漠地将视线从沈嘉卉脸上移开:“这样的无赖,莫说是十两,我一文钱都不愿意给他,只不过不想落得个当街抢人的罪名,给我父亲惹来麻烦罢了。什么样的人,值什么价。”
屋外的苏漾听到这句“什么样的人,值什么价”怔愣不已——原来她说的是……